麟、府二州,西夏久攻不下,但凡“飞星将军”军旗过处,西夏军“披
靡走”。
庆历元年,12月,西夏撤军。
庆历二年,9月,西夏谋攻宋之腹地。定川寨之战,宋军遭伏。葛怀敏等16将被杀,士卒亡9400余。西夏军乘胜南下,直抵渭州,大掠而还。
宋元气大伤,西夏也疲于用兵。
西夏与宋长达年余的“庆历议和”开始展开。
李元昊态度强硬,向宋朝要挟“岁赐、割地、不称臣、弛盐禁、至京市易、自立年号、更兀卒为吾祖,巨细凡十一事”。
一场火暴意味不逊色于边关的朝堂大战在明确西夏的要求后展开。
任何内部政治斗争,可以偷懒地概括为派系斗争。比如著名
的“激进派”和“保守派”,“鹰派”和“鸽派”,“主战派”和“主和派”等等。
比如现在的宋朝朝廷。
宰相晏殊为首的两府大臣多厌战。言可一切允之。
刚入朝为执政大臣的韩琦、范仲淹坚决反对。
这次真的没有八王和庞太师什么事——至少表面上看。这两位巨头正因为有人出头很彻底地享受了“我有权保持沉默”的自由。
只是那斗争的双方,到底是“新婚”,显然缺乏磨合,进退之间,把握不当。特别是新贵,明显忘了传统文化的含蓄美。
随着辩论的白热化,双方开始隐晦地问候对方女xi_ng亲属;接着进化到表示自己可以不介意相貌年龄问题,与对方女xi_ng亲属发生超近乃至零距离接触。
八王和庞太师瞠目结舌。
他们的大脑有些,用后世的话说,当机。下意识互相看了一眼,不由产生了难道廉颇老矣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太快的感慨。而后发现自己的目光方向不对迅速转开。
当这两派最终发生了激情四溢的肢体碰撞,以表示对对方刻骨铭心的感情时,龙椅上的赵桢目光已经呆涩。
有一位圣贤说得对,斯文扫地啊斯文扫地!
又一位圣贤说得好,政治斗争是血淋淋的!
事后,一位当事人对老婆感叹:世人皆说当官好,我们当官的辛酸,不足为外人道也!
至于,这次偶然事件被后世几个岛国与周边地区误学了去彼此之间经常互相切磋,那就是大宋始料未及的了。
“宣,宣包拯,宣包拯快宣包拯到文德殿……”皇帝有点哆嗦地说,大有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意味。
翌日,监察御史包拯履行了监察百官之职责,一口气参了数十名朝堂重臣。情节严重,于昨日战况中人表现的英勇程度呈正比。
赵祯恨恨地看着忽然安静的众人,心中道:这下子你们知道这天下是谁的天下了?!居然无视朕之存在,大逆!
然后他听到包拯继续在参。参的是三司使张尧佐的职务,理由是他平庸。
这出乎计划的一本,让赵祯有点蒙了。张尧佐是他的宠妃张氏的伯父,所谓皇亲也。
看着大臣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虽然他最享受的就是这种“焦点”的感觉,但是现在,实在温度过高。
赵家血统,虽然曾为某人深深鄙夷过,但某人也曾经给过一点正面的评价,大意是赵祯虽无大智慧,小聪明还是有的。
于是,在电光火石的瞬间,赵祯想了个变通的办法,既然三司史不行,节度使行不?
没想到包拯还是不愿意,且谏诤更加激烈。
张尧佐最终没能当成节度使。
这段朝堂的插曲是以君臣二人的一段对话作为结束的。
皇上:“张尧臣又没有出过错,包拯你不觉得你是在挑刺吗?!”
包拯:“为上位者,没有比无能更不可饶恕!”
赵祯的心灵受伤了。
因为,某人,曾经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虽然其他人没有听说过,但此句很有某人风格,一时不由仔细回想包黑子到底是盗了谁的版。
鸦雀无声。
安静得诡异。
然后圣旨下。
任中州王庞统,为陕西体量安抚使、都转运使,全权处理对西夏的军政事务。任监察御史包拯,为西夏和谈使,不日离京!
此旨意,百官心悦诚服跪拜,口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臣一心,想的正是:快走吧包黑子!去慢慢谈吧你!
李文贵是西夏的和谈使。
和谈的日子很滋润。
原本很滋润。
北宋的官员充分满足了他的优越感和虚荣心。
但是,汉人有句话叫,杯满则溢,月亏则盈。
北宋换了个和谈使后他的美好人生似乎就结束了。
托那个黑脸月牙头的北宋和谈使的福,一个月下来,和谈的第一项议程,关于岁赐问题,正在讨论分和毫的差异……
李文贵也考虑过用武力威胁。
他深信,天大地大不如拳头大。
于是中州王赶过来亲切接待了友邦人士,对西夏虽然胜战不少但连年用兵国内怨声载道表示了人道主义的we_i问。对大宋完全可以继续打下去大不了就是败仗但是国力无伤含蓄地表达了信心。对如果两方继续开战说不定继《孙子兵法》之后,可以创造出一部“胜就是败败就是胜”的《佛家兵法》表示了无比的向往。
据说,中州王儒雅中带着强悍,雍容中充满力度的外交风范折服了西夏特使。
事实的真相是,李文贵发现,原来还有人拳头比他大。
于是,和谈在和谐友好的氛围里接着进行。
如果我们可以忽略李文贵走路时会忽然多出的熊猫眼,睡觉时会忽然从天而降的匕首,吃饭时忽然出现的未烹饪绝对生猛的食物……
一切,还是颇为和谐。
当然,大宋本着国际主义之精神,对他的遭遇表达了诚挚的问候,适当地对西夏护卫的战斗能力组织能力提出了疑问,几次要求己方来亲自保障西夏使者的安全, 都被李文贵委婉地拒绝了。
以上,为大宋官方发布内容。
听说,每次和谈之后,某特使都会含泪在自己帐篷里呼喊:y的,没见过打了败仗还这么凶悍的宋人!
这一切,不由让人喟叹:有多少真相,就是这样淹没在历史的滚滚ch_ao流中,轧扁在历史的隆隆车轮里。
然则,事物均有其双面xi_ng。
对历史的无限想象和探讨,又推动了文人把酒临风,远千古之幽思,望未来之蓝图,诌几句歪诗,为繁荣文化文学事业添了砖加了瓦。
可见,历史,很多时候,就是如此具有,多面xi_ng。
庆历四年,10月,西夏与宋朝达成和议。
民间流传,每年9、10月份,某地常会听到“夜哭”。地点与以往西夏和谈使李文贵住的地方颇为一致。
可见当年一李姓男子怨念之深,令人扼腕。
至于西夏流传一说,言小孩夜啼不止,父母喝之“再哭,再哭就送你去和宋人和谈!”即止,则不可考矣。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