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去边关打仗,两月未归。
槐实一日一日的等,等王爷的马车从街头声势浩大的回来。
王爷是皇帝的儿子里最勤恳的一个,槐实不止一次听过老百姓说,镇南王是个真为民造福的好王爷。
他上过最多的战场,领过最多的功,也受过最多的伤。听人说王爷也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王爷若是做了皇帝,就一定不能像现在这样不娶妻不纳妾了。
王爷会娶个怎样的妻子呢?到那时候,自己又该如何自处呢?
槐实托着脸漫无边际地想。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想念王爷,只是连续做了好几天的梦,梦里都是王爷和他在他房里欢爱的画面,剧烈的喘息,肌肤的摩擦,充斥在梦境里,只可惜他看不到王爷的脸,醒来也是愈发浓烈的空寂。
又过了几日,仆役匆匆跑过来,说王爷回来了,现在人在花厅。
槐实忘了王爷嘱咐过,自己不能随意出入会客的花厅,一听完仆役说完,就起身mo着墙壁脚步飞快地赶了过去,却不想,花厅里真有客人。
槐实走到门口,就听到有陌生的声音和王爷的声音一同响起,他连忙转身,但不想肩角磕在门框上,发出闷响,一下子引起了花厅里两人的注意。
“诶哟,这是——”一个略带轻浮的声音,尾音上挑,还拖得长长的,和王爷完全两个样子。
槐实不知自己该走还是该留,他在等王爷发话。可王爷没有替他解围。
他想起王爷之前说的,他不是王府的下人,也不是王爷的禁脔,那他是什么,估计王爷自己都不知道,也说不清楚。
王爷只说:“我府里的人,槐实过来,见过何大人。”
槐实有些紧张,他没怎么见过朝堂上的人,生怕给王爷丢了礼节,他哆哆嗦嗦地道了个万福,想着快点踱到王爷身边去,没想在半路被何大人拦住。
“传说中镇南王府里藏着的宝贝,原来是你啊。”
槐实不明所以,下意识地寻找王爷的方向。
“长的倒是标致,可惜了这眼睛,”何大人用手拨了一下槐实腰间的玉佩,玉佩晃了晃,咣当作响,“家里藏了这么个可人儿,也难怪王爷瞧不上外面的女人。”
“何谊,休说胡话!”王爷冷厉斥道。
何大人双手作揖,口气虽急,但槐实觉得这位何大人并没有丝毫的害怕,只语调随意地说:“是是是,自然是玩笑话,王爷身正品端,出淤泥而不染,哪里像我们这样的登徒子,成天尽想着莺燕成群。”
王爷语气仍是冷冷的,“不过是个寄住在王府的孩子。”
槐实浑身一震,有些不知所措。
他还是想靠在王爷身边,有陌生人在的地方,他总觉得害怕。可何谊把他拉住,“既然如此,给我可好?”
“什么?”王爷诧然。
“我送了王爷兵马和粮草,王爷回赠我一个小美人,不算过分吧?”
槐实朝着王爷的方
向,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眼盲有多可气,如果这时候他能看到王爷的表情该有多好,王爷是喜是怒,是戏谑还是无奈,他若是能看到该有多好。
王爷许久没有说话,等到槐实心里都无望了,王爷才启唇说道:“我记得你妻妾成群,红颜知己也不少。”
何谊懒懒回应:“多一个也不多啊。”
“何谊——”王爷有些动怒了。
何谊松开槐实,眼神在他身上打量:“王爷向来大方,怎么这次这般犹豫?还是说,这槐实真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好处?我瞧着也没什么特别的,顶多就是长得好看,可浮春楼里的姑娘小子比他好看的可多了去了。”
王爷压着火,“你不要跟我故作玩笑。”
“哪敢,不过就是个孩子,王爷舍不得就算了。”
槐实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王爷也没直接拒绝,好像真的在斟酌考量,是不是要把送出去。
他一点都不想去什么何大人家里,王爷虽然冷冰冰的,但待他是真的很好,他是贪图富贵爬了王爷的床,可这不代表他还会去爬别人的床。
王爷没有说话,何谊轻笑了一声,然后说:“罢了罢了,看把槐实紧张的,嘴唇都在发抖,王爷,我和浮春楼里的花卿还有约,就不多留了。”
何谊刚要走,又转身回来,往前走了两步,用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又说:“崔丞相的女儿年芳十六,知书达礼,色若春花,王爷,这未必不是个选择。”
王爷想起何谊之前说的,崔丞相最近有点动作,西北军马大规模被调动,京城可能有大事要发生,他和何谊的视线对上,瞬间读出了他眼中的意思。
“王爷千里跋涉辛苦了,小的先行告辞。”何谊躬了躬身,转身走了。
槐实呆呆地站在原地,他不知道何谊传达了什么消息给王爷,也完全不明白这位何大人的话,他的手在前面的空中探了探,想要去mo王爷的手,王爷却不理他,任他像只小螃蟹胡乱挥着爪子。
槐实mo了半天mo不到王爷,眼泪扑簌扑簌落下来,两手攥在一起,低着头默默伤心,王爷看不下去了,把他拉到身边:“哭什么?”
槐实坐到王爷腿上,把脸埋在王爷脖颈里,摇摇头不说话。
“槐实,你瘦了。”王爷在家很少喊小瞎子的名字,虽然这名字是王爷取的,以前王爷根本不用叫槐实的名字,王爷只要碰一碰槐实,槐实就自己贴上去了。
王爷似乎也喜欢他这样。
王爷无妻无妾,府里也没有其他亲人,偌大的镇南王府里只有丫鬟仆役和亭台楼阁,寂静无人声,王爷xi_ng子冷漠,只有槐实能接近。
也只有槐实能被王爷放在心上。
王爷之前尝试给小瞎子治眼睛,请了许多大夫,开了许多味药,因此小瞎子每天都要喝许多药汤,其中喝的最多的是槐实,那阵子,房里总是飘着一股苦腥的味道,于是王爷就打趣喊他“槐实”。
挂嘴边久了,后来就真成了槐实。
槐实对名字没什么概念,但他喜欢王爷唤他名字,好像这样,他和王爷就有了一种特别又私密的联系,世上人这么多,只有自己与他有这样的联系。
“嗯,瘦了。”
“为什么?”
“吃不
下饭。”槐实乖乖回答。
“为什么吃不下?”槐实食量很大,可能是在柴房里被虐待久了,出来之后顿顿饱餐,有时候王爷都奇怪,槐实这平坦坦的小肚子怎么装的下那么多吃的。
槐实又把脸埋进去,两手圈住,闷着不说话。
“刚刚那是我多年的朋友,也是同窗,他十句话有九句都是瞎话,你不必当真。”
王爷说完才开始懊悔,他干嘛跟槐实解释这种东西?
槐实红着眼睛,从王爷怀里探出脑袋,问:“王爷会把我送走吗?”
王爷明知他看不见,却依然觉得他目光灼灼,让人心慌,他不答反问:“你愿意跟他走吗?”
槐实当然不愿意,慌忙摇头,往前去寻王爷的唇,王爷毫不吝啬地低头和他亲了亲,两个月未见的两个人,都在这吻里发现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焦急又冲动,像是在确认答案。
“可等王妃进了门,我该去哪里?”槐实被王爷抱着放在床榻上的时候,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王爷正在脱衣,听到他的话后停下来。
“什么王妃?”
“崔丞相的女儿,或者是忠义公的孙女,反正……总会有一个王妃的。”
王爷没有给他回答,脱了衣服欺身而上,“每天都在乱想什么。”
“明明是王爷——”话说到一半,王爷就堵住了他的嘴。
槐实许久未经人事,被不知为何突然来了脾气的王爷折腾得泣不成声,伏在王爷的x_io_ng口可怜兮兮的掉眼泪,王爷把他顶得魂都散了,掐着他的屁股往里捣。
槐实抓着王爷的背,小猫挠似的报复王爷的恶劣行径。王爷堵着他的嘴巴,毫无章法地和他接吻,唇齿交融间,听到槐实断断续续的狠话:“我不要你了,不要……不要王爷了……”
“你试试。”
王爷把他翻了个身,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