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了一下,恪守礼貌。

耳边又响起喷泉后面行云流水的钢琴声,年未已一时恍惚,仿佛十多年的时间仅是一瞬。隔水看花,隔岸观火,仅此而已,到此为止。

“求求你求求你,安雅还在等我回去接她,我必须离开这里”一个与年未已隔着三个座位的男人说道。男人弓着身子,嘴唇不住哆嗦。他左手所有手指被切断了第一指节,断指处白骨森森,血流不止。这位应该就是刚才被director教育过的“宋先生”。

年未已留意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看其他人不像条理清晰的样子,便清了清嗓子,开口提议:“差不多可以开始自我介绍了吧?不然直接到下一环节就会手忙脚乱,效率太低。”

“谁要配合他玩游戏啊,这是绑架,懂不懂?”爵士帽青年鄙夷地看向年未已,“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不会是凶手的同伙吧?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咳咳,其实我觉得那位朋友说的有道理。”坐在长桌尽头的中年男人插嘴道:“我们现在丧失行动能力,只有嘴能交流,不管是抱怨还是求饶,都没什么意义。自我介绍是一个不错的开始,我们先认识一下,再一起想办法离开这里。”

中年男人继续说道:“我单独坐在桌子一头,我先来吧。我叫陈路遥,在海军服役过几年,退伍后当了刑警。”陈路遥有一张地阁方圆的国字脸,跟他光明荣耀的职业正相匹配。

陈路遥的自我介绍很详细,虽然无法验明真假。但其他人显然不肯多透露自身情况,能少说则少说。

陈路遥左手边,是一位穿着知Xi_ng的中年女人。女人梳着精致的盘发,妆容服帖,眼镜一角带有猫耳弧度,举手投足间自有成熟韵味:“秦归璨,叫我秦姐就可以了。”

秦归璨对面,一个女孩深深低着头,长发遮住她面目。她小声说道:“我姓曾。”

曾小姐说完等了片刻,稍微抬头,见众人等着她继续发言,顿时恼火地吼了一句:“都别看我!”

曾小姐身旁,竟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白人男子,他用英语说道:“Mick,西班牙人,如果这里是中国境内,那还是我第一次来中国,你们好。”他笑了笑:“只不过可能以后就对中国有Yin影了。”

年未已见Mick是外国人,还担心他听不懂director说的一大段游戏规则。不过他看到Mick耳孔里塞着无线耳塞,想来是有同声翻译,交流没有障碍。

Mick邻座同样是外国人,一个褐色皮肤的混血女人。

女人直勾勾盯着桌面,眼神呆滞,任凭Mick催促她多次都没有反应,活像个人形雕塑。

Mick无可奈何,用下巴一指宋先生:“你来说。”

“嘶宋何,我叫宋何,求求你们,能不能让我先走?安雅还在等我,我怕她等不及”宋何年纪不轻,身材中等,下巴一撮山羊胡,细长眼睛往外冒泪,疼得直抽气。

“让你先走?谁不想先走?”宋何身边的女人开口,语气很冲,“还有刚才那个说联系家里付赎金的,谁还没有几个臭钱了,得瑟!”女人打扮浮夸,喇叭袖深V领,事业线惊人,桃红色眼影非常抢眼。客观来说她算得上美女,只是一开口就破功,气质全无。“我叫周僮,大家被抓到这里都是白身,别臭显摆!”

“怎么说话呢,谁跟你显摆了?”肥胖男子本就紧张,被她挑拨的语气刺激到,转头就要骂回去。爵士帽青年拦住他,说道:“周小姐,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为了显摆,只是想找个最佳解决办法而已。”

“我叫晋爵,这位是我的双胞胎弟弟,晋侯。”爵士帽青年介绍道,同时指了指坐他身边的肥胖男子。

原来是双胞胎,难怪五官长得像,不过年未已

还是第一次见到双胞胎身材差别这么大的。

晋爵说完,斜睇了年未已一眼:“到你了。”

年未已缩了缩脖子:“你好凶哦。各位好,我是个心理咨询师,名字是‘年未已’。之所以叫‘未已’,取的是‘未结束’的意思。我出生在除夕夜里,让我爸妈整个年假都在忙碌,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写在满月酒请柬上,据说是想提醒领导‘年还没过完,再给我们多放几天假!’。”

年未已不仅介绍了名字职业,还说了自己的名字来历,可惜他轻松的语气并没有感染到其他人。他们表情不安,面色苍白,年未已甚至怀疑他们能不能听得进去别人说的话。

“我叫倪尚。”晋爵对面的女人说道,她穿着露肩连衣裙,纤细的肩膀缩向中间。

倪尚身边坐着的男人将左手放在她手背,紧紧包住:“我叫徐启祥,是尚尚的男朋友。”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人。

年未已看向他,心里有个答案,又担心被他否定,有些微妙的紧张感。

漂亮青年看起来非常无助,但还是勉强扯了一下嘴角,轻轻说道:

“我叫魏子虚,是个导演。”

第03章 组队

尼采:我们热爱生活,不是因为我们习惯于活命,而是因为我们习惯于爱。爱中总有某种疯狂。像是疯狂中始终还有某些理Xi_ng。

18岁那一年的盛夏,年未已刚进入大学。

心理学基础从弗洛伊德开始讲起,听得年未已直打哈欠。用圆珠笔记完笔记,他撅着嘴,上嘴唇夹住笔,无聊地看向窗外。

“知了——知了——”

有蝉鸣声隐隐传来,国内听习惯了不觉得,其实蝉鸣声很刺耳,声嘶力竭一般,教人听了不大舒服。这里的蝉是罕见昆虫,这叫声不免显得突兀。年未已循声找去,原来是柏油路上一只垂死的蝉发出的。蝉仰面倒地,鸣声断断续续,动作迟缓,尚在挣扎。

雄蝉鸣叫是为了吸引配偶,可是它垂死之际还在高歌,不给自己片刻喘息。它在喊叫的,到底是爱语,还是求救?年未已盯着蝉,没注意到从人行道走过来一个人,一双白色贝壳鞋进入年未已视野,他向上望去。

少年身穿浅蓝色卫衣,站得笔直,正抬头冲着他笑,笑起来弧度优美,唇红齿白。少年生的非常漂亮,漂亮得看久了会油然而生一种恐慌,仿佛慢Xi_ng中毒,无药可医。

年未已四下张望,确定少年是在看他,不禁面上一热,转过头去。

再次望向窗外时,少年已经离开了。

地上的蝉被踩烂,四分五裂,汁液横流,透明蝉翼碎了一地,在骄阳下逐渐发出恶臭。

而年未已只是呆呆地想着:原来男生也可以笑得那么好看。

现在,魏子虚就坐在他对面,笑得还是那么好看,却好像根本不认识年未已,正用全然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年未已跟魏子虚只做了两年同学,只不过那两年令他印象深刻,历历在目。原来那些回忆只有年未已自己当成宝贝,魏子虚早就抛诸脑后,就像他少年时把临死的蝉碾成肉渣,连一点点念想都不留。年未已心里有些不痛快,但转瞬即逝,毕竟分别了十一年,不记得也是正常的,重新认识就行了。

说起来,还需要联系老王,魏子虚人没死,活蹦乱跳的,能继续为人民群众当牛做马。

想到老王,年未已想起老王提过DEATH 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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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游戏秀:理性的恶魔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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