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逃避,庄溪一连好几天都早出晚归,还在公司主动加班——尽管公司一点都不忙。
这天庄溪又是最后一个离开,磨磨蹭蹭地回到家时,严裴正坐在沙发上看看新闻。
庄溪出院回来那天就和他分房间睡了,严裴好几天没见着庄溪,故意在这等着。
“回来啦?”严裴和他打招呼。
庄溪本想假装没看见,直接回房,现在不得不停下脚步:“你还没睡呢?”
“嗯。”严裴轻声应着。
庄溪是个迟钝的beta,闻不到空气中飘散的信息素的味道,远远地也没仔细瞧严裴,没有发现严裴的不悦。他想,反正今天搭上话了,不如顺便告诉严裴自己要搬出去的事情。
“对了,我打算过两天搬出去。”庄溪朝着严裴走了两步,对上了严裴泛红的双眼。
严裴站起来,两大步走到庄溪身边,抓住他的小臂,生怕他跑了的样子:“为什么?”
“你发烧了?”严裴的手掌温热,庄溪抬手想去试试严裴额头的温度,被严裴拦下。
“发情期。”严裴简单地解释。
庄溪赶忙甩开严裴的手,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很小的时候,庄溪在公共场合见过一个发情的alpha。alpha在街上嘶吼,将一个路过的撞到在地,骑在omega身上,撕咬他的后颈。
当时他的父亲没有捂住他的眼睛,而是对他说:“你看,这就是alpha。他们太危险了,以后离他们远一点。”
那时候生产的抑制剂比现在的质量差了太多,可即便现在的抑制剂基本不会出现失效的情况,庄溪仍然对alpha和omega敬而远之。尤其是alpha,自己与他们的生理差距实在太大,万一他们失去意识,自己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还手能力。
失去意识的alpha与shòu类无异。
“你打抑制剂了吗?”庄溪问。
严裴不喜欢庄溪甩开自己的手,轻轻摇了摇头,继续靠近他。
庄溪一直后退,直至撞上餐桌,他不知道严裴为什么不打抑制剂,也并不指望自己能够说服对方,他只觉得现在应该立马离开。
他刚转身就被严裴抓住,抵在餐桌前。
“跑什么?”严裴轻笑着。
“我是个beta,帮不了你。”庄溪见严裴尚且神智清明,说,“你快打抑制剂吧。”
“你是我爱人。”严裴盯着他的眼睛说。
庄溪受不了这样赤luǒ热辣的眼神,好像下一秒就要剥开他的皮囊,将他吞没。
“我们离婚吧,你找一个omega结婚。”
严裴眼神一暗,一手托着庄溪的后颈,眼神凶狠:“你非要说这种话吗?”
少顷,严裴自嘲地笑笑,眼中流露出一股悲伤来。
“那你去诉讼,看看能不能离掉?”
从千百年前开始,alpha就依靠自己的生理优势一点点积累资本,如今,哪个行业哪条法律不偏袒alpha呢?
如果严裴不愿意离婚,那大概率就是离不了的。
庄溪把严裴忘了,重拾对alpha和omega的偏见。严裴肯定这样的庄溪不是自己爱的那个庄溪,但他不肯放弃,因为他没法去别的地方找回以前的庄溪了。
空气中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浓,可是庄溪闻不到,他从来不曾闻到过。
其实婚后庄溪可以从严裴的状态观察出他处于发情期的什么阶段,他对自己的爱人太熟悉了。严裴虽然无法对庄溪进行标记,但因为庄溪配合和照顾,发情期还算好过。
可是眼前,庄溪对严裴无动于衷,没有给到一点安慰,甚至还很恐惧。
严裴不可能放他走,但也没办法qiáng迫他,只是松开庄溪,头也不回地上楼,为自己找到一支qiáng效抑制剂。
第3章失控
庄溪作为一个beta,在和alpha的婚姻中,相较omega而言有了太多的自由。他不能被标记,不会被发情期折磨,不会终身绑定在另一个人身边。所以那天他目送严裴上楼之后,拔腿就跑了,他什么都没带,但再也没有回去过。
在他的认知里,一个发情期的alpha实在是太过危险。
他暂时在一家酒店落脚,然后白天上班,晚上和周末会去看房子。
在alpha的发情期里,前后几天都可以依靠抑制剂简单度过,而中期的那一两天异常难熬。严裴在刚分化的那几年里不是没有过那种体验,但自从有了庄溪之后,每个发情期都还算好过。
严裴上大学的时候一眼看中了庄溪。
庄溪皮肤很白,五官jīng致,身形挺拔,个子在beta中也算是高的,一件白t配一条运动裤,gān净利落,在一众工科生中很是出挑。
庄溪虽然迟钝,但也不是没怀疑过严裴是alpha。当时严裴骗他说:“我确实是beta,但是我爱锻炼,所以壮一些,而且我从小就天天喝牛奶,肯定比你长得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