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泽已经回到学校快一个星期,可是这几天我还是一个人吃饭。中午在学校食堂都有偷偷留意过,没有看见过沈言泽的身影,大概他每天中午都是和别人一起出校门吃去了吧。想著下午反正还是一个人,就不想下楼,为了方便就买了一些面包和饼干放在课桌里,安慰自己道这样还可以节约时间出来多做些题。
这天中午又是在食堂,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边刚吃到一半,忽然有人把我肩膀一拍。
我一回头,发现又是那个曾经在食堂碰见过的沈言泽班上的同学。
我不用脑袋想都可以猜出接下来他要问什麽。
“怎麽一个人?”他问道。
我就知道。
我正想编什麽理由跟他说明为什麽沈言泽不和我一起吃饭,他又接著问出口的那句话,让我一下子呛住。
“你nv朋友呢?”
“**A?”
“还以为今天可以一睹你nv朋友芳容呢?怎麽,吵架了?”他顺势就坐在我对面。
“**什麽nv朋友?”我还是没搞清楚状况。
他一副你别装了的鄙视表情,“行了,沈言泽都说了,你谈了个nv朋友,每天腻在一起,都不让他去找你,所以你们就不在一起吃饭,他下课也不总往上跑了。你没见他说的时候那怨气冲天的样子,就差没梨花带雨了。哈哈。”
**谈了个nv朋友,谈你妹A!还怨气冲天,分明就是他沈言泽不理我,他居然以这样莫须有的理由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估计他周围的人都觉得他哥哥还真是见色忘兄。
我只好无奈地笑笑,“你别听他乱说,这都还有半年就高考了我哪有闲心去谈朋友A。”
“诶,有什麽不好意思承认的嘛。”他还是不信。
多说无益,我耸耸肩,摆出信不信随你的架势。
又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就迎来了十二月月考。
上了高中後书很多,大部分书都会堆在学校里,每天只带当天需要的书回家。高中最大的特色就是教室里简直就是书山书海,桌上面堆满书(当然,这也很方便上课的时候做其他的事,把头往下一埋,讲台上老师就看不见你在做什麽了),抽屉里堆满书,连两个桌子之间和板凳下都是几大塑料袋的书。我有一部分觉得不需要放在学校的书全部都拎回家了,而有的同学则是三年家当全部都塞在这里。每到换班和考试前後就很麻烦,因为考场就是用我们平时的教室和二楼还有六楼空出来的教室,所以每当考试之前都得把教室清空,所以考试的前一天所有人都把自己的家当搬到老师办公室,而考完後又搬回来。
所有人把书搬来搬去,那场面也挺壮观。一般都是搬到自己班主任所在的那个办公室,但有的时候去晚了就会发现办公室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於是就只能往其他办公室转移。
我磨蹭了半天才把书清好(因为我忘了考试就在明天!),等我抱著一大塑料袋的书(是那种很大而且很结实的塑料袋,学校旁边的文具店每到我们考试的时候就出售这类袋子,一元一个,其实卖贵了==),吃力地走到五楼办公室一看,老师都被掩埋在书堆里了,我就只好再抱著书歪歪倒倒地下楼,还没进四楼办公室就被一个刚出来的老师赶走了。
“去别的地方!这里放不下了!”
_M的,高三究竟有多少人把自己三年的家当全堆在这A!我心里开始默默算起我们学校高三的人数,一边瞎算一边下到三楼。
三楼好歹也有五个班,一个班六十个人,不算上老师这一层楼一共有三百个人,你说我碰上谁不好,偏偏就碰上沈言泽。
他刚好从他们班教室出来,好像是出来透气的,对著栏杆外伸著懒yao。他们教室本就在三楼第一间,一出来左手边就是楼梯口。
我现在看见我的亲D_D我的大脑都会在瞬间想一想要不要打招呼呢,打招呼的话怎样打呢**
他看见我後,伸懒yao的动作停了下来,而後垂下双臂向我走来。
我就傻不啦叽地杵在那等著他过来,然後**
他与我擦肩而过,路过我的时候还无任何情绪地说了句:“办公室没地了,去放在走廊那边的会议室里。”
之後我就听见他咚咚咚下楼的声音。
估计是去二楼上洗手间了。
我手臂发酸,抬起右膝盖把一大袋书往上顶了顶。往会议室走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点难过。
再转念想,我是个爷们怎麽能像个nv的一样别别扭扭得为这种事情难过呢。
我知道沈言泽在闹脾气,他闹脾气也很正常,都是我的错,我不会怪他,但心里还是忍不住骂他幼稚。
月考持续两天,自我_gan觉极其不好。这一段时间我的状态有多差我自己心知肚明,考得不好是必定的。又过了两天,所有成绩和排名全都出来了(高三的老师改卷子那叫一个神速)。我从年级第四退到年级二十六,不要觉得年级二十六名成绩也蛮好的,我是文科,文科全年级只有我们班的六十人。
然後就是班主任(班主任是英语老师)找我谈话,谈完後数学老师找我谈话,再就是地理和政治老师,幸好语文和历史我都是考的第一,不然我大概这一天连教室的门都踏不Jin_qu,一整天耗在办公室里。
沈言泽又让所有人惊讶了一番,他虽然也退步了,但他只退步了五名,要想想他可是几个月没来上学,所以他得以继续稳稳当当地坐在理科实验班。
晚上回去的路上我都觉得虚neng了,想到回去不免又是被拿著和沈言泽从头到尾比较一番我就更虚neng。也许是因为我太虚neng了,我居然主动跟目前我最不想面对的人聊起来了。
我对沈言泽_gan慨道:“你太厉害了吧,几个月没摸书居然还可以保持这麽好的水平。”
出乎我意料的,沈言泽只是淡淡反问:“你这几个月连我_F_间都没踏进过,你就这麽果断地认为我没有复习没有看书?”
我一愣,“难不成,你每天闷在_F_里都是在复习功课?”
他漫不经心回答:“当然不是每天,看心理医生的当天是恶心得什麽都不想做的,有的时候也确实是在蒙头大睡。但只要我状态良好,我就会复习。我就是觉得,就算不能去学校,我还是要去高考。所以,”他的目光转向我,“难道你以为就只你在努力,而我全是靠天赋?我要真有那个天赋,哪还会在这。”
末了,他轻轻加了句,“其实我很笨的。”
路灯泛出浑浊的昏黄,就像我现在的心情。
这次月考过後我决定要赶快把心态T整回来,好好备考。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过了几天,我就因为“公然在校园nei聚众斗殴”被学校警告处分。
我上次打架还是在小学二年级(虽然前几个月我给了沈言泽一拳,但我并不觉得那叫打架),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是跟一nv孩子打架。当然是那个nv孩先挑起的,原因我也忘了。不过最不好意思的是,我还打输了,沈言泽当时还因为这件事笑了我一个星期,後来每提毕笑。
而这一次起因,是挣篮球场的位置。
每周二下午都有一堂自由活动课,这个学期暂时还没有停。文科班男生不多,十二个,但还是有几个喜欢打篮球的。我谈不上很喜欢,只是觉得还比较有意思,偶尔玩玩也挺T节,所以我有的时候会和他们在体育课和自由活动课时下去打打球。
刚刚月考完,大家也想稍微放松下,就没有留在班上自习,左右一约约到六个人下楼去打球。
我们学校篮球场一共也就三个位,一般人少都只打半场玩玩,所以一个场可以有两拨人玩。我和另外一个男生去体育办公室借球,另外四个男生就占场子,等我们拿了球回来时,发现那四个男生正在跟高三理科班的几个男生对峙。
我们把球放在一边,上前问怎麽回事。
其中一个男生很气愤地跟我讲:“我们明明就先占了这半场,他们非要我们把这半场也让出来说他们要打全场!”
我抬头环视了一下,对方十一个人。他们其中几个叫嚣道:“本来你们人少就应该让出来,我们这麽多人不可能打半场撒!”
我们也有男生回zhui:“那你们就不打撒!哪个先占的场子哪个打,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哪有让出来的道理A!”
回zhui的男生叫聂源,比我略矮一点(我穿上鞋子差不多一米八,他大概一米七六的样子),长得斯斯文文的模样,很书卷气的_gan觉,但事实上和他熟的人都知道,他是一旦生气起来就特别火爆的那种。基本上与那群理科班男生争执的都是他。
他们吵得声音很大,旁边两个场子的人都往我们这里瞄。我本来想劝聂源算了的,他们其中又有一男生嚣张说道“你们文科生男的最他_M没用!打个什麽球撒,就你们这样还打球!”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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