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飒飒,卷起庭中枯huáng落叶,暮色已沉,一派萧条之景。
萧莨的脊背挺得笔直,神色坚定,再一次重复:“我只要祝雁停。”
卫氏绷着脸,极力按捺着怒意,沉声提醒他:“他是祝家人,你能如何要他?”
“他是怀王府的人,以后会是郡王,我都知晓,我知道我到底在做什么。”
“你_geng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卫氏愠色满面,厉声叱骂,“你父亲早就说过,陛下对我们萧家不放心,你还上赶着要与宗室王孙攀jiāo,你是真糊涂A!当初你父亲就万分后悔将你小姑嫁与皇太弟,就因着这个陛下一直疑心我们会偏帮皇太弟,这些年我们萧家过得是怎样的如履薄冰,你又岂会不知?你竟还敢去招惹祝家人!且不说这个,你小姑嫁入皇家她过得好吗?成了亲还没两年人就没了,你难不成还想重蹈她的覆辙?”
萧莨倔qiáng道:“雁停与别人不一样,我待他真心,他亦待我真心,怀王府不过是个不起眼的没落王府,他亦不是嗣子,以后封了郡王,便是自立门户,更与怀王府没了gān系,陛下再忌惮,也不会将区区一个郡王放在眼里。”
“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你怎不想想,如今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萧家,这回战败陛下要是问罪了还好些,陛下不痛不痒地将事情揭过,就是bī着你父兄与他表忠心,你在这个节骨眼上与怀王府扯上关系,陛下他会怎么想?皇太弟又会怎么想?”
萧莨的眸色微黯,静默片刻,沉声道:“萧家从来效忠陛下、效忠朝廷,从无二心,萧家人顶天立地、问心无愧,只要我们行得端、坐得正,便不惧陛下的猜疑和忌惮。”
“这话你自己信吗?”卫氏气极,“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皇帝的疑心稍有不慎便会要了我们全家人的x命!你当真以为你父兄手握西北兵马,便能无所畏惧是吗?!”
“我从未这么想。”萧莨咬紧牙_geng,不再争辩,神情中的执拗和倔qiáng却告诉卫氏,他并未打算就此放弃。
见他这般冥顽不灵,卫氏疲惫地闭了闭眼睛,哑了声音:“罢了,你不听我劝,我便不说了,你兄长下月会回京述职,你与他说去吧。”
国子监。
入秋以后气候转凉,午后萧荣老老实实地待在学堂里,正心不在焉翻着书,祝雁停身边伺候的人过来请,萧荣略一犹豫,起身跟了过去。
祝雁停在这里有单独歇息的屋子,萧荣过去时他正在煮茶,见到人进来,祝雁停笑着示意萧荣坐,热茶搁到他跟前。
萧荣看他一眼,又低了眼睛,yu言又止。
祝雁停似浑然不觉萧荣的不自在,淡声问他:“萧大人这几日怎未去衙门办差?可是府上出了什么事?”
“没,**没有,二哥他就是染了风寒,告假了几日。”
祝雁停微蹙起眉:“染了风寒?严重吗?”
“不是很严重,请了太医看过,吃了几日药已没有大碍,你**别担心。”
萧荣似有些难以启齿,几次偷眼打量祝雁停的神情,但见祝雁停眉宇间染上忧色,沉默着不出声,他自个却抓心挠肺,想问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萧莨那日与他伯娘说的那些话,具体的他自然不知晓,只听闻他二哥看中了怀王府的郎君,惹得他伯娘动了大怒,后头他二哥在伯娘的院子外跪了一整夜,回去便染上风寒,卧chuáng数日。
就只是,他二哥到底何时看上了怀王府的人,为何他先前竟一点都没察觉?
“可否麻烦你,带我去府上看一看萧大人?”
祝雁停央求他,语气诚挚,萧荣愣了一愣,赶忙点头:“行A,我伯娘这两日又去庙里了,你跟我去吧,她不会知晓的。”
“多谢。”
俩人与书院告假,一齐回了国公府。
路上,萧荣实在没忍住好奇,问祝雁停:“你与我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A?”
祝雁停略为心不在焉:“就是那样,我与他情投意He,决意要在一起。”
萧荣噎了一瞬:“你之前不还说,要将府上小郡主说与我二哥吗?”
“可怀王府并无郡主。”
“那,**你会娶我二哥吗?”
不怪他会这么想,祝雁停日后是要封王的,宗室王爷,总不能嫁进他们萧家吧?
祝雁停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那也未必。”
到了国公府,萧荣带着祝雁停自侧门进,绕路去了萧莨住的院子,没叫人Jin_qu通传。
萧荣挠挠头:“我二哥见了你肯定很高兴,你Jin_qu吧,我在外头给你们守着。”
祝雁停再次与他道谢。
屋子里,萧莨倚在榻上,手中握着本书,正心神恍惚,听到脚步声,他下意识地回头,便见祝雁停自屏风外进来,笑吟吟地望向他。
“表哥。”
萧莨愣神间,祝雁停已走上前来,握住他一只手。
萧莨回神:“你,怎么来的?”
祝雁停在榻边坐下:“表哥不想我来吗?荣小郎君带我进来的,听闻表哥染了风寒,我心中担忧,便托荣小郎君带我来看看。”
“我无事,已经好了。”萧莨坐直身,宽慰他道。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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