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者是在凌晨的时候发现雁凉不见的。
当他处理完手中的所有事情,离开_F_间悄然站在雁凉_F_门处的时候,他发现里面是没有任何人的气息的。
注意到这件事情之后圣者立即推门朝着里面走了Jin_qu,接着看到店小二之前送来的东西都还纹丝不动地放在桌上,而说要吃东西的人却早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圣者用了片刻的时间沉默思索,接着他几乎不需要太多考虑,便立即召唤出随身佩剑御剑离开了_F_间。
御剑的速度是很快的,白日里没有选择御剑飞行是因为带着个人不太方便,也是因为要横kua大海消耗太大,现在圣者不管不顾,御剑一路向着那头岛屿的方向而去,不过多时,他终于来到了岛上,并且很快找到了正站在岛上院落后方的雁凉。
雁凉此时正跪坐在几座坟冢的面前,夜晚很黑,露水极重,他长发和_yi衫沾了露,沉坠地铺散在身后,铺散在地上。
他的气息很微弱,像是被夜风给盖住,几乎要_gan受不到。
而圣者就站在离他十来步的距离之外,沉默得如同一块石头,应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两人谁都没有动作,对立地僵持着,天际的月色即将消散,圣者听见海潮的声音与海鸟煽动翅膀的声音,它们彼此应和着像是去了远方,而近处只剩下冰冷的对峙。
夜晚即将消失,雁凉终于在这时候轻笑了声,说了句话:“你若真不想让我记起来,就不该带我来这里。”
圣者右手垂落在身侧,指尖轻轻动了动,很轻的动静,但却被已经回过头的雁凉所察觉。
雁凉的视线自圣者垂落的右手缓缓抬起,接着看向他那身飘然如白云般,似乎永远都不会弄脏的宽大白_yi,再然后他视线继续往上,看清了那白色的面具以及整齐束着的长发。
雁凉眼角现出半分讥讽的笑意:“你那张碍事的面具,是否要我来替你撕碎?”
圣者无声地对着他,抬手依言摘下了面具。
露出了面具下面属于温灵远的那张面容。
似乎过了很久,但却又不过只是短暂的瞬间。
十年前他们从这里走出去,不久前雁凉从村子里走出去,后来事情便再也不是任何人所能控制,结果也或许早都已经被写定,至少雁凉认为是如此。
雁凉现在只觉得可笑,自己前面那么多年的人生可笑,这段时日的短暂快乐也极其可笑。
他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记了起来。
他从前的确是住在这座灵岛上的,作为灵岛的第七十四代镇守被培养长大,那时候岛上除去他之外还有不少人,其中每天照看他的是他的三位师父,也就是现在他面前坟冢里被埋着的三个人。
雁凉回头看向坟前的那三座石碑,抬起手指尖在中央那座石碑上抚过,曾经粗粝的石头已经被海风与雨水磨平,现在是剩下年月留下的痕迹。
毕竟已经过去了十年。
雁凉自小生活在灵岛不问世事,每天的生活除却修炼便是在灵岛上肆意撒欢,追着林间的野兔四处乱跑,独自爬到_F_顶上晒太阳晒月亮,将师父们的法宝偷出来当玩具耍弄,他那时候顽皮难驯,但因为会撒娇还爱哭,哭起来稀里哗啦可怜兮兮,师父们总也不忍心真的罚他,总是边骂边笑最终仍然任由他四处折腾。
直到雁凉十二岁那年,他在海边捡到了个比他大了两岁的少年。
那名少年叫做温灵远,自小遭到仇家追杀,在乘船被人送走的路上不慎落海,最终运气不错被海水送到了这座岛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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