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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了,徐慎懒得早上起来做饭,睡到很晚才骑着自行车出去买吃的。

“卖报了!卖报了!南市日报,今日有大新闻!”卖报员骑着自行车打身边经过。

徐慎平时其实不看报纸,只是他想起舒然之前说过一zhui:“咱做生意的人,要特别留意上头的政策,跟着上头的政策走才能吃饱饭。”

于是徐慎一提车头,快速倒回去追那名卖报员,买了一份报纸塞进车篮中。

离家不远处有个包子铺,舒然爱吃他们家的小笼包和炸油条,每次徐慎过来都要买这两样,还有现磨豆浆。

听到楼下院门外传来自行车铃响,舒然爬起来洗漱,几分钟后打着呵欠下楼来:“慎哥,今天吃什么?”

很意外没听到回应,舒然一看,徐慎正在那儿捧着一份报纸看得出神,表情是舒然很少见到过的凝重,眉头锁得紧紧的,让人不由也对报纸的nei容好奇起来。

“醒了?”徐慎回过神来,对着已经走到身边的Xi妇儿笑了一个:“瞧我,看报纸看得入神,都忘了上去喊你。”

“发生什么事儿了?”舒然问。

“你看。”徐慎直接把报纸递给他。

舒然拿过徐慎手中的报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占据半个版面的黑白画面,图中身穿警_fu的两名执法人员,押着一名罪犯在台上示众,罪犯脖子上挂了个牌,白纸黑字写着名字。

示众台后边,还密密麻麻站着一群等待示众的罪犯,全都被反绑双手,脖挂姓名牌,j神面貌颓然,低头。

再一看大标题:全国严厉打击刑事罪犯!

随着社会发展,国家会越来越加紧对扫黑除恶的力度,仔细看报纸的nei容,显然现在已经开始在各地大张旗鼓执行。

“这是好事A。”舒然说了一句,严厉打击罪犯,人民才能安居乐业。

“嗯,是好事。”徐慎郑重点头。

舒然看着徐慎:“慎哥,刚才见你表情凝重**我还以为你不乐意呢。”当然这是开玩笑,他知道徐慎肯定不是那个意思。

“哪能A。”徐慎立刻否认,他没有不乐意:“不过是看到了认识的名字。”

他不熟,单纯就是认识而已。

舒然一怔,也是,徐慎以前在社会上混,恐怕认识不少这些出来混的人。

有些人没管住自己,真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天网恢恢,国家真下力度打击还能逃得了吗?

“能登报示众的,估计得是死刑。”徐慎说,刚才就是有点儿_gan慨而已,不是同情这些人。

沉默了一下,他叹了口气:“不说这些了,快吃。”

“唔**”舒然张口,接过徐慎送到zhui边的小笼包,手里还是抓着那份报纸阅读,是的,这年头的判刑力度很强,情节严重就死刑。

照这么一推算,陈凯他爸判了二十年,其实情节也不是特别严重,放到后世,可能判不了这么多。

但判了就是判了**老老实实改造,以后出来踏踏实实过日子。

舒然看着还没走错路的男人,暗暗庆幸对方已经改邪归正,以后也绝不会行差踏错**了吧。

其实他很想知道,那时究竟是什么契机让徐慎最终也迷失了方向?

这么久接触下来,他总觉得徐慎应该不是那种人。

但这个问题,估计永远也不会有答案,那就不去探究了。

舒然看完头版头条,又接着往下看,另一个版面的头条是一篇**鼓励当代年轻人自恋恋爱,抨击包办婚姻的先锋派文章。

舒然乐了,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这位笔者的文笔非常j炼犀利,叙事能力跃然纸上,让舒然这个刚刚过稿的小作者瑟瑟发抖。

“慎哥,这个有趣。”舒然说。

“我看看。”徐慎也凑过来一起看,读完大标题就笑了:“估计以后相亲的男nv会越来越少,大家都倾向于自己找对象了。其实我也觉得自然恋爱比较好,不过那会儿真不知道,所以A,这样的文章太稀缺了,应该多多登报,让年轻人都能受启发。”

当时徐慎是真的没有这个意识,关于婚姻他的所见所闻,全是包办婚姻,只要父M_同意能过日子就行,压_geng没想过什么情情爱爱,说一句封建保守不为过。

是舒然的出现激发了徐慎所有的叛逆,如今他觉得,除了舒然其他都是虚的。

“不,相亲不会少的!”舒然嘎嘎直笑,差点儿被豆浆呛到:“这种优良传统**”四十年后还是很流行呢。

徐慎古怪地看了一眼舒然,疑惑:“Xi妇儿,你不是先锋派吗?”

细数舒然的所作所为,妥妥地就是一个新自由主义者,又怎么会认为相亲是优良传统**

“我是先锋派,”舒然说:“我肯定以及坚定地反对包办婚姻,不过相亲是个中x词,如果父M_把相亲权利让渡给子nv,其实也不是那么坏。”

人们讨厌相亲,更多还是因为父M_过度干涉罢了。

看到这篇报纸给了舒然新想法,他说:“要不咱们在厂里办一个读书角?”

徐慎:“读书角?”

“嗯,让大家平时能看书读报,比如抨击包办婚姻这篇文章就很值得宣传,为你和我姐的解除婚姻关系做个铺垫。”舒然说:“不然拖着也不是办法,与其被别人疑心,还不如自己说出来。”

徐慎听了觉得有道理。

“可以A。”要说谁最想澄清这份关系,那非徐慎自己莫属了,他猜张云生那边也差不多,是该找个时间办了这件事,说到这个,徐慎突然想起:“转风头了,上次跟你爹_M说过,等天冷了带他们上城里转转,要不就趁这个机会给办了?”

正好最近厂里放假。

时间过得很快,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南市的shen秋,天气已经转凉了。

舒然想想也是,不然带他们来城里还得演,四个人都不自在,他认真考虑了一下:“可以,先跟姐和姐夫他们商量,看看怎么说?”

“别担心,姐夫的成分比我强上天,你爹_M一听准乐意。”徐慎说。

“哪有你这样说自己的?”舒然听着不顺耳:“不许你这样说自己,在我心里边你成分最好。”

徐慎摸摸耳朵,_gan觉被夸得有点儿耳朵发烫:“你在我心里也成分最好。”

互相喂了几句甜言蜜语,把人哄得心花怒放后,俩人赶紧吃了早饭,出门去姐夫家做客。

“回来的时候记得提醒我去趟银行。”舒然掐掐徐慎的yao腹,发现掐不动,不忿的他反手掐掐自己的,手_gan令人越发不忿,还不如不对比。

“行。”徐慎说。

周惠的婚后生活过得很温馨充实,平时男人去上班,她就在家里做_yi_fu,等男人下了班一起做饭打扫,有说有笑,反正没红过脸。

他们的婚姻,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没有生活压力,她_gan觉自己很幸运。

今天D_D带着徐慎上门做客,说了一直压在心里的那件事,周惠肯定支持。

“拖了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她对徐慎说:“到时候我爹_M来了,就说是我的主意,他们要是有意见,我也不怕。”

现在都结婚了,她怕个什么。

唯一怕的就是爹_M假如闹起来,会波及到张云生的工作,不过_geng据周惠对父M_的了解,他们没有这个胆子敢闹。

“姐,没那么严重。”舒然安抚了一下,给她分析:“就咱爹_M那个x子,一听说你嫁给了姐夫,估计要乐晕过去了。”

周惠一听,赶忙去看徐慎的反应,顺便踢踢D_D:“怎么说话的呢?”现在就别说这个了,言下之意好像衬得徐慎多么不好似的。

“没关系。”徐慎一点儿不在意地说了句,反正Xi妇儿说了,他的成分最好。

“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张云生挺紧张地问,早前他已从Xi妇儿zhui里听了很多关于岳父岳M_的情况,心情尤其复杂。

“不用,”舒然说:“姐夫到时候最好不苟言笑,别对我爹_M太讨好,他们就吃这tao。”

“没错。”徐慎慢悠悠加了一句:“最好是穿着制_fu。”

舒然忍俊不禁,点了下头:“可以安排上。”

“明白。”周惠两口子连忙答应,之后乐不可支。

这边四个人商量好了,徐慎表示:“那我明早就出发去乡里接**他们。”平时跟舒然说惯了咱爹咱_M,他差点儿就说漏zhui。

“需要我也去吗?”周惠问。

“不用。”徐慎指了指舒然:“我俩去就可以了。”

“嗯**”周惠当下有些异样情绪在心里一闪而过,但没抓住,只是觉得有种惆怅,好像D_D不是自己的了一般,她也不知道这种_gan觉从哪里,没细想:“也行,我和云生在家里准备午饭。”

舒然今天单独和徐慎来做客,还挺紧张,就害怕自己和徐慎之间那种隐约的氛围_gan太强烈,会让人看出来。

幸而周惠夫Q俩对他们的关系已经先入为主,轻易不会发生改变。

从姐夫家出来,俩人都沉默着,舒然在想解决父M_那边的事情后,要不要干脆也对周惠两口子出个柜?

巧了,徐慎也在想这件事,他俩太有默契了,想来想去,最后都一致地选择没有吭声。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做嘛。

“对了,去趟银行。”徐慎说。

“嘶,你不说我都忘了。”舒然从思绪中回到现实,甜甜地夸赞男朋友:“你记x真好,以后把你当备忘录得了。”

徐慎叹了口气:“年纪轻轻就健忘,我Xi妇儿真可怜。”

“?”这人报复自己呢?舒然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健忘怎么了!我有人形备忘录,你有吗?”

徐慎失笑:“我确实没有。”

人形备忘录?又学到了一个有意思的新词汇。

舒然在后座翘起zhui角,笑得挺得瑟,打zhui仗他怎么可能让徐慎赢,除非是另一种形式的zhui仗**

俩人去了一趟银行,把该分给其他gu东的钱都转出去,剩下的两份就是他们的,也转到徐慎的户头里。

“都放我这儿?”徐慎迟疑地问:“要不,你开一个户头,给你存着。”

舒然又不是见钱眼开的人,摇摇头拒绝:“用不着,我懒得管钱。”

其实公司现在的钱他也没有很想管,但是好像给谁都不够适He,陈森对账目不_gan兴趣,陈凯是个马大哈,江帆也是漫不经心吊儿郎当,只有徐慎最细心,但徐慎太忙了,自己不管又是落到这个人身上。

徐慎看了他一眼:“好吧。”就没再提。

Hegu第一次分钱,没有计较谁干更多的活儿,谁更清闲什么的,大家都一样平均分。

剩下在公司账号里的部分钱就继续存着,用于日常开销。

明天要接舒然的爹_M进城,徐慎绕去江帆家拿了车,第二天一早就去乡里。

shen秋地里已经不忙了,周国栋两口子早上出了趟田里,不到近午就回来了。

“爹,今天村头有人卖猪r。”林雪花迎上来:“您拿点儿票给我买猪r呗。”

周国栋:“让二丫去买。”

周兰背着D_D洗_yi_fu,闻言站起来擦擦手:“好嘞。”

有r吃大家都高兴。

拿着钱去买猪r的周兰,觉得大嫂的脸一定气绿了,这怪不了谁,要不是上回爹给了票子买r,大嫂偷偷给娘家顺了一半,家里也不会防贼似的。

林雪花是气,等她男人回来了,把她男人揪进屋里撒气:“你们全家人防着我,嫁进你家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咋了Xi妇儿?”周强忙问。

“我让爹拿票买r,他让二丫去买。”林雪花声音委屈。

“**”周强一阵尴尬,不敢跟自个Xi妇儿说:还不是因为你有前科,大家才防着你。

外面忽然有动静,原来是徐慎开车来了,要接他们爹_M进城里做客。

林雪花本来也想去,但去的是周惠婆家,哪有嫂子去探小姑的道理**

本来舒然也没打算邀请他们就是了,直接招呼了周国栋两口子,还有周兰:“小兰也一起去吧。”

至于两个七八岁的小妹还不太懂事,不方便带上一起去听周惠这件事,这次就没有带她们。

胡金花很疼爱最小的儿子,早就抱在怀里了:“还是老七有福气,这么小就能坐汽车进县城。”

舒然表情扭曲了一下,这是什么结论?

如今天气yi_ye之间转凉,大家都换上了长袖长ku。

难得进一次城里的周家几人,翻出了自己最体面的_yi_fu,平时在家里都不怎么穿的那种。

马上就要见到出嫁好几个月的大闺nv了,胡金花踌躇片刻,到底忍不住向二儿子打听:“老二,你姐她还生气吗?”

知nv莫若M_,周惠两次都不肯回来,胡金花哪能相信那些编造的理由,无非是还闹脾气。

舒然:“您也知道姐会生气。”

胡金花被噎了:“**”

不过当着nv婿的面儿,她也不好说什么。

“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不也过得挺好的。”周国栋声音不大地说了一句,怎么着,还真的要恨他们一辈子不成?

舒然没说话,现在的他很明白,说_fu别人或者让别人认错都是一件很傻B的事情,最有效的方式就是直接用行动争取自己的利益,情绪先抛到一边。

还有,他觉得向别人索取爱也是傻B,谁也没有义务天生就应该爱谁。

他以前就是个大傻B。

徐慎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关于周家的事情他能ca手,不过是在舒然需要他ca手时他才干涉。

主要是徐慎觉得,他Xi妇儿自己就很能打**特别能打。

舒然不是被牵着鼻子走的角色,他可会控制谈话节奏和争取主导权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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