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然又做了梦。

他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徘徊了很久，始终找不到出路，四周如同被墨汁渗透，一片漆黑，远处有水声，轰隆隆地作响。洛然伸手一摸，只触到了满手潮湿的水雾。

天光骤然乍亮，洛然有一瞬间什么都看不清楚，等眼前的黑点慢慢消散了，他才看见，原来自己站在一片雪瀑前。

有一个人正从他旁边，要走进这雪瀑里，路过他的时候也没停脚步，估计还是看不到他。

洛然认出是与白，上次做梦，没来得及仔细打量他，此时才有空端详上几眼。

与白和他印象里的一样清秀，只是显得沉默了许多。

洛然还记得与白更小一点的时候，那时候他刚到蓬莱，生得像是年画里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似的，漂亮得不像话，娇嫩的脸上仿佛能掐出水来。他又嘴甜会哄人，没人见了不喜欢的，洛然也是不知道怎么疼他才好。

只惊鸿一瞥，他的身形就隐没在了雪白的水帘后，洛然也忙抬脚追上去。

水帘后，竟是极空旷的一个山洞，中间有一张石床，躺着一个人。

这次洛然留心，先上前看了一眼，果然看见躺着的那个人是他。

与白也过来，跪在石床边，握住了洛然的手。

洛然在那里替他着急：“跪着做什么，地上又冷又硬的。”

可惜与白听不到他说话。

“师尊，你终于又是我的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从允瞳那里抢过来，又把你救活的。”

“但是师尊为什么一直不肯醒过来呢？”

洛然一怔。

然后他就看见与白的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意，眼睛里满是痴迷：“其实师尊这样也挺好的，一直乖乖地昏迷着，不会说话，也不会一直想着云卿那个贱人。”

虽然知道他听不见，但洛然还是忍不住教训他：“与白，怎么能骂自己的哥哥？”

与白把脸埋在石床上躺着的“洛然”的掌心里，温顺地蹭了蹭。他头上的玉簪滑落了，浓云一般的头发披在肩头，抬起头的时候，就露出秾丽的一张脸，把洛然都惊艳得说不出话来。

常有人说与白是天界第一美人，果然不是随口胡诌的。

“我又想欺负师尊了，师尊愿意吗？”

洛然还以为他要恶作剧，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结果与白竟然开始褪去了自己的衣衫，露出了白皙修长的身体，像是花苞一样，干净得一尘不染。

洛然惊讶地看着他，却也没有什么杂念，只是奇怪为什么他要脱衣服。

接下来，与白竟然又开始脱石床上那个“洛然”的衣服，洛然觉得羞耻，想要拦住他，可哪里拦得住，手指直接就从与白的身上穿了过去。

“没大没小，怎么能脱师尊的衣服？”

可与白不止如此，脱完了“洛然”的衣服，竟然还把他抱进了怀里，手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背，然后就开始亲吻，从眉毛眼睛鼻子，一路亲到了嘴唇。

洛然已经说不出话了，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接下来，就是更过分的事情，与白掰开了“洛然”的腿，然后慢慢入了进去，一边说着“我好喜欢师尊”，一边挺胯狠狠地肏着。没过多久，喘息声和水声就都越来越大，各种淫糜且不堪入耳的声音，与白还一直在固执地问：“师尊喜不喜欢我肏你？”

洛然的脸已经红透了，捂着耳朵背对着他，蹲在洞穴的角落。

等与白那边的声音好不容易歇下来，洛然才放下捂着耳朵的手，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啊，难道他平日里看着与白好看，所以对与白……

绝不可能！

与白低声道：“好吧，我刚才是说着玩的，不当真，我还是希望师尊醒过来。”

洛然回过神来，就听到与白这一句，心里稍微安慰了一点，心想与白总归还是有良心的，可与白下一句就道：“我还是喜欢师尊之前在床上的反应，被我肏得一直哭，那样才可爱。”

怎怎么可能……

洛然连耳根都红了起来。

“不过师尊在我的床上还是很放不开，明明在云卿的身下可以那么浪。”

“对了，等你醒了，我一定要问问你，为什么那么偏心。之前云卿害你那么多次，还娶了别人，让你没名没分地跟着他，受他那些姬妾的气，你都能忍凭什么我只骗了你一次，你就那么绝情地把我一个人丢下了，连听我解释都不愿意。”

“云卿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么喜欢他？”

“听说你还喝了很多药，想要为他怀上一个孩子。”

“我从现在开始，每天都肏上师尊几次，如果真的能怀孕，师尊愿意给我生一个孩子吗？”

洛然实在听不懂与白说的这些话，只听明白了最后两句。

他气得恨不得拿戒尺狠狠打与白的手心，只可惜这是在梦里，碰不到他。

况且，只有梦里的与白才这么可恶，现实里的与白，明明乖巧又温顺。

……

这次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

洛然被刚才那个惊悚的梦吓到了，半天都没回过神，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才开始换衣服。

今天恰是初一，每月的初一洛然都会带着三个徒弟到凡间去历练，沿路除一些作恶多端的妖，然后体验一下凡间的风土人情，七日后方回。

也正是因为今日要去凡间，昨日云卿也没有折腾他多久，只做了一次，就放他回来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