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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了？】
三年前的约调是在酒店里进行的，这还是张承第一次来闵昊阳家。
不到60平的小复式，但家具一应俱全。开放式厨房被餐台半围着，沙发前铺了大片的毛绒地毯，墙边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书柜。
整体的风格简单而不失温馨，好是好，不过……空地确实是有点小。张承站在门口没有脱鞋，大概打量完整个房间后，他问道：“租的？”
闵昊阳已经走到冰箱前了，听到张承这样问，他愣了愣，然后打开冰箱门取出两瓶矿泉水递给张承，回答道：“不是，我买的。”
张承接过水，却没有喝，又说：“这种房子都是小产权的，又没有升值空间，买它干嘛？”
闵昊阳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一直很喜欢这样的房子，觉得窝起来很舒服……哎，你不进来吗？”
张承犹豫了一会儿，弯腰脱了鞋。
闵昊阳确实比上次强了一些，懂得下简单的指令了。他把沙发前的小圆茶几搬到了墙边，腾出一片空地来，又将屋子里的空调温度调高，然后指了指自己脚边，对张承说道：“你……把衣服都脱了吧，跪过来。”
对于闵昊阳故作强势说出来的指令，张承丝毫敬畏不起来，只觉得有点儿好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莫名地带着一丝丝的可爱。张承勾了勾嘴角，接着就听话地一件一件脱了自己的衣服，叠好放在了沙发上。
只剩内裤的时候，张承存了逗逗闵昊阳的心思，故意问：“内裤也脱吗？”
“脱，我又不是没看过！”
闵昊阳板起脸，可是止不住扑簌的睫毛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
张承满意地垂下头笑了笑，接着也不扭捏，利落地脱了内裤，放在那叠衣服的最上面。
他走到闵昊阳面前跪下，故意跪得松松垮垮，还抬起头挑衅地看了闵昊阳一眼。
闵昊阳不禁皱眉，纠结了一会儿，他鼓起勇气说：“上次你不是这样跪的。”
张承姿势不改，甚至毫不掩饰地笑了，点头道：“对啊，有什么问题？”
闵昊阳红着脸憋了半天，然后他抬脚轻轻踹了一下张承的大腿根，命令道：“不准笑，你……你给我跪好！”
张承的下身没出息地挺了挺，随后他喉间蠕动了几下，挺直腰板调整了自己的跪姿。
双膝打开略比肩宽，手背贴在腰后，直背挺胸，微微抬头，但视线始终落在下方。
一个标准的奴隶向主人展示自己的跪姿。
闵昊阳自然也看到了张承下身那根东西的波动，他的脸更红了，干咳一声后，他一边后退一边说：“跪好，不准动啊。”
说完，他转身跑上楼，应该是去拿工具了。
张承抬头看着闵昊阳上去，随后听到了箱子拖动与地面发出的摩擦声，笑着摇了摇头，他刚想收回视线，却突然见闵昊阳从楼梯口探出小脑袋朝他这边看过来。
两人的目光对接，闵昊阳凶巴巴地瞪了张承一眼，张承心虚地撇了撇嘴，最后扭过头恢复了刚才的姿势，不再往楼上看。
跪了约莫半个小时，张承呲着牙微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膝盖，换来了更明显的刺痛，他没好气地仰头朝楼上喊道：“能不能快点！”
上面又传来几声扑腾，闵昊阳手里拎着几样东西“噔噔噔”地跑了下来，口中还应着：“来了来了。”
得，一拳怼在棉花上了。
因为这张臭嘴，张承没少被之前约调中的s“毒打”，但这正是他想要的。作为一个恋痛的m，张承的承受能力基本在中度偏重，他从来没有发自内心地尊重过任何一个sado或dom，而每次出言不逊所换来的惩罚，都可以说是正中他的下怀。
闵昊阳的反应实在是让他太失望了。
张承烦躁地抿抿嘴唇，他想了想，索性撑着毛绒地毯站起身来，不大高兴地与闵昊阳平视。
他的个头足有一米八几，闵昊阳稍稍矮了一些，但也一米八了，他这么一起身，闵昊阳直接懵了。
“承承……”
“说了别这么喊我！”
张承语气十分不好地嚷了一句。
要么，踹他一脚，命令他跪下，然后狠狠地惩罚他。
要么，继续那么吭哧瘪肚的，他就穿上衣服走人，像上次一样。
这是张承预想之中接下来事情应有的两种走向。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闵昊阳竟然将工具撂在地上，然后走到他面前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这个动作的安抚性颇强，张承瞬间就瘪下气来了。他觉得自己仿佛一只狂躁的冲着主人乱吠的大狗狗，可主人却没有立刻惩罚他，而是温柔地帮他梳顺了毛发，哄着他先安静下来。
“承承好乖，等久了是不是，”闵昊阳轻声哄道，“工具很久没用啦，有点灰，所以我仔细擦了一下。”
张承一愣，不自觉地软了身上的刺，半晌他嘴硬道：“你……你他妈哄小孩呢？谁问你在上面干什么了。”
闵昊阳眯起眼睛笑了笑，掌心又在张承后颈揉了几下：“我们继续好不好？”
张承撇撇嘴，倒有点儿手足无措了。眼下要说离开吧，好像也不至于，可是，闵昊阳这样不温不火的，他也受不了，犹豫了片刻后，张承重新跪在了闵昊阳的面前，心一横，索性直言道：“我刚才违背了你的命令，私自站起来了，你应该惩罚我。”
“是哦，”闵昊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还有！我叫你不准动，上楼的时候你还偷看我。”
张承对此不置可否，静静地看着闵昊阳。
闵昊阳指了指地上散落的工具，说：“乖承承，选一样。”
张承的脸“噌”地一下就红透了，连着脖颈都是一水的粉红，他胡乱扫了一眼那堆东西，羞恼地开口道：“皮拍。”
闵昊阳点点头，朝那边走了一步，然后又突然顿住了，默默嘀咕道：“不对不对。”
他转身坐到沙发上，端起架来对张承发号施令：“你，去把那个……叼过来。”
张承翻了个白眼，但不得不说，心里还是暗暗爽了一小下。他依照闵昊阳的话，爬过去俯身叼住了皮拍的手柄，然后缓缓爬到闵昊阳面前，歪头将皮拍吐在闵昊阳的腿边。
虽然，在看过的视频里，主人下达这种指令后，奴隶应该恭敬地叼着物品送到主人面前，等待主人伸手取下或是进行下一步指引，但闵昊阳并没有介意张承这个没有礼貌的小举动，反而很喜欢张承这样的脾气和性格。他拍了拍自己的腿，说道：“过来，趴我腿上吧。”
张承应声起身，然后伏到了闵昊阳的腿上。
闵昊阳忍不住先用手摸了摸张承的屁股，惹得张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打不打了，磨叽什么。”张承红着脸嚷道。
闵昊阳收回手，拾起皮拍，他轻轻点了点眼前白嫩的两团肉，说：“那我开始了哦，要打20下，承承忍着点儿。”
张承不禁嫌弃道：“你跟我这儿买东西呢？怎么还有商有量的。”
闵昊阳不以为然，自顾自地说：“承承这么乖，打痛了你我会心疼的嘛。”
说完，他扬手落下了第一记。
嗯……张承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困意涌出。
闵昊阳打完这一下后，迟迟不再落手，而是在张承屁股上那处红都没怎么红的地界揉了半天。
本来这点儿力道就不足以唤醒张承的欲望，又被揉了这么久，张承的耐心终于告罄，他忍不住扭头讽刺道：“你到底会不会打人啊？”
闵昊阳愣了愣，随后点头，抬手又在张承的屁股上落了一记。
拍灰一样。
张承翻身起来，二话不说扯过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一边穿着，他一边还说：“我真是要怀疑了，哪有你这样的s啊？气势也没有，打人也不会，图的到底什么劲啊？我觉得你需要养一只真正的狗，每天抱着它搓搓揉揉就完事了，玩什么sm……”
闵昊阳一直没动静，他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皮拍，拇指不住轻轻抠着上面的纹路。
张承穿好衣服，瞥了他一眼，不屑道：“走了。”
闵昊阳没答话，张承走到门口，弯下腰伸手去够自己的鞋，还没套到脚上，他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吸鼻子的声音。
张承登时愣了，随后鬼使神差地放下鞋子，回到了闵昊阳面前。
“喂。”
他开口唤道。
闵昊阳无动于衷，仿佛根本没听到张承的声音一样，但忍不住又吸了一下鼻子。
张承疑惑地侧身跪下，他单手撑地，扭着脖子脑袋向上扬，想要看看垂着头的闵昊阳现在是什么表情。
这一看不要紧，张承只见一颗豆大的眼泪珠子从闵昊阳的眼眶里坠落，直直砸在了光滑的皮拍上。
“我操？”
哭……哭了？
张承错愕地张大了嘴，半天没能再说出什么来。缓了好半天，他才扭过身子，面对着闵昊阳盘腿坐在地上，然后伸手戳了戳闵昊阳的胳膊，磕磕巴巴道：“不是，你哭什么啊？”
闵昊阳的眼泪落得更凶了，抽搭了半天他才开口道：“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一米八是我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