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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再试试？】
十点一刻，FASCIA俱乐部的灯光变了个色调，白天那些不知所以的客人都被礼貌地清走了，经过一番简单地打扫，十五分钟后，俱乐部门口的保安换班，很快便有人走到门口，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精致的硬卡向保安出示了一下，接着被请进了俱乐部。
“又是第一个。”吧台后面的调酒师没有等来人开口，熟练地调了一杯酒递过去，“我说张承，你到底是多饥渴？”
张承翻了个白眼，接过酒杯抿了一口，随手解开了自己身上那件白衬衫的前两颗扣子。他四处看了看，俱乐部里还是只有寥寥几人，于是不耐烦地说：“Daddy，你这破吧要黄了吧，都几点了，还不上人。”
被叫做Daddy的男人是这家俱乐部的老板，也是张承的大学室友兼好朋友，真名叫徐鞍。
张承会管徐鞍叫Daddy，这事儿说起来很有渊源。他是被徐鞍带入bdsm现实圈子的，在此之前，张承只敢在网上偷偷地了解这些东西，然而一次提前回宿舍，他意外撞见了徐鞍正在网调自己的小奴隶，随后两个人彼此都交了底，关系倒因此变得更好了。
张承不是没想过近水楼台，可惜徐鞍喜欢那种软软糯糯的小狗，一脸攻相还满嘴不羁如张承的人属实不是他的类型。不过，自从开了这家俱乐部之后，徐鞍总会亲自挑一些还过得去的dom和sado给张承牵线，张承笑着说他仿佛一个老父亲，徐鞍挑了挑眉，说了句“我倒不介意做你爸爸”，之后就有了“Daddy”这个称呼。
徐鞍用吧台下一块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然后对张承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等着吧，11点，人就差不多都来了。”
FASCIA的夜场每周只开一次，张承几乎从不缺席。过了十几分钟，陆陆续续地有人从门口进来了，张承转过身，用一只胳膊拄着吧台，开始打量着进来的人们。
“Daddy，今晚有包办婚姻吗？”
看了几个不太满意的之后，张承回过头去问徐鞍。
徐鞍摇摇头，回答道：“我能给你挑的都是优质的，可是你不认主，只约调，人家该收奴的都基本收到了，谁跟你玩。”
张承又翻了个白眼，把身子转回面对门口的方向，不满道：“玩这东西寻的就是刺激，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掉死。”
说话间，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生走到张承面前，张承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冷声说道：“走开。”
小男生的脸腾地就红了，他垂着头憋了半天，才鼓起勇气对张承说道：“先生，我……我很乖的，您有狗狗了么，可以和我试一试吗？”
张承不耐烦地抬眼，想了想之后，他对小男生勾勾手指，示意人家把耳朵凑过来。
小男生眼中闪过一抹欣喜，随即攥着衣角慢吞吞地凑了上来。
“一会儿有点儿眼色，要是敢和我抢人，”张承微微向前探去，在小男生耳边说道，“我弄死你。”
小男生先是被吓了一跳，接着他反应过来张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之后，直接愣在了原地。
徐鞍倒了杯苏打水放在吧台上，越过张承对小男生笑了笑，开口道：“别理这条疯狗。第一次来？”
说完，他又上下打量小男生几眼，微微皱了皱眉，补充道：“成年了吗？”
“先生您好，”小男生回神，赶快有礼貌地应声，“是的，我成年了的。”
“还在读大学？”徐鞍问。
张承看得懂徐鞍眼神中腾升而起的捕猎欲，他站起身朝徐鞍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然后识趣地端着自己的酒杯离开了吧台。
今晚俱乐部里没有表演，张承闲逛了几圈，看到沙发区有几个男人坐在那边正交谈着，他们的脚边都跪着一个或两个人，赤裸着上身，脖子上扣着一看就是高价定制来的皮项圈。
“毛病。”
张承对他们的1v1关系嗤之以鼻，他闷了口酒，不太开心地找了一处空着的小圆台，侧身倚着，用眼神不断在人群中试探。
现在纯约调的越来越不好找了，徐鞍说得没错，优质的sado或dom基本都收了固定关系，剩下的不是技术不好就是长得太歪瓜裂枣，张承已经很久没有痛痛快快地被调教一次了。
他叹了口气，随后提起精神继续看向人群之中。
突然，张承看到了一张不算很熟悉但足以让他心头“咯噔”一声的脸。
他将酒杯撂在小圆台上，随手挠了挠脖子，朝着那个男人走去。
那桌刚才凑上来说话的人已经走了，只剩垂着头表情略显沮丧的男人。
“闵昊阳？”
张承带着几分不确定，开口唤道。
闵昊阳扭过头，看到张承后，他脸上的郁闷一扫而光，兴奋道：“承承！”
“操，你别那么叫我。”张承脚下一顿，老脸登时就红了，“你怎么来了？”
闵昊阳将整个身子都扭了过来，笑着答道：“我来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狗狗嘛。”
张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又说：“找着了吗？”
“没……”
提起这个，闵昊阳又开始郁闷，他瘪了瘪嘴，手指扣着自己面前的酒杯，小声道：“他们都嫌弃我没经验。”
张承对此倒是相当认同，他“啧”了一声，随后说道：“不是吧，都过去三年了，你还没经验？”
闵昊阳眼神左右瞄了瞄，随后心虚道：“我……我有的，我跟之前不一样了，真的。”
“那你为什么找不到m？”
张承坐到闵昊阳对面，奚落道。
闵昊阳的表情更难看了，松开握着酒杯的手，他趴在圆台上一脸无助，叹了口气说：“他们觉得我不像s，说我没气场。”
张承咧嘴一乐，猛地点头：“说得太他妈对了。”
想了想，张承指了指吧台方向的徐鞍，对闵昊阳说：“瞧见没，就你这样的，看起来和我Daddy面前的那条小奶狗有什么区别？”
闵昊阳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两人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哟，新来的小狗，长得真可爱，要不要伺候伺候我？”
闵昊阳和张承一起回头，看到了一个身高约莫快185的男人，长得只能说是不太丑，不过也挺叫人难以接受的。
张承摆出一副假笑，故意应道：“我？”
男人摆了摆手，嫌弃地瞥了一眼张承，随后继续看向闵昊阳。
闵昊阳的脸微微透红，他摇摇头拒绝道：“不好意思，我不是m。”
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了半天后又说：“不是？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是m的样子，难不成还是个s？”
说着，他伸手去拉闵昊阳的胳膊。
闵昊阳有些恼怒地挣脱了他，但声音仍旧不大，只说：“请你放尊重一点，我真的不是m。”
张承看着两人的动作，心头莫名涌上来一股火，男人不依不饶，他还想再碰闵昊阳，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你是不是没有试过被调教？要不要跟我走，我保证你爽翻天……”
“爽你妈逼！”
张承抬脚踹在男人的大腿侧边，骂道：“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滚！”
男人狼狈地爬起来，脸上瞬间就挂不住了，他挥起拳头朝张承的脸打去，还没碰到，便被两个保安拦了下来。
徐鞍闻声赶过来，眼神凌厉地看了看张承与那个男人，接着开口道：“怎么回事？”
男人骂骂咧咧地指着张承道：“这种野狗是怎么进来的！”
张承还想再给那男人一脚，但碍于徐鞍在面前，他只好忍下，转而对徐鞍道：“是他先骚扰那个谁……我朋友的，Da……徐老板，你可以查监控。”
徐鞍了解张承，知道张承不是那种会先挑事儿的人。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我来处理。”
说完，他示意张承先带闵昊阳离开。
吧台方向，那个白净的小男生还乖乖地坐在那里等待，但张承估计徐鞍今晚的好事儿十有八九是被自己毁了，于是他干咳了一声，凑到徐鞍耳边小声道：“对不起啊，Daddy。”
徐鞍眼神沉了沉，然后对张承摆摆手，不再多言。
俱乐部是待不下去了，张承带着闵昊阳走出FASCIA的大门，站在空荡的街边，他掏出一根烟点上，不自觉地吸了吸鼻子，随后问道：“你怎么回去？”
闵昊阳看向张承，犹豫了片刻，他答非所问：“刚才谢谢你啊，承承。”
张承对上闵昊阳的目光，脑子里没由来地轻轻“嗡”了一声，他摆摆手：“没事儿。”
“承承，嗯……”沉默了一会儿，闵昊阳又开口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我们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