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知道这顿酒的后劲儿会有这么大,周青柏发誓,他一定在“最后一杯”之前就赶紧自己打车回家。
早上八点半,周青柏的自定闹钟准时响起,他刚一睁开眼睛,意识还没来得及彻底回笼,昨晚的记忆就像云端传输一样瞬间灌进了脑子里。
他最开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清醒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什么,整个人像是凝固了一样顿了几秒钟,然后缓缓地揪住被沿,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活像一朵自闭的蘑菇。
周青柏:“**”
完蛋了,周青柏生无可恋地想,他昨晚喝的应该不是酒,是命运。
周青柏倒不觉得耍酒疯有什么可丢人的,他心大又玩儿的开,在夜场里混久了什么妖魔鬼怪都见过,别说喝醉了唱歌的,就是酒后抱着电线杆子叫老婆的都比比皆是,谁也没得笑话谁。
但问题是,他一想到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B着裴佑对他表白,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太畜生了。
昨晚他喝多了,意识不清楚,行事也全凭本能,现在回忆起来,才觉得那场面是场灾难。
醉鬼当时没发现,但周青柏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昨晚裴佑手足无措,磕磕巴巴,吞吞吐吐,一句话恨不得掰成两瓣讲,耳_geng红得像是能滴血,哪有平时那个干练利落的职场j英模样。
偏生醉鬼对此毫无所觉,还一门心思地B问人家“你喜不喜欢我”,不问出个答案誓不罢休,活像个当街欺负良家妇男的恶霸。
周青柏忍不住抬手捂住脸,自己的耳_geng也开始慢慢漫上了薄红。
太**过了,周青柏混乱地想。
裴佑脸皮儿薄,人又nei向,周青柏只站在他的角度略想了想,就恨不得替他脚趾抓地抠出个别墅来。
**救命,周青柏生无可恋地想,我不如一酒瓶子敲死自己算了。
但尴尬归尴尬,昨晚发生的一切总不能从世界线里抹去,周青柏沉默了一会儿,放下手,shenshen地叹了口气。
抛开羞恼和尴尬之外,其实他心里现在混乱得很——他昨天才刚刚明白自己对裴佑的心意,即没仔细梳理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情,也没想好“喜欢”的下一步该怎么走,本来没打算这么早就跟裴佑摊牌,谁知道一顿酒的功夫就全抖搂出去了。
前方的一切都是迷雾,只有他说出去的那句“喜欢”当当正正地立在原地,像个灯塔似的,看起来脆弱又单薄。
周青柏心里难免有点后悔,又有点事情超出掌控的不安,他用手背抵住眼睛,发愁似地又叹了口气。
但后悔归后悔,发生过的事儿总不能当做不知道。周青柏看着吊儿郎当,实则从小接受的都是_geng正苗红的教育,骨子里有点传统的正派思维作祟,做不出*头乌*的事儿来。
他咬了咬牙,强自按捺下心里那种翻涌不绝的不安,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既然裴佑也对他有意思,那不如将错就错,走一步看一步算了。
周青柏咬牙切齿地给自己打好了气,正自我洗脑一样地做着心理准备,就听见旁边的厕所里传来了一点零星的水声。
周青柏:“**”
对了,周青柏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昨晚他怕裴佑去相亲,于是胡搅蛮缠地说什么也不让裴佑走,愣是把他留下来一起住了一晚。
幸好这是个tao_F_,周青柏痛苦地想,不然他真成了拐卖良家妇男的恶霸。
下一秒,卫生间的_F_门开了又关,裴佑从里面走出来,一边用纸巾擦着手,一边往床铺的方向看了一眼。
大_On the bed_,周青柏直挺挺地躺着,用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乍一看像是什么凶案现场,裴佑愣了愣,有点担心他闷着,放轻脚步走过去,想要帮他把被子往下拽一拽。
只是他拽了一下没拽动,纳闷地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什么。
“你睡醒了?”裴佑温声说:“别闷在被子里,空气不好。”
周青柏没有说话,只是在被子里窸窸窣窣地响了一会儿,然后从被子缝里伸出了一只手。
裴佑见状勾着唇角轻轻笑了笑,然后顺势坐在床边,习惯x地伸手接住了他的手,轻飘飘地托在掌心里。
肌肤相贴的瞬间,裴佑和周青柏同时想起了昨晚那个亲昵又幼稚的牵手,熟悉的触_gan带来一点莫名的悸动,裴佑瞬间就想起了昨天晚上手心里黏腻的薄汗,还有那蒸腾而上的温度。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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