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松了。]
“你松了。”
江羡从明安身上爬下来后点了枝烟,在吞云吐雾里背对着明安说。
明安想撑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结果腿间被撕裂开的伤口疼得他一阵发怵,只好慢慢爬到床的边缘,一只腿先缓缓着地,另一只腿也准备下来的时候被江羡伸手又给拽了回去。
江羡的动作不温柔,弄得明安疼得倒嘶一口气,连忙喊:“不——不能再做了——”
江羡嗤笑了一声:“逼松成这样,你以为我现在稀罕上你?”他掰开明安的腿,手指夹着香烟把冒火星子的那头烫在明安被肏得挂在外面收不回去的肥厚阴蒂上,明安立刻像是案板上被剖腹的鱼一般疯狂地挣扎起来。刚接触到高温烟头的那一瞬只是麻了一下,紧接着巨大的疼痛从下体席卷到脑门里的神经,明安夹紧了腿捂住自己的穴在床上疼得边惨叫边翻滚,江羡站起身把熄灭的烟头扔进垃圾桶,看着明安从床上滚下来咚得一声摔在地板上,整个人在毛毯上弯曲成虾状,汗湿的额头抵在床板边还在不住地颤栗。
“你不就喜欢这样吗。”江羡懒懒地抬起脚压住明安的后脑勺,脚下用力按了按道,“装什么可怜?”
下体最脆弱的地方被烟头这样烫上,明安疼得额头上直冒虚汗,甚至顾不上脑袋被脚这样压在地上这样屈辱的姿势,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双腿之间小声地抽噎着。
“没有……”他细若蚊吟地反驳,尽管他知道江羡不会再听他的了。
江羡移开脚,明安朝上的那一侧脸上登时显现出半个红痕鞋印,长长的细睫上尚挂着泪花,下颔骨线条流畅纤细,看上去可怜极了,却又很容易激起人玩虐的心思。
不可否认,明安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江羡喉结滚了几下,手指捅进明安的嘴里狠狠地捣了捣。
柔嫩的口腔被粗砺的指腹暴力地捣弄着,明安张着嘴被迫承受江羡突如其来的恶趣味,诞液不受控制地顺着嘴角流下,这下连求饶都说不出来了。
明安在泪眼朦胧里看不清江羡的脸,只清晰地听到他冷笑地骂:“被玩松了的贱货。”
黑色的裤脚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房间的门被砰得合上。明安伏在地上喘息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往卫生间的方向爬,白色睡袍松松垮垮地覆在身上,两条纤长细瘦的腿在棕色毛毯上一点点地移动着,腿上有几处青紫色的淤青,新旧交杂。
他终于爬到了浴缸边,拿起莲蓬头打开调试了一下水温,再对着受伤的下面冲洗,温水接触到伤口的那一刹那明安没忍住一声啊的惨叫,脖子条件反射朝后仰起,脖颈曲线美得像只濒死的天鹅。
冲洗完伤口后,明安往浴缸里充满水,脱下松散的睡袍爬了进去,手臂环抱住弯曲的膝盖坐在浴缸里。热气蒸腾,明安的整张脸都浸在白花花的雾气里,他望着前面墙壁上黑色的电子屏幕发了会儿呆,然后随手拿过窗台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子屏幕,一打开就是满满当当的播放列表,都是江羡以前存进去的明安的舞台录像。
列表往下滚动,就不再是那些标注了时间地点的舞台录像,而只是干巴巴的初始数字。这些其实也是录像,只不过是江羡拍的性爱录像,江羡有时候喜欢把他按在浴缸里后入着做,边做边用实时摄像头拍特写,扯着他的头发逼他抬头看屏幕里两人交合处的画面,羞辱他说:“你好好看看,你的小骚穴是怎么吞老子的鸡巴的。”
他要是不肯睁眼,江羡就把他的头按进水里按到他呛水窒息,这时候他后面温热的小穴也会因为窒息下意识夹紧江羡,爽得江羡越干越是大开大合,让他几乎误以为自己要被操死在浴缸里。
他只好睁眼看着屏幕,看着那形状尺寸都很可怖的紫黑色性器是怎么一下又一下劈开自己的软蚌。他是双性人,双性人从来都被社会认为是畸形身体的一种,是天生的下贱淫器。
关于浴缸的痛苦回忆席卷而来,明安点开前面列表里的舞台录像,将头埋在臂弯处呈易受伤的保护姿态,如同尚在子宫温床上的胚胎。
电子屏幕里放着芭蕾舞剧卡拉马佐夫兄弟,是他成为舞团首席后的第一场演出,和俄罗斯巡演剧团合作,一经问世便享誉全国。
熟悉的俄罗斯民歌旋律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响起,明安在浴缸里躺下,在舒缓的音乐里放松下来,任由温暖的水流漫过遍体鳞伤的身体。
芭蕾舞首席演员的身体是上帝打造的杰作,如今却覆盖着深浅不一的伤痕,有淫靡的咬迹,亦有不夹任何情欲的暴戾伤痕。
本该流畅优美的舞者的身体曲线,干瘦成了一张薄薄的纸。
明安是被凉透的水冻醒的。
他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冰冷的浴缸水面上,波光粼粼如同铺了一层碎钻。
站起来的时候明安趔趄了一下,脑袋里仿佛被放进了一个铅块,只觉得头重脚轻,他哆嗦着披上睡袍,立时打了一个喷嚏。
他摸了把自己的额头,果然很烫。
这时候放在外面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明安忍着头痛走过去接,十有八九是江羡,除了江羡,他不知道现在还有谁会给他打电话。
接通后,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声传入耳中,那人的语气听上去挺高兴,但是很明显不是江羡的声音。
“哎,是明安吗?”
“嗯,是。”明安警惕地答道。
“我是丁子墨啊,咱们高三二班下周六在A城华味轩搞了个同学聚会,我这不是打听到你就在A城吗,过来喝喝酒叙叙旧,可别推辞啊!”
这下明安想起来了,这是他高中时候的班长丁子墨,名字像个女生,却是个东北汉子,大大咧咧不记仇,高中人缘极好,混得很开。
可是,明安犯了难,他不确定江羡会不会允许他去。
丁子墨仍在自顾自地说着:“我听说你和老江结婚了,正好一起来啊,我也不用再给他打电话了,哎哟,当初老江追你可是追得全校皆知,表个白差点拉着我把学校给点了,害得我跟他一起受了处分,这可是他欠我的人情,你们两口子既然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下周六晚上六点半必须来,就这样啊,我还得通知其他老同学,挂了啊——”
“……”明安压根来不及想理由拒绝就被挂了电话,头顿时更疼了。
他和江羡的关系,早就不是当初那样了。
明安放下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开通讯录拨了江羡的电话。
电话响了四声才通,那头传来江羡不耐烦的低沉嗓音,“什么事?”
“江,江哥。”明安听出来江羡心情不好,心里有些害怕地嗫嚅着道,“丁子墨打来电话,邀请我们下周六晚上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明安的心都在着骇人的沉默中吊了起来。
“行。”江羡终于说道,“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你在家要乖,不要乱跑。”
明安抽噎了一下,“我很乖……”
自从那次“乱跑”葬送了他的职业生涯后,明安再也不敢不乖了。
现在的他害怕江羡,怕到了骨子里,哪怕江羡让他跪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膝盖也不敢直着。
他已经被江羡彻彻底底地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