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赵七醒来时,岳听松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心里泛起一丝失落,懒懒地趴在_On the bed_,回味一阵子昨夜的情事,只觉得意犹未尽。
啧,这小子是越来越厉害了,下回试试故意惹他生气,一定能玩个过瘾。
这么一想,离别的惆怅立刻变成了对重逢的期待。嘿嘿*笑几声,赵七一骨碌爬起来,哼着小曲走出了门。
沈兰卿正立在院子里,神情怔怔地不知在想什么,脸色有些憔悴。听见赵七的脚步声,他抬起头,唇边扯出一个极勉强的笑容:“终于醒了?”
赵七看看天上的日头,想起自己赖床的原因,不好意思地干咳几下,支支吾吾搪塞几句,一溜烟跑去梳洗。
等回来的时候,院中空无一人。赵七转悠了一圈,终于在书_F_发现了正提笔写字的沈兰卿。
他双目已盲,照理是写不了的。赵七留心看时,却见他手持一柄木尺,置于白纸之上。写字时,便以木尺为沿,写完一行平移少许。最终纸面上平平整整,竟看不出是有眼疾的人写出的。
赵七看那木尺上旧迹斑斑,可见他用这法子不知写过多少字。沈兰卿原本的字迹遒劲洒neng,如今却呆板许多,显然也是因为看不见的缘故。
“一大早的,你在写什么呀?”赵七凑过去,顺手磨起了墨。
“这几日天气转热,我先写些防暑的法子,一会儿给村里送去。”
赵七嗯了一声,不再打扰,眼睛却滴溜溜乱瞟着_F_nei的书籍。
这里的书不多,远不及沈兰卿在京城宅邸中的书斋,可细看时,每一本都眼熟无比。白宜秋去世后,沈兰卿作为弟子整理其生平著作,使之刊行于世。现在它们整整齐齐摆在架上。
然而沈兰卿自己所作的,在这里就只有一本。
赵七目光复杂地看向摆在案头的《恋子诗选》。
这本诗集已不复平整,页面微皱,隐隐有些水渍,也不知被翻过多少次。
除却与白雪棋互诉心意的那天,沈兰卿从未在外人面前明确袒露过心中的_gan情。即便后来白雪棋亲口说出自己移情别恋,他也只是垂下头,睫毛微颤,许久之后回了一声好。
只是,无论外表多么淡然,这些年的思念却已在他生活中处处留下了痕迹,赵七身处其间,又岂会一无所知?
赵七此时也恨起了自己的无情。他心中本应该对沈兰卿有愧,有怜,而现在,他只觉得可惜。
他如今喜欢的人是岳听松,那个呆呆傻傻的小笨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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