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洲桓一直看着他,总觉得他眼中除了显而易见的_gan激,还有一丝一闪而过的依赖。
程洲桓想,这也许是个好兆头。
确定自己年后不用为物色新的工作而奔波后,何辛洋才说起春节的计划。
他那偏远县城的老家已经没有亲人了,他不打算回去,想趁着这难得的假期,在家多做几tao真题模拟题,查漏补缺,多背单词多看名著**
程洲桓打断道:“单词的确应该多背,但看名著是为了?”
“语文是我最短的短板A。”何辛洋不经意地撇下zhui角,“小时候书读得少,现在做阅读题老是错一大半,怎么也理解不对文章的主题思想。拼音题也总是做错,辨别不了前鼻音后鼻音,卷*巧*也分不清,只能死记硬背,但遇到的尽是没背过的词,10道题有9道都靠蒙。”
程洲桓忍住笑,心道就算你现在看完四大名著,做应试教育的阅读题一样抓不到缰。
但他到底没忍心在小家伙伤口上撒盐,于是换了换说辞道:“春节看名著的话,‘x价比’可能不太高。”
何辛洋眨眨眼,愤愤地将一碗白花花的猪脑倒入翻滚的红油中。
山城人爱吃脑花,烤脑花,烫脑花,蒸脑花**程洲桓却一直接受不了那重口味的东西,刚来山城时被初恋B着吃过一小口,险些当场呕吐。
点菜时何辛洋在“脑花”上打了一个勾,他当时眼皮就跳了跳。
何辛洋小心翼翼地将易散的脑花拨进靠边的格子里,叹了口气,“哎,怎么才能提高语文成绩A。”
“总分提上去就行。”程洲桓晃晃豆*瓶,见只剩底儿了,便又叫了一瓶,“理综最容易拉分,你数学物理都不错,而且还有上升空间。”
何辛洋点点头,接过_fu务员送来的热豆*,先给程洲桓倒上,“也对,理综进步10分容易,语文进步1分都难。”
周围划拳胡侃的声音越来越大,一方小桌上,两人却在认真讨论着春节的复习策略。程洲桓是过来人,从事的又是律师这种“耍zhui皮子”的职业,当起人生导师来总是一tao一tao的,说得何辛洋接连点头,恨不得拿出小本子当场做笔记。
直到脑花被彻底烫熟。
何辛洋用漏勺舀起一大块脑花,放进程洲桓的油碟,咽着口水道:“程哥,可以吃了。这家的脑花特别出名!”
程洲桓额角一抖,低眼看着那像豆腐一样的脑花,眼皮竟然也跳了起来。
他拿起筷子拨开一小块脑花,当即头皮就麻了一下,抬眼瞅何辛洋,只见人家吃得正带劲,甚至拉出一条黏稠的丝儿**
他撤回目光,拿起塑料杯,将里面的豆*一饮而尽,才总算是稍稍压下了胃里的翻江倒海。
何辛洋吃得满足,tiantianzhui角,干掉一团想再捞一团时才发现程洲桓_geng本没动油碟里的脑花,顿时眉头一蹙,面有愧色道:“程哥,你吃不惯这个?”
程洲桓来山城十年,吃饭遇到脑花时,每一个本地人都会极其热情地跟他卖安利——“吃A!我们这儿的烤/烫脑花特别好吃!”
他盛情难却,却实在无法下咽,谢绝后还会被善意地吐槽一番,说错过了人间的极品美味。
何辛洋是第一个问他是否吃得惯的人。
他动作一滞,Xiong口涌起一阵和煦的暖流,索x放下筷子,坦诚道:“我不太能接受这种黏糊糊的口_gan。”
何辛洋张着zhui,尴尬了半天,突然伸手道:“那,那给我吃!”
程洲桓看看自己的油碟,想说“不用,都被我弄脏了”,却听何辛洋有点xing_fen地说:“我可爱吃脑花了,烤脑花一次能吃三个!”
他暗自叹息。话已至此,再拒绝显得生疏,只得将油碟推过去。
何辛洋立即把脑花倒入自己的油碟中,“嘿”了一声,又吃起来。
直男不介意同x用过的碗,基佬却会想东想西。
程洲桓稍显苦闷地看着何辛洋,片刻后自我疏导道:来日方长。
饭后程洲桓照例将何辛洋送回工人村,顺道进屋休息片刻。
这几天又来了一波寒流,小屋子里又冷又*,稍稍坐上一会儿,就觉得凉气穿过毛孔,一个劲儿地往body里扎。
程洲桓心疼何辛洋,但空T不比手机,实在没法用“我买了新空T,旧的你拿去用”这种理由牵强附会。
回家路上,他边走边想,如果能让洋洋搬家就好了。
然而程大律师虽然有钱有背景,在何辛洋这儿却独独少了名分。
名分是个奢侈品,如若没有它,想对心爱的人好时,都得绞尽脑zhi思索出千万个漏洞百出的理由。
想得出神时,右脚被绊了一下,程洲桓踉跄几步,回头一看,发现踹着的是一个不大的纸箱。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纸箱里冒出来,*声*气地叫道:‘嗷!嗷嗷嗷!’
是一只田园犬幼崽。
程洲桓眉梢一挑,顿时有了主意。
他抱起纸箱,快步往家里走去。*汪不过一个月大,进屋后警惕地*在角落,看他在阳台上忙忙碌碌,片刻后在懒人沙发上搭出一个似乎特别rou_ruan暖和的窝。
何辛洋有点累,歇了好一阵才翻开前一天没做完的化学试卷,刚做一道题,手机就响了,程洲桓在那头说:“洋洋,有件事儿想麻烦你帮个忙。”
何辛洋立即放下笔,认真地说:“程哥你讲。”
程洲桓蹲在阳台上捏*汪的r爪子,zhui角挂着笑,“后天我就得回北京了,春节这几天你能不能过来帮我看看家?”
何辛洋有些意外,“看家?”
程洲桓住的小区安保极好,从未发生过盗窃事件,监控遍布公共区域,物管会核对每一位外来人员的身份。理论上讲就算哪户人家一年半载不在家,也不需要请朋友帮着看家。
不过程洲桓自是想好了理由。
他将*汪抱起来,挠着人家的下巴,B出一声软软的“嗷呜”,这才说:“听见了吗?”
何辛洋趴在桌上,没听出是什么动物,疑惑地学道:“嗷呜?”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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