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莫如风睁开眼睛的时候一身冷汗,他没伸手擦掉眼角的*润,看着天花板愣怔了许久才辨明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爸爸在和他一起挖着花园的泥沙,这是梦境,爸爸死了很多年了,这是现实。
这是病_F_,应该是山脚下那家小医院,_F_间看起来很简陋,里边的设备很旧,但能看得出来,这已经是这家医院里很好的病_F_了。
明明病_F_里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可他靠坐起来时,却发现他的身边还是有温度的,昨晚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他突然想起什么,白着脸给金祁发了个信息。
【阿姨还好吗?】
金祁似乎没想到莫如风会给他发短信,看到的瞬间就发了回来。
【还是良x的,已经割除了,小风有好好吃饭吗?】
莫如风看着屏幕上那几个字,心里顿时凉的透彻,金祁回家了,他居然忘了金祁已经回家了,那昨晚的那个人**
“我们**回家了。”
他想起这一句,zhui角嗡动。
季然**
莫如风的手在发抖,他蛮力地将两只手He在一起攥成拳头,却依旧不能做到叫它们安静平和下来。
被季然看到了,吐得昏天黑地,像一只狗一样的样子被他看到了,晕的迷迷糊糊,却清楚地怀念着从前的样子也被他看到了。
狼狈看到了,心底的东西也被看到了。
他觉得痛苦,也无法忍受,离开季然的那一日,他已经做过诀别了,他问那多余的一句,若季然说他记得,他便走的安然,若季然说不记得,他便走的释然。
怎么都是要走的。
可如今算什么,如今算什么,季然后悔了,季然回过头了,回头看到一个可怜的、凄惨的、疯掉的莫如风,然后懊恼,然后悲痛,想把从前细数一边,想把将来提上日程。
可莫如风不想走了A,是他的错也好,是误会也罢,他们的结局早就定了,在季然把他当做床伴贯穿在那件_F_子的那天起,到季然头也不回地说不记得那天止,已经画上句号了。
账还清了,情也尽了。
他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本就该活到父亲去世的那天,却生生熬到了现在,只不过想多看两眼那个人,如今也看够了。
季然有lover,有事业,将来会有家人。
季然的世界其实不需要他,从八岁那年起就不需要。
莫如风捂住了脸。
那个雨天,那个树洞,那只瓢虫,都是错的,从一开始就错了,他怎么会固执于一个假的,固执了这么多年。
他觉得他悲哀地活该。
“醒了吗?”
莫如风擦干泪,抬头看到直接推门入室的护士,问她:“**我一个人来的吗?”
“肯**是,路人送过来的,看你没事就走了。”护士改口的时候把手里的温度计转了一圈,莫如风觉得似曾相识,曾经他说谎的时候,也是这样喜欢把手里的东西转一圈。
“还难受吗?”护士拿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又解开_yi领把温度计夹到他腋下,他才发现自己脖子上被包扎了。
七星瓢虫也被发现了,最后一只了,也不存在了。
“不难受,我的_yi_fu在沙发上,你可以帮我缴一下医药费吗?”
护士准备着往新的吊瓶里兑药,一边把针剂注j到吊瓶里,一边说:“不必,已经缴过了。”
果然。
酒j棉擦着手背,细细的针扎了Jin_qu,如今不知为何手上的血管变得很明显,护士正拿输ye贴固定,莫如风忽然低头笑:“这年头路人真善良,都能帮我缴费。”
护士手下一晃,输ye贴歪了,针滚了,她按着针头把它从皮下拔出来,没再说话,只是重新扎了Jin_qu,莫如风觉得这次没有上次扎的疼,大概是已经疼过一次了,所以适应了。
夹在腋下的温度计被取出来,护士碰到他的肌肤时_gan觉碰到了一丝*意。
怎么出汗成这样,很热吗?她穿着长袖长ku毫无知觉。
“36。2度,降了。”
“谢谢。”
“对了,昨晚你来的时候正碰上你的主治大夫下班,你烧糊涂了,做了检查估计也没意识,血今早在你睡着的时候抽的,前边拿去化验了,结果等下出来了就和检查报告一起送去梁大夫那里,等大夫看完了会过来通知你。”
“好。”
其实他想说不必了,检查出什么来都是没必要的,在我看来没意义。
可他看着这个年轻的护士很认真,真的很认真,输ye贴都在一条一条从左往右慢慢贴,他便没说了。
任何认真的人,都该被认真对待。
护士T了吊瓶的滴ye速度,端着盘子跟他吩咐,“这瓶得空腹挂,等你挂完了就可以吃早餐了。”
“谢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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