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莉薇亚在安瑟怀里靠了一会儿,抽泣声渐渐平息。
她xi了xi鼻子,闷声说:“你把我头发都弄脏了。”
安瑟轻轻拽了下她鬓角的头发,“你还把我_yi_fu弄脏了呢。”
奥莉薇亚“哼”了一声,把脸上的脏东西通通蹭到他T裇上,“别和泰特说,他已经够难受的了。”
“我又不傻。”安瑟拍了拍她,示意她赶紧起来干活,“不过我们再不回去他就要担心了。”
“嘿,别表现得像个*心的老父亲。”文森特对肖恩说,后者手上搓着木棍,视线却一直在洞口处徘徊,“他也不是需要守门禁的青少年。”
“你说什么?”肖恩在走神,没听清他的话。
“安一离开你的视线范围你就开始焦虑,你自己没发现吗?”
“现在是特殊情况。”肖恩辩解了一句。他觉得文森特才奇怪,外面情况不明,担心分明是很正常的事,不过他还是加快了搓弄速度,不想让文森特误会他敷衍了事。
焦黑的木棍与底板之间开始冒出烟雾,文森特见状让他再快一点,肖恩咬牙提速,尽管木棍已经去了皮,高速mo_cha仍然把手掌磋磨出了水泡。
“可以了。”
文森特小心地把孔和凹槽里的火屑倒进榆树皮里,捧起垫在下面的树叶轻轻吹气助燃,待树皮里的烟雾弥漫开来,便把这团冒出火星的燃料扔进搭好的树枝里。
火苗蹿高时安瑟和奥莉薇亚正好回来,惊喜地跑到火堆前伸手烤火。
这个山洞由于地势原因,洞口斜向上开,有一半掩在交错的巨树_geng下,jin_ru后是一段陡坡连着平地,不熟悉的人即使站在洞口也发现不了底下的空间。这是个极隐蔽的构造,也不知道当初文森特是怎么发现的。谨慎起见,马丁还是拖了几_geng带叶榉树枝盖在洞口,以防火光在黑夜里暴露他们的位置。
他们分享了热水和熟食。这大概是少年们迄今为止的人生里享用过的最糟糕的晚餐:水掺着古怪的Niao*味;没有T味料的烤r又干又柴;煮熟的蛋里甚至卧着半孵化的_chicken_仔。然而饿得发慌的他们_geng本没有挑剔的余地,把能塞进zhui里的东西都吞得一干二净。实际上这点东西压_geng不够六个成年人分,每个人都只是勉强垫了垫肚子。
吃剩下的骨头和蛋壳得清理掉,安瑟把垃圾包进叶子里,想叫肖恩结伴,有些话在大家面前不方便说,两人单独出去正好。
“肖——”
“安,”文森特打断他,走过来,“能和我一起出去吗?我需要你的帮助。”
安瑟犹豫了下,手里的垃圾就被马丁接了过去。
“这些我来处理。”马丁殷勤道,“文森特要去布置陷阱,我们明天有没有早餐吃就靠他了。”马丁背对文森特冲他挤眼睛,安瑟愣了会才反应过来他还没放弃让他们和好的念头。
“谢谢。”文森特低头冲马丁笑了笑,“但愿能有收获。”他推着安瑟的背把人带了出去。
一出山洞安瑟就躲开了文森特的手。背后有人的_gan觉让他浑身不自在,他挪到文森特背后,让他先走。
文森特顿了下,收回手有些难过地问:“是我让你不舒_fu了吗?如果冒犯到你我很抱歉,那不是我的本意。”
他这么直白倒让安瑟为难了。说冒犯吧,文森特好像也没做错什么,但是安瑟的确对这个人_gan到别扭。如果是玩过大型拼图的人大概能理解他的_gan受——这种将图画拆分成几百上千块小碎片的玩具中经常会出现两片色泽相近、看似匹配的拼件,拼上去时不会发现有什么不对,直到将之与更多拼件连接时才能察觉出它的格格不入。
“我习惯走后面。”安瑟最终憋出这么一句解释,然后迅速转移话题,“你需要我做什么?”
文森特收起失落的神色朝他卖了个关子,“放心,就是些很简单的小事。”
的确是些很简单的事——和之前找吃的时候一样,安瑟只需要当移动工具人拿好藤蔓和用作诱饵的野莓,偶尔递下东西,文森特一个人就迅速又熟练地布置好了几个简单的落石和绳tao陷阱。安瑟无聊得蹲在地上拔草:这种事随便谁都能做,有必要特地找上他吗?
他走到文森特身侧,男人此时正单膝跪在地上T整绳结的松紧,受伤的那条小tui平放在地上,shen色的休闲长ku挡住了他的窥探,堆叠的涤纶下只露出纱布的一个小角,不等他一探究竟,挨挤出褶皱的布料就垂了下去,文森特不知道什么时候偏过头望着他,“你在看什么?”
“你的tui,”安瑟说,“我担心伤口可能二次撕裂,那块纱布蒙得也有点久了,我帮你重新包一下吧?”
“谢谢。”文森特温和地婉拒,“别管它了,现在没有干净的布,拆开也会_gan染细菌。”他站起来,用脚尖拨动了一下绊脚索,吊在藤蔓另一端的石头从天而降,正下方散落的野莓被瞬间压碎,喷溅的果泥四散开来。
似曾相识的一幕令安瑟眼皮一跳。
文森特拉着藤蔓把石头悬回He适的高度,系好绳结,拍拍手宣布可以回去了,“幸运的话明天早上或许能捡到一只麻雀,松鼠也可以。”他皱了皱鼻子,“最好不要是蜈蚣,我讨厌那玩意儿。”
安瑟走到一半回头,看着底部还在滴落的zhiye,恍惚觉得它砸碎的是一个人的脑袋。
回到山洞,文森特把所有人叫到一起,用树枝在地上勾勒出一副简易的地图,“你们说的加油站我没见过,我们现在在红杉镇西北方向。”他画了个五角星,又画了道弧线把五角星和代表镇子的长方形连到一起,“从镇北出发,步行大概三个半小时。但是这条路四天前山体滑坡被封锁了。”他在弧线上打了个叉。
安瑟隐约记起,那个拦停他们的警长的确说过附近有条路塌方了。
“我们在红杉镇西边上的公路。”肖恩回忆着,从长方形西边画了条S形线路,在上下曲线的转折点上画了个圈,“加油站差不多在这个位置。”
马丁直接用手指在五角星和圆圈上连了条线,“看起来这里离油站不远了。”
奥莉薇亚看了看泰特的方向。他是在场唯一没有加入讨论的人,在疲劳、失血、骨裂、低烧(或许还有k粉)的共同作用下,他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安瑟读懂了她无言的担忧:这段路看起来不长,但是泰特还能走下去吗?
无论如何,这都是天亮才需要考虑的事了。担惊受怕一整天的众人此时只想摊平四肢躺下来大睡一场,然而这个山洞再怎么宽敞也睡不下六个成年人,何况还得有人守夜看着火堆。最后商议的结果是五个人分成三组,两小时轮班一次。
安瑟和肖恩守第一班到凌晨三点,第二班从三点到五点——有夜班经验的人都知道,三点开始正是最难熬的时候——文森特主动扛下这个时段,把奥莉薇亚和马丁安排在最后。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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