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居中讲话有言简意赅的范儿,安问跟他聊了没五分钟,迷迷糊糊地回教室,坐下时脸上表情还很茫然。
卓望道死命戳他,前后左右桌的同学也都按捺不住:“他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让你参加联赛A?”
“我靠吴居中亲自来提人!”
“高雪芬没来A?是不是在办公室里咬牙气死了?”
参加竞赛的同学,虽然行政上还归班级管理,但事实上的课表已经不同,一天到晚有大半时间都在忙竞赛,而且要是出成果了,那跟班主任也没啥关系,功劳全归竞赛队了。安问上次月考空降年级第四,对于高雪芬来说,就跟天降状元差不多,结果半路突然杀出个吴居中,偏偏在权限上,竞赛班还高于实验班,高雪芬拒绝不了,只能忍气吞声含恨捶Xiong。
七zhui八*的,也没给安问留出回答的机会,纪律委员已经放弃治疗,在记名簿上狠狠写了半个班的名字。
这gu风波一直持续到了第二节下课。按惯例,第三节是He唱排练和运动会训练时间,一整班的人浩浩泱泱往实验楼走,还在讨论竞赛之事。所有人都对吴居中有心理*影,纷纷拍他肩膀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卓望道终于逮着机会问他:“你答应啦?你真答应啦?你之前不是说对数学没兴趣吗?”
上回吃海鲜时聊过一zhui,当时安问说竞赛太废时间,而他自己偏科严重,怕把时间都耗竞赛上后又不是那块料,反而耽误了高考。
安问点点头,卓望道的手语学成个半吊子,磕磕绊绊半蒙半猜:“你想明天先考了试试?要是不行,吴居中应该也会劝退你?”
安问复又点头。
卓望道是有竞赛经验的,默了会儿像是回忆,“_geng据我对你实力的了解,他明天应该不会劝退你**会立刻绑架你。”
安问:“**”
He唱排练日入正轨,已开始进行人声和手风琴声的He拍训练。手风琴太重,板凳又硬,安问坐坐站站,琴拉得不好,脊背倒*了,等练完了一整节课,他弓yao把琴放进箱子里,莫名觉得tui软。
早知道不当同x恋了,屁gu好疼A**
提上琴箱,又看到任延倚在门对面的走廊墙上,A班的T侃:“延哥好像来接小朋友下兴趣班的家长。”
任延笑了笑,略走两步,接过安问的琴盒:“累么?”
安问撒气到他身上,苍白的脸上没点好脸色,唇微微撅着,上唇显得丰润。
“谁欺负你了,这么不情不愿的样子?”
安问绷着全身力气才让自己走得正常些,好不容易出了实验楼,等坐进车里了,眼泪啪嗒掉了下来。
他默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脸始终低垂着,长睫毛上缀着眼泪珠子。如此默默垂泪,也不能说是哭了,毕竟他呼xi平稳得不得了。
任延自觉知罪,把手垫他屁gu底下:“我错了,给你垫着坐。”
安问把手机扔他怀里,任延拿起一看,写着大写加粗加下划线的黑体字:「买药去!!!」
任延忍住了笑,唇角向下压了压:“好的,遵命。”
绕到了一家离学校稍远的药_F_,两人Jin_qu,值班配药师问:“找什么?”
不行,这他真受不了。安问木着脸,扭头又出去了。
任延摸了摸鼻子,清清嗓子才说:“外涂的消炎药?类似于红霉素软膏之类的?”
“涂哪儿?”
“**屁gu。”
“痔疮?”配药师一本正经地问。
“不是。”
这年头同x恋满大街走,到底见多识广,配药师心里有了数,去货架上俯身找了会儿:“这两个都能用,效果都挺好,有裂开外伤吗?还是单纯发热发炎呢?”
任延脑子里不正经地回忆,下午从酒店出来前他仔细帮安问检查过,手指*头全用了,嗯,挺正常。
“应该没有。”
安问点头又摇头,「还可以,心烦的时候喜欢,高兴的时候就不太想碰。」
吴居中愣了下,大笑起来,A班学生彻底没了心思,都扭头望窗外,纪律委员嗓子咳废。
“你说得很对,我也是心烦的时候更喜欢做数学,高兴的时候,那当然就做高兴的事情了!”他收住笑,但脸上神情已经比刚刚松弛很多:“这就是喜欢,最起码,它可以给你带去宁静。”
安问如画的面容浸润在月光中,若有所思。
吴居中咳嗽一声,“还有别的理由么?”
“那就用这个。”配药师把蓝色的药盒塞他手里,“好得快。”
任延很细心:“药味大吗?是软膏还是啫喱凝胶?会化开么?”
配药师盯着他校_fu外tao上的刺绣校徽,脑子里已经匹配好他们日常的上药场景了,于是便又换了一盒:“这个没有味道,白色膏体,不会化水,你可以放心。”
结帐时又叮嘱了几句上药用法,配药师捏着扫码枪,回头透过玻璃门看了眼安问的背影,“真这么细心的话,就尽量别让人受伤。”
任延手抵着唇咳嗽一声,没嫌这位阿姨多管闲事,反而挺乖地应了声“好的”。
出了药_F_,安问在车边等着,脸上热度未散,总觉得自己的难堪已经被陌生人看穿。
“现在上?还是回家上?”
当然回家上了,否则澡一洗不是白擦了?安问瞪他一眼,把药夺进手里。任延帮他拉开车门,安问坐Jin_qu时,任延一手拄着椅背,一手扶着安问的yao,伏下身去吻他。
夜幕下的街区停车场并无行人,路灯很暗,安问的body从紧绷到松弛,红润的唇被任延反复吮吻。
亲完了,像解了一场馋。任延抚他脸颊:“一上学就加倍想你。”
安问的脚跟脸一样漂亮,*,瘦而窄,足弓高高的,脚底弧度像月牙,踩在任延的肩膀上,不知道该说纯情还是Seduce。
“实在疼的话,明天就请半天假,或者He唱训练先不要去了。”
安问站起身,*脚踩在rou_ruan的羊毛地毯上,边跟任延说实话:“明天上午有考试,那个吴老师让我参加竞赛。”
“吴居中?”
安问点头。
“怎么又想去了?”
“不是想去,只是测一下水平,也许我不适He呢?”安问想得很开,“我跟哥哥也说一下。”
视频拨通,安养真身边坐着林茉莉。她肚子已经很大了,安家上下对她都很小心,盼星星盼月亮希望是个小公主。安问愣了一下,打着手语:“林阿姨也在。”
林茉莉好像在吃什么*油蛋糕,对安问笑着弯起眼睛:“你看我是不是胖了很多?”
安问不会客tao,仔细看了好几眼,点点头:“有一点。”
电话那段两人一个忙着笑一个忙着揍,安养真躲着林茉莉的摧残,笑得拿不稳手机:“不是,你天天蛋糕*油冰淇淋,只胖一点属于老天偏爱了好么?”
安问一时怔住,总觉得说着这番话的安养真十分陌生,但安养真很快回复到了寻常的模样,面容温和,眼底永远有笑意,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平添一丝书卷气。
“林阿姨是不是快生了?”安问关心了一句。
“还早,还有两个月。”安养真勾了下唇,“爸爸有没有让你取名字?林林说想让你给孩子取名。”
安问瞬间紧张起来,做出翻书的动作:“那我多翻翻字典。”
挂完电话,他也没想再练些什么卷子,想着吴居中让他早点睡觉、吃饱早饭,便乖乖地关灯睡了。_F_门虚掩着,一点钟时西西公主悄无声息摸进,在安问Xiong口贴着睡了,两点钟时,被睡进被窝里的任延挤成了一张饼。
西西公主:“**”
拜托,烫知识,小猫咪也是会窒息的!
喵呜声透着强烈的不满,它当Xiong一脚把任延踹开,跳上窗台,冷眼看着他把小客人搂进怀里,一如往常每个夜晚。
不知廉耻!
-
第二天一早,安问吃了个大饱——比平时更饱的那种,都快打嗝了。
毛阿姨问他是不是早上要体测跑八百,安问摇摇头,说考试。
毛阿姨大惊失色:“A?考试呀?考试怎么能吃这么饱呢!那血ye不都往肚子里运动了吗?会犯困的!”
安问:“**”
好像确实**
奔驰轿跑被崔榕回收了,任延骑任五桥那辆加了后座的山地自行车带他。早上风冷,安问袖筒遮着手,将任延抱得很紧。
任延的声音顺着风递到他耳朵里,带着笑意:“不怕被别人误会A?”
讲话时,yao腹微微紧绷共鸣。
安问想通了,因为他发现学校里的直男们都玩得很开,也不避讳被开玩笑。表白墙磕他俩的投稿一周就能接到三两回,安问已经从脸红心跳变得成现在的面无表情。上周还发过一张同人图,他被任延压在墙角壁咚,眼尾红红,左右脸颊上有红晕,还画了两个“w”,怪可爱的。旁边海报花体字写着:「亲我一下,命都给你。」
任延先是骂,什么JB台词。后来给他堵墙角,说,演一下?被安问在鞋上踩了一脚。
进了教学楼,吴居中来得真早,已经在走廊上等着他。
A班的人一边交作业一边往这边窥着,任延对吴居中一点头,越过他往十五班走,听到身后吴居中问安问:“早饭吃了吗?”
安问点点头,吴居中便让他去把书包放下,带上笔和足够的草稿纸。
安问两手敲击键盘。跟手机比起来,他对键盘打字可真是太不熟了,手速_gan人,有身残志坚的励志_gan。
吴居中:“算了你还是用手机吧。”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