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入了六月,今夏铄石流金,溽热尤胜。
按例每年入暑,帝王皆会移驾京畿几处行宫避暑,各司部衙门正待准备天子首次离宫出行仪仗等一应事宜,礼部董尚书前去含元殿请示是元和、翠微、九成、玉华哪方行宫负责接驾之时,谁料萧溟只是轻飘飘一句“今年不必”,便留在太乾宫中,度过这个夏天。
几家欢喜几家愁,前些日子方才歇息下来喘一口气的礼部同司礼监暗自庆幸免了这项浩大任务,乐得清闲,然那些个为此番避暑做足了j心准备的妃嫔娘娘们,却是气得不轻。
萧溟每日行程依旧是在紫宸殿、含元殿与凝华宫间辗转,除却每隔五日至懿恒宫向太后请安外,再未涉足其余任何殿宇。撇开那凝华宫中的那人不谈,愣是没有其余妃嫔得到过召幸,便是五月十五帝后椒_F_同寝之日,也因着皇后回京中娘家省亲而错过,天子照常宿在凝华宫中。
中个实情,其实只是前些日子,萧溟打算携谢阑出宫,然而一向并不晕车的谢阑,此番却是在车驾连景耀门都还没到的时候,便吐得昏天黑地。萧溟无法,只得悻悻而归,也因此消了这个夏天去行宫避暑的打算,省得路上颠簸。
春去夏犹清,凝华宫中芭蕉风蒲生得极好,浓*如墨,凉意袭人。钩弋庭满园石榴花开,井栏上苍苔落着绛英点点,天光撒入珠帘,映得满室红影净绿摇曳。
高阔的殿堂四门八窗通风,倒是无甚暑气,萧溟却是依然担心谢阑受热,为此陈旭全可算是煞费一番心思,先是命尚_fu司缝制冰纨蚕丝的夏裳,又将夜间照明所用烛火油蜡收入库_F_,改置上南海明珠。撤换的一应枕簟篱巾看似寻常物什,实则都大有讲究——会那玉簟乃是由若耶水边红湘妃竹编织而成,沿边儿缒着万金难得的青蝉翼麻,衾被幔帐皆换作触手凉滑的鲛纱玉罗;榻上搁设一只三尺来长编织网眼的竹夫人,供搁臂憩膝,风过孔洞时,nei里两只*银铃细碎作响,祛暑致凉。
因着这青奴象征男型,汇聚元阳,民间nv子怀孕之时常放于枕席间,以祈愿生产顺遂,陈旭全原本还备了一只素白伏卧的婴孩瓷枕,意味太过露骨直白,谢阑见了后羞臊得满面通红,萧溟只得给换了白玉枕。
逸池之上的骀*亭中,每每乘凉时,水车轮转,落珠碎玉般的水帘便至凉亭翘角四隅倾撒而下,水光凝炼,美不胜收。硝石所制冰块摆设为各式j巧冰雪盆景,安放凝华宫中各处。
域外的一样机巧,唤作明瑟风轮,江南约莫已是兴起一两年了,今年宫中因着谢阑,终是设置——引水入室中,水流转动七轮扇,掀起泠泠微风。风轮响动非丝非竹,簌簌潇潇,如遥闻竹林之音,谢阑在这规律的窸窣声中睡得格外安沉。
静谧的午后唯听得蝉鸣声声,两人于榻上歇息,谢阑依靠在萧溟怀里,共读着一本坊间时兴的传奇话本《六洲歌》。
五月初三那日险些滑胎,胞络不固、气血亏损,池太医特意叮嘱静养修身,切忌力竭伤神,谢阑又不适晕车,便是连出门闲逛都是不行了,只能困在这凝华宫里走动不得。萧溟担心他孕中多思,心下郁结,然而蹴鞠骑j这类运动自然被禁止,陈旭全手下的一个唤作毕齐nei侍为讨好谢阑,从京中番邦聚居的举德坊花市上,寻了只斑斓彩羽的大鹦鹉,结果吵个不住,气得萧溟直接打开笼子放了,飞到了御苑中做窝。
最后还是陈旭全将功补过,提议让人送一些现下时兴的话本银字供谢阑解闷,萧溟略作思量,便让人寻了好一箱这类民间坊nei的白话小说来,神怪公案任侠风月传奇不一而足。谢阑不愿拂逆了萧溟的好意,便从一大堆什么《子不语》、《砌下落梅》、《洗冤录》、《天缘奇遇》、《长生剑》等等中随手挑了这本《六洲歌》来看,却是入了迷。
此书讲的是那前朝末年,江山飘摇破碎,英杰群雄并起,一少年侠客行走江湖的故事。辞藻文笔便是按学究的目光来看也颇为洗练,朗朗上口,剧情转折亦是跌宕惊心,谢阑不曾看过这类闺阁市井的通俗书物,乍一读去竟是着了迷,手不释卷,今日除去给萧溟誊写修撰,所有的时间都耗在这本侠客传奇上了。
当年谢府宗学家教自是十分严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书册从不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府中,谢家孩子们便是悄悄用零花从书摊市集上买来,也只能藏在被窝暗格中,夜里偷看,真是囊萤映雪凿壁偷光也不过如此了。一般这类话本良莠不齐,多以香Yan描写博人眼球,他从前因体质对情爱之事避如蛇蝎,自是从来不沾。
谢阑已是一眼不错地看了好些时候,换作平日,他会一直陪着萧溟处理完所有奏疏折子,今日埋头誊写完后,笔一搁便拾起又看。连萧溟独自看完了奏折幽怨地爬sChuang来都没有注意到。
见人看得如入忘我之境,萧溟又气又好笑,便也不扰他,只是将下巴搁在这人肩头陪他看了一阵。几月前,萧溟在含元殿中偶尔让nei侍读杂书解闷时,便已将这本《六洲歌》完整听过,但见谢阑翻到一页——瞿冰阳登山临水,望山河破碎,西风吼剑,心绪澎湃。心中略_gan无趣,便拨翻一阵,直接跳到主人翁情窦初开时与邻家姊从灵的一番缱绻情爱。
满篇缠绵词句,页页春情透纸,谢阑读了两句方才反应过来是什么,脸红心跳,口干耳烫,不觉视线游移飘忽。萧溟倒是饶有兴致,*热的呼xi喷洒在谢阑的颈侧,眼见着那红晕从雪白脖颈上蔓延开来,绯薄一片,云霞般的颜色。
捞起一只冰镇的糖渍杨梅送至他唇边,谢阑正是难堪,没有反应过来,立时张口乖乖地含住,见他这乖觉模样,萧溟不由地一笑——这人总这般,即使是r体早已熟知情yu,却永远如处子般于情事上放不开,欢爱前总求他熄灯遮帘,便是情迷意乱,也不过羞赧地回应萧溟的亲吻和爱抚。
现下有孕在身,整个人倒是从骨子里平添几分媚意,突地心下痒痒,不由分说扳过谢阑的下颔吻了上去。谢阑轻呼一声,却被他趁机撬开了唇。
小`颜
书册跌落床榻上,津ye相濡间,萧溟一下下tian舐着他rou_ruan的上颚,tiao_dou*neng的双*交缠,han_zhao的一颗红绒仿佛牙床绛纱间撩拨的绣球,被顶送着将柔茸的果r分食殆尽。缠绵厮磨,水声啧啧,谢阑不由地搂住萧溟的颈项,那温热的掌心贴着他后yao敏_gan处,一阵阵的颤栗酸麻从脚心沿着脊髓直往上蹿,酥得半边身子都软了。
最终松开时,萧溟齿列间han_zhao一枚果核,怀中谢阑微微ChuanXi。不由从后紧紧拥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注意着没有压住腹部,谢阑却是闷哼一声,萧溟一惊,慌忙松开。
“怎了?”
但见血色腾地漫红了谢阑整张脸,他突地便要推拒开自己的环抱挣neng出去,可是人坐在怀里,萧溟心急则乱,手臂一横箍住了谢阑Xiong口,怀中之人猝不及防下痛哼出声,萧溟方才察觉出了些许异样。
一把扯开谢阑夏裳轻薄的前襟,但见白壁也似的Xiong脯上,色泽相较从前稍shen的*首硬*挺立着,仿佛两只已是到了极处、yu放将开的花苞。萧溟心下似是了然,稍微不容他抗拒地捏起一只,只是用拇指尖轻轻拨了拨,怀里的人一下子便绷紧了body。不由有些讶异,以掌_geng压住*尖下方略微隆起一点隐然弧度的rou_ruanXiongr,慢慢按揉起来,谢阑终是忍受不住,十指抵着他的手腕,祈求地摇了摇头。
熬过了最初那几月的生理反应后,谢阑胃口已是好了不少,又接连着汤汤水水不断,身上倒是有一些r了,萧溟一只臂膀环住他yao肢,不为所动,一手顺着*尖附近的Xiongr刮压,轻声道:“哥哥,池太医同我说过,妊娠时Xiong口Zhang疼是妇人常有的,如果还有什么地方不舒_fu,不要不说。”
谢阑羞得将头埋在他颈窝里,装作没有听到方才萧溟在说什么,在磨人难堪的钝痛下低低shen_y,然而不过盏茶左右的功夫,今日晨起后便一直Zhang疼不已的Xiong口,却真是好受了不少。
萧溟捻住一只柔neng的*首,那嫣红的r粒端的是j致可爱,生涩异常,微微颤动着,*孔紧闭,因着怀孕的缘故,热*敏_gan到了极致。不由低头在那*珠儿上轻咬了一口,接下来吐出的话却是让谢阑怔住了。
“池太医同我说,产后可能会有*水。”
见谢阑一脸错愕,萧溟轻声劝慰道:“哥哥,莫要担心,池太医说这是正常的,产后Xiong部可能稍微隆起,不过很快待到泌*结束便会消去了。”
埋头在那裂锦似的长发中,不由地微微_gan叹,这人身子骨虚弱,一头长发却是极美的,摸上去仿若一匹上好浮光缎,流转于指尖转瞬化作万缕千丝,天下好容色爱美貌的nv儿们日日以胡麻首乌护养,香面胰脂洗篦,也没有这般乌黑柔亮,细软韧滑。
谢阑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却也只能由得萧溟在Xiong口揉弄吮咬着。见他不反抗,愈发肆无忌惮,*尖tian舐着一边的*r,萧溟低声含混道:“反正到时候*水也不会有多少**哥哥就喂了我罢。”
臊得满脸通红,谢阑羞极气急,不由在萧溟肩上捶了一下,后者闷哼一声,笑着抱着他倒在榻上,被人胡乱抓过的隐囊压住了zhui。怕磕碰着他,挣扎不过,萧溟使了个巧劲抱着谢阑滚了一圈,终是将人扑住了,单手制着他的双手压在头顶。
谢阑在身下ChuanXi着,Xiong脯剧烈起伏,萧溟却是轻轻捧住他的脸庞,在唇上rou_ruan啄了一口,嬉笑道:“哥哥你舍不得吗?那反正到时第一口得给我**”
不待他再恼,萧溟松开了禁锢,抚上了谢阑的小腹。
那处按理说三个月的身子,平日里应是不太显,然而谢阑太过清瘦,平躺下身后,却是已经可以看见小腹略略隆起的弧度了。
萧溟俯下身,谢阑_gan受到他的唇轻轻在自己小腹上吻了一下。
这个吻很轻,却是如此的珍爱而重之。
两人躺倒回_On the bed_,谢阑眼睫低垂,不知又是在想什么。
将他颊边的一缕发拨到耳后,手顺势下滑搂住那rou_ruan的yao肢,萧溟低声道:“哥哥,等孩子出生,你养好身子了,我就让你回朝堂上,三司六部你想去哪里都任你挑**”
怀中之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萧溟微顿,他本想引这人多说说话,顺势半B半诱地求他答应别再想着离开,别再逃走,现下这般,却怕谢阑回应于他的依然是沉默。
不由地有些气赌,转眼又见那话本落在枕侧,萧溟抓起后一把抛到了桌案那边,却是不料竟撞翻了其上一架錾花立镜。
听得镜面落地碎裂的声音,谢阑想要撑起身子看看,然而被按住了,萧溟揽着他,道:“不用管,一会儿让人拾掇了就好,也别一直看那话本,费眼睛。”
谢阑低声道:“看着图个新鲜罢了。”
拉上薄衾掩住他的Xiong口,萧溟道:“那也别一次看太久了,多去庭院里坐坐,我让人给你送一些活物养在殿里罢?不然怪冷清的,不要鹦哥画眉这类的鸟雀,太吵了,猫儿**”声音突地顿了顿,萧溟方才反应过来,谢阑是怕猫的。
当年在云府老太君九十大寿的鲐背贺宴上,自己第一次见到了谢阑,便使坏让他踩到了老太君养的那只凶恶大猫儿的尾巴。猫儿正是发情烦躁逞强斗狠的日子,攻击谢阑后冲进大堂中上蹿下跳,谢阑不但被咬挠了一身的血痕,还被罚跪了整整一日。时至如今,他小tui上还留有三道浅浅的白色伤疤,虽然已是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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