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藏书阁?”
俞执诧异道:“苏恒找你,居然是问你怎么才能进藏书阁?”
楚星漠脸上没什么表情,自从和苏恒分开之后,他也只在苏恒面前表现得和往常无异,在其他人面前都失魂落魄的。别人都暗暗在议论他这次是被苏恒伤了心,流言蜚语像是雪籽,到处生_geng发芽,只楚星漠不理会罢了。
“他看书有不通的地方,所以说想进藏书阁找找,看其他书里有没有答案。”
“你还不明白吗?苏恒哪是想进什么藏书阁,他都说看书有不通的地方了,肯定是暗示让你教他A,你还以为他真想去藏书阁?”俞执道:“我看你也舍不下他,既如此,还不如顺水推舟,晚上你去他_F_间教他,然后_On the bed_哄哄,自然就好了。也不用成日哭丧着脸。”
到了夜间,楚星漠辗转难眠,他这段时间都没有睡好觉,有时候他想听听苏恒那屋里有没有什么动静,既想知道他是怎么样了,又怕真听到有什么动静。这次他注意到,宋蔺今夜并没去苏恒那里,因又想起俞执白日里说的话,心里像是有蛇虺在噬咬一般,B得他心不能静,犹豫许久,才决定去敲苏恒的_F_门。
半晌无人应声,楚星漠才知道,原来连苏恒也不在_F_中。
想是不知和宋蔺去了哪里。
苏恒白天时候又被付青玉找了一回,言辞恳切、低声下气地说了一番话,苏恒一边梳头,一边不耐烦地皱眉,只不搭理他。最后付青玉道:“我是走投无路,才求苏公子的,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强人所难。当初虽然你差些害了宫墨言的x命,但终究是他自己痴心,后来又跟你缠磨了许久,我也看在眼里,他也有得罪你之处,所以你不救他,我也没法苛责。只是苏公子以后大约还有事情需要别人做,若你肯助我进藏书阁,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闻言,苏恒才有些兴趣,用手里的玉梳抬了抬付青玉的下巴,仔细端详着他斯文清秀的一张脸。他忽然发现,付青玉其实和苏祁有些相似,都像是学堂里最恭顺知礼的书生,浑身的书卷气:“你这么喜欢宫墨言,那他喜欢我,你难道不讨厌我吗?”
“他喜欢就好。”
苏恒不免想到楚星漠,他大概永远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楚星漠和旁人在一起,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见一次便会怄一次。他的爱永远是惨烈的,他想让楚星漠一辈子全心全意地爱他,其余让楚星漠动心的人,他都不会让他们活。前些日子那个总缠着楚星漠的月临,苏恒早把他的底细摸得通透,又暗地借着首席弟子的身份,给他下了不少绊子,估计月临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那你对宫墨言的喜欢也就仅此而已。”苏恒道:“爱本来就是自私的,对我来说,非他不可,也让他非我不可。”
不过他还是算好了这笔账,反正帮着付青玉进藏书阁,如果成了,便皆大欢喜,反正他在清越宗,以后和宫墨言也没相见的机会;如果不成,事情败露,能救他就救,不然就全推在付青玉的身上,他也没什么损失。
所以他晚上就没再_F_间,直接和付青玉去了藏书阁,斗拱飞檐,琉璃作瓦,好不富丽堂皇。两人屏息细看了一阵,发现门口一直有两名弟子在把守着,门上自然也有防止外人擅入的阵法。苏恒道:“我帮你打听了,除了长老,谁都不能进藏书阁,我自然也没办法。不过我能帮你设法引开把守的人,你自行破开阵法Jin_qu,便简单多了。”
付青玉答应着,苏恒便走开到了花丛里,装作跌倒,惊叫了一声。
两名弟子自然循声而来,原本听见那声娇呼,还疑心是猫,有些懒怠去看,不想见花丛里簇拥着一个美人,在夜雾里更显得眉目如画、唇红齿白,像是山间的妖j一般。身边数朵娇花,全部j魂加起来,竟都不如他半分颜色。
他们兀自发怔,苏恒只觉得他们的眼神恶心,却不得不陪着笑道:“我不小心跌在花丛里了,tui好像伤着了。能扶我一下吗?”
其中一名弟子反应过来,忙伸手去扶他,苏恒就搭了一只手在他手心里,被他扶着起来了。片刻后,就觉着那人手心发了一些汗,苏恒不露痕迹地皱着眉,把手移到了他的小臂上,隔着一层_yi衫。另一个人却也凑上来,冒撞地就去握他的另一只手,口中还在说:“我来扶着你,你,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苏恒故意道:“那藏书阁呢?”
“本就有阵法,哪里就有人进得去了。”
话音刚落,藏书阁就传来一声巨响,两名弟子当即转身跑了回去,苏恒暗自咬牙骂付青玉蠢,却也不敢先走,只能在原地看着。远远见着一道人影从藏书阁的一扇窗户里翻了出来,他忙指了指自己的住处,让付青玉先回去。接下来闹得人仰马翻,甚至惊动了长老们,审讯堂里点起了灯,连夜亮着,一应繁杂琐碎事务,自不必提。
楚星漠被叫到审讯堂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负责审讯的大弟子们,全都脸色青白,显然熬了一宿,已经十分疲累了。见他进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楚公子,照例盘查,昨夜藏书阁进贼的时候,你在哪里?”
听说藏书阁进贼,楚星漠的心顿时咯噔一下,料着十有八九必是苏恒所为,于是故意支支吾吾,装作答不上来的样子。大弟子们自然起疑,把他暂时扣下了,依旧去审讯旁人,审到苏恒的时候,苏恒看到楚星漠,心里惊疑,问清之后,也明白楚星漠是想看看情况,若不好了,就还想着替他顶罪。早有昨日两个弟子把昨日之事尽述,苏恒那时候出现在藏书阁附近,自然可疑,也被扣了下来。
最后只剩下了楚星漠和苏恒两人,交由长老。
楚星漠悄声告诉苏恒:“就说是我进了藏书阁,这是要受处罚的,你身子弱,决计受不住。”
苏恒近日来对楚星漠和别人亲近的猜疑怨忿,尽在这一句话里释怀了,只剩下满心的动容。那一刻他就决定,这辈子无论如何,他都只认定一个楚星漠了。
他故意问:“我们都没有关系了,你现在还对我这么好做什么?”
楚星漠不知如何回答,他不愿说那些暧昧的话,比如“就算你和别人在一起了,我也还是愿意对你好”,尽管这确实是他心中所想。但既然他们已经分开,说了只会让苏恒为难,所以他只以沉默来搪塞,可正是这种不挟恩图报的品格,却更让苏恒对他景仰。
大约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看他处处都是好的。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是我做的事情,我自己会承担后果。让你帮我顶罪,那我成什么人了?”苏恒忍不住想和楚星漠吐露心意,于是撩起眼皮悄悄觑了他一眼,咬着下唇,低声道:“况且,你舍不得我受罚,我就能舍得你受罚不成?之前你重伤,这才好了几天,更要好生将养,别落下什么病_geng。”
楚星漠被苏恒这一番话说得也是心旌摇动,一会儿心酸,一会儿欢喜,想了许久,最后又想起苏恒和宋蔺那晚的光景,心才慢慢沉下来。只闷闷道:“我刚才已经听了那两名看守的供词,他们说藏书阁出事的时候,你在他们面前,时机这么巧,自然你是有嫌疑的;但另一方面,你既在他们面前,不也证明了你没机会jin_ru藏书阁吗?你如果认罪,长老还会B你说出另一个人,到时候你们两个都要受责罚,不如我全部认下,禀明和你没关系,你也就能neng罪了。你到时候千万别说话。”
一席话说得苏恒无言以对,况且他是绝不能把付青玉给说出来的,不然就不是私闯藏书阁这么简单的罪过了。
去见长老的时候,他也只能静静听着楚星漠一个人把事情揽下。毕竟查明藏书阁后没发现什么损失,既有人认罪,长老们也不shen究,只按规矩让楚星漠去领五十鞭,此事便算了结。
楚星漠Jin_qu戒律堂领罚之后,苏恒不得jin_ru,只能焦急地在外候着,本来想从楚星漠的声音里面判断鞭子打得重不重,可楚星漠却一声不吭,只有鞭子破空的声响,听着便让人汗毛倒竖,待抽到皮r上,声音又是沉闷的,一下一下,好像抽在苏恒的心脏上。
苏恒心里早已把付青玉给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他蠢,在藏书阁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谁又能发现有人Jin_qu过?那他自然也不会被带来审讯,楚星漠也不用替他顶罪了。
弟子用板正的声音报数。
“一。”
“二。”
“**”
待报到五十之后,苏恒立刻闯了Jin_qu,就看见楚星漠跪在地上,背上血r模糊,面色煞白,见到他进来,却勉强挺直了脊背,笑道:“我没事,不疼。师兄们都手下留情了的。”
旁边的弟子闻言,反倒不好意思,帮着苏恒把楚星漠给扶起来了。
待回到_F_间,苏恒自然又殷勤地要帮忙敷药,自从两人分开,楚星漠再没机会和苏恒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他心里倒盼着多受几次这样的责罚了。_F_门紧闭,只有些微的光亮漏进来,这样封闭暧昧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除了浓重的血腥味,楚星漠的鼻尖还萦绕着苏恒身上的幽香,身上分明因伤而疼痛无比,心却不安分地动起情来。
上过药之后,楚星漠坐在床里,苏恒倚在床边,就近在水盆里洗手。
“多谢。”楚星漠道:“我已经没关系了,你有什么事,就先去忙吧。”
“我没事,陪着你好了。”
苏恒依旧坐在床边,洗净的手指像是葱管一般,白neng得让人想掐。楚星漠的额角渐渐渗出些薄汗,苏恒看见了,就洗了帕子给他擦,皱眉道:“你是不是伤口太严重了,所以有些发热?”
楚星漠避开了他的手:“我没事,苏公子先回吧。”
苏恒见他忽然又这样生分起来,本来还有些难受,视线却忽然瞥见楚星漠下身某处,一时又是好笑又是奇怪:“你怎么,这种时候还能想着这种事?”他扶着床沿,慢慢褪去了自己的鞋袜,然后跪在_On the bed_,凑近了楚星漠,手搭在他的一条tui上。
楚星漠被他B得往后靠了靠,背上的伤被墙壁碰到了,明明是钻心的疼,可他此刻只知道两颧生红地看着苏恒,竟一点也没知觉了。等好不容易才用理智控制住色yu,刚想说些抱歉的话,zhui就被苏恒堵住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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