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恒缓过来之后,面色苍白,瞳仁漆黑,浑身都没了力气,*在楚星漠的怀里。
楚星漠小心翼翼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刚才太急了,一时行岔了经脉,无妨。”
沈翳一直注意着苏恒这边的情况,见到苏恒吐血,当即脸色大变,过来之后,二话不说就扣住了苏恒的手腕,片刻后他探明情况,咬牙道:“苏恒,你怎么就是不知道xi取教训?”
楚星漠不解:“什么教训?”
苏恒知道沈翳说的是他之前用禁术的事情。虽然当初多有谣诼,说他修习禁术,和魔教有牵扯,但楚星漠向来都把这些谣言当成耳旁风,从未信过半分,所以并不了解情况;而沈翳却知道得一清二楚。因为苏恒会在楚星漠面前稍微遮掩一下自己的缺点,却从不避讳在沈翳面前展现自己最恶劣的一面。
苏恒眼神闪烁了一下,抽回自己的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翳也没存心想让楚星漠知道这件事,可他实在又气又急,迫切地想跟苏恒说清这种事的利害。权衡之下,只能扯着苏恒的手腕,让他跟自己到偏僻的地方。
楚星漠站起来,似乎想拦:“到底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能让我也知道?”
沈翳冷笑道:“放心,不是谈情说爱的事。”
“你闭zhui。”苏恒先是皱眉斥了沈翳一句,然后柔声劝楚星漠:“我去去就来。”
楚星漠便不好再拦,两人行至无人处,苏恒就甩开了沈翳的手,冷淡道:“有什么话就说。”
沈翳道:“当初鉴魔石之事过后,你就该收敛的。虽然你跟虞渊在一起,但魔修学的东西,你总该记住不碰。当真为了j进修为,连正道邪道都不论了吗?我知道你对修为的事情执念过重,但总有其他办法,我会帮你多寻些心诀卷宗,也会给你找灵丹仙草,纸包不住火,你再修习禁术,终有一天会被别人发现的。”
“灵丹仙草,心诀卷宗?你以为这些东西独你沈家有,我家就没有?如果这些真的有用,我就不会迟迟未能结丹了。我当然知道禁术不好,但也是禁术助我结丹,就算我有一天会被发现,也比这样庸庸碌碌,连清越宗都进不了的好!”
“你这禁术,是需要双修。”沈翳扯了扯唇角:“难不成你觉得楚星漠会同意你用禁术跟他双修?他那种正派的人,你确定他会愿意跟你一起shen陷泥潭?那如果楚星漠不行,你还打算找谁跟你一起双修?”
“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暗示我,可以找你双修吗?”
苏恒往沈翳的方向踏了一步,沈翳借着月光,细细看了苏恒一会儿,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淡然,阖了阖眼睛,声音轻到听不见:“如果你找我,我当然不会拒绝。但我知道你不会。”
苏恒眼底浮现出冷嘲之色,沈翳又道:“我真的好奇一件事,你一直想提升修为,成为大能,但在你心里,这些事情和楚星漠比起来,究竟哪个更重要?”
苏恒没有正面回答:“你不是惯会揣摩人心,你觉得对我来说哪个更重要?”
“从虞渊的事情来看,你更看重自己的前程。”
苏恒不置可否:“我回去了。”
“等一下。”
沈翳从袖口取出一个玉质卷轴——这就是楚星漠一行人苦苦寻找的东西,月色下,卷轴泛着淡淡的青玉光芒。他把卷轴塞进苏恒手里,苏恒不耐地瞥了一眼:“这个有什么用?”
“等到了清越宗,你把这个东西交给长老,就能得到首席弟子的位置,你说有什么用?”
“那你为什么给我?”
沈翳叹了口气:“明知故问。当然是因为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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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路程没什么新鲜事,只是不停地赶路,楚楚手里经常拿着_geng笛子,苏恒偶尔会和她搭话,让她吹一首曲子,但楚楚只是温柔地告诉他:“这个不能随便吹,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苏恒只当她装神弄鬼,待到抵达清越宗,数百名外门弟子都在山门处恭迎,仙山雾气缭绕,处处都是奇花异卉、珍禽走兽,说是人间仙境也不为过。在此处修炼,进益更是飞速,路上偶然遇见些几十年前入门的nei门弟子,如今俱已突破虚神境界,被称作真人。仅仅是他们释放的威压,都让苏恒Xiong口发闷。
他这才知道,之前在外界,都是坐井观天,他只有爬得更高,才不用仰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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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恒一行人先去拜见了长老,之前封赏大会的时候,倒有几个是他见过的。可长老们都是专注自己修为的大能,向来不很把凡俗事情放在心上,也只多看了苏恒两眼,并未说什么。自有掌管杂务的长老出来训诫一番,立了规矩,便让人各自散了,只楚星漠、沈翳被留下。
清越宗历来的规矩,nei门弟子入门,都要等三年后的试炼大会,才能有一两个走运的,被长老们带到自己的洞府,收为亲传弟子。但见几位长老对楚星漠和沈翳的态度,倒是不用等试炼大会,现在便有想收徒的。
沈翳见苏恒快要退出大殿,于是上前提了一句:“长老们曾言,得天宝卷轴者,便是我们这一批弟子中的首席。现在可还算数?”
楚星漠以为卷轴还在沈翳那里,见他主动提起这件事,便知他是有心要争一争这个位置,可沈翳分明是个清闲惯了的,最烦这些虚名累赘。他虽然疑惑,可还是帮他说了话:“弟子也曾听长老说过,怕是一时忘了。现在卷轴在沈**”
沈翳打断他的话:“卷轴在苏恒那里,不如叫他过来一叙。”
苏恒已经踏出大殿的门槛,忽然听到喊他的名字,不知是何缘故,心里便惴惴不安起来,等进来听到沈翳言明,竟是卷轴的事。长老道:“我记得你,之前说你斩妖,我们就说是奇功一件,定要把你招揽进清越宗的。可封赏大会出了些差错,不过也无妨,宋蔺被押回来的时候,已经跟我们禀明过,说当初对你都是陷害。既是如此,倒是委屈你了。”
苏恒这才知道,原来清越宗肯让他成为nei门弟子,竟然还有宋蔺的一份功劳。当初的事情究竟是不是陷害,苏恒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可宋蔺却**
他心里五味杂陈,却不能表露,只好顺着长老的话说:“清者自清,弟子不委屈。”
楚星漠听见苏恒说自己清者自清,眼神虽没什么波动,唇却抿紧了。他知道当初苏恒设局陷害苏祁和宫墨言的事,苏恒并不无辜,可他撒谎说自己是清白的。
对于楚星漠本人来说,除非是善意的谎,不然让他颠倒黑白,是件比死还难受的事,这也是他当初力保宋蔺的原因。可撒谎的是苏恒,楚星漠知道真相,又不能和长老们当面言明,心情就复杂起来。纠结半晌后,他才在心里暗叹了一声,罢了,他没有资格强行要求苏恒改变,他也不可能因为这些事对苏恒改变态度。
长老又和苏恒说了两句,见苏恒已经结丹,也点了点头,说苏恒天赋尚可,还要潜心修炼才好。并且把首席弟子的令牌交给了苏恒,让他负责每日的教习。
等三人退出了大殿,沈翳就从苏恒yao上勾走了那块漆木令牌,不正经地T笑起来:“宝贝,这次可是我帮了你一个大忙,首席弟子能接触到更多的藏书、法器,还能优先在灵力充沛的洞府修炼,以后进益必定比别人要快。你可怎么谢我才好?”
这次确实是沈翳帮的忙,苏恒也不好再对他冷脸,可也绝对说不出_gan激的话来,干脆不吭声。
沈翳自然又要打趣他,用扇子去勾他的下巴:“怎么不说话了?”
楚星漠牵住苏恒的手,不着痕迹地挡在了两人中间。
苏恒乖乖地和楚星漠十指相扣,侧头对他说:“我们去看看住的地方吧,一人一间_F_,你住在我隔壁**怎样?”
楚星漠当然说好。
沈翳便笑不出来了,手里的洒金折扇也啪地一声在手心收起,等在大殿外的楚楚迎了上来,见沈翳面色冷淡,也大略知道是什么情状。于是随便找了理由,把沈翳哄过去了,好让他不跟楚星漠在一处,眼不见心不烦。
“沈翳还是放不下你。”待沈翳走远了,楚星漠才叹息般地说了这么一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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