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们的事。”
沈翳shenshen看了苏恒一眼,果然起身去找宋蔺了,苏恒发现楚星漠看了他一眼,眼神依旧是温柔的,然后和沈翳说着什么。宋蔺却自始至终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片刻后,沈翳和宋蔺一起朝演武场走去。路过苏恒和宫墨言的时候,沈翳对宫墨言道:“你和宋蔺真是有默契,说的话也一模一样。他跟我打赌,也是让我不许再打苏恒的主意。”
宋蔺冷道:“比试就比试,废话真多。”
沈翳不仅不生气,反而笑出声来:“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苏恒要跟别人了,你这种人就是zhui硬,活该。”
宋蔺的目光如同又薄又厉的刀刃,一刀一刀割在沈翳的身上。要是换了别人,怕是要被宋蔺盯得双tui发软,说实话,苏恒也很怕宋蔺这副模样,但沈翳终究不是一般人,兀自笑得畅快风流。
宋蔺一字一句,像是从牙关里吐出来的,带着慑人寒意:“上场。”
弟子们见宋蔺要和沈翳比试,自然让出场地,见两人还未上场就已经气氛冷凝,便知道这场比试估计不简单,俱是憋着一gu劲想看好戏,眼神里带着狂热。能够目睹当世两大天才过招,不得不说是他们此生都难得的际遇,只是不知这场比试会谁胜谁负。宋蔺固然剑法诡谲,修为高shen,但沈翳,那可是越州无人敢惹的狠角色,当然也有通天的本事。
场nei,沈翳执剑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宋蔺一贯骄矜,不肯把沈翳放在眼里,连礼也不屑于还,直接一挑剑花率先刺了过去。剑风扫过地面,演武场中心立刻就多了一道巨大裂痕,那剑势破开地面却还未止,凛冽之气不减,连场外都有人受到波及,瞬间人流如潮水般推开半圈,留出安全距离,不敢再靠近。
苏恒眉心一跳,宋蔺先发制人,出手竟就是杀招。他是疯了吗?不过拆剑招而已,何苦摆出你死我活的架势?
沈翳也没想到宋蔺下手会这么狠,堪堪躲过,宽大的湖蓝色_yi袖被划裂了一大道口子。沈翳脸上的笑意更shen,可那不再是轻佻风流,而是带了野兽被触怒一般的狠意,笑比不笑还要可怖百倍。他身形微动,手里长剑迎上宋蔺斜刺来的一剑,剑身相撞,发出铮然响声,火光微闪。
苏恒看不清他们两人的动作,事实上,除了长老和宫墨言、楚星漠,估计没人捕捉得到他们的身形。可即使看不清,演武场里的刀光剑影依旧让苏恒触目惊心,银练似水般在空中轻盈划过,转瞬就又在某处相撞。忽然,沈翳身形一顿,原来是不知何处飞来的银针暗器直击向他,他不得不用剑身格挡开来。但抓住这一空隙,宋蔺的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喉间,再进一步就要割破他的肌肤了。
沈翳握住剑柄的手指收紧。
片刻后,宋蔺收回剑,冷冷道:“有人帮我。这场比试作废。”
沈翳环视演武场的所有人,每个人被沈翳盯上的时候,心尖都是一颤,不自觉地躲避他的视线。接着就听见沈翳的冷笑:“林麓学院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吗?我不过和宋公子切磋,竟然也有小人暗算。若是现在出来下跪认错,爷就给你留个全尸,不然休怪**”
苏恒打断他:“沈公子息怒。”
沈翳一顿,挑眉看向他:“苏恒,你放的暗器?”
语气只有疑问,并无怒气。
放暗器的自然不是苏恒,众目睽睽之下他若是动手脚,别人怎会发现不了?他一开始就是打算冷眼旁观的。
苏恒也不知道是谁放的暗器,但在众人都注意沈翳反应的时候,他却看见了那暗器的不寻常,带着寒芒的飞刀破空而出时,尾端也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不等苏恒起身去寻那暗器,宫墨言就早已领会了苏恒的心思,先他一步去拾了回来,交给苏恒。众人的视线都汇聚到苏恒身上,连上座的长老也看着他,苏恒看见那柄小巧飞刀的尾端镶嵌着一块琥珀,琥珀里封存着一朵早已枯萎的忍冬花,带着凄Yan的冰雪之气。苏恒一怔,喃喃道:“魔教?”
“魔教”两字一出,众人立时哗然。连长老严肃的表情也微微动容。
沈翳收起剑,下台走到苏恒面前,也接过那柄飞刀看了看,眉心几不可查地一拧,又把刀还给苏恒。然后紧抿着唇,收起了那副漫不经心的姿态,难得正色道:“魔教已经近两年没有动作,如今怎会在林麓学院现身?”
苏恒将飞刀呈给长老,长老看过后,道:“虽不知魔教此举何意,但可想而知,若是魔教复出,修真界又将是一片腥风血雨。”
宋蔺淡淡道:“要尽快通知各大门派和家族,早做打算。”
苏恒有些疑惑:“魔教为何要在林麓学院留下此物?他是宣战还是警示?林麓学院在楚州是首屈一指的学府,可这里都是少年修行者,影响力有限。还是清越宗和其他门派有诸多德高望重的大能,他们若想昭告天下,卷土重来,不如去清越宗**何必与一个学院过不去?”
长老唇边流露出高shen莫测的笑意:“你迟早有一天会知道。”
苏恒皱眉:“长老是有什么话要提点弟子?”
长老冷冷道:“愚蠢。事到如今还不知道自己惹的是个什么人物,我何必提点你?宋蔺,照你说的办,通知其他门派和家族。”
宋蔺应声。
苏恒的手指在袖中缓缓收紧,紧握成拳,直至指尖陷入手心,抠出血来才后知后觉地松手。宫墨言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勾了勾他的手指,无声地安慰着他。可苏恒没有心思理会他,他满心想着长老的话,他究竟惹了什么人物,竟连长老都讳莫如shen?可他即使暗地里树敌太多,却都是不值一提的蝼蚁,怎会有如此不寻常的仇家?他指的到底是谁?
楚星漠见苏恒紧抿_Cun_B_,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忍不住多zhui道:“苏公子,听长老的意思,魔教可能是冲着你来的。你万事都要谨慎才好,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
宫墨言连忙道:“我会保护好哥哥的,多谢楚公子关心。”
楚星漠知道宫墨言的心思,他把苏恒看得眼珠子一般重要,才不会准许其他男人和他亲近半分。他无奈地在心底叹息,似乎遇见苏恒的事,他总是很没有办法,无论是对他,还是那些爱慕他的人。
宋蔺冷冷盯了苏恒一眼,竟也破天荒地叮嘱了一句:“最近不要一个人待着。”
苏恒终于忍不住问:“难不成魔教今日此举,都是冲着我来的么?我究竟惹了什么人,让魔教对我这样重视?我从未得遇魔教之人,更别说与他们结仇。”
宋蔺也不多说,只留苏恒一个人苦苦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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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恒打发宫墨言去给他端一碟糕点来,正躺在藤椅里看书,沈翳就走了进来,昨日他就缠着苏恒带他去学院散步,足足*费了一下午的时间,苏恒不胜其烦,所以现在看见他进来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只当做没有看见。
沈翳抽走了他的书:“我可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事情,不打算问我吗?”
苏恒被抽走了书,干脆把手放在身侧,整个人都蜷*在藤椅里,兴致缺缺:“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沈翳道:“那巧了,我也什么都不想说。”
说完,竟真的沉默起来,坐在苏恒藤椅边的一个小凳子上,接着看苏恒的书。
苏恒阖上薄薄的眼皮,午后的阳光灿烂如金子一般,洒在他*的皮肤上,温软动人。苏恒心里本就一直在想上午的事情,此时沈翳正好送上门来,而且显然知道些什么。他犹豫片刻,还是主动问道:“你是来告诉我今日关于魔教**”
沈翳笑着从书里抬起头来:“你真信?你得罪了谁自己都不知道,我哪里明白?”
苏恒觉得自己被耍了,狠狠瞪着他。
沈翳伸手想要挠他的下巴:“这就生气了?像小野猫一样,动不动就要炸毛。”
苏恒躲开他的手,厌恶道:“不要说那么恶心的话。”
沈翳笑意轻佻,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揶揄:“恶心?你觉得恶心?难道没有人这么说过你吗?如果你肯跟我,我恨不得天天在_On the bed_说着这些哄你开心的话,然后把你欺负到哭,欺负到你脸颊通红**怎么,不喜欢么?”
确实有人说过他像小野猫,也确实是在床笫之间**
苏恒有一瞬间的失神,心脏处传来不容忽视的剧烈痛意,只要一想到那个人,这种_gan觉就挥之不去。但那没关系,都是情蛊的效用,他苏恒怎么会那么没用地喜欢一个人,明明他从来都是在骗他。他如果轻易原谅他,岂不是太下贱。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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