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浓郁的情yu气息让苏祁怔了怔,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苏恒这是被人玷污了,而这屋子里只有苏盛。苏祁顿时怒火中烧、血脉倒窜,再也不能遵守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准则,拔剑就向苏盛刺去:“混蛋,你敢对我兄长做出这种事情!”
苏盛侧身躲开,并不说话。苏恒怕苏祁下手没个轻重,伤到苏盛,忙擦掉自己拼命挤出的眼泪,道:“苏祁,不是他。你别动手。”
苏祁听到苏恒肯主动跟他说话,自然一切顺从,收回了剑,快步走到苏恒面前,蹲下身子,neng下外衫yinJ在他身上。见他脸上泪痕未干,形容凄惨,既心疼兄长的遭遇,又痛恨那个施害之人。“兄长,是谁对你做出这种事情?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即使不忌惮我们苏家,也该想想宋家的威名**”
话未说完,苏祁就察觉到不妥。本来兄长就误会他和宋蔺之间有些龌龊之事,多日不曾理他。如今好不容易和他说句话,他怎么还提宋家?正自顾自懊悔,却见苏恒忽然痛楚地闭上眼睛:“宋蔺**我真没想到他会这样对我。”
苏祁犹如听闻晴天霹雳,不可置信地反问道:“兄长,你说玷污你的人**竟是宋蔺?”
苏恒抿紧唇,侧过脸去,一脸屈辱。
苏祁喃喃道:“他**他怎么会?我原以为宋蔺只是zhui巴厉害,骄傲无礼了一些,虽对他没有什么好看法,却万万没想过,他竟如此霸道?虽然兄长是他未婚的Q子,可这种事情,如果不征得兄长的同意,岂不是和恶霸没有两样?他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却是丝毫没有怀疑苏恒话语的真假。
苏恒见苏祁仍愣愣的,适时地加了一把火,装作承受不住地扑到他的肩头痛哭起来,单薄清瘦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呜咽着说:“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我知道他喜欢你,也知道你和他当初情投意He,我是很痛苦,可我已经打算成全你们了A,我甚至答应了宋蔺会和他和离。可他还是不满意,竟然对我做出这种事情来**”
苏祁见自己尊敬的兄长如此脆弱的模样,想起幼时苏恒对他的关爱,又想起苏恒总是沉默地担起家里的重担,给他倚靠,不由心中酸涩难言,听到苏恒所说,似乎误会了他和宋蔺之前“情投意He”,连忙解释:“兄长,我早就想和你好好解释了。我和宋蔺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你上次说我和宋蔺**我们当初_geng本什么也没发生,你为何会误会至此?”
苏恒勉强从苏祁的肩上抬起头来,胡诌道:“我是听小厮说,当初在苏家,你和宋蔺举止亲密,甚至同榻而眠**”
苏祁打断道:“无稽之谈!兄长,我既然知道宋蔺是你的夫君,怎会和他不清不楚?你未免太不信任我,才会轻易被小人挑拨,差点就此让我们兄弟阋墙。”
“你**此话当真?”
苏祁正色:“我用我的x命担保,我当初和宋蔺绝对没有超出好友范畴的举动,甚至连一句暧昧之言也没有。”
苏恒得寸进尺:“那你发誓,你永远不会爱上宋蔺。”
苏祁果真发誓:“我发誓,苏祁此生绝不爱上宋蔺。”
苏恒在心底冷笑,宋蔺,你纵是权势滔天,家财万贯,那又如何?纵是得成大道,与日月同寿,又有何用?你心心念念十几年的人,对你弃如敝履,你即使终其一生上下求索,不过也是落个求而不得的下场。
苏恒这才继续做戏,歉意而nei疚道:“是兄长被情爱二字蒙蔽了双眼,误会你颇shen,这些日子对你冷落至此,都是我的不对。”
苏祁见误会解开,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何况苏恒已被宋蔺伤害至此,心伤至极,竟还顾念着自己的想法,向自己道歉认错,他苏祁何德何能有这样善良的兄长?又看了一眼苏恒*润泛红的眼角,苏祁心疼到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将宋蔺千刀万剐,暗暗咬牙发誓,他就是拼尽全力,也非要替兄长报这个仇不可!
苏盛旁观着一切,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从他波澜不惊的脸上,更是看不出他的分毫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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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蔺今日早课见了宫墨言,心里微讽,心想不过几日未见,宫墨言连伤都等不及养好,就巴巴地过来凑苏恒。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想早课过后,他竟然一整天都没有再见到苏恒,宋蔺心想,那贱货怕是又拉着那个苏盛厮混去了,当真是一天也离不了男人,如今已在他眼皮子底下,竟还如此明目张胆。
宋蔺一直不喜苏恒的心机城府,他一贯骄傲,更看不上苏恒的那副虚伪做派。不过是因为一门亲事,才将两人绑做了一起,可宋蔺一直没给过苏恒一个好脸色,也不是他宋蔺对苏恒多年献的殷勤就没有触动,即使知道是虚情假意,但也不至于嫌弃到那种地步。
——只是因为把苏恒看做家族nei定的Q子,要求尤为严苛罢了。
他是喜欢苏祁,那真是挑剔的宋蔺也没法不欣赏的君子,但即使再喜欢,他也习惯了压抑自己的_gan情,再说,苏祁也对他是君子之交,没有半分暧昧。既然如此,与家族大动干戈,迎娶苏祁,就很没必要了。
原本宋蔺真的是接受了苏恒做他的Q子,尽管他既没有这样说,在别人眼里看来,也并没有这样做。
他是万万没料到苏恒会心狠手辣地算计了他和苏祁一回,更没想到,他会发现苏恒与另一个男人上了床!
当时他气愤地写了和离书,快马加鞭要寄给苏夫人。可信刚寄出去,他就有些不甘,又亲自去把信追回,最后重写了一封,问候苏夫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在信的结尾处,还专门提了和苏恒的婚事,表示希望尽早和苏恒完婚。
委曲求全至此,宋蔺甚至还促成了苏恒和他住在一起,就是为了防止苏恒再和苏盛做些不知廉耻的事情。没想到,倒是防不胜防。
宋蔺提起剑,去院子里练了一tao剑法,灵气灌输进剑身,招式凌厉至极。忽然他察觉到有人在墙_geng处偷看,当即T转剑头,直刺向来人,剑风便已来势汹汹,将地面划出一道可怖的裂痕。可在看清何人的那一刻,宋蔺立刻止住了剑势,灵力反噬,将他心脉震得剧痛,但宋蔺脸色淡淡,只轻声问:“你来找我?”
苏祁脸色不虞,从*影处走出。“宋蔺,我从未想过你是这样的人。”
宋蔺不知所谓:“什么意思?”
“你对我兄长做了什么,难道还用我再点明?”
宋蔺皱眉看他:“他那般害你,你竟还维护他?我什么也没做,要做也是问你那好兄长都做了些什么好事。苏祁,劳烦你离苏恒远一些,算我求你。”
听了宋蔺的话,苏祁却不以为意。他本来是一身清雅的书卷气,温和可亲,此时却也有显而易见的怒火与戾气:“胡言乱语!宋蔺,今日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有我在,你就别想再伤害我兄长,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宋蔺冷了脸色:“你信他,却不信我?苏恒那种人**”
苏祁抽出了yao间的佩剑,直指他的心脏:“你若是再侮辱我的兄长,便别怪我不客气。”
宋蔺看着自己面前那如一泓秋水的玄铁剑,清冷的眉眼越发漠然,半晌才道:“你真想杀我?为了苏恒?”
苏祁没有杀过人,此刻当然是吓唬居多,而且他也知道依宋蔺的本事,自己怎么可能吓得到他,主要还是摆明一个态度。他隐约知道些宋蔺对自己的心思,对这件事,他本来就是厌恶居多,因此更要不留情面地拒绝,省得因此让自己与兄长再有误会。他不想随意伤人,但宋蔺如此欺负兄长,就必须付出代价。
想到苏恒落泪的姿态,苏祁对宋蔺的恨意更shen:“宋蔺,你是宋家人,我不能为苏家添麻烦。但我又不能如此轻易放过你,不然我有何颜面去见兄长?我知道我修为和剑法皆不如你,但我还是想和你一战!”
不等苏祁说完,宋蔺就上前一步,主动把Xiong膛暴露在苏祁的剑尖下,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情绪,又好像有万千种情绪。他扔了手中的剑,沉声道:“苏祁,你记住,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能让我扔剑,甘愿赴死,那个人一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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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祁总是秉持君子姿态,按理说宋蔺扔剑,便是降了的意思,换过苏恒可能会眼也不眨地给宋蔺一剑,但依苏祁这个人的x格,他是不会捡这种便宜占的。宋蔺心里虽有着疯狂的念头,想着这一刻,他要把自己的命都交到苏祁手里,但同时他也shen信,苏祁不会真正伤害他。
苏祁确实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苏恒扑到他肩头脆弱大哭的姿态战胜了他心中奉行的礼法道德,心道,宋蔺对兄长做出那种_Q_S_不如之事,我为何还要对他心软?这样妇人之仁,如何为兄长分忧,如何为兄长报仇?他望进宋蔺的眼底,那种似有若无的情愫让他心烦,隐约又有几分厌恶。
最终还是把剑送进宋蔺的肩头,死一般的寂静中,似乎能听到血ye飞溅的细微声音,他沉声道:“宋蔺,你罪有应得。”
宋蔺被他刺了一剑,冰冷金属埋入血r的_gan觉让他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但他一声没吭,抿紧了薄唇,细微的弧度讽刺又自嘲。此时他心里瞬间闪过多种情绪,不可置信、愤怒、痛苦、嘲讽,如此种种,甚至让他忽视了r体的疼痛。
他冷冷看着苏祁,缓慢地伸手握住剑刃,任刀刃割破他的掌心:“这把剑**还是我为你找来的。苏恒喜爱收集天下珍宝,对鬼手老人所铸的玄铁剑却求而不得,颇为遗憾,当然,天下修道之人皆佩剑,谁不想要一把好剑?当年,我见苏府没什么好剑,有也轮不到你来挑,所以千辛万苦为你求来这样一把玄铁剑,为此甚至重伤,卧病在床三月,我不曾对任何人说过原因。可我拿到剑的当晚,就设法找了一个方士,让他胡诌说把剑赐予有缘人,其实就是为了确保这把剑送进苏府后,不会落在苏恒的手里,而是为你所有。”
苏祁蓦地像被烫到一般,慌乱地松开剑柄,宋蔺几不可闻地嗤笑了一声,神色冷峻地把剑拔出,扔到地上。血ye裹着剑身,又随着下坠沾染在草地上,殷红的血ye在黄昏下显得凄绝无比。
“——而你,苏祁,你却用这把剑伤我,这一剑刺得真是好。苏恒打得一手好算盘,你们一个个的为他出生入死、肝脑涂地,却不知他在背后,如何地笑话你们。真是一场好戏,他运筹帷幄,我却玩不过他。”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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