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没跟着陈铎一起去S大,虽然他的确很好奇那辆面包车的情况。
在陈铎离开之前,余泽加了他的微信,想着日后探听情况。陈铎本来不想同意,但是为了防止这个好奇心过剩的青年自己作死,劳心劳力的警察同志叹了口气,还是加了。
他告诫余泽,千万不能自己去T查。
余泽立刻点头,让陈铎放心。这个特异事件能够延续这么多年,一定有古怪的地方,他不会轻举妄动。
他静悄悄地又回了病_F_,坐在另外一张病_On the bed_玩手机。他没注意,在他进来的时候,李惶然眼睛微微张开,看了他一眼,直到确认他不准备离开,这才放心地又闭上了眼睛。
余泽低头玩手机,表面看上去十分认真,其实心里想着别的事情,还有些犯难。他等会恐怕还是得回宿舍的,但是李惶然这边他也有点放心不下。一方面是本x中的善良,让他有点担心这个遭逢厄运的青年;另外一方面,李惶然也牵扯到了特异事件。
他就这么漫不经心地刷着微博,同时也在思索这个特异事件,从何处下手。
此前他没有在特局中听闻过这个病毒,这让他有些遗憾。不过单从特异事件的表现形式来看,凶杀案的模式显然会留下更多的线索,遵循现实的逻辑,不至于过度的诡异。
不过他现在收集到的信息还是太少了,甚至难以让他找到思路。
李惶然说,绑架他的男人年纪并不大,十二年前可能才十几岁——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如果十八九岁呢?——如果这么多年来,不止一个人在从事这项犯罪**
那就很难办了。余泽不禁想。
如果是同一个人,在十几年间不间断地作案,形成了固定的犯罪模式,可以利用犯罪心理学的知识对嫌疑人的心理状况进行分析,进而推测其现实中的情况,那么对于T查工作来说,是个非常有利的条件。
但如果是不同的人,不同的犯罪模式糅杂在一起,他们还得首先区别其中的差异,对不同模式的案件分类T查。
但是**每一年都有一个幸存者。
如果是不同的人作案,而且彼此之间没有串通,是各自单独行动,那么这种事情,又有点说不过去。
像是刻意的行为一样。刻意在每一年放走一个人。而且每一年都只会有一个人生还。
真是难以理解A。
余泽有些困惑地分析着这个案子。
他避免自己去思考吃人这个话题。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这种事情**但是他不想去思考。
他甚至会不可思议地想,人类社会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大饥荒也很久没有发生过了。这里是S市,经济发达,生活水平不算低。即便如此,都要同类相食?
如果不是因为饥饿,那是为了猎奇?某种喜好?坚持十二年,天天吃人?
人类进化了几万年,才勉强令自己neng离了野兽的范畴,拥有了伦理道德的束缚。而这些食人者,是觉得自己可以像模像样地做一个披着人皮的野兽?
余泽费解。
他也不想理解。有朝一日他能理解了,说不定就意味着他被病毒_gan染了。他特别不想被这一次的病毒_gan染,浑身抗拒。
他正陷入自己的思维之中,手机却忽然响了一下,有人给他发了条消息。
他忘记T静音了!
清脆的提示音在安静的病_F_里格外清晰,余泽立刻抬头看了眼沉睡中的李惶然,看见对方还安稳地睡着,这才放心地低头,把手机T成静音,然后看消息。
是室友甲,在他们的宿舍群里发的消息。
他说,有好多辆警车忽然开进了学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余泽j神一振,心想,是因为那辆面包车吗?
在昨天那个雨夜,缓慢地驶过了小吃街,在大路上神秘失踪**现在看来,是在被监控拍摄到之前,就驶进了S大的校园。S大的确在那条路上开了一个校门,并且校nei多半是有监控的,说不定就能拍到司机的面孔。
这么想着,余泽也不禁振奋起来。
室友甲外表看着憨厚老实,其实在校nei消息非常灵通。校nei难得出这样的大事,还是在他们开学前无所事事的时候,于是他们这些闲得一批的大二学生都j神起来,纷纷发挥凑热闹的种族特x,一个又一个小道消息就这么传开了。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室友甲吃完瓜,心满意足之余又有点惊悚和害怕,他给自己的两个室友讲了起来。
据说警察在一辆面包车里,找到了还残留血r的尸骨。
余泽立刻就一愣,心想,这么有画面_gan?
室友乙也有些怀疑:“看这么清楚?”
“那就不知道了。小道消息嘛,听风就是雨的。”
余泽琢磨了一下,如果车上真的找到了人类的尸骨**那估计是那个凶手吃剩下,准备扔掉的?或许昨天晚上,他正准备扔垃圾,顺便准备一下新的食材,比如李惶然的小tuir**
想着想着,余泽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_chicken_皮疙瘩,有点犯恶心。
余泽的室友们不知道幕后玄机,还在猜测究竟是不是真有人死了。这么惊险_C_J_的事情,顿时就让他们激动起来,在群里刷屏一样地聊天。余泽心不在焉,偶尔ca上那么一两句,但实际上思绪已经飞往别处了。
他在想,这是不是意味着,那个凶手与S大有关?
在校生,毕业生,或者教职工?
他将那辆面包车就这么大剌剌地停在校园里,不知道是遗弃还是临时停靠。那其实并不显眼,S大是半开放式的校园,每天都有外面的人进进出出,那辆面包车停在那里,或许几天都不会有人注意到。
如果不是李惶然被救了,如果不是他拍摄到了那辆面包车的照片,那么警方不会在这么快的时间nei开始搜寻,也不会因为监控的nei容断定面包车还停留在附近**那么这辆面包车,或许早就悄无声息地汇入了车水马龙之中,就此失踪。
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让这辆车消失得悄无声息且无影无踪。换个车牌,重新喷个漆,或者故意弄个意外事故报废掉,或者直接扔去二手车市场。
这些想法,在余泽的脑海中逡巡着。他发现他这一次jin_ru收藏柜,改变了很多事情。未来或许因此而发生了相应的变化。
另外一方面,他看了那么多的推理小说和推理剧,终于迟缓地发生了一点点作用。
此前他认为,这个食人狂魔的家,或者说作案场所,就在那两个小区里。而S大离那里很近。
一般的犯罪嫌疑人,犯罪完了,多半就开始潜逃,但是这位却不一样,作案工具(面包车)直接扔在不远的地方,自己就走了。再加上,如果他真的和S大有什么显而易见的联系的话**
这心理素质得多强大?
要知道,李惶然已经逃出来了,这个凶手随时可能面临被通缉的局面。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旧这么肆无忌惮地把面包车——甚至可能是吃剩的尸骨——就留在这么近的地方。
这其实是对警方的挑衅。余泽想。但是另一方面,也说明了这个恶徒的猖狂。
还有一种可能是,他觉得这是灯下黑。
其实更大的可能是这家伙的脑子已经被病毒彻底荼毒了,完全没有正常的人类逻辑了。
想想那些在资料中提及的_gan染者们疯狂而偏激的样子,余泽又觉得最后这种可能x是最大的。
他正思考着,无意中抬头一看,发现李惶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看着他。
余泽有点被他吓到,因为李惶然那双浅色的眼睛,毫无表情的、漠然又漂亮的脸,安静地、专注地看着他的时候,有点过于的**
他说不出那种_gan觉,就好像他是他的全世界。
而余泽从来不觉得他应该成为另外一个人的全世界。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我吵醒你了吗?”
李惶然摇了摇头。
余泽又问:“你饿吗?”
李惶然摇头。
“想喝水吗?”
李惶然犹豫了一下,仍旧摇头。
余泽就追问他:“不想喝?”
李惶然为难地低声说:“会**想上厕所。”他赧然的时候脸颊泛红,难得有了些许健康的血色。
余泽就说:“我扶你过去呀。”
李惶然迟疑地看着他,歪了歪头:“那,现在**可以吗?”
“可以A。”余泽没有多想,干脆地把手机放口袋里,走到李惶然的身边,“来,我扶你去卫生间。”
李惶然垂着头,他的头发有点长了,遮住了他的耳朵。他有些紧张地将自己的头发拨弄到脑后,于是露出两个通红的耳朵。
余泽把他扶起来,然后一步一挪地带着他去了卫生间。因为李惶然一只脚无法落地,所以他只能慢吞吞地蹦过去,又不敢动作幅度太大,于是紧紧地依靠着余泽,以此来缓解落地的冲击。他们凑得很近,余泽可以闻见李惶然身上的药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他忽然觉得有点不自在。
这种微妙的不自在,在李惶然站在马桶前,因为单脚站不稳所以请求余泽继续扶着他的时候,上升到了顶峰。
**所以他得看着李惶然Niao。
不,这其实也没什么。
毕竟这是个伤员,伤员。
余泽挣扎着说:“你、你可以**坐着**”
他的坚定在李惶然恳求的目光中逐渐变得微弱起来。他知道李惶然真的伤得很重**tui上活生生被割下一块r,又经过长时间的跑动,能止住血就不错了。
所以,其、其实真的没什么。
余泽这么想。
**唯一的问题是余泽喜欢男人。而李惶然多半不知道。
但是他表现得这么扭捏,李惶然猜都猜得出他喜欢男人。
不过李惶然表面上看起来依旧十分镇定,这让余泽慢慢说_fu了自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对吧?
但是他又忽然想到,李惶然没穿neiku。
没!穿!nei!ku!
这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对吧?余泽在心里对自己说。
毕竟李惶然是浑身Nakedness着被送到医院的,什么_yi_fu都没有,现在肯定是挂空档穿病号_fu的嘛。
对吧?
上厕所这种正常的生理需求也没什么可以指责的,对吧?
余泽:“**”
**可是他没穿neikuAAAA!!
他就这么自我催眠,面无表情地、呆滞地把自己当成一_geng柱子,几乎是屏住呼xi地等李惶然Niao完、冲完马桶、洗完手,然后又面无表情地、呆滞地把李惶然扶回病_F_,让他安稳地躺sChuang。
没什么,他没看到_chicken_儿——要说看到,昨天晚上那个浑身Nakedness的李惶然不早就被他看光了?——确实没什么,他又不是没有站着把掏出_chicken__chicken_Niao过。
**无非就是别人的_chicken__chicken_嘛。
没什么。
对吧?
说真的,从表面上看,余泽还真的挺正常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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