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语宁到城青小区时,封可盐正惬意地躺在摇椅上前后来回地晃悠,秋日午后的微风,拂得人昏昏yu睡。付语宁进屋后,从角落里搬了条木凳,在封可盐身旁神态自若地坐下,恰巧挡了他的光。
封可盐懒洋洋地睁眼,看了一眼来人,没说话。
除了他俩,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此刻地主斗得正欢的三人组齐刷刷地扭头看向他。六只眼似雷达,从上到下将他扫了个遍。
其中一位肥头大耳的彪形大汉,扬着一口浑厚的嗓音,说话时,zhui角咬着的香烟灰簌簌地往下掉,全落在手里的扑克牌上:“小兄弟面生,有事吗?”
付语宁随他们打量,淡定自若地问:“接活吗?”
“什么活?”
付语宁扬了扬下巴,指着马路对面的城青小区,说:“九幢602,揍一顿。”
彪形大汉看着手里的牌,问:“怎么?有仇?”
“嗯。”付语宁没多说,“接吗?”
“有钱谁不赚。”一局斗地主打完,彪形大汉起身走到付语宁身边,付语宁也跟着站起来,“钱到位,都好说。”
这是付语宁意料之中的结果,他知道他们会接,不然他也不会来这儿。
混道上的,只要不出人命,把对方往麻袋里一tao,拖到没人的小巷子打一顿,钱就到手了。
付语宁出气,他们赚钱,钱事两清。
彪形大汉拍了拍他的肩,“我叫阿魁,小兄弟怎么称呼?”
“叫我小付就好。”付语宁起身,摸出兜里的烟,抽了四_geng散给他们。
阿魁正好一_geng抽完,接过烟后,直接用烟屁gu续上了火。分到封可盐时,付语宁冲他点了点头。
随后,付语宁又拿出手机给阿魁看了一眼相册里存的照片,确定了要“收拾”的人,这事儿就这么谈妥了。
他先预付了三分之二的钱,事后再给另外的三分之一。临走前,两人交换了手机号码。
付语宁走后,封可盐点了手里的烟,望着消失在拐角的身影,询问道:“住九幢602的是谁?”
阿魁回答:“药张。”
药张药张,人如其名,专卖药的老张。难弄到的药,下九流的药,救命的药,没有他搞不到的药。这一片儿他的名字就是个活招牌。
“你确定?”
“确定。但咱要装不知道。”阿魁说,“这小兄弟,要么是买壮阳药的时候被药张骗了,要么就是被药张下了药。”
阿魁又开了一局斗地主,手忙zhui也忙:“咸哥,你觉得是哪个原因?”
封可盐没搭腔。
坐在牌桌右边的瘦猴摸着下巴猥琐道:“我看是被人下了药,拖到巷子里轮了。看他那一尘不染的白衬_yi,唇红齿白的那模样,天生欠干。”
左边的黄毛叫了地主,第一把出了副顺子,发表不同意见:“长得跟颗白菜似的,没滋没味,谁要碰A。依我看,他们这种白领,就是天天坐办公室缺乏运动,八成*了。”
“*犯得着出这么大手笔,让我们打人?”
“恼羞成怒呗。钱花了不少,病没治好,要你你不气。”
“呸呸呸。”瘦猴不干了,“你才*,你全家都*。”
封可盐好像_geng本没听见他们争论似的,起身伸了个懒yao,没扎实的黑衬衫随着他的动作露出一截劲瘦j壮的yao腹,随后扬了扬手道,“走了。”
阿魁留他:“咸哥,晚上不去喝酒了?”
“不了。”封可盐说,“老爷子的生日要到了,这两天陪我_M去选大寿礼。”
·
最近公司接了一笔大工程,导致付语宁不得不天天加班画图纸。三天前委托阿魁的那事儿成了,虽然阿魁还没联系他,但他知道已经成了。
因为今晚鹿开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一个都没接。不但不接,图纸画得烦了直接拉黑了他。
等把手头的工作忙完,付语宁终于能回家舒舒_fu_fu地洗个澡。
临睡前躺在_On the bed_刷了会儿手机。付语宁回了几条工作微信,直接无视鹿开头像上的红点数字,连点都懒得点开。
付语宁是无视了鹿开发来的信息,但谁知他点开朋友圈时,满屏都是鹿开发的动态,_geng本刷不到别人的。
药张是你找人打的?
哪儿找的人,挺专业A,下手真狠。
气消了吗?
我这边事情忙好了,今晚回去,记得给我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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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开之前从没发过朋友圈动态,所以付语宁没有屏蔽他。如今刷屏一样地刷了几十条,肯定设置的仅他可见。
付语宁*着一张脸,心头火噌噌噌地往上冒,面无表情地再次拉黑了他,并且下楼买了把锁和螺丝刀,连夜把家里的门锁换了。
睡到半夜,付语宁听见门铃响,但他并不打算给门外的人开门。继而翻个身,被子一裹,盖过头顶继续睡自己的。
约莫过了三分钟,门外没动静了,付语宁以为鹿开已经走了,谁知过了一会儿,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作响声。
这下付语宁是真的睡意全无了。他打开床柜的夜灯,摸到烟盒,抽了一_geng放到唇边点燃,半倚在床头,听着门外忙活的响动。
门开了,说话声近了:“下次钥匙得保管好,可不能再丢了,这shen更半夜的。”
“会的。”鹿开低沉富有磁x的声音,会给人一种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错觉,“麻烦师傅了。”
付语宁连猜都懒得猜,鹿开说这话时,zhui角一定挂着标准式微笑。
装。这是付语宁对他的唯一评价。
鹿开换了棉质拖鞋,踩在地上无声无息。进了卧室自然看见了还没睡的付语宁,他不生付语宁的气,不代表付语宁不气。
付语宁也不正眼看人,说出来的话里满是讥讽:“这个点,还能让你找着开锁的。”
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了两点。
鹿开慢条斯理地解了纽扣,neng下的西装随手扔到椅子上,眼里噙着笑意:“一千,抵他三天的收入,你说他来不来开这锁?”
付语宁冷笑一声:“搞清楚,这是我家。”
“你家**”鹿开爬sChuang,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笑意不减,“那你报警抓我A,就说我,私闯民宅怎么样?”
鹿开凑近付语宁,付语宁要躲,他眼疾手快一把掐住了对方的下颚骨,不让他逃。鹿开掰过他的脸,让他正视自己,俯身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亲他的唇角。
一吻过后,鹿开拉开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直视付语宁那双好看的眉眼,明眸里映出他的身影。
“付语宁。”鹿开似笑非笑,“半个月没见,好不容易给你磨平的爪子又长出来了,是不是?”
鹿开扯下自己的领带,把付语宁的双手反绑在床头。他今晚的领带配得暗红色,这颜色衬得付语宁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更加的白。
付语宁也不挣扎,任由他折腾,反正鹿开有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就像当初把迷*搞得像He*,如今又把He*搞得像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