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看我,就能看半个时辰。看猎物那种。
别人都说能被太子看上,是我的福气。
但这福气我可不敢要。
因为,太子是真的要吃我,不带一点_gan情的那种。
不为别的,只因前世他是猫,而我是老鼠。
当初天降惊雷,我穿越到一个刚出生的nv娃身上,以为从此过上好日子,谁知那只猫也转世了**
01
我原本是一只流*鼠。
晚上出来觅食的时候被一只大橘猫逮到,原以为鼠生会就此终结。
但它并没有急着吃我。
它用爪子推了我一下,我以为放过我了,拔tui就跑,但下一秒就被踩住尾巴。
原来它在玩我。
听说猫会把老鼠玩死再吃,更残忍的还边玩边吃。
我吓得吱吱叫。
一定是我去人类家里偷粮食的次数太多,才连死都不能痛快。
不知是不是老天听到了我临终前的祈求,在猫口落下之际,一道闪电劈在了我身上。
再睁眼,我看到一群人类围着我。
他们没有拿扫把拍我,也没有破口大骂,而是对着我笑。
这诡异的场面让我_gan到紧张,我又想吱吱叫。
但一开口,却是嗷嗷的哭声。
那道闪电把我从老鼠劈成人,从现代带到古代。
摇身一变成了五品翰林院侍读沈文舟的幺nv,沈茂思。
沈文舟自己这辈人丁单薄,于是给子辈取名就从了个茂字。
也确实有效。
成亲十三年,沈文舟一连得了六个儿子。
于是他又盼起nv儿来。
我的出生让他所思所想得以实现,他便给我取名「茂思」。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个名字。
因为它总让我有种假扮人类的心虚_gan。
曾经我溜进一所大学去偷外卖吃,被人发现后逃窜到一间不知是什么地方的屋子。
那里关着很多白白净净的外国鼠,它们比我有文化,啥话都能说一点。
它们告诉我,老鼠的英文叫『moue』,可不就是「茂思」。
我发誓等我长大后一定要给自己改个更好听的名字。
可人类长的是真慢A。
三年过去了我还只是个小不点,爬个树都能把那些丫鬟婆子吓个半死。
要不是人类的body着实笨重,我高低给你们秀个梁上芭*看看。
但总体来说,做人的日子还是很舒坦的。
不仅不用为了口吃的四处奔波,还可以光明正大地去逛庙会。
娘说今年的庙会尤其盛大,皇上会带着太子出宫布施祈福
来者都能分到一卷皇室中人亲自抄写的佛经,以及一两白银。
人山人海里,我骑在大哥脖子上,远远望见一大一小两抹明黄色的身影。
那两人快走到我们身边时,大哥把我放下,我乐呵呵地伸手去接福袋。
只是还没接到福袋我就被一团黄影扑倒在地。
他凑近我闻了闻,眼睛比他身后的灯笼还亮。
「鼠**」
我这才看清他body上方有一道猫的虚影。
那只差点把我玩死的橘猫的虚影。
他竟然也变成了人!
而且,他认出我了!
他张口就要咬我,好在有人及时把他拉开。
大哥把我抱在怀里向皇帝禀明了身份,皇帝看看我又看看大橘,不,太子。
只见他龇牙咧zhui地朝我挥舞着胳膊,不断重复着「鼠,鼠**」
我两手*在Xiong前,低着头不敢乱动。
要是被他们发现我是只老鼠,肯定会把我打死扔进臭水沟。
不知过了多久,大哥叫我我才反应过来,皇帝和太子已经走了,多给了两个福袋算是赔罪。
我以为躲过一劫,谁知第二天一道圣旨传到我家,皇帝破例让我进宫做太子伴读。
据说皇帝回宫后查了我的生辰八字,发现我出生那天,原本痴傻的太子忽然恢复了智力。
之后行动敏捷,习武极快,只是极少开口说话,也不爱与人亲近。
他一见到我就来了个亲密相拥,还主动跟我说话,皇帝觉得我是太子的福星,得留在他身边。
这下可好,我比我爹的地位都高了。
全家人是又喜又忧,他们高兴能被皇家看重,又怕我年纪小在宫里受欺负。
我就不一样了。
我只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吃掉。
02
宫里的日子过得很快,一眨眼我就到了十四岁,担惊受怕了整整十一年。
要是在鼠界,我肯定能看到五十代同堂的繁荣景象。
太子景旸每天早上跟着皇帝上朝,然后到书_F_读书,下午去武场练功,除了上朝以外,其余时候我都得陪着。
而他也不放过任何一个与我独处的机会,总喜欢凑过来闻我的脖子,有时甚至会咬我一口。
我常因紧张过度而做噩梦,醒来时小_yi总是黏腻腻的,汗*一片。
「淑儿姑娘,太子殿下唤你伺候午茶呢,快些去吧。」
我午睡刚醒,正清换_yi_fu,就听到东宫掌事宫nv刘嬷嬷的催促声。
全因景旸一口一个「鼠儿」,大家就都称我「淑儿」,全然忘了我还有个更响亮的名字。
我的改名计划也就此落空。
「来了。」
我快速系穿好_yi_fu,往他的寢殿赶去。
要是晚了,不知道那祖宗又要拿什么法子罚我了。
「过来,布菜。」
景旸朝我勾勾手指,眼里满是挑衅。
我心里念着阿弥陀佛,缓缓夹起一块竹鼠r放到他的碗里。
这家伙有个习惯,每天下午都要用午茶。
但他不吃点心,而是吃一道r菜,吃得最多的就是竹鼠。
「都出去吧,留鼠儿伺候就行。」
吃饱喝足之后,他懒洋洋地吩咐了一句,然后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打量着我。
我不予理会,默默过去收拾碗筷。
那个懒洋洋的声音又响起。
「我最近越来越没有胃口。你说是御厨的水平下降了,还是因为采购来的竹鼠不够肥美?」
我没有搭话,心里暗暗鄙夷。
成天就知道研究吃,京城里的竹鼠都被你吃Zhang价了。
「我觉得,是因为没了捕猎的乐趣,所以才食之无味。」
他自问自答的话音刚落,我就被扑倒在桌面上。
温热的气息漫过Xiong前,一紧张我就想吱吱叫。
「人,是不能吃人的。」
我弱弱地提醒了一句。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三岁孩童,知道他不能真的吃了我。
但他一靠近,还是会发自本能地害怕。
他应该也想到了这一点,失望地摇摇头,「可惜了,人类的牙口不好,啃不了什么东西。」
「那我,我能起来了吗?」
仰卧的姿势真的很不舒_fu。
他勾了勾唇角,答非所问,「虽然不能吃,但好在还能闻闻味儿。」
说着就伸手扯我的_yi_fu。
夏天本就穿得单薄,死猫好像没有意识到男nv有别,把我翻了个面去解肚兜的绳子。
「咝,怎么是个死结?」
估计是我刚才穿得急,随手打个结竟然打成了死结。
他乱扯的功夫,我冒着事后被罚的风险朝门外大喊了三声救命。
第一个冲进来的是刘嬷嬷。
她愣了几秒之后又退了出去,并守死门口任何人都不让靠近。
正当我绝望之时,景旸松开了我。
「扯也扯不动,咬也咬不开,人类的牙齿是真没啥用。」
我委屈巴巴地穿上_yi_fu,决心第二天就去求皇后放我回家。
按现代人的算法,明年他就成年了,一个成年人哪还需要什么伴读?
但没等我开口,皇后就先拉着我的手说道:
「知道你和太子两情相悦,可青天白日的也得有点顾忌不是?」
「太子如今也十七了,是该有亲近的人侍奉。本宫这就去与皇上商议,封你侧妃的位分,如何?」
侧**妃?
嫁给那只色色的大橘做小老婆?
我虽然偷过外卖,偷过猪油,偷过玉米,但我现在是个好nv孩。
做侧妃是不可能做侧妃的,这辈子不可能。
「皇后娘娘,臣nv,臣nv配不上太子。」
准确来说,是瞧不上他。
不想皇后却笑意盈盈,「跟本宫你还害羞什么?再害羞,可是要掉脑袋的!」
03
一个月后,我被抬进东宫的云水阁。
洞_F_花烛夜,景旸翘着二郎tui躺在喜_On the bed_,他身后猫的虚影也跟着摆出一副悠闲自得的神情。
「你说人类怎么就这么麻烦?为了让我光明正大地吃你,还要搞这么大个阵仗。」
我坐在床角,不知他是真傻还是装傻。
「有没有可能,他们这么做不是为了让你吃我的?」
想起出嫁前娘教我的那些「闺中秘事」,我不禁耳_geng一热。
「是吗?」
他倏地一下起身,一阵天旋地转我又被他压在身下。
脖颈传来一阵伴随着疼痛,我忍不住挣扎起来。
「还是不行。」
咬了一会儿,他又轻抚过那处伤口,语气有些失望。
「我一直以为是人类的牙要很长时间才能变锋利,现在看来,好像是真的吃不了你了。」
下一秒,他又换上一副坏笑,「你晚上出去觅食的时候,有没有撞见过人类做那种事?」
我如实答道:「没有。我生怕被人发现,哪有心思去看别的。」
他笑意更shen了。
「我见过。」
他翻身躺到我的外侧。
「鼠儿,我知道那天的事被他们误会了。本来是不想娶你的,但你这些年也确实不容易,就当是补偿你了。」
瓦特?
谁要你这破补偿A?
现代人有个词怎么说来着?普信男!
我赶忙开口,「你要真想补偿我,不如放我回家?」
他皱着眉头斜睨了我一眼,「你们老鼠都这么贪心吗?补偿哪有给两次的?」
我:**
自从景旸彻底相信人不能吃人以后,我就没被他扒_yi_fu啃过了。
不过,他还是常常凑近来闻我。
我仍旧不适应被他的气息包围的_gan觉,他一靠近就闪身躲开。
「都说了不能吃,你怎么还喜欢凑上来?」
「谁说我是因为喜欢才凑近你的?我这是**」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奇怪。
我读不懂,问道:「是什么?」
两汪幽潭似的眸子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闷声闷气道:「天x使然。」
这次之后,他的确闻我闻得少了。
而是变成了打量我。
我有苦难言。
被天敌死死盯着和被他时不时闻几下,两种_gan觉都不好受。
他盯了我几天后,不知哪_geng筋又搭错了,非要我爬到院子里那棵大槐树上。
说要重温昔捕猎的趣味。
这比小时候他让我钻进狗洞,他则在洞口守着,再让我突然钻出来看他能不能逮到,还要过分!
我多年不上树,早已不是能跳梁上芭*的灵活小鼠了,他简直就是在为难我沈茂思!
「再不上去,我可就咬你了!」
他朝我龇牙,身后猫脸上的胡须也立了起来。
死橘猫,做人了还不安分。
我只好乖乖爬树。
怕的不是被他咬死,而是疼A!
我爬到一半,回头看了一眼。
他直勾勾盯着我,那蓄势待发的样子叫我心里打颤。
树皮本就粗糙扎手,我心下一慌,更加使不出力气了。
好不容易快要够到一截树枝,谁成想小tui一阵抽痛**
景旸可能是突然良心发现,接住了我。
不过,我可没打算谢他。
这十几年积攒的怨气涌上心头,某个压在心底许久的想法又蠢蠢yu动起来。
「你不是喜欢闻我身上的气味吗?为了谢你救我,我就主动让你闻一次吧!」
说着,我拉开_yi领,伸长脖子示意。
他愣愣地没有说话,慢慢凑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
我一把揪住他命运的后脖颈。
果然。
景旸猫x未泯,两臂伸得笔直,满脸写满惊恐。
我曾经躲在谷堆里见识过人类收拾猫,想不到有朝一日还能学以致用。
「大胆!你以下犯上,小心我砍你脑袋!」
他大吼一声,我登时松开手。
逞一时之快固然爽,可是后患无穷A。
卑微如我,还是保命要紧。
我踮起脚尖想偷偷溜走,但没走两步就被一gu蛮力拽住。
「我,我错了**」
他倒也没为难我,只是拎着我的后_yi领问道:「小老鼠,你现在能看到我身上的猫影吗?」
我抬眼望去,「能**它也看着我呢**」
他把我拎到和他视线平齐的位置,「刚才,我看到你的老鼠影子,消失了。」
被卡得喘不过气,我艰难道:「能不能,先放我下来?」
重获自由的我理了理_yi_fu,骄傲地解释:
「那一定是因为我越来越像个人了。所以你A,还是做个人吧。」
他沉默了片刻,「肯定不是因为这个。」
「只有我激动,不,是紧张,也不对,好像是害怕?还是担心**反正就是,有些时候会看不到。」
我暗暗鄙夷,看来景旸的功课没学好嘛。
还不如我,会说英文。
04
一晃我已经做了太子侧妃三个年头了。
今年的太子生辰宴尤其盛大,来了不少贵族世家的小姐。
刘嬷嬷说,今年太子就满二十了,这是在为选秀做准备。
我心中一喜,「选秀了,我是不是就不用陪他睡觉了?」
做了侧妃以后,他三天两头摸到我的云水阁来。
冬天还好,一到夏天,我就被热出一身痱子,活nengneng的斑点鼠!
刘嬷嬷一跺脚,立马比了个「嘘」的手势。
「大庭广众,您怎可说这等闺_F_之事?」
得,有苦还不让说,皇宫里的nv人真难。
不过,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熬出头了,我就忍不住地开心。
那些小姐们上前来拜见景旸的时候,我也跟着认真挑选起来。
秦大将军的三小姐,生得挺拔英气,一看就是习武之人,将来陪他爬树上梁肯定不成问题。
王老丞相的小孙nv,儒雅斯文,想必满腹才华,能教这只死橘猫好好做人。
郑国公的嫡次nv,也很不错,她献上了一碟亲手做的五香鱼脯,我也能跟着尝尝鲜。
还有永平侯爷的胞妹,摘抄了一本「竹鼠育肥之术」送给景旸。
要是她进了东宫,陪景旸用午茶的活儿就轮不到我了吧?
解neng在望,我喜不自胜,扯扯景旸的袖子,悄声说道:
「我瞧着个个都好,到时候你多选几个,人多热闹!」
他剑眉微挑,没有理我,径直走到她们跟前,挨个闻了一遍**然后眉头紧锁地回到了座位上。
那些小姐们羞得面红耳*,有的甚至红了眼眶。
我偷偷瞥了帝后一眼,老两口的脸色比腌坏了的酸黄瓜还要难看。
「旸儿,不得无礼。」
皇后摆摆手,那些小姐们又退回了各自的席位上。
我借着敬酒,靠近景旸问道:「好好的,你闻她们干嘛?」
「看看He不He胃口。」
我手一抖,酒撒了半杯。
他和我碰了碰杯,拔高声T,「脂粉香气太重,我都不太喜欢。」
我讪讪地收回杯子,早就说了人是不能吃人的,咋就不死心呢?
「不过那本育肥之术倒是可以留下。」
他放下酒杯,朝我投来嫌弃的目光,「你回头研究研究,多长几两r,要不然,硌手。」
景旸言出即行,真叫膳_F_给我换了食谱。
我以往爱吃的杂粮瓜果多数被换成了r蛋*一类油腻腻的东西,不出一月,我的yao围就大了一圈。
我胖了这事还惊动了皇后。
她带着太医来到云水阁给我把脉,眉眼间满是期待。
我明白了,她一定是以为我有了。
可我和景旸晚上一起睡觉,又没完全睡觉,怎么会怀孕呢?
这不,太医为我解释了一切。
「启禀娘娘,沈侧妃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积食,老臣开副助消化的药方,吃上两日也就好了。」
想必我肚子里装的不是皇后的孙儿,而是一肚子屎,让她十分失望。
她拉过我的手,语气颇为关切。
「淑儿,这都几年了,你可得抓紧A。否则新人进了宫,只怕更难怀上皇嗣了。」
「**臣妾尽量。」
我乖巧地敷衍。
皇后握着我的手又紧了些,护甲都抠到了我的r。
「不过本宫可提醒你,不许为了怀上身孕想什么歪招。当初本宫就是急于求子,才使得旸儿痴傻了整整三年**」
说着,她连连叹气。
这事在宫里早已人人皆知。
当年皇后连生两nv,皇帝想得嫡子的愿望接连落空,甚至动了另立新后的念头。
后来皇后好容易产下太子,又是个痴儿,三岁上还不会说话,皇帝又动了废太子的念头。
以我的家世,顶多做个三品以下的侍妾。
但他们看在我旺太子的份上,给了我侧妃的位分。
刘嬷嬷说,我要是生个儿子,将来的太子妃都得让我三分。
唉。
为鼠不易,为人也有不得已时,众生皆苦,阿弥陀佛**
05
自从世家小姐们被色橘当众嫌弃之后,我就成了她们讨好的对象。
坊间传言太子极其宠爱我这个侧妃,yu近太子,先近侧妃。
于是,云水阁堆满了礼物和请教的拜帖。
可是**
景旸的喜好我也捉摸不透。
除了众所周知的爱吃竹鼠爱吃鱼,爱上树打盹,不喜欢靠近水,不喜欢吵闹以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难道,要教她们模仿老鼠?
这样一来,至少能引起景旸的注意,没准他兴致一上来,就选她们入宫了呢?
也算是殊途同归。
我排了个「太子选秀辅导计划表」。
第一天,我去了永平侯家教赵小姐钻狗洞,让她下次见到景旸和他玩捉迷藏;
第二天,我去了郑国公家教郑小姐日日穿着鼠皮大_yi,让她身上有鼠族的气味,顺便品尝她做的鱼脯;
鉴于鱼脯味道不错,第三第四天我又以改良鼠皮大_yi的款式为由,多蹭了几顿;
第五天,我去教了秦小姐口技,模仿老鼠,不会吱吱叫怎么行?
到了第六天,我去教了王小姐上树。
本来上树应该让秦小姐学的,但她本来就懂武术,反而没意思。
王小姐这么文质彬彬的人,搞点反差萌再He适不过了。
可惜天不从我愿。
王老丞相家的树太不争气,王小姐刚爬上去树枝就断了一_geng,她摔伤了tui,我被王老丞相轰了出来。
祸不单行。
永平侯家的狗洞里不知什么时候搬进了一窝真耗子,赵小姐被M_鼠咬了一口,险些毁了容。
为了缓解愧疚,我去找郑小姐蹭鱼脯吃,但她家门_F_告诉我郑小姐长了痱子,不想见客。
啧,大夏天的长痱子是不太好受,那_gan觉我懂。
也罢,秦小姐那边总没什么事儿了吧?
我又拐道去秦府。
谁知半路竟撞见秦晴晴跟着一个男人进了巷子。
「实话告诉你吧,我压_geng不想选秀,去参加宫宴只是给我爹面子,他才是我想嫁的人。」
秦晴晴挽过身旁那人的胳膊,自然而洒neng,果然不失将门风范。
我打量了那男子一番,孔武刚毅,一身正气,和她很是般配。
「那你为什么还要给我下拜帖?」
「那是我爹以我的名义下的,不过他已经后悔了,还让我要是再乱叫就滚出去。」
我尴尬地笑笑,「然后你就出来会情郎了?」
她仰起头和爱人相视。
「他要是还B我去选秀,我们就私奔,去城郊住上几年,然后带着三五个外孙回来看他,不答应也答应了。」
「城郊**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我问。
她眼神亮了亮,「你挺聪明的,为什么还会帮其他nv人抢你的丈夫呢?爱他爱到完全不在乎自己了吗?」
我神秘一笑,「那倒不是因为这个。」
原以为「辅导计划」就此终止,不想次日就有大臣上表,说我干预选秀,妇人妒盛,要求严惩。
景旸回来跟我说起这事的时候,脸色比要吃了我时还可怕。
「我已经跟父皇表明会将你禁足,但他说我妇人之仁,身为一朝太子,不该醉心于儿nv情长。」
我从没见过他这么严肃,心里隐约预_gan到这次的事闹得很严重。
「所以,父皇准备怎么惩罚我?」
「他让我送你去护国寺祈福,直到九月选秀结束,才可回宫。」
哦,看来我想多了,还以为要掉脑袋呢。
「那,也行吧。」
我面上矜持,心里早乐开了花。
听说护国寺的斋饭很好吃,而且还能偷溜出去逛街,那不比被关在宫里强多了?
我起身准备去挑选几tao出门穿的_yi衫,却被景旸叫住。
「你教她们那些东西的时候,就不觉得心里不舒_fu吗?」
我略微思索了下,「强行让人学鼠,是有点不He适。」
他的表情僵硬了片刻。
「鼠儿,你现在**还能看见猫吗?」
我点了点头。
见他不太高兴的样子,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做人,那只猫迟早会不见的。」
06
护国寺的斋饭果然名不虚传。
到的第一天我就炫了三大碗杂粮饭,两个菜心包子,还有一堆水果。
既然是被派来祈福的,我也不好光吃东西不干活。
次日我就跟着师父们一起讼经,到点排队干饭,夜里起来喂老鼠。
谁叫我曾经受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呢?
shen知鼠族觅食不易,那些供品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普渡众鼠。
这天我又趴在墙_geng喂老鼠,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善哉善哉」。
我回头一看,是寺庙的住持明慧法师。
「住持师父好。」
我拍拍手里的馒头屑,双手He十回敬了一声。
「侧妃能对常人所厌弃的鼠类施以善心,做常人所不愿做之事,将来必有福报。」
住持的声音低沉慈祥,我莫名地觉得心安,忍不住想和他多聊会儿天。
「师父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月色皎皎,我看到他微微一笑,「佛像前的供品一日少过一日,贫僧想不知道也难。」
「不好意思A,下次我少拿点。」
他又摇了摇头,「这些老鼠受了香火,来世若跳出畜生道,侧妃便功德无量,行善积德之举不必为旁人所折减。」
我想起前世我被大橘逮住那晚,正是在常去的土地庙偷供品吃。
莫非,我变成人是吃了供品的缘故?
「住持师父,老鼠自己偷供品和被人喂供品,来世都一样会有好报吗?」
他答道:「供奉是为了表善心,偷和喂,均为裹腹,能帮到他们,善心便达到了。」
「偷盗者偷了人主动献出的供品便不去偷其储藏好的粮食,便是积德,但行善事,自有好报。」
我听得似懂非懂,和跟那群洋耗子短暂碰面时的_gan觉差不多。
「那,猫吃老鼠,吃就算了,还要在吃之前折磨老鼠,这样的猫跳出畜生道又是什么原因呢?」
还成了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不公平。
不知老住持是不是被我问烦了,只留下一句「一切皆为报应,凡事自有因果」就转身离开。
费解。
我懒得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只求他选秀之后别再缠着我。
老天显然又听到了我的祈祷——再次让我的愿望落空。
在护国寺潇洒了三个月,宫里传来消息。
太子病重,选秀取消。
我被召回宫侍疾。
太医告诉我,景旸的病旁人做不了什么,只能靠他自己了。
看到景旸面容憔悴地躺在_On the bed_,我想起了住持的话。
难道这就是报应?
那这报应还挺重的。
我拍了拍他的苍白脸蛋,「让你好好做人你不听,这下没机会了吧?」
想到他马上就要撒手人寰,心里竟还有点难受。
他这辈子,对我好像也不是特别坏。
虽然以前老扒我_yi_fu,啃我,捉弄我,半夜抢我被子。
但是也会在我来那啥的时候捂肚子,一得了新奇玩意儿就送到我这里。
还经常给我爹娘送补品,给我五哥六哥说了好亲事**
「臭橘猫,你那么着急走干什么?好歹先送我出宫,别让我当_G_F_呀!」
一想到我可能要守几十年寡,眼泪就不争气地往下掉。
「睡个觉都不让人安生,真应该把你丢在寺里永远不接回来。」
景旸忽然睁开眼,还是那讨人厌的眼神和语气,完全不像将死之人。
「你,你不是病得很重吗?怎么还这么中气十足的?」
他没有回答,而是突然一脸认真地看着我,「鼠儿,你刚才,还能看见猫吗?」
我不禁愣住。
似乎有那么一小会儿看不到了。
但是我也不太确定,谁知道我是不是被眼泪迷花了眼?
「好像**能。」
我话出口的瞬间,他的眼神暗了下去。
我同情地看着他,「你的病**真的医不好了吗?」
「淋了场雨,受了点风寒而已,有啥治不好的?」
「可,太医不是说只能靠你自己**」
他阖上眼,将双臂枕在脑下,「该吃的药都吃了,剩下的可不就靠我自己了!」
「你耍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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