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江惟和安思意没见几次,很快领了证,婚礼办得简单而奢华。人不多,都是两家的直系亲属。
当晚,江远修和安思意一言不发地坐在一起,同桌的江远修和蒋逾虚伪而老练地侃侃而谈着项目和政治。
散场后,江惟只身去了附近一家在本市异常火爆的夜店,喝到烂醉,凌晨才回到酒店的蜜月套房。
刷完卡进屋,房间里没开灯,很安静,适才餐桌边,那个细皮嫩肉,一直低着头的男孩像是早就睡着在双人chuáng上了。江惟以前和客户谈生意拼酒,都没喝得那么多过,他提着西装外套,晃晃悠悠地往里走,才发现chuáng边亮着一盏暖huáng色的chuáng头灯,安思意穿着浴袍,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一张白皙的小脸在灯光下影影绰绰的,有点怔愣地看着他。
不像是刚醒,像是一直躺着等他的新郎,一听到动静就起来了。
安思意下了chuáng,穿好拖鞋走过去,似乎想扶江惟。走近了又慢慢停住,像是不敢碰他。
借着微弱的灯光,江惟眼里的yīn翳似乎没那么明显,安思意只感觉到不断喷过来的浓重的酒气。他小声叫了一声江惟的名字,试探着去拉他的手臂,却被江惟一把推到chuáng上,扯开了松垮的浴袍。
直到今天,江惟也说不出当时那股子冲动是因为什么。
可能是他一晚上喝得太多太杂,哪杯酒里有什么催情成分。
可能是耳边响起了命令一般的“和他结婚”,“生个孩子”,“随你处置”。
也可能是当时昏huáng灯光下安思意亮亮的眼睛实在是很漂亮,却让江惟觉得像柜台上jīng心设计过的钻石,本质是一种低廉的迎合与媚俗。
他把紧张到浑身发抖也没反抗的安思意压在身下,快速脱了衣服,把炙热的性器放了出来,用力撸动了几下就变成了完全勃起的状态。他很快摸到了安思意腿间那条微微湿润的细缝,尚未使用过的地方又小又窄,和他的人一样的生嫩,却被失去神智的江惟,用一股蛮力直接挤了进去。
江惟对那晚的记忆不多,只有自己像是不知疲惫,无休无止的机械动作。
他在安思意身上自私地发泄,不顾一切地冲撞,像是要撞碎他挣不破逃不开的命运。
第二天头疼欲裂地醒来,安思意仍面色红润地昏睡着,江惟也才发现,自己的东西竟忘了退出来。
一晚上的荒yín无度,江惟都不记得自己she了多少次,换了多少姿势。他只知道,最后他完全无视安思意的观感,狠狠掐着他小而饱满的臀瓣,以后入的姿势残忍地肆意进出。下体jiāo合太久,鲜血和yín水已经半凝固地粘连着,江惟有些烦闷,还下意识按着安思意的胯骨,想要轻缓地抽出来。无意间摸到安思意的小腹,那里胀胀鼓鼓地被填满了,像是真的初怀的孕肚。
下体完全空虚的时候,湿黏的yīn道终于缩了起来,安思意不适应地哼吟了一声,江惟以为他醒了,带着些警惕看了过去。
这是他第一次好好地端详安思意的五官。
他很漂亮,很年轻,五官小而细致,皮肤白得像是从没晒过阳光,是谁都不会不喜欢的长相。除了江惟。
他就这么看着安思意,看着这个昨晚刚和他激烈jiāo媾过的男孩,只能感觉到胸腔下冷冰冰的恨意。
然而,安思意缩在自己胸前的双手动了一下,抓紧了脑袋下面的枕头,像是即使在最纯真懵懂的睡梦里,也笃定了江惟不会给予他任何温存,他就也不去讨要。江惟看着他熟睡不醒的样子,莫名得到了一种久违的平静。却见他微张着的粉润嘴唇上,下唇有一道深深的红印,带着几点凝固的血痕,这才想到了什么。
昨夜,除了江惟进去的时候,安思意忍不住叫出了声,起初他都是有意克制的。后来他逐渐被江惟操开了,里面的软肉像是被融化了,紧紧地吮着,吞吃江惟那根不断进出的硬挺的东西。下面发出欲求不满的水声,上面也抑制不住地叫了起来,叫声和下面那张嘴一样又黏又媚,把江惟听得越发血气翻涌。
江惟记不得自己是不是骂了什么难听的话,还是明显表现出了不耐烦。总之某一刻开始,安思意的叫chuáng就戛然而止了。
他依稀记得,安思意像是一根柔韧的水草一般缠在他身上,细瘦的双手把他肩膀抱得死死的,像是随时要被江惟操得散架,双手却始终虚握成拳,没在江惟不断挺动的上身留下任何一道抓痕。实在忍不了了,他就细若蚊蝇地叫江惟的名字,用一种不成调的语气,希望江惟可以慢一点,轻一点。尽管江惟完全没听进去。
江惟疯了多久,安思意就咬着自己的下唇,忍了多久。
(五)
江惟很少去回忆那场简单粗bào的性事,和那个醒来的混沌午后。
一是他当时神志不清,愤恨和头疼远远大于快感。二是最后不知道怎么搞的,听着久久不醒的安思意躺在他身边轻浅地呼吸,他也睡不着了,后来láng狈地下chuáng,去浴室冲着凉水自己解决了一次。
所以此刻好不容易躺在办公室沙发上闭目养神,手机响了,屏幕上却还是安思意的名字,一股无名火在江惟心头油然而生。
“gān什么。”他烦躁地捏着眉心,接通了。
安思意并没有直接说话,电话里是江惟熟悉的,克制的,发抖的喘息。
江惟觉得,自己甚至已经感觉到了安思意那种炙热的渴望。
果然,安思意的声音很小,像一根随时要断的线,“江惟,你在哪里啊。”
江惟睁开了眼,看着办公室的天花板,随口敷衍道:“在酒吧。”说完才发现太安静了,于是说:“——洗手间里。”
顿了一下,安思意问:“你能回来吗。”
江惟面无表情,还是那句话:“安思意,你要gān什么。”
他听见安思意喘了好几声,才气若游丝地在电话里说:“我想你。”
江惟似乎已经能看到安思意躺在家里chuáng上的姿势和模样,只冷冷地笑了一声。说:
“安思意,你是想我,还是想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