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遭遇那场变故之后,夏迟在接下来的数年时间里,不断在大脑里模拟当时的场景,自己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这到最后,自然也不会有答案,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做,可能都无法摆neng那样全方位的谋害。
但这个不断复盘当年变故的过程,让夏迟无比确认,自己痛恨什么,想要什么,也让他无比确认,他失去了什么,他无法对抗什么。这是他活下去的燃油烈火,也是他痛苦的_geng源。
当年,如果他并没有分化Omega,那么,后来他身上的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
但他无法选择这一点,就像不是他自己选择出生一样,他也无法选择自己的x别。
他由此知道这一切的悲剧,并不是自己的x别造成的,而是这个社会造成的,而他渺小如蚂蚁,又如何来撼动甚至改变这些强加在他的x别之上的大山。
或者,即使他不分化成Omega,那些是Omega的人,也同样在承受着这些痛苦。
就像他的那些Omega同学,像他被抓住关着他的那间_F_子里的另外两个小孩儿。
夏迟当时是想着要救他们的,但他没能做到,这让他愧疚,让他悔恨,让他痛苦。
他至今也不知道当时的那两个孩子怎么样了,他们在哪里,在过着怎么样的生活,他们的父M_亲人又是何等难过担忧,又要花费多少j力财力来寻找他们,最后可能只是一场空。
他也牢牢记着易晨安,易晨安高大凶狠,把其他人当做无智无识的物品,强行掳掠,用于贩卖,他对其他人没有任何同理心,欺软怕硬,攀附权贵,他如今攀附上杨特首,为杨特首干脏活,曾经不把自己这种Omega当人,两次掳他去卖,但如今又甘愿做何夫人名义上的伴侣,做何夫人所生Omega的父亲。
他就是个死千万次也不足以让夏迟生出任何同情的罪人。
夏迟躺在_On the bed_,望着_F_顶上的灯,脑子里都是对易晨安的痛恨。
如果不是易晨安掳他去卖,他就不会离开父M_,父M_就不会去报警,就不会在离开警詧局后出车祸死亡。
而他去报警的那家警詧局,发现他是Omega后,里面的警詧马上安抚住他的情绪,把他关在警詧局后院里的_F_间里,不让他离开,不让他联系父M_,也不去解救被易晨安抓住的孩子,这些人也罪无可赦。
但凡他们当时愿意联系他的父M_,他父M_就会直接来接他,不会去龙颈山县警詧局,不会遭遇后来的车祸。
这些人应该也联系了龙颈山县的警詧局,不然,龙颈山县警詧局里的警詧怎么会知道他父M_要找的孩子是Omega,是上面权贵要用的Omega,以至于要欺骗他们,在被他们发现真相以至于吵闹起来后,那些警詧就驱赶他们,也许也是那些警詧对他们的车动了手脚,以至于让他们出了车祸死亡。
龙颈山县城虽是在山上,山路弯道多,但他父M_的车有自动驾驶和修正功能,即使他父M_自己想驾车冲向悬崖,车也会自动T整锁死,不让他们干这种蠢事,而且_geng据车祸数据显示,那种车开弯道最多的道路,事故率也极低。
他不相信他父M_的车祸事故是自然发生的,其中没有其他因素。
那些谋害他父M_的警詧,让夏迟想到就恨意翻滚,他的两只手紧紧扣在一起,力道之大,几乎可以把骨头给掰折。
夏迟没有起床吃早饭,他一直在_On the bed_,像维特鲁威人那样伸着手脚,一动不动。
以为他是在睡觉,家里佣人也不好上楼叫他。
直到中午,处理完事情的言礼回了家,金_M_M才对他说:“少爷,夫人一直在楼上卧室里,没有什么声音,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睡觉,我们没好上楼叫他。”
言礼说:“我去叫他,睡了一上午,怎么着也该醒了。”
言礼上了楼,推开夏迟这边的卧室门,只见夏迟伸着手脚躺在_On the bed_,黑如点漆的眼睛大睁着。
发现他进来,夏迟的眼珠子才动了动,看向他。
言礼担忧道:“怎么了,就这么躺了一上午?还要睡吗?”
夏迟shenxi了口气,收回手脚,以躺着的姿势把tui盘着,然后一下子直起了上半身,在_On the bed_坐直了body。
言礼好笑地说:“你这yao还真有劲儿呢。”
夏迟不知道要回什么话,就只是看着他。
言礼说:“早上的事处理好了,我去洗个澡换身_yi_fu,再和你讲细节。”
“哦。”夏迟语气迟缓地说,大概是痛苦和恨意都太浓,会消耗很多能量,他此时觉得自己不太想说话。
言礼去洗了个澡,又换了一身家居_fu。
家居_fu是简单的灰白色T恤和rou_ruan的长ku,脚上穿了一双难得会穿的夹脚拖鞋。
这种拖鞋在北方一点也不流行,只是白龙城一带爱穿。要是脚趾头不够长和有力,还没法穿这种鞋子。
言礼把头发擦得半干,坐到夏迟的床边,夏迟还在_On the bed_发呆,眼神发直,像是魂魄离了一半。
言礼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说:“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早上的事吓到你了?”
夏迟shenxi了口气,摇了摇头,说:“还好。”
言礼向床里挪了挪,伸手把夏迟搂到跟前,轻轻拍抚他的背,说:“好了,那些人都被抓起来了,没事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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