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徐沛天生*阳眼,八字轻,幼时拜了城隍做爷爷,成年后进了夷靖局,在幽冥地府揽了一份走无常的差事。

这天夜里他又拘着游魂下了地府。

黄泉鬼界常年天色凝*,昏风飒飒,血雾弥漫,不见日月。

穿过*阳道,就到了*曹地府。

拱门之上怨气缭绕,鬼门关三字若隐若现,两_geng石柱上镌刻诗文——

一去一万里,十来九不还

家乡在何处,生渡鬼门关。

尽管在讨*间饭,但徐沛到底还是生人,真要入了这关,轻则霉运缠身重则阳寿折损。于是他站在鬼门关外,将勾魂锁从拘来的新鬼Xiong口取下,目送那新鬼被*差引渡奈何桥,这才转身离开。

走前他习惯地朝望乡台下瞥去一眼,毫不意外地看到熟悉的单薄身影。

徐沛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

“迟队,*阳有别,你还是回去罢。”

他这一个月走了七趟无常,次次都见迟诨立在这里等。

一开始徐沛以为是上面有业务要跟下面对接,跟二愣子一样奔过去打招呼。

迟诨一袭黑_yi,面色惨白如纸,缓缓说自己是来找人的。

黄泉*司里哪儿有人,都是鬼。

迟诨听到这话,表情一瞬醒悟,喃喃道。

“*那就找鬼吧。”

虽然交集不多,但在徐沛记忆里,特动队的正副队长均是风风火火的泼辣x格,似这般失魂落魄的颓靡模样,还是头一次见。

直到回了上头,徐沛才听到人说,迟诨的D_D死了。

忘川河上雾霭茫茫,迟诨目光落在盛放的彼岸花海,听到声音后回头看了徐沛一眼。

“我离职了,以后别叫我迟队。”她淡淡道。

徐沛挠了挠头,更多劝人的话也说不出口,他听到过这对没有血缘的姐弟是相依为命长大,却不知道_gan情有这么shen。

他离开了,迟诨看向望乡台。

这座高台足四十九丈,三面坡背均由刀剑铸就。台峰顶处鬼哭之声经久不绝,迟诨在一扇略微生锈的刀面上,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很多人都不知道迟诨的原型是画皮,但知道她原型的人也都知道她悲惨的身世。

她是一个被父M_逆天改命过的画皮。

在所有的妖物里,画皮一族最让上面头疼。他们生来形貌怪异,唯一化出人形的方式便是剥取人皮。基于此,上面专门在滇南某shen山为他们划了一块族居地,画皮一族,便以原型安居此地。

地方就那么大,时间久了少不得竞争mo_cha,于是有画皮开始向往外面。一对夫Q去新坟挖了尸体剥下人皮,逃离了族居地,他们找到一位高人,为自己刚会走路的nv儿谋到了一幅画作绘制的人皮。

这一张皮不仅经久不腐,甚至能掩去画皮死气,可谓逆天改命。这种行径自然不为天所容,于是上天降下责罚,在一个暴雨夜,那个三岁的小nv孩眼睁睁看着父M_为了保护她而死在了天雷下。

当地夷靖局将小nv孩儿送回画皮族居地,可是那里的人并不愿意接纳这个“不详”的生命,小nv孩被送到一个特殊的孤儿院。

她在那里呆了两年,被一对好心夫Q领养,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迟诨。

迟家夫Q原本是因为生不出孩子才领养的她,结果在迟诨七岁的时候,Q子怀孕生下了一个儿子。

虽然有了亲生骨血,但迟诨并未因迟宿的带来而受到半点冷落。家里的生活不算宽裕,但一直过得幸福,迟诨有疼爱她的父M_和依恋她的D_D,幼时伤痛几乎被遗忘脑后。

我希望爸_MD_D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十五岁生日那天,迟诨许下这个朴素的愿望,结果没出一月,迟家父M_就死在了为迟宿寻找肾源的高速上。

留给迟诨的,是没还完贷款的_F_子和一大笔外债已经只有七岁的身患Niao毒症的D_D。

殡仪馆里迟宿攥着她的手嚎啕大哭,迟诨听到民政局妇联和居委会那些干部小声说着“可怜”之类的话语,用并不宽大的手掌fu_mo迟宿的头。

“别怕,还有姐姐在。”

办完葬礼,迟诨烧掉高中录取通知书,卖了_F_子换掉债,拒绝进孤儿院,寻了处廉租_F_带着迟宿住了Jin_qu。

家里剩了一点钱,可是迟宿的病是个无底洞,光是日常的药物和透析费用就让存款飞速减少。迟诨做了张假身份证,白日里在卖场做销售,晚上在各大酒吧辗转当_fu务员酒托,她毕竟是画皮,生得美貌,靠这些个手段紧巴巴地过日子,到底还是续下了迟宿的命。

她疲于赚钱,给了邻居大_M生活费,让对方在她不在家时稍微照看照看迟宿,许多个夜晚喝到烂醉回来,在卫生间吐到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都能发现自己躺在_On the bed_。

迟宿已经学会了踩在板凳上做饭,他给迟诨端上小米粥,在桌子对面看着她一点点喝下。

“姐姐,我的病是不是治不好?”

迟诨头也不抬:“治得好,别瞎想。”

迟宿十岁了,已经懂了一些东西,他看着姐姐略微憔悴的模样,不安地晃了晃tui。

“*他们,说我是拖油瓶。”

迟诨脸色冷下来:“谁说的?”

迟宿张了张zhui,怯怯地不敢吱声。

“我问你,你是听我的话还是听别人的话?”

迟宿小声道:“姐姐,我听你的。”

迟诨哼一声:“你只管读你的书,除了我的话——哦,还有你们老师的话,别听其他人放屁!”

迟宿没敢说自己是在前几天的家长会后听到班主任和数学老师聊天时听到的,犹豫着点了点头。

他看到迟诨喝完,抢着收了碗筷,洗干净后把装满水的水壶递给马上出门的迟诨。

迟诨低头穿鞋,迟宿看着她头顶新冒出来的白头发,伸手摁了一下。

“姐姐,不要担心,我会好好活着的。将来我的病好了,换我来保护你。”

迟诨笑了笑,捏了把迟宿的脸,背上包出门了。

迟宿的病早晚要换肾,近百万的费用无异于天文数字,肾源也看不见摸不着,很多次迟诨都在想要不要突破底线,但都承的夷靖局对她监管得厉害,有心犯罪也无力实行。

*这该死的夷靖局!

像迟诨这种具备一定危险x的非人类,每个月还都得到夷靖局单位报备,她每次来都巴不得看到被关押的妖怪逃出来哐哐几下把这破地儿砸个稀巴烂,但老天从来不遂她的愿望,这里发展得越来越大,每次来都能遇见新面孔。

她第一次见到叶逐明,也是在这里。

上楼报备的时候听到一楼在吵,下来时迟诨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走廊的墙上靠着一个高个儿,金灿灿的头发长达yao际,流水般倾泻,夹着烟的手很白,tui很长。

迟诨看到那人的第一反应是这nv的好高,等“她”转头时迟诨心第二反应是这美nv好美。

美nv冷冷地看着她:“看够了没?”

*原来是男的。

好下头。

迟诨撇zhui,嗤笑一声。

“哟,当自己国宝呢,谁稀罕呐。怕被别人看就别找个笼子把自己锁Jin_qu,公共场He装什么B。”

那美nv——金毛男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样,面色不虞地盯着她离去。

迟诨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跟金毛男再遇上,她在酒吧里做酒托nv,免不得四处搭讪诓人买酒,冤大头买得越多她提成越高。这天凌晨转场到一个会员制的酒吧时,她在吧台坐了不到十分钟,就被一个浑身散发着“我钱多”气息的富二代请到包厢。

迟诨混迹声色场许多年,很少见到这种全员帅哥美nv的场,中间的两个男人尤为突出,她还以为是什么大明星,结果定睛一看,那个面瘫帅哥旁边坐着的就是金毛男。

金毛男叫叶逐明,她听到其他人称呼的。叶逐明显然记得她,眯着眼在她吊带紧身超短裙上扫了几眼,嗤笑出声。

叶逐明那气质极度适配这纸醉金迷的场景,迟诨知道他看出自己就是个酒托的事实,但他没有发难的意思,迟诨也就面不改色,挨着那富二代坐下。

迟宿又该做透析了,钱还差一点,她能进这个酒吧还给经理送了礼,一定要逮着这富二代薅回本。

她挑贵酒的意图太明显,那富二代脸一沉,哐啷一声砸碎那瓶人头马。

“你他_M当老子冤大头A?老子一晚上给你开了小十万的酒,他_M的Xiong都不给摸,当老子傻B是吧?出来卖还被个贞节牌坊,累不累A婊子?”

包厢里骤然安静。

“给老子滚,_M的,有这钱老子睡一个你这样的都够了!”

迟诨赔笑着想安抚富二代,却被扇了一巴掌。

“你他_M聋?”

迟诨捂着脸,安慰自己那瓶人头马也是自己点的,于是道歉着退出包厢。她走到卫生间看到邻居大_M发来的未接电话,连忙拨过去。

“诶张_M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加班开会没接——迟宿药没了?就在客厅抽屉里——哦已经找到吃了*是是是,麻烦您麻烦您,我工作太忙了忘记给您拿过来,实在对不起——好好好,您休息,明天我把下个月的钱先给您*”

她低声下气说完,挂掉电话后接通家里监控,看到迟宿蜷*在_On the bed_安静的熟睡,腕表上健康指标灯绿莹莹的亮着。

迟诨退出界面,给会所经理报明了自己今晚点的酒,又刷了刷置顶的各个酒吧联系群,在最近的一个回复“我有空,马上到”,随即摸出粉饼口红,开始补妆。

“哟,业务挺繁忙A。一点半了,还赶场呢。”

她在镜子里看到一张欠揍的脸。

“关你屁事。”迟诨冷淡道。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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