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宽阔的马路上人影零稀,烈日当头,空气都像淬了火,吸进肺里就煨出一层细汗。洒水车经过的时候陆昼真是废了好大的劲才按捺住冲上去淋一通的冲动,默默退到街角望着它招摇过市。

水幕晕开炫丽的彩虹,陆昼也无暇欣赏,低头确定自己西装皮鞋依旧整洁,幽幽叹了口气。

工作报到日找不到工作单位的,他应该是头一个。

莫非这就是走后门的报应?

陆昼打开微信,点开顶行对话框,还停留在两个小时前他发的消息。

“不好意思韩处,您给的地址是不是有点偏差,我在为民街没有见到97号。”

打车的时候出租车师傅找不到,只把他扔在为民街口,一翻手机,地图也搜不到。

陆昼只好顺着街牌认,神奇地发现八十九号到一百号之间是空的。

他在它们之间隔的死胡同伫立良久,硬着头皮又给未来上司发了微信。

震惊!走后门的公务员弱智如斯!入职当天竟找不到单位地址!

陆昼猜想自己约摸能成为夷靖局未来半个月的谈资。

夷靖局,说起来这名起得也是够有特色。

陆昼天马行空地放飞了会儿思想,再看手机,韩处依旧没有鸟他。

已经六点了,他的报道时间是五点,夷靖局五点半下班。

陆昼在小超市买了瓶水,正喝着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几句骂声,他转头望过去,正看到几个流浪汉嘻嘻哈哈地走远,清洁工插着腰站在被翻了一地垃圾的垃圾桶旁破口大骂:“日你仙人,有手有脚不去正经找活儿来捡垃圾,给老娘翻得龌里龌龊…”

陆昼想了想,转身又买了瓶水走到骂骂咧咧的清洁工前,好脾气地递过去:“大姐,我想问个事儿,您知道为民街97号在哪儿吗?”

大姐斜眼打量着他,摆摆手:“我扫这儿扫了几年了,为民街就没有97号。”

陆昼拧起眉毛,没有吭声。

大姐又看了他一眼,补了句:“这条街九十号到一百号都是空的,你怕是走错路了。”

“为什么会空?”陆昼问道。

大姐:“我又不是搞建设的领导,我啷个晓得安?”

她说话间已经把垃圾桶清扫完毕了,提着扫把挎上小电驴,离开前又朝陆昼吼:“再过哈哈城管的就来了,你最好个人快点爬,看到都够了…”

大姐骂骂咧咧走远了,陆昼回头,这才注意到巷子旁边还有一个流浪汉,头发乱得像鸡窝,身形高大,大概是把全副身家都穿在身上了,运动服兜帽兜着头,看不清脸,几乎与旁边的土墙融为一体。

怪不得一开始都没察觉,陆昼摇摇头,正准备离开时又注意到这人黝黑的手掌上攥着的小半瓶农夫山泉,瓶身相当脏,跟垃圾桶里刨出来的一样。

于是陆昼又转回了小超市,买了矿泉水,又买了些饼干和面包,鼓鼓囊囊提在手里,走过去轻轻把东西放在他旁边。

流浪汉似乎有些惊讶,头微微动了动,陆昼也没多说,掏出手机准备离开。

“你去夷靖局做什么?”

手机还没解锁,陆昼惊讶地回头,流浪汉已经拆了袋饼干开始啃,举止很是慢条斯理。

陆昼迟疑着问:“你知道这儿?”

“你去夷靖局做什么?”流浪汉继续问。

陆昼道:“我在那儿上班。”

流浪汉咔嚓咔嚓嚼完饼干,又喝了口水顺下去,慢条斯理道:“八十九号旁边的墙上有道门,推开进去就是夷靖局。”

陆昼愣了,走到八十九号和一百号之间不足米宽的窄巷间仔仔细细看了许久,竟然真的从砖墙交接处看到了一处凸起。陆昼又探出去准备问问流浪汉,却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这他妈,什么鬼?

掏出手机,韩处依旧没有回他的消息。

他咬咬牙,试探着在那处凸起上摁了摁。

然后墙就被推开了!

准确地说,是伪装成墙的门就被推开了。

陆昼诧异地走进去,没迈几步门就自动合上了,里门有把手,陆昼只翻出微信给某个人发了个定位,接着就慢慢往前面的小楼走去。

说是小楼又不太准确,数数足有十六层,背面看着跟栋居民楼一样,但构造上又不像。他绕过草木林立的小花园走到前面,终于在楼下看到一个低调而让人心安的石牌,写着都承市夷靖局。

保安亭外坐着个老头,穿着白大褂在看报。

陆昼走近道:“大爷,问您个事儿,韩玥韩处长在不在啊?”

老头温和的目光从报纸上分探出来:“韩处不在,财务处的这个点都下班了。”

陆昼哦了一声,又道:“那,外勤处的呢?”

韩玥之前就在电话里说过,如果他不在,就去找外勤的叶队报到。

老头看着他,目光很温和,陆昼却莫名觉得不舒服。

“你是那个新来的小同志?”老头问。

看来是没问题的。陆昼舒了口气:“是的。”

老头一指小楼:“左边的楼道朝里走,走到头右拐就是了。”

陆昼道了谢,迈着步子进了门。

接待台已经没人了,陆昼拐弯时竟然看到了一面宽大的全身镜,他驻足正了正领带,又抓了抓头发,这才走过去。

走廊尽头通着外面,旁边是扇开着的蓝色大门,上头挂着个“特别行动队”的牌子,陆昼轻轻敲了敲:“不好意思…”

这是一间非常宽大的办公室,目测有几百平米,只零碎地摆了些办公桌沙发书架,竟然也诡异地填满了相当一部分空间。四周墙上挂了好几个液晶显示器。

办公室里的人正在争论着什么,热火朝天,三个人吵出了粉丝机场接顶流爱豆的架势。

见他们并没有搭理自己意思,陆昼又放重了动作,轻咳一声:“不——”

“你好。”一个轻柔的声音打断了他。

陆昼扭头,对上一张清丽秀润的脸。

“呃,你好,我叫陆昼,新来的,本来去财务报道,韩处长让我找一下叶队。”陆昼解释着,心下有点诧异,没想过外勤部门会有这种柔弱漂亮的妹子。

美女点点头,温婉一笑:“陆昼是吧,叶队刚说了你要来,先坐会儿吧。”她引着他到沙发上坐下,又给他泡了杯茶,“我叫向小园,是特别行动队的队员。”

陆昼道谢接过。

在整个过程中不远处的三个人一直沉迷掐架,陆昼这个角度正对着一个女人窈窕婀娜的背影,大红卷发张扬地散在背后,插着腰用方言说着什么,架势相当泼辣。

另外两个男人一个娃娃脸,一个小雀斑,都在她连珠炮地轰炸中败下阵来,最后娃娃脸用一种好像很狰狞其实挺憋屈的表情吼出声:“真是日了叶逐明了!!!”

中气十足,办公室瞬间安静了。

大红波浪突然回头,脸蛋精致,烈焰红唇,很有御姐范,换身衣服就可以扮演王熙凤。

陆昼本来也坐得端正,见她回头不由自主又挺了挺腰。

只是红发王熙凤看的并不是他而是门口,陆昼不明所以跟着望过去,几乎是扭头的瞬间门口就风风火火冲进来一个人,行事非常狂野,边走边脱衣服,跟阵风似得从陆昼眼前刮过。他反应过来时只见到一个黑乎乎的假发套落地。

然后是关门声,水声。

什么情况?

陆昼茫然地回头,向小园已经把散了一路的衣服捡起来了,连着个大塑料袋一起提到一边。

“哦豁,”红发王熙凤出声了,语气是压抑不住的幸灾乐祸,“你个哈麻批,想日也别当着他面吼啊。”

娃娃脸的脸一片死白,哆嗦着唇:“应应应应该没听到吧?”

小雀斑眉头一皱:“卖萌也分分场合,都啥时候了还嘤嘤嘤。”

娃娃脸的恐惧溢于言表,同手同脚地跑到一个柜架前收东西:“我们之间就没有一点点同事爱吗?”

红发王熙凤假惺惺道:“明年今天,我给你烧套大别墅?”

水声骤然停止。

办公室一秒恢复寂静。

娃娃脸手哆嗦得更厉害了,连爬带滚地坐到一处工位。

啪嗒,拧门的声音。

陆昼循声望去,然后听见了脑袋里什么碎裂的声音。

他曾经看到过网上一个段子,说人要多读点书,这样看到美人的时候开口的是“北方有佳人”“秀色掩古今”,而不是“卧槽,美女!”

为此陆昼专门记了很多诗,就想着在这种情况出现时装个逼,今天终于让他遇到了。

然后陆昼瞪着眼,心想:卧槽卧槽卧槽卧槽,美——男?

眼前的人长了一张惊艳绝伦的脸,美得惊心动魄,不辨性别——但是这种模糊在视线移到赤裸上身时也就终结了。饱满的胸肌上水渍淋漓,八块腹肌排列规整,宽肩窄腰,皮肤很白,身材有点彭于晏的意思。

陆昼被美色冲昏了头,心跳降下来后第一反应竟是可惜。

这张脸要是长在哪个女人身上,陆昼就信了那老神棍的鬼话。

真爱在都承。

还是待几个月糊弄完老妈就转业吧,这地方太特么邪性了。

网上没资料,路也找不到,外勤部门还全是美女,可怕。

陆昼的脑子思绪百转,美人已经提溜着皮带大步走到了娃娃脸面前,后者连连后退:“老老老大,听我解释————啊!!”

但是没有,美人八块腹肌不是白长的,拎娃娃脸跟拎鸡仔一样,将人重重扔到沙发上,皮带破空而下,抽打在肉的脆响和惨叫同时响起,娃娃脸捂着肚子缩进沙发,美人顺势一脚踩在他的胸口,眯起眼睛:“哟,你挺牛逼啊,老子养了你这么多年都没发现你是个白眼狼,啊?!这几天单位伙食太好,胆子肥了不少,老子正他妈嫌药酒不得劲…”

美则美矣,素质有点低。

娃娃脸哇地干嚎出声:“哥!我错了!我真的没有惦记你的屁股——不是说你的屁股不值得人惦记——”

美人松了脚,沉默地转身到刚才娃娃脸翻过的架子上掏出了一瓶辣椒酱。

“虽然你对我的屁股没有想法,我对你的却有点想法。”美人拧开盖子,掰着娃娃脸嘴往里倒!

陆昼看得菊花一紧,肌肉都绷住了。

小雀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旁边,突然道:“这是我们办公室的不定期节目,小问题别担心,他扛得住。”

陆昼:“是,是吗?”

小雀斑看着他:“扛不住也没关系,门口就是肛肠医院。”

陆昼:“…”

“我叫巴麻,特别行动队队员。”小雀斑伸出手,陆昼站起来和他交握:“陆昼,我是——”

巴麻:“我知道,财务部来顶莉姐的新人。”

陆昼笑笑。

“怎么来我们这儿了?”巴麻扭头看王熙凤,王熙凤道:“母鸡啊~~”

向小园在一旁解释:“好像是韩处有事,让叶队帮忙面一下。”

“咱们这儿的编制还用面啊,不都是关系户吗?”巴麻扣扣头,“哦对,你是财务部的人类,不能走后门。”

陆昼:“…”怎么听着这地儿像是关系户集中营?

再看向沙发,美人和娃娃脸都不见了,陆昼指了指那个方向:“刚才那位是?”

“我们的头儿,叶逐明。”红发王熙凤道,“我是迟诨,特别行动队副队长,欢迎你加入夷靖局。”

陆昼连忙道:“多谢迟副队。”

迟诨摆手,巴麻道:“叫迟姐就行了,老大估计又去晾衣服…”

“你们都这么闲?”美人——叶逐明又独自从门外进来了,他径直走到最宽大的办公桌里坐下,迟诨跟着过去拿起吹风机给他吹头发——并没有发出任何噪音。

“这是这几天搞到的资料,”叶逐明掏了两个透明塑封袋递给向小园,里面装着一个U盘和一些零碎的纸,“乱七八糟的,你理一下,巴麻也搭个手,今晚收拾出来捡有用的发我,明天去市局顺便交了。迟诨也别闲着,等会儿把最新进展给我捋捋。还有道协那边也提醒一下,后天再他妈拿那套坑蒙拐骗的说辞来坑老子,老子就送他们去见三清,国安每年拨那么多款是为了听说书吗?案子拖这么久,省厅电话都给我打爆了,积一肚子火正没处发。”叶逐明把手机扔桌上,“把秀儿从刑侦支队叫回来,这事儿果真不是市局能解决的。”

陆昼本来挪到了桌边,这人噼里啪啦一堆话又把他堵住了,只好尴尬地杵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

然而叶逐明说完后竟然主动看了他一眼:“陆昼是吧,履历带了么?”

“带了带了。”他伸出手,陆昼赶紧将抱了一路的文件夹双手递上去,“谢谢叶队。”

叶逐明接过去后瞟了一眼就递给迟诨:“拍个照给韩扒皮发过去——别再吹了,伤头发——用我的手机,这狗比玩意在相亲,一般人的消息没有强提示都不会回。”

迟诨收了吹风,有点诧异:“什么情况啊,怎么最近都在脱单,是潮流吗?”

她拍着照,巴麻兴致勃勃:“真的吗?我能追赶一下潮流吗?”

叶逐明看着他笑了:“其他部门的我管不了,你们谁要敢在老子脱团之前发狗粮,老子就用他做一期探索发现,名字就叫“请帖为什么这样红”。懂我的意思吗?”

巴麻十分乖巧:“懂。”

然后陆昼余光瞟到他在背后竖中指。

向小园抱着个iPad过来问话,叶逐明微微低头,陆昼这才敢细打量他。

第一感受还是美,而且是那种非常有视觉冲击力的,摄人心魄的美。他的头发是金色的,有点长,发尾扫着肩侧,眉高眼深,五官立体,轮廓无比锋利,是极俊美的男人长相,有点希腊神祗古典俊雅的味道,绝对过目难忘。

传说中的十分美人要真的存在,大概也只能长这样了。

陆昼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视线下移,落到他上身的纹身上。

纹得是龙,体积非常大,墨黑色的线条张牙舞爪地爬满这具美丽的身躯,龙尾没入一边胯骨,龙头却是从背后探了出来搭在肩上,威风凛凛地盯着他。

下一秒就被盖住了。

迟诨把毛巾搭在叶逐明肩上,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陆昼赶紧低头,心里想的却是:公务员能纹纹身吗?这么大一个怎么过的体检?

莫非真是青龙白虎身上纹,社会主义接班人?

向小园走开了,迟诨把手机递给叶逐明看。

对话页面上,韩扒皮:【z大的CPA?我操可以啊,还以为是给我塞了个游手好闲的二代,这高材生怎么想的来我们这儿当个小公务员?】

叶逐明啧了一声,接过手机打字飞快:【废话真鸡儿多,赶紧的,要不要吱一声。”顿了顿又发,“你更可以,单位什么性质心里没点逼数?地址都他妈没报对,脑子让胸挤了?】

韩扒皮:【我倒是想被挤…还没来得及。大门换了我他妈怎么知道地址也要换?人我要,别踢后勤,让他明天九点到财务部正式办理入职手续,我和老于说一声。】

韩扒皮:【爱你,笔芯,mua~】

叶逐明嫌弃地把手机扔桌上:“操,胃酸都要给我恶心吐了。”他把简历递回陆昼,“你们韩处让明天九点过来,直接到财务部办理入职手续——四楼,找得到路吗?”

虽然不知道叶逐明为什么补这么一句,但陆昼还是道:“找得到,谢谢叶队,也谢谢迟姐。”

迟诨笑笑:“客气,以后就是同事了,家住得远吗?帮你叫个车?”

陆昼摆手道不用,也听出逐客的意思,笑道隔得不远,和办公室里所有人道了别便告辞了。

迟诨还是送他出了大门,直到陆昼上车后才转身回去,合上办公室的门道:“这小孩有点意思,乖乖软软的,我还挺喜欢他——要不趁着年幼无知给拐过来?反正也是补莉莉的空。”

叶逐明没吭声,一支笔在手里转得飞起。

“再说吧。”他说,视线落到门口的那一大瓶矿泉水上,嘴角微微上勾,“是有点意思。”

陆昼用手机软件打了车,又顺便收藏了现在的地址——果然不是什么为民街九十七号。

这正大门的构造更低调,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立在道路边,从门口看并无甚出奇,连办公楼都掩了大半在葱葱郁郁的枝叶之后。

只是这大门竟然还用的指纹锁,要不是迟诨伸手他都看不出锃亮的砖居然是锁扣。

“你明天来的时候,卫叔会给你开门的。”迟诨笑笑,“办入职时候会录指纹。”

陆昼点点头,车正好停到了边上,道:“那迟姐明天见。”

迟诨给他开了车门:“明天见,路上小心。”

从这个路口到家就近了很多,陆昼下车后先转进了沃尔玛,一边扫备余粮一边给人发消息。

他并不是都承市的,甚至不是s省的,老家杭州,亲妈封建迷信,信个瞎子的鬼话非逼着他来都承市工作,甚至点名要进公检法。

可这年头公务员逢进必考,一年就那么一两次机会,陆昼本来就不太想进公务员行当,不想跟其他人卷生卷死,原本打算报考后直接糊在笔试,没想到旅游一圈回来陆浆夜就直接通知他妥了。

“都承市公安局的二级局,文职,清闲安全,专业对口,你收拾收拾就去都承吧,房子都买好了。”

陆昼简直惊呆了,没想到关系一向微妙的母女竟在这件事上观点达成一致,他没法和老妈讲道理,只能转向陆浆夜:“我不想去。”

陆浆夜道:“我更不想你离开我。但母亲难得和我开回口,不好拂她面子。别担心,关系都打点好了,你去了该怎样就怎样,待个三五月,我会找借口把你弄回来的。”

陆昼无话可说,拒绝了司机保镖的跟随,哼哧哼哧肚子拖着行李来了都承,入职通知竟然寄到了这边房子,日期隔得近,他都没如何收拾就先来报道了。

但好歹是弄完了——差不多弄完了,陆昼翻开手机,陆浆夜针对他发的地址回了一个问号。

他回道:“没事儿,我的工作地点。”

陆浆夜:“跟公安局没在一栋楼?”

地图上并没有显示夷靖局的单位名称,反倒是旁边的五星标公安局很抢眼。

陆昼想了想回道:“规划安排。”吧。

这单位是有点偏门,但陆浆夜安排的,总不会出错。

陆浆夜没多纠结,道:“感觉怎么样?”

陆昼:“还行,美女挺多的。”

陆浆夜:“嗯。车我在给你挑了,这段时间比较忙,有缺的直接跟羊秘,或者秦副联系。”

陆昼:“单位不远,车我自己买就行。”

陆浆夜财大气粗:“你喜欢就买,我再多买几个车位。”

…这不是车位不车位的事,虽然看那小区的规模车位也不一定便宜。

陆昼只好道:“你来你来,但别买贵的,奔驰宝马法拉利,宾利红旗布加迪,我都不要。”

陆浆夜:“你不喜欢么,家里不都是这些车?”

陆昼:“我一个基层小公务员,不合适。”

陆浆夜不置可否:“再说吧,我开会了。”

陆昼:“好的,注意休息。”

陆浆夜没有再回了,陆昼边挑东西边发消息,逛个超市花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提着满满两大袋东西慢慢往归安苑走。

这小区地段相当好,两条街外就是商业区。一梯一户制,陆昼刚进小区就走不动了,把东西放在石椅上活动手臂。

然后隐隐听到点熟悉的声音。

“那个谁,GPA会计!”

陆昼回头,自行车上的男人一边摘口罩一边向他招手,大长腿相当傲人。

“是CPA会计。”陆昼哭笑不得,毕竟两个小时前才见过,何况这人还长了副如此被上天眷顾的好相貌,“叶队,这么巧。”

叶逐明锁了车朝他走过来,陆昼这才准确意识到这人比自己高了半个头。

“是挺巧,”叶逐明打量他,“你也住这儿?”

陆昼捕捉到关键词:“是,叶队家也在这儿?”

叶逐明道:“六单元的,你呢?”

陆昼道:“我二单元。”

叶逐明哦了一声,又低头看向他袋子里的蔬菜肉食,似乎有点惊讶:“你这,家里谁做饭?女朋友还是保姆?”

陆昼失笑:“都没,一个人住,这不是还没吃晚饭吗?”

叶逐明点点头,目光却没从袋子上移开:“我也没吃。”

陆昼一愣,试探道:“叶队不嫌弃的话,上我家将就一下?”

叶逐明诶了一声:“那怎么好意思呢?”然后无比自然地接过他手里两个沉重的袋子,“你带路吧。”

陆昼拉了一下没拉过,手是真酸,也顾不得合不合适了,两手空空带着叶逐明刷卡进了楼,在摁下十九楼的时候叶逐明眨眨眼道:“你这房子买得早啊。”

一梯一户,这种小区这个数字可以说是非常不好买了。

只是他家老姐向来有本事,陆昼也没多想,随口胡诌:“亲戚的,借住一段时间。”

开了指纹锁,他让叶逐明进屋:“抱歉有点乱,过来没几天。”

叶逐明道没事,进厨房放下东西:“听你口音不像s省的,山高路远的自己过来,家里人放心吗?你应该大学刚毕业吧。”

“浙江人,还好,”陆昼给叶逐明倒了茶,“其实毕业一年了,都在外边浪去了…叶队随意,我先去做饭,有什么忌口吗?”

叶逐明端着茶杯打量屋子,闻言道:“没,需要帮忙吗?”

陆昼洗着菜回不用,叶逐明便没声了。

买东西的时候心不在焉,新鲜不新鲜的菜盘都捡了不少。陆昼原本打算自己随便对付一下,现在多了个客,还是上司,那就不能太随便了。

土豆香菇胡萝卜,可以凑个什锦汤冷冻虾仁炒一盘,糖醋里脊炒一盘,再加上买的速食凉拌菜和叫化鸡,应该差不多了。

他洗着菜,叶逐明走过来倚在玻璃门上看,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

陆昼倒不介意,咔哒咔哒地片土豆,也不主动找话题,一时间屋子就只剩了剁菜板的声音。

叶逐明静静看了会儿,突然开口:“你是同性恋吗?”

陆昼差点一刀剁手上,准头一偏,土豆便咕噜咕噜滚下了流理台。

但他此刻没有心思顾及土豆,只是怀疑自己耳朵般微瞪着眼看叶逐明:“啊?”

叶逐明面色不变,一张脸精致得像个雕塑艺术品。

他好脾气地重复:“我问,你是同性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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