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刺眼,钟徊抬眸挡了挡眼睛,跟上去的同时从包里顺出墨镜D上,一面朝前面的室友们大喊:“哎,我说,鬼屋探险不应该是晚上再来吗?哪有顶着这么大的太阳去鬼屋的A,这他_M叫探险吗?说,到底你们谁是怂货?”
尹哲的胳膊挂在高恩博肩膀,回头就笑:“鬼屋探险不假,但我们不还得画点东西吗?大晚上的,乌漆嘛黑能看得清什么?”
高恩博点头:“是A,我们白天过来先拍点照片,一会儿在附近逛逛,等晚上我们再进别墅里面让你好好_gan受_gan受鬼屋的气氛!”
“这还差不多。”钟徊嘟囔了句。
心急的徐在阳早已经举着相机开始拍远景了,虽然这里还隔着一条街,但因为那栋别墅特别高,网上看有四层,从这里也能看到别墅屋顶。
钟徊推了推镜框,发现白柊没跟上来,扭头见白柊还在车子边上站着。
“小白!嘿,小白!”钟徊喊了两声见白柊没反应,只好折回去,“愣着干什么呢?你别告诉我大白天的你也怂了A。快点A,我也赶着去拍照呢”
白柊没听到钟徊的话,他的目光还落在自己手腕,之前一瞬间的高温灼热已经_gan觉不到了。
此刻手上的皮质手环又安静下来,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个错觉。
但他真的看到了,他的个人终端自动跳亮了一秒,也可能是半秒,他甚至还听到了个人终端接受到信号时的轻微电流声。
白柊轻抚上手腕,心脏开始“砰砰”直跳,是联邦帝国那边的信号吗?
是故哥在找他吗?
“怎么手机还掉地上了?”钟徊帮忙捡起来塞到白柊手里,拉着人往前走,“大家都走远了,你可别掉队!我要是把你弄丢了,回头小舟哥肯定要骂我*”
钟徊说到这,突然顿了下,他怎么回事?他是在帮小舟哥看孩子吗?
可恶,他不想让小娘炮走丢纯粹只是因为他知道他对A市不熟悉,才不是为了小舟哥!
白柊有点懵,张了张zhui,又想起不能跟钟徊聊这个。
指腹轻轻摩挲着个人终端,它又跟彻底坏了似的安静下来。白柊盯住手环看了片刻,突然恍惚有些分不清刚才到底是不是错觉了。
是他这几晚都因为恐惧地没有睡好的缘故吗?
白柊定了定神,抬头发现他们此刻正在穿过一条老街的单行道,路不大,两旁是茂盛的大树,每一棵树的树干都比成年男人的body还粗。
树冠将整条马路遮住,阳光似金针般穿过树叶枝缝倾斜落下,密密麻麻扎在脸上,瞬间驱散了车厢里冷气的微寒。
前面竖了几个路障,再往前就是老城区的步行街了,而钟徊等人的目的地就在步行街中段右侧小路Jin_qu的一栋废弃别墅。
那是一栋年代久远的别墅,钟徊在网上查过,别墅初建于十九世纪末,距今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那时人们称这种叫洋_F_。和现代两三层的别墅不同,这种洋_F_大多三四层起底,多的会有五六层。_F_屋主人也换了好几代,中间修葺过多次才能让它屹立不倒。
据说它最后一位主人是在二十多年前离开的,网上众多纷纭,有说是出国定居了,也有说是遭人陷害死了,总之在那之后,那栋楼就彻底被废弃了。
之前法院也拍卖过,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没成功。
不过钟徊比较_gan兴趣的是洋_F_的设计风格,几百年前的风格和如今自然大相径庭。随着生活水平越来越好,人们的审美却越来越趋于j简化,他家现在住的别墅外观就十分简洁,设计师还吹嘘什么简洁美,反正钟徊是没_gan觉到。比起什么简洁艺术,他更觉得设计师在偷工减料。
但那栋被废弃的洋_F_就不一样,三百年前的建筑,连屋檐下的细节都是j美雕花设计,光看网上的图片钟徊就xing_fen不已,一直期待着能亲眼看到更多细节。
想到此,钟徊不由得加快脚步,但他明显_gan觉到白柊依旧慢吞吞的。
“哎,你没事吧?”钟徊看了几眼都觉得白柊有点不对劲,他忍不住皱眉,“你别告诉我你body还没恢复?”
“A?”白柊摇头,“不是。”
钟徊松了口气:“你可别坑我我告诉你,我今天可是把我爸给我派的两个保镖都甩掉了才出来的,万一再遇到上次那几个要绑架我的人,你别给我掉链子A。而且我都跟我室友们吹得天花乱坠的,说你打架多么多么厉害*”
白柊本能回头看了眼,康沉果然远远跟着。
见他回头,康沉还装模作样地侧过身。
白柊不禁想笑,上次的绑匪头目都成了季先生手下了,给他十个胆都不敢绑钟徊。
“快点快点,我室友们都看不见人了!”钟徊拉着白柊小跑起来。
因为是周末,这个点步行街的人很多,整条街上热闹得很,两人在人群中穿梭,跑了一段才拐进小路往那栋鬼屋走去。
周围喧嚣不止,眼前是一排排建筑,乍一看和普通的建筑并无区别,但白柊又莫名觉得好像有点熟悉。
“在那!”钟徊终于看到了室友们。
他拉着白柊跑过去,正好见室友们似乎正跟人理论。
钟徊上前才得知,这栋别墅现在不让人进了。
“我们早就打听过了,这栋别墅是废弃别墅,无主之地,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尹哲还在据理力争。
把他们拦下的是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大叔,大叔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指了指身后铁门上的封条:“看见没?贴封条了,不让进就是不让进,回去回去,都回去吧!”
徐在阳上前细细看了看:“大叔,这啥封条A?你贴的A?”
大叔有恃无恐:“居委会贴的,怎么啦?”
尹哲大声道:“居委会凭什么贴封条?我今天还真就非进不可了!”
他说着伸手打算把封条撕掉。
大叔一把将人推开:“嘿,我说你这小伙子,你是听不懂话吗?”
正吵闹着,从一侧走过来两个老阿姨,她们见此快步过来。
“老蒋,又有人想Jin_qu?”
蒋大叔从鼻子里哼了声:“可不是,瞧瞧,来一群呢。”
两个阿姨立马抱怨上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是吃饱了撑着吗?老跑来这里干什么?”
“就是就是,白天看不够,晚上还得Jin_qu,一天天的闹的我们这些街坊邻居都睡不着觉!”
蒋大叔接话:“年轻人只顾自己开心,拍点视频往网上一发,成天就盯着几个赞几条评论的,都不知道我们这些住周围的人的苦!”
“大晚上的电筒乱照,搞得我家窗帘都全换了!”
“还鬼叫呢,怕还Jin_qu干什么?”
“我还以为居委会这么一贴条子就能安生呢,怎么还来A!”
钟徊算是听出来了,他知道前段时间因为闹鬼的事,把这栋废物几十年的小楼给带火了。不少冒险发烧友,各种阿婆主主播全都慕名而来,倒是不想能给周围的人造成这么大影响。
居委会大约也是被居民投诉得坐不住才想出了这个法子。
高恩博好言相劝:“我们就拍几张照片,不发出声音。”
尹哲的态度也好了起来。
不过蒋大叔和两位大_M态度坚决,一致认为坚决不能开这个口子,不然今后又是源源不断的人流要Jin_qu。
“那不是又没完没了了?”蒋大叔用body拦着封条,“你们以为我吃饱了撑的在这里看着吗?防的就是你们这样的人!”
两个阿姨见此也不走了,准备和蒋大叔一起留下来捍卫左邻右舍的“清净权”。
高恩博发现形势有点僵,打算先缓和缓和,他笑着掏了包烟出来,熟练抽出一支分给蒋大叔。
蒋大叔没伸手:“小伙子,区区一支烟就想贿赂我?告诉你,那不能够!我们几个老家伙天天轮流值岗,为的是大伙儿的清净!”
俩阿姨:“就是就是!”
高恩博笑了笑:“叔,您可别这么有敌意。您看,我们大老远地赶来不容易,但既然你们有你们的坚持,我们也得尊重不是?”
听他这么说,三位长辈的脸色好了些。
“这不是最近网上关于这栋别墅的热度居高不下,我们也是好奇。”高恩博自顾点了烟,自己咬在zhui里,又取了支点上,递给蒋大叔,“说是这里闹鬼,真的假的A?”
年轻人一八卦,俩阿姨最先坐不住。
“这不是老刘家儿Xi第一个说的吗?就那天晚上吧,她说看到一个白发nv鬼站在屋顶上!哎,你们还记得吗?他家儿Xi不是本地人,吓得用他们家乡的方言大喊大叫,我当时正做着梦呢,一下就给惊醒了,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后来老刘他儿Xi还请假回娘家住了几天呢,听说还看心理医生去了!”
“不对不对,事情传开后前门那五婶说她看见的不是nv鬼,是嫦娥仙子!她说是老刘儿Xi妇看错了!后来每次见着老刘家的人,五婶都气得不行,说是老刘家对神仙不敬,这才没能再让嫦娥仙子现身呢!谁都知道那事后老刘家里又是请风水先生,又是做法事的,我有一回从他家门口走过,哎呦,那个乌烟瘴气。”
蒋大叔见两个nv人聊开了,他也放下了戒备,笑呵呵从高恩博手里接过烟抽了起来:“那不也有人说是五婶眼花吗?毕竟她今天都九十二了。”
“你懂什么?五婶常年礼佛,每逢初一十五必定吃斋,他们家平时都不杀生的,要真有人能看见神仙,那肯定是她那样的人!”
几个年轻人在论坛上了解过不少,当然也没有亲耳听到的详细。
徐在阳收起相机凑过去:“神仙那么多,五婶怎么确定看到的是嫦娥仙子呢?”
尹哲附和:“对A,嫦娥仙子就是平时也不常被人提起吧?我听我*唠叨最多的也就是灶王菩萨土地公财神爷之类的了。”
“要说你们年轻人A,就是爱胡乱下定论。那我问你们,一说嫦娥仙子,你们首先想到的是什么?”
高恩博吐着烟圈笑:“那肯定是玉兔A。”
“那不就是了!”老阿姨激动地一拍大tui,“五婶看见嫦娥仙子前,先看到了玉兔A!”
钟徊终于也ca了zhui:“玉兔是什么样的?”
“玉兔那当然就是仙兔的样子A,比我们人间的兔子威武多了,具体五婶也形容不出来,她起初是看到了玉兔的影子,就照在那边那栋小高层的墙上*”
“哎呀,你真的越说越离谱了,五婶肯定是老眼昏花了,我还是比较相信老刘儿Xi妇的话,毕竟姑娘年轻才三十五,她可没说什么玉兔,就只有一个白发nv鬼!”
“你这不是也没看到吗?大家都是听说,那我从五婶那儿听来的就是玉兔和嫦娥仙子的故事A!”
俩阿姨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几个小年轻一看这要吵架的架势头都大了,一面劝着一面试图让她们继续说。
没有人注意到白柊一个人悄悄来到铁门外,他徐徐环顾四周,这里的一切莫名地熟悉,他好像来过。
头有点疼,白柊曲指按住太阳*,关于他是怎么突然从联邦星际来到这个星球的,他一直都想不起来。
此刻,脑中莫名有模糊的画面闪过,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引着他一步步往前。
清风扬起一缕银蓝长发,也是极快的瞬间,只听空气里传来轻微一声“嚓”,面前的白色封条从中被破开。
“吱呀”一声,白柊推开生了锈的*雕花铁门走Jin_qu。
院子因为常年无人打理,野草疯长。院中的一棵银杏早已枯萎,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花坛里的月季却依旧缠绕盛放。
白柊站住了脚步仰起头,烈日刺得眼睛有些模糊,他好像记得他在那屋顶上站过。
他当时站在那做什么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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