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氤氲缭绕,水汽糊满了整面镜子。
季临舟在浴缸的水里倒了小半瓶的花露水,这才小心翼翼将白柊抱Jin_qu,他睡得很熟,完全没有醒来,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喜欢的味道,薄唇轻抿了抿,zhui角似有餍足的笑。
季临舟扶着他靠在浴缸边沿,一个不慎就见人往下沉,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拦着,白柊就差点溺水了。
这样不行。
季临舟迟疑半秒,干脆起身kua入浴缸中,他沉坐进水里,将白柊小心抱在Xiong前让他靠着自己。
银蓝长发在温水中漂浮散开,粘在上面的血渍泥污很快晕在水中,季临舟一手托着白柊,一手往他脑袋上涂洗发水。
手指ca进发_geng轻轻抓着,头发好软A,季临舟从来不知道人的头发还能软成这样。
就好像是在顺动物的毛发,光摸着就舒_fu得不行。
白柊伏在季临舟怀里轻哼了声。
季临舟垂目见他的脸有点红,是季临舟最熟悉的那种神态,他微抿着唇笑:“舒_fu了?”
也不知道他是听到还是没听到,就迷迷糊糊“嗯”了声。
这么长的头发因为血污有些地方被粘得硬邦邦的,不洗肯定不舒_fu,季临舟细心给清洗了两遍,_gan觉白柊的头发更顺滑了,连穿过季临舟指间都柔顺得不行。
他往手指上缠了一缕长发置于鼻息间嗅了嗅,洗发水的味道混着草莓芬芳,诱得季临舟的喉结瞬息滑动了下。
手臂微微用力,他将人往上捞了些,脸颊贴着白柊的额角。
程砚存和江川都已经离开了,陆为宁作为医生自然是留下来了。
陆为宁在外面等了约莫一个半小时才见季临舟把人从浴室里抱出来。
之前季临舟把白柊从顶楼抱下来时,他匆匆见过一眼,没看见脸,只知道那个伏在季临舟怀里的年轻人很瘦弱,特别新奇的是留着一头长发。
当时一瞥,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头发是什么颜色。
此刻在看,陆为宁瞬间就想起这人是谁了。
他在Honey,组CP吗那档综艺上见过的,是白柊。
当初也是因为程砚存在他面前八卦,说堂堂季氏集团的总裁为了一个小朋友都tian着脸跑去参加小综艺了,还当着他的面播放那个综艺的视频。
网上白柊一群迷妹_M_M粉剪了不少他的短视频。
陆为宁对综艺节目不_gan兴趣,但他当时看了几眼就记住了这个年轻人,他和别人太不一样了,他一眼就能看出那头银蓝长发是天生的,染过的头发无论是光泽度还是局部色彩都很明显。
他当时还想,怎么会有人长着银蓝色的头发?
季临舟已经把人放到了_On the bed_:“陆医生。”
陆为宁应声上前。
季临舟半坐在_On the bed_,将白柊轻扶起,让他窝在自己臂弯。
陆为宁弯yao时,瞥见季临舟微敞睡袍下,缠在Xiong口的纱布是*的。
他拧眉:“你的伤口碰水了?”
季临舟连看都没看:“没事,我稍后去换。”他轻轻用指腹拨开他后颈的长发,“胎记这里被人撞到了。”
他说的时候脸色沉得厉害,“他这里因为连着神经很敏_gan,平时都不让人碰的。”
陆为宁着实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伸出手时,迟疑了下:“可以吗?”
季临舟抿唇,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
陆为宁刚碰到那肿起的胎记,季临舟就听怀里的人痛苦哼了声,整个body不自觉地发抖,又拼命往他怀里钻。
这么敏_gan是陆为宁没想到的,他的指尖微*了下,很快第二次试探地按上去。
白柊疼得连牙齿都在打颤,他拼命xi着季先生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寻求安慰。
季临舟俯身将人抱紧,心脏跟着一起疼着:“陆医生,怎么样?”
陆为宁沉着脸,半晌没说话。
季临舟的掌心不停在白柊肩颈来回轻抚,试图安慰他。他以前一直以为小黑户的胎记处被碰到就会让他特别yu_yue,但刚才陆为宁碰他时,季临舟没_gan觉到他快乐,他好像只有疼。
是因为那里受了伤的缘故吗?
季临舟鬼使神差将手臂环过白柊脖子,指腹极轻地在后颈胎记处碰了下。
怀里的人因为太虚弱,发出了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哼:“嗯*”
季临舟顿觉小腹一紧。
对小黑户来说,他真的是特殊的。
这么一想,季临舟突然觉得看陆为宁也越来越像个医生了,毕竟在他手里,白柊只是个病患罢了。
“我需要拍个片。”陆为宁终于开了口,“我必须确定他这种情况不是因为伤到了神经所致,只是皮外伤的话会比较容易治疗。”
陆为宁有自己的私人诊所,各种仪器很齐全,但需要把白柊带过去。
季临舟应声,打算把人抱起来就走。
陆为宁拦着他:“季总身上的纱布需要重新包扎。”
他不提,季临舟差点忘了他身上的纱布都*了的事了。
陆为宁很熟练,不过几分钟就给季临舟换了新的。
从陆为宁的诊所回金悦白露已经快凌晨一点了,片子显示没有任何神经断裂,是表皮淤血肿起引起的疼痛,陆为宁顺便开了些药回来,基于白柊的情况,外敷的药基本没办法涂,便都开的nei_fu药。
陆为宁顺便给做了皮试,幸运的是白柊对一般药物都不过敏。
梁阿姨已经给主卧的床被换了新的。
季临舟关上门又里里外外给喷了花露水才把白柊抱sChuang。
洗了澡,又吃了药,虽然脸色依然苍白,但比刚在林子里看到他的时候好上太多了。
季临舟掀起薄被躺下,白柊没有像往常那样粘过来,只是侧过脸,似是在努力xi季临舟身上的味道。
虚弱得连翻身都做不到吗?
季临舟毫不犹豫伸手把人捞入怀中,白柊很快把脸埋到了他Xiong口。
伤口不shen被蹭了下,季临舟吃痛拧眉,他仍然没松手。怀里的人像是找到了安心的姿势,脑袋歪在他的臂弯,呼xi渐轻*
次日季临舟走时,白柊还没醒,他不放心,嘱咐陆为宁时刻看着,有任何情况都要给他打电话。
上午开完会,白柊还没醒,季临舟却开始发烧了。
他知道他昨晚不该碰水的,但他又不想别人Jin_qu帮白柊清洗。
沈芮宁给他送了退烧药,到下午烧也没完全退,最后被程砚存B得早退了。
回金悦白露的时候,白柊依旧还在睡,不过季临舟没进门就听到了钟徊的声音。
“小舟哥,为什么不送他去医院?”钟徊看见来人,冲过来就问。
“我请了家庭医生。”季临舟淡淡答。
钟徊的眉头皱起:“你脸色怎么也这么难看?”
季临舟说:“没睡好。”
钟徊收敛了些情绪,跟着上楼说:“沈律师说需要等小白醒了录个口供,这样证据链就完整了。”
季临舟点头。
钟徊说着说着又生气了:“听说那俩混蛋关在里面还满口喷粪,非要说刀是小白的!我那是没在现场,不然真想把他们的*头割下来!不过警察去现场找了,没看到刀。”
季临舟的眼底隐着诧异。
钟徊又说:“林子边上就是公园的人工湖,警察说也有可能是丢湖里了,他们得找时间打捞。”
昨晚其实混乱得很,白柊伤了他之后的确有可能失手把刀甩进湖里。
他当时有听到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吗?
季临舟沉下心想了想,实在记不清了,毕竟他当时所有的心思都挂在白柊身上。
钟徊见季临舟握住门把时步子略微顿了下。
“小舟哥?”钟徊伸手扶了他一把,“你怎么了?”
正说着,门从里面开了。
陆为宁看了眼季临舟便伸手往他额头上贴。
季临舟下意识往后仰,但没陆为宁手快。
陆为宁道:“估计是伤口有些发炎,先换药吧。”
钟徊大吃一惊:“伤口怎么会发炎?”
陆为宁道:“他昨天伤口碰水了。”
钟徊大为震惊:“新伤口不能碰水的常识小舟哥你不会不知道吧?”
陆为宁解释:“他非要亲自给白先生_have a bath_。”
钟徊:“*”靠,他为什么要问!
“就算这样小白也不会喜欢你的!”嫉妒的面目全非的某人吼道,“等小白醒来我就给他介绍男朋友!”
季临舟无力争辩,径直走到床边。
_On the bed_的人安静的有些过分,因为担心他脖子后面的伤,季临舟让梁阿姨找了只比之前更软的枕头。
白柊陷在软枕中,_gan觉连脸都小了一圈。
季临舟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温度过高的缘故,总觉得白柊的体温有些偏低了。唇色也有些白,陆为宁说他现在body很虚弱,但他没检查出是因为什么,大概率还是和胎记受伤有关。
卧室nei喷了太多的花露水,以至于白柊身上的草莓味变得不那么明显,但季临舟还是可以从空气里清晰分辨出来。
他俯身轻xi了口气,味道熟悉得令他异常心安。
钟徊终于看不下去,委屈又哽咽着出去了。
陆为宁把药箱搬过来,给季临舟清理了伤口,重新包扎好:“烧还没退,打点滴吧,季总。”
季临舟问:“有更快速退烧的方法吗?”
“那就打针。”
“*打屁gu上那种?”
“对。”
“*那还是点滴吧。”
打上点滴后,季临舟在榻上眯了会儿,等他醒来,发现点滴已经打完,_F_间里只剩下他和白柊。
他抬手摸了摸额头,烧总算退了,白天的无力_gan也已经消退,季临舟活动了下肩颈,顿_gan浑身都轻松不少。
外面天色已经变得暗沉,白柊怎么还不醒来?
季临舟忙起身过去。
_On the bed_的人轻He着双目,面色较之前红润了不少,季临舟轻握住他的手,果然连体温也回升了些,高高悬起的心顿时放了下去。
现在看来,一切都在好转,那就好那就好。
指腹轻轻摩挲着白柊的手背,季临舟一时间竟然有点不舍得松开,他好像都没有认认真真牵过小黑户的手。
不过*是他的错觉吗?
好像掌心下的那只手的温度在不断攀升,连脸颊也变得越来越红润,甚至是轻浮在空气中的草莓味也逐渐浓郁起来。
下一秒,_On the bed_的人喉间发出了一声极其诱人的轻哼。
季临舟的心尖莫名一颤。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还有说话声。
“陆医生,季先生的body没事吧?”是梁阿姨,“今天给他准备的都是清淡的,我担心他没胃口。”
陆为宁道:“不会的,阿姨做的菜很美味。”
两人已经到了门口。
门锁转动的瞬间,季临舟疾步过去利落把门反锁。
“门怎么锁了?”陆为宁疑惑问。
梁阿姨“A”了声:“不会出事吧?我去拿备用钥匙。”
季临舟只好隔着门叫住她:“你们稍后再进来。”
陆为宁敲了敲门:“季总,没事吧?”
“没事。”
_F_间nei的草莓浓度开始呈现爆发式的增长,季临舟的手刚总门锁上收回就听身后的人叫他:“宝贝。”
他的指腹登时沁出了一层薄汗。
他疾步走回床边。
小黑户又是这幅样子,眼尾泛着红,小脸也红得不像话,那双盯住季临舟看的琥珀色眸子亮得像星星。
香浓草莓味宛若生成了缎带,在无形中轻易缠上季临舟的body,拽得他不断向着shen渊沉沦。
“醒了?”季临舟俯身。
“嗯*”
这一声应得软糯暧昧,季临舟听得浑身发紧。
他的喉结微收:“脖子疼?”
白柊红着眼睛点头。
季临舟半坐sChuang,伸手将人扶起来时,发现他整个人绵软无力,他不由得皱眉:“除了脖子后面,还有哪不舒_fu?”
白柊摇头,他的呼xi略急:“宝贝,咬我一口。”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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