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应该是渴望被爱的。
然而,把人生中第一个向我告白的男孩推入河里时,我又没有丝毫犹豫。
河流渐渐吞没他的身躯,水面*起漂亮的涟漪。
十二岁的我沉迷于眼前的景象,并不知道往后十几世的自己都将失去幸福的资格。
我究竟是渴望爱,还是想要毁灭爱?
没有答案。
地球上最神秘的物种,应该是人类才对。
毕竟,大部分时候,我们连自己也无法真正了解自己。
这一世,那个男同学没有强吻过我,也并没有向我告白,我自然也从未约过他去河边。因为我身边已经有了时遇。
从时遇搬到我家隔壁的那一天开始,我的眼里便只剩下他一个人。因为时遇的存在,我不再是那个会把男同学推进河里的恶毒坏种,而是一心爱慕邻家竹马的纯情少nv。
我的初吻对象,初恋对象,初夜对象,都是时遇,只有时遇。
凡事皆有两面。
毁掉我人生的,是时遇,拯救我人生的,好像也是时遇。
我闲着没事,找到了那个男同学的社交账号,发现他这一世过得还不错,安稳长大,还有了谈婚论嫁的nv朋友。
如果地府有绩效考核的话,时遇的分数应该挺高的,毕竟挽救了那么多原本死去的人,帮助他们过上安稳人生。
“在看什么?”
时遇从我背后贴过来,下巴轻轻抵在我肩上,眼睛盯着我的手机屏幕。
“挑选出轨对象。”我放大男同学的照片,把手机举到时遇眼前,“你觉得他怎么样?”
耳边传来低笑,温软的唇落在我颈窝,他声音柔得能化出水:“你才不会出轨呢。”
浑身_chicken_皮疙瘩骤起。
恶心得我想立即给他一个过肩摔。
然而我抓住他的手腕试了试,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大力气。
时遇把我的动作当成了爱抚,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手臂用力箍在我yao间,让我们贴得更加紧密,呼xi徘徊着靠近我的唇。
好烦。
自从上次不小心与他接了个吻,时遇好像误以为我就此接受他了,举止比之前更加亲密暧昧,一带完孩子就迅速黏到我身上,眼底时刻盛满笑意,腻歪得不行。
这个虚伪的变态,zhui上说只要不离婚随便我怎么找lover都行,可一旦我真去找了,他准会马上失控发疯。说不定一激动又会把我囚禁起来,庄园那么大,谁知道有没有建了什么隐藏暗室。
正当我以最*暗的心思揣测他之时,他儿子开始了新一轮的哭嚎。
时遇依依不舍地松开我,过去将王小狗抱入怀中,化身温柔好爸爸。
哭声立刻停止了。
我好奇地凑过去:“为什么每次你一抱他就不哭了?”
时遇笑着看我,眼神清亮:“你抱的时候他也不会哭。”
胡说八道。
我又没抱过。
我禁不住伸出一_geng手指,戳了戳那张r嘟嘟的脸。
好几个月过去了,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观察王小狗。眼睛像时遇,大而漂亮,最重要的是,有整整两只,一只都不缺。下半张脸则隐隐约约有点像我,尤其是鼻子。托那双大眼睛的福,颜值在婴儿界属于上等水平了,让我心中有些许慰藉。如果千辛万苦生下个丑孩子,也太亏了。
被我戳了下脸蛋后,王小狗将目光转向我,竟冲我咯咯笑起来。
搞得好像我们很熟一样。
“看,小狗很喜欢_M_M的。”时遇柔声道。
_M_M。
对A,我已经是个_M_M了。
我突然有些呼xi不畅,立刻转身逃离了_F_间,迎面撞上了宋珹和姚薇。
“玓玓,宝宝最近胃口好吗?夜里闹得厉不厉害?”
他们拒不承认王小狗这个名字,始终只叫宝宝。
“问保姆去。”我说。
夫妇俩又开始恨铁不成钢地教育我要如何对孩子负责。
我走了会儿神,忽然想到,自己好像跟王小狗一样,从来没有被_M_M抱过。
哦,不对,我比王小狗惨多了。
虽然摊上了我这么不负责任的亲_M,但他至少还有个重新做人的温柔亲爸,还有关爱他的外公外婆,爷爷**,曾外祖父M_。
而我什么都没有。
忽然间,一双手臂环住了我的肩膀,将我轻轻抱入怀中。
是_M_M。
她担忧地摸了下我的头:“玓玓,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自己要注意body。”
我靠在_M_M的肩上,闻见了她头发上熟悉的便宜洗发水的味道。
尽管父M_早已_yi食无忧,可他们在选购日用品时仍是更倾向于买最便宜的牌子。
父M_的习惯总是会潜意识影响孩子。
第一世,在父M_死后的很长时间里,我都坚持用同一个牌子的洗发水。因为,那是记忆中_M_M的味道。
在我小时候,宋珹和姚薇因为忙于生意,经常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彻夜不归。好不容易等到爸爸_M_M回家,我雀跃地奔过去想要抱一抱他们,却总是被不耐烦地拨开。在被他们一次又一次推开之时,我偶尔会闻见从_M_M身上飘过来的味道。
那是年幼的我最向往的味道。
此刻,_M_M正温柔地抱着我。
这一世,爸爸_M_M哄过我睡觉,给我扎过辫子,带我去过游乐园,为我办过生日派对,陪伴我从小长到大。
这一世,爸爸_M_M爱着我。
那么,我是不是也应该爱一爱王小狗?
在王小狗十个月大的时候,我首次尝试着抱起了他。
结果他哭得死去活来。
从他出生到现在,这是哭得最撕心裂肺的一次。
如果身处大街上,我一定会被当成人贩子就地拘捕。
时遇一脸紧张:“他只是一时不太适应。”
我幽幽打量着王小狗,那么丁点大的孩子,哭声却响亮得似要穿透我耳膜,娇小的身躯在我怀里奋力挣扎着,最后甚至哑着嗓子大喊出了“叭叭”二字。
时遇眼中闪过巨大的惊喜:“这是小狗第一次叫爸爸!”
我冷冷瞥了眼他:“恭喜。”
时遇迅速收起脸上的xing_fen:“我会在一周nei教会他叫_M_M。”
语气严肃得像在跟长官汇报军情。
结果他辛辛苦苦教了两个月,才让王小狗成功学会叫_M。
只不过是冲着保姆叫的。
甜甜地依偎在保姆怀里,一口一个娇滴滴的“_M_M”。
我双手He十,含笑注视着时遇和保姆这对璧人:“祝你们幸福。”
一句话_C_J_得时遇脸色煞白,踉踉跄跄地跟在我身后认错道歉。
“我发誓没有那么教过他**”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别生我的气好吗?”
其实我一点都没生气。
比起我这个亲_M,每天陪王小狗更久的人是保姆,发生这种情况很正常。
可时遇却一副天要塌了的模样,连续几天小心翼翼地讨好我,晚上睡觉时主动与我保持距离,手上不敢随便碰我,眼睛却时刻盯着我,从天黑盯到天亮,偷偷摸摸,犹犹豫豫。哪怕背对着他,我也能清晰_gan受到他执拗而幽shen的视线。以至于我好几个晚上都梦见自己在被一只巨大的血色眼球追逐猎杀。
又一次半夜被噩梦惊醒,我转头瞪向一旁的时遇,咬牙切齿:“你有完没完?”
时遇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攥住我的_yi袖,小声说:“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会幸福。”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那天,你祝我和别人幸福。”时遇语气格外委屈。
天。
我嫁了个弱智。
“邻居先生,”我平心静气,“世上有种东西叫玩笑。”
他一个活了三百多年的老头,有些常识却还需要我去教给他。
时遇愣了几秒,紧张忧虑的神情逐渐缓和下来,呼xi离我越来越近,最后停在我耳边:“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吗?”
不等我开口,他的body便已经压了上来,四肢紧跟着缠绕住我,像紧缚的藤蔓,也像*滑的蛇,仿佛把我当成了唯一可以汲取的养分,要将我每一寸血r都榨干吞尽。
时遇是一个毫无安全_gan的人。
或者说,他只在我们的关系里充满不安。
尽管我夜夜躺在他身旁,可他依然时刻害怕被我抛弃。
有一次逛街,我无意间多看了一眼某款情侣项链,他立刻就要掏钱买下来。
我阻止:“情侣项链是给两个相爱之人D的,我们俩好像不是那个关系吧?”
因为我这句话,时遇抑郁了大半个月。
整日一副娇弱虚neng萎靡的样子,幽幽怨怨地瞪视我,如同此刻一般。
有个脆弱又黏人的丈夫,好累。
“邻居小姐,你会永远跟我在一起的,对不对?”时遇压低声音,又问了一遍。
反正怎么挣扎都推不开他,我干脆躺平任他摆布:“嗯,永远。”
时遇眼底泛起欣喜。
我注视着他:“说不定,未来有一天,被舍弃的人,会是我。”
时遇眼底又泛起困惑:“怎么可能?你明知道我最爱的人只有你。”
我冷哼:“我看未必吧,你不是也挺爱王小狗的么?”
笑意在男人zhui边蔓延:“原来我们邻居小姐吃醋了。”
我沉下脸:“滚。”
轻柔的吻落在我唇上,他低声说:“无论过去还是未来,我爱你,只爱你,最爱你。”
我闭眼假寐,懒得听这些车轱辘话。
“以前我是个疯子,用错了爱你的方式,在漫长的重生中,才渐渐学会如何正确去爱。你恨我,讨厌我,都是我活该。还好,上天给了我弥补错误的机会。邻居小姐,我会竭尽所能,把这一世变成你最幸福的一世,再也不会伤害你一分一毫。相信我,好吗?”
您现在就不是疯子了吗?
我想嘲讽几句,可他的*尖撬开我的牙齿,没有给我机会发言。
他就那么亲了好久好久,偶尔留几秒钟间隙让我呼xi,然后又迅速覆盖上来,耐心地,缠绵地,不知疲倦地tian舐,xi吮,啃咬。我累得别过头想躲开他,被他捏住下颌,强制x地让我含住他的*头,昏暗的_F_间里充斥了*靡的*吻声。
如此缱绻的场面,却让我心中生出一gu悲伤。
时遇残缺的body,一度让我幸灾乐祸,此刻我却莫名为他_gan到难过。
他要把这一世变成我最幸福的一世。
可他自己呢?
察觉到我情绪的低迷,时遇停下动作,轻抚我的脸:“不开心?”
我没说话。
时遇压低声音:“是因为讨厌我亲你吗?”
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敞开的领口咬下一个浅浅的牙印,轻声说:“不讨厌。”
我也要让他幸福。
时遇微微一怔,然后再度亲上来,比刚才更加疯狂和激烈,手也跟着滑进我的_yi_fu里,一边柔声道着歉,一边贪恋地肆意抚揉,尽管他已经刻意减轻了力道,却还是在我Xiong口留下了大片粉色的掐痕。果然,这个男人一疯起来就完全不受控了,平时装得跟正常人一样,稍微给他颗甜枣便立刻原形毕露。
我不甘示弱,使劲掐向他的yao,时遇僵了一下,将脸埋入我颈间,发出一声低低的shen_y。
“弄疼你了?”我还没嫌疼呢。
“好舒_fu。”他的声音饱含色yu。
“**”
脸颊有点发烫。
我默默掐得更用力了。
分不清我们到底是在亲热还是互殴,总之一直折腾到天亮,我整个人筋疲力尽,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补觉,时遇却已经起床准备去照顾王小狗了。
“你不怕猝死吗?”我问。
他笑着摸摸我的头:“我不累的,别担心。”
“也没有很担心。”我闭上眼。
昏昏yu睡间,我听见他在我耳边柔声说:“邻居小姐,我们晚上继续,好吗?”
我猛地睁开眼,被吓清醒了。
为什么一个做过阉割手术的男人会如此yu求不满?
我觉得自己像极了古代被迫跟大太监对食的倒霉宫nv。
又被折腾了几次后,我忍不住悄悄上网搜索:太监也会有生理需求吗?
其中一个答案是:太监不仅会有x冲动,而且可能会因为得不到途径抒发,比常人的yu望更加旺盛,病态和扭曲。
后悔。
好后悔。
当初为了羞辱时遇,我故意激他割掉Lower body,现在好了,报应到了我自己身上。
我的底线在一步步降低。
先是接受了他的亲吻,然后又默许了他的爱抚,有一次我甚至是被他tian醒的。
然而,他正在tian的地方,不是唇,也不是Xiong。
那一刻,我的心情可以用魂飞魄散来形容。
我浑身僵硬,看见自己的睡裙被掀到了Xiong口,neiku挂在脚腕,淤红的吻痕从小腹爬至大tui_geng部,入眼一片狼藉。
时遇慢悠悠地抬起头,脸上沾满yu念,非但没有慌乱,反而勾起殷红的唇冲我一笑:“抱歉,不小心把你弄醒了。”
这个无赖!变态!贱人!
我头皮发麻,抬脚踹过去,却被他按住了脚踝。
平时任我打骂的受_N_狂,在这种事上却执拗又强硬。
“我只是想让你舒_fu。”时遇声音低沉。
“不需要!恶心!给我滚!”我大骂。
这次不小心把我弄醒了,那么之前有过多少次没弄醒的时候?我不敢细想。
时遇眼神逐渐黯淡:“对不起,我又惹你不高兴了。”
道歉道得很真挚,可他手上却还牢牢攥着我的脚踝,掌心滚烫。
我想并起双tui,却动不了,恼怒地瞪他:“松手!”
时遇幽幽注视着我,他的右眼前阵子刚装上了假眼球,乍一看与正常眼睛并无区别,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那颗眼球极其木僵,无神,死气沉沉,让他半边脸像一具*森的尸体。
“是我的错。”他轻声说,“我错误地以为,我们已经亲密到可以做这种事了。”
我一时有些怔愣。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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