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浑身绑满锁链,跪在地板上,即将迎来死亡。
记忆如走马灯般,一点点倒回了少年时代。
当星星还在大嫂肚子里时,我就已经幻想过她的模样。
一定会是个小小的,娇滴滴的,受万千宠爱的漂亮孩子。
然而,星星出生后,我逐渐发现,好像,并没有人爱这个小侄nv。
她父M_漠视她,她爷爷**厌弃她,只因为她是nv孩,就被当成了病菌对待。
才那么小的年纪,星星脸上却总是习惯x挂着讨好般的笑容,只为获得大人的一点怜爱。然而她父M_是那般铁石心肠,甚至连一句遗言都懒得给nv儿留下,便果断投了河。
在哥嫂的葬礼上,我做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去守护星星。
去关爱她,保护她,教育她。
尽管,那时的我,也只是一个无力抗争父M_的孩子。
必须优秀,必须听话,必须孝顺。
从小到大,身边每个大人都是这么教育我的。
忤逆是错,反抗是错,让父M_伤心失望,更是错。
从童年开始,父亲就一直教导我男孩子不能随便哭,我牢牢记着,为了阻止星星被送养,十五岁的我跪在父亲脚边,哭着哀求他留下星星,所幸,他们最终妥协了。
那时,我沉浸在喜悦中,庆幸自己留下了星星,给了星星一个家,并没有意识到,对我而言温暖和睦的家,对星星来说,却是炼狱般的存在。
作为爷爷**,我父M_没有给过星星一丁点关爱,他们把失去大哥的痛苦与怨恨,全部发泄在了星星头上。
我所能做的,只有在星星挨完打骂后,轻轻抱住她,说:“别怕,有小叔在。”
虚伪,懦弱,可笑。
我明明连父亲朝她挥下的拳头都不敢去接。
可星星相信了这句话,相信我真的会保护她。
遍体鳞伤的她,总是默默环住我的yao,把脸埋入我怀中。
那小小的,rou_ruan的,温暖的body,不断发着抖,慢慢归为平静。
懦弱之人总喜欢向比自己更弱的人寻求慰藉,每当与星星相拥时,我都分不清,到底是我在慰藉她,还是她在慰藉我。
父M_待我很好,可他们的控制yu又时常令我陷入痛苦。大哥去世后,他们更是把我当成了宋家唯一的希望,时而病态地顺着我,依着我,生怕我会和大哥走一样的路,时而又执拗地掌控我,管教我,盼着我成为一个完美无瑕的优秀儿子。一旦我试图叛逆,他们就会整夜整夜的哭,哭死去的大儿子,哭自己命苦,哭到我听话为止。
但无论如何,父M_至少是爱我的。而星星,从始至终,什么都没有。
就连在饭桌上多吃了一个糯米丸子,她都会立刻遭到我父亲的掌掴。星星无数次顶着一张红肿的脸,扭头望向我,勉强弯起zhui角。
每当星星那样冲我笑,我都会在怜惜她的同时,又卑劣地,自私地,产生些许侥幸。
还好有她在。
还好有她做对比。
还好,我并不是最悲惨的那一个。
这种丑陋的心态,让我无比恶心自己。
所以,尽可能地对星星好,便是我用来弥补她的方式。
她喜欢吃糯米丸子,我就常在放学后带她去路边摊买来吃。
她喜欢画画,我就买最好的画笔送给她,鼓励她,赞扬她。
她没有_F_间住,我就把自己的床让给她,每晚帮她盖好被子。
我能为她做的,也只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这些在我眼中微不足道的小事,对星星而言,却已经是最大的奢侈。
在同龄人忙着打球恋爱参加社团时,我每天一放学就会立刻赶回家。没有时间接受学妹的情书,也没有时间对温柔的学姐心动,我的人生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照顾好星星。
高中毕业后,我放弃了外地的名校,特意留在了本地上大学。因为我知道,在那个家里,只有当我在的时候,星星才能有片刻安心,才能少挨几次打,我不能,也不该离开她。
一年又一年过去,星星越来越依赖我。
开心的,不开心的,她都会第一时间跟我分享。
“小叔,今天同桌又向我找茬了,最终我吵赢了,她气哭了,好爽!”
“小叔,今天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让我们写最爱的家人,我可以写你吗?”
“小叔,好神奇A,每次爷爷打在我身上的伤,只要被你揉揉就一点都不疼了诶。”
当一个nv孩全身心信赖你时,她看向你的眼神,就像带着光,带着星星。
仿佛,你就是她的全世界。
懦弱无能的我,却被她当成了神。
心中那个寂寥虚无的黑洞,在被一点一点_Fill_。
没有社交,没有恋人,好像也没什么要紧,因为,我已经有了更重要的星星。
我不自觉开始希冀着,能够被她长长久久这么注视下去。
长长久久。
恋人尚且会分手,知己也可能会绝交。
但我们是亲人,自然会长长久久在一起的,不是吗?
甚至当星星迎来初潮时,第一个告诉的人,也是我。
十二岁的她攥着一片被揉皱了的卫生巾,不安而又迷茫地凑到我耳边,怯声说:“小叔,你教我用,好不好?”
少nv的呼xi轻柔地拂过我耳畔,声音里带着对我无条件的信任。
关于月经方面的生理知识,我固然可以长篇大论地讲解给星星听,然而对于卫生巾的使用方法,我只能硬着头皮发消息求助学姐,笨拙地拿着卫生巾研究了半天,引得星星忍不住发笑,我也跟着无奈地笑。
那天,我倚靠在卫生间门口,屏声听着里面的动静,片刻后,星星开门走出来,一头钻进我怀里,笑容灿烂:“小叔,我终于会用啦!”
我fu_mo着她头上的发夹,柔声说:“星星真Bang。”
她是那么信任我,信任到,无所顾忌,无所防备。
关系的裂变,总是隐藏在看似平淡的日常中。当你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扎_geng血r,覆水难收。
最终彻底撕破平静外壳的,是三年后的一个夜晚。
星星像往常一样睡在我_On the bed_,在被窝里捣鼓了好一会儿,最后苦恼地将脑袋探向我:“小叔,可以帮我解一下nei_yi扣子吗?我自己怎么都解不开,好不舒_fu。”
少nv清脆单纯的嗓音,在我心口激起惊天动地的巨响。
不等我反应过来,星星已经掀开被子,露出了仅穿着薄薄一层nei_yi的body。
我迅速移开视线,沉下脸:“星星,你已经十五岁了,不知道男nv有别吗?对任何男x,包括亲人,你都必须要有所设防,不可以那么**肆无忌惮。”
星星表情怯怯的:“可你是小叔A。”
我皱眉,语T冷厉:“小叔也是男人。”
可她并没有被吓退。
她攥住我的手,细声说:“我只会对小叔一个人不设防。”
猛然间,有一道隐形的屏障,被猝不及防地戳破,砸穿,揭开。
我呆愣着,体温从被她攥住的指尖开始升高,飞速蔓延至脸颊,僵了许久才恢复镇定。
星星小心翼翼地问:“小叔,你生我气了吗?”
我应该继续呵斥她的。
我应该严肃教育她的。
我应该与她保持距离的。
然而,我将视线慢慢转回她身上,哑声道:“没生气。”
接着,我倾身靠过去,伸出手,轻轻地,解开了她的nei_yi扣子。
如同在释放一个潜伏在我nei心shen处已久的恶魔。
少nv*的躯体落在我眼前,灼人,而又醒目。
我们离得很近,她毫无提防,Xiong前的rou_ruan轻轻划过我的掌心。
“谢谢小叔!”星星快速钻回了被窝。
“把睡裙穿上。”我尽力保持着冷静。
“知道啦。”她笑。
没什么的。
我是长辈,她是孩子,这样没什么的。
我安慰着自己。
可那抹rou_ruan的,仅有几秒的触_gan,停留在我的掌心,久久挥之不去。
我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惶恐和焦虑,哪怕只是无意间瞥了眼星星zhui角沾上的牛*,我的心都会瞬间狂跳不止,连正常呼xi也变得艰难。
她才十五岁,她是我的亲侄nv,我这是怎么了?
我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我只是不敢承认。
我厌恶着,唾弃着心底那gu可怕的悸动,却又奈何不了它。
最终让我平息下来的,是那双与我十指相扣的,星星的手。
每次接星星放学,她都会紧紧牵着我的手,我试过悄然松开,她便会立刻重新握上来,比之前牵得更加牢靠。
仿佛,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纵然我nei心再怎么罪恶丑陋,她也不会谴责我,离开我。
星星,是让我陷入惶恐的源头,也是唯一能抚慰我的解药。
“宋珸,你侄nv也太黏人了吧,去哪儿都要跟着,搞得你一点个人空间都没有,换成我侄nv,早就一脚踹过去了!”朋友这么说。
“她现在还小,长大后自然就不会黏着我了。”我温和地笑。
不。
无论长到多少岁,她都必须黏着我,依附我,离不开我才行。
无论我怎么松开她的手,她都必须重新握上来,牢牢抓住我。
因为我是她的小叔,她最爱最爱的小叔。
就连星玓这个名字,也是我帮她起的,那么相对的,她这个人,也理应属于我。
对星星的占有yu,在日积月累中愈发膨*,让我心悸,也让我沉迷。
我甚至开始渴望看到星星流泪,因为只要她一哭,就会下意识靠向我寻求安慰,我便可以肆无忌惮地攥她入怀,用自己的掌心一一抚过她的头发,脖颈,后背,yao肢。
她正因被大人责骂而伤心难过,我却因可以触碰她而雀跃亢奋,幻想着去亲吻她身上的伤疤和青紫。
所谓的温柔小叔,不过是个卑劣的畜生。
因此,我从不敢喝酒,清醒时尚且抑制不住yu念,如果醉了酒,我不敢想象自己会对星星做出什么。
每当与星星单独相处,我都会短暂地遗忘一切烦恼,似乎就那么沉沦Jin_qu也很美妙,而当我站在父M_面前,又会瞬间被罪恶_gan吞噬。
我常常在想,假如星星不是大哥的孩子,假如自己和星星没有血缘关系,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
仿佛这样就能掩盖自己的罪行,把自己肮脏的yu念包装为爱。
我一面放纵沉沦,一面又自我厌恶,神经时刻都在纠结拉扯,为了分散注意力,只能B自己全身心投入学业和工作,经常忙得连续好几日回不了家。
星星变得不安起来:“小叔,你是不是要丢下我了?**说你迟早会结婚生子的,不可能永远带着我这个拖累。”
我这一生,曾向父M_妥协过很多很多事,唯独在结婚生子上,我坚持没有顺从他们。
因为,我已经有星星了。
我低头注视着她,静了良久,才沉声问出口:“你希望小叔结婚生子吗?”
“我希望永远跟小叔在一起。”她搂住我的脖子,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
——永远跟小叔在一起。
少nv依偎在我怀里,并没有意识到她这句话给我带来了怎样的_Zhen_D。
我情不自禁箍紧她的yao:“星星,耐心等几年好不好?小叔会努力工作,努力赚钱,然后买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_F_子,把你接过去,从此我们永远在一起。”
星星哽咽着:“没有爷爷**?”
我抚去她眼角的泪:“只有我和你。”
星星终于弯起了zhui角:“好!”
那时,我们明明约好了的。
她明明说过,要跟我永远在一起的。
然而,几年后,当我终于攒够首付,买下人生中第一tao_F_子,拿着钥匙第一时间赶去星星的大学,迫切地想与她分享喜讯时,却看见她站在寝室楼下,笑容甜美地收下了一个男生送的香槟玫瑰。
我从来没有送过她玫瑰。
叔叔,是没有理由送给侄nv玫瑰的。
星星告诉我,那个男生叫方谏,是她同班同学,正在热烈追求她。
我强作镇定:“所以,你喜欢他吗?”
——怎么可能?我只喜欢小叔一个人。
求你。
求你一定要这么回答。
然而她羞赧一笑:“看他表现再说吧,放心啦小叔,如果我以后真的谈恋爱了,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第一时间通知我。
通知我。
如星辰般灿烂的笑脸,化为撕裂我心口的獠牙。
那一刻,我终于意识到,星星从来都只是把我当成长辈而已。
是我错把少nv的依赖当成了爱慕,将自己龌龊的yu望强加在了星星身上。
是A,她从小就梦想当一个漂亮的新娘,而我的身份,永远,永远也不可能让她成为新娘。
我是那么愚蠢,盲目,可笑,竟然会以为自己有资格拥有她。
显然,我的星星已经长大了,有了倾慕她的男孩,也有了自己的主见,总有一天,她会彻底neng离我的羽翼,飞向属于她自己的天空。
这样很好。
本来就该这样。
是该清醒过来了。
去做回一个正常人,一个不会觊觎自己侄nv的正常人。
那之后,我开始拒绝她的牵手和拥抱,每当她讨好般地黏上来,我都会冷着脸,毫不留情地推开她。
人与人之间的_gan情,需要花很长时间去建立和磨He,然而摧毁一段_gan情,却只需要几次刻意的疏远。
起初,星星会不解,困惑,委屈,后来,她开始习惯我的疏远。
仿佛我们生来就是那么不熟,仿佛我们曾经相拥在一起度过的岁月全都不存在。
因此,当她拖着行李箱站在我家门口时,我淡漠道:“骗小孩的话怎么能当真?”
没当真的人是你A,星星。
她眼眶迅速红了,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狼狈地攥紧一旁的行李箱拉杆。
我几乎是瞬间就心软了。
只要她像小时候一样,环住我的yao,冲我撒撒娇,我会立刻牵起她的手,将她拉进屋子里。
这里本来就是她的家。
墙纸,地板,柜子,床单,漱口杯,每一样我都挑了她喜欢的颜色和款式。
即使她不爱我,也一定会爱上我们这个家。
可星星没有撒娇,没有哀求,她转过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等了很久,很久,也没有等到她回头。
她没有回头。
后来,便是星星和方谏恋爱的消息。
那个从小就喜欢赖在我怀里的nv孩,踮起脚尖,吻向了别的男人。
彻彻底底地,离开了我。
我回到家,将_F_子从里到外收拾得整整齐齐,把每一件物品都做好分类和规划,仔仔细细地抹去角落的每一处灰尘。
收拾完,我独自一人站在这个干净到像是异类的家里,从白天站到天黑,然后,把刚才花了大量时间整理好的东西,又一一打散,弄乱。
在那一片狼藉中,我听见了自己心脏结冰的声音。
小nv孩第一次谈恋爱,肯定没几天就会分手的。我这么安慰自己。
第一年,星星把男友的照片贴满各大社交平台,向全世界秀恩爱。
第二年,她和方谏正式见了双方家长,而所谓的家长,也包括我。
第三年,方谏早早告知我父M_,他准备在七夕那天正式向星星求婚。
我父M_对这个准孙nv婿很满意,比对孙nv本人还要热情,不出意外的话,星星和方谏很快就会举行婚礼,成为夫Q,成为一家人。
原本,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原本,我已经说_fu自己,曾经过往,只不过是一场错误的悸动而已。
然而星星站在路灯下,目光灼灼地望向我,笑着说:“宋珸,我爱你。”
——宋珸,我爱你。
我曾无数次憧憬星星对我说出这句话,然而当她真正说出口时,我的第一反应,却是推开她。
我无法相信她说的话。
她会不会只是在搞恶作剧?
她会不会只是一时心血来潮?
会不会只是失恋后的胡言乱语?
她知道跟我在一起会有什么后果吗?
如果我不管不顾地接受了她,世人知道了该怎么办?我爸_M该怎么办?
如果有一天她突然清醒了,玩腻了,又一次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我该怎么办?
星星仿佛重获了一次生命,抛下所有怯懦,充满热情和勇气,似要把全世界的规则都踩在脚下,可如今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勇气早已消失殆尽的我。
大哥去世后,父M_总是一遍遍提醒我,我是他们仅剩的指望,我是整个宋家的希望,如果我真的亵渎了大哥的nv儿,父M_不会原谅我,天上的哥嫂也不会原谅我。
我已不再年轻,曾经不惧一切的浓烈爱意,如今被无尽的顾虑包裹,心爱的nv孩终于投入我的怀抱,而我却连伸手抱紧她的胆量都没有。
我们之间,好像总是在错开。
人在濒死之际,会不自觉回忆起人生中最快乐的那段时光。
属于我的那段时光,大概就是星星住在我家的那一个星期。
她终于用上了我为她挑选的毛巾和漱口杯,她撒娇又耍赖地躺在我_On the bed_不肯走,她倾身靠过来,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我的唇。
我的星星,是如此单纯。
她担心这个吻会引来我的责怪,然而我只想压到她身上,用*头撬开她的牙齿,咬破她的*尖和zhui唇,亲自教给我的小小侄nv,这才叫_Kiss_。
星星,你真的不懂吗?一个浅浅的轻吻,是无法满足男人的。
那几个晚上,心跳声让我无法入眠,只能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怀里沉睡的星星,她的zhui唇,耳垂,头发丝,敞开的领口,卷至tui_geng的裙边,每一处都令我呼xi困难,body仿若被灼烧般剧痛,甚至有一次,我的大脑竟被yu念占据,克制不住地伸手探入她的裙底,指腹缓缓往上游移,在触到tui心之前又猛地收回手,垂下眸,轻轻整理好她的_yi裙。
星星说,她爱我。
那么,如果我真的打算做点什么,她一定是愿意的,对吗?
可那天早上,当她不小心触碰到我的yu望,第一反应却是僵在了原地。
她在怕我。
她_geng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怕我。
假如我们真的确定了关系,或许她就会发现,自己对我的爱,从来都不是男nv之情。
星星需要的,是一个温柔爱护她的小叔,亲人,长辈,而不是一个对她产生xyu的男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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