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律行看不出情绪的视线,紧紧锁着眼前的小坏蛋。
察觉到危险,雪麓悄咪咪的后退,准备逃跑。
过膝的白大褂遮住的小tui一晃而过,白得让人眼晕。
“我不抓你。”霍律行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满是无奈与无力,“你说我不理解你,我确实不能。但这几天,我一直在回想你的话,并试图去_gan同身受。”
他看着雪麓因为惊讶而站定,继续温柔的说:“其实,如果要抓你,我_geng本不用亲自jin_ru副本,但我就是来了。现在我考虑明白这是为什么了**我只是想和你多接触。仅此而已。”
“你,你在说什么**”雪麓被他的温柔搞得有些晕,他不太习惯他这种态度,“你别想用糖_yi炮弹迷惑我**”
“我说的都是实话。”霍律行说,“如果你不信任我,我可以向你保证,在这个副本结束前,我不会对你动手。”
“真的?”雪麓狐疑,“你没和我玩文字游戏吧?”
他试图从面容冷峻的男人脸上找到虚伪或别的什么,可没能成功。
相反,他接收到了认真温柔,每一句话都像在说世界上最坚定的誓言。
暗金色的眼专注看人时,仿佛缀着整个宇宙的星河,而现在里面只有茫然的雪麓的倒影。
霍律行继续劝导他:“我跟着你不无好处。只要我在这个副本里,监察组的其他人就不会来,你便可以安心的行动了。再者,我实力高**”
他的话音还没落地,便听雪麓抑制不住的欢呼:“早说A我去!OKKK,你跟吧,想怎么跟就怎么跟!不买辅助宝石也让你跟!”
他抬手和551记了个掌,得意洋洋的掏出口袋里的录音笔,耀武扬威的转了个笔花。
进副本前,他就潜心收集霍律行的“违法”证据,俗话说得好,打不过的人就让他加入,只要他手中关于霍律行的黑料够多,他就不信霍律行能撕破脸抓他。
“我可录下来了A!清清楚楚,一个字没漏!”他面上一改惶恐,裂出一个坏笑,“你说了,这个副本你不对我动手,而且其他监察组也不来,让我安心行动。哼哼,说出这种背叛组织的话,你要是抓我,我就公布到空间里去,让你没有好果子吃!”
小NPC骄傲的挺着*iong膛,像霍律行不在场一样,大声和自己的毛绒统盘算起如何搞事。
明明霍律行该生气自己被算计的,可他只是无奈的笑笑,靠在墙上——这小坏蛋,真以为掌握了他的“违法”证据,十九层就有人能骑在他头上?
他宠溺的望着活力十足的小朋友,还支起一个隔音道具,好让雪麓的“大声密谋”不被其他人听到。
小坏蛋反复无常,还一肚子坏水,可霍律行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守着他,不让他被监察组其他人抓了。
心头一重大事落下,雪麓可算长舒一口气。
他心情好了,对霍律行的看法也改观了。
男人高大英俊,对他一直温柔而包容,实力shen不可测,权限更是大到没边。这样一种SSR品质的大佬可谓可遇不可求,若非二人从初见就处于对立面,雪麓早就不顾一切的抱大tui了。
现在,霍律行承诺不抓他,还承诺保护他不被别人抓,雪麓的警戒心消失,想到之前自己不太礼貌的所作所为,又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看着身旁挺拔而冷峻的男人,小声地说了一句“麻烦你了”。
霍律行随手摸摸他的头顶的软毛:“没事儿。”
达成“同盟”,放下成见,二人交流起手中的情报。
霍律行说,他的身份权限大,可以T动大部分医院职工土著,但杀人规则也不强:当玩家杀害土著超过5人时,可以将玩家击杀。
雪麓则简单的说了自己桌上的路易斯乔安的病历:“我怀疑医院里在研究病毒,或者搞人体试验。你那有线索吗?”
霍律行摇头:“我是脑外科专家,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我的手术。我查看了近几天的病例,没异常。”
他继续说道:“找到你之前,我还遇到了另外四个NPC:二楼儿科的大夫,玛d尔达惠特森点滴室吊水的12岁小nv孩玫玫我科室来复诊的脑癌病人薇薇安珍,以及她的陪护家属,男朋友当山秀则。他们四人暂时两两行动,T查相应楼层的线索。”
“脑外科?”雪麓问,“我记得手术科室都在B栋?”
霍律行解释道:“刚入副本时,我和薇薇安当山都在教堂前小广场,想着来找你,便一路摸索了A栋,还没去过脑外科所在的B栋。”
“你运气真好,”雪麓说,“我醒来的地方是我的办公室,其他人都是玩家。”
交流情报间,一声爆破般的巨声响起,随即是一片尖叫,好像来自一楼走廊尽头的点滴室。
“有东西爆炸了?”周围人群窃窃私语,“进水短路了?总不能是打雷吧!”
二人对视一眼,朝尖叫方向大步冲去,还未拐过走廊,变故再次突生。
地震了。
雪麓没站稳时,还以为是脚打滑,霍律行眼疾手快把他揽住了。
天花板的瓷砖mo_cha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呀呀”声,地面振动幅度越来越大,随即是r眼可见的振幅。
走廊两边的长椅咯吱咯吱的反复砸在墙上,世界好像被孩童在手中抛来抛去。墙上挂着的宣传海报“啪”的摔碎一地,办公室门牌歪了,椅子饮水机砸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咚声。
他们所处的位置不好,稀碎物品太多,霍律行一把裹住雪麓,三步并作两步转身冲回大厅,在空阔的地方坐下。
一时间,人群混乱无比,孩童的哭叫和人们恐慌的呼叫此起彼伏。保安大声吼叫着维持秩序,可自己的声音也带了颤抖。几个小护士抱作一团,躲在护士站柜台后面。
在这些人之间,有演戏自然的玩家,也有冷眼作壁上观的玩家。粗略估算着,玩家和土著的比例在1:2。
天一如既往地淹没在黑暗里。路灯未到亮的时刻,路上因为恶劣天气也没了来往的车灯,好像医院外的世界恢复了几千年前自然该有的模样,那样骇人危险,如shen渊降临人间。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后,余震才缓缓消失。
短短几分钟,大厅里便混乱的宛若台风过境。设施四处倒塌,污水碎物铺了一地,人们惊恐的躲藏着。保安大叔被掉下来的装饰物砸到了肩膀,一个护士正在给他包扎。
雪麓从霍律行怀里站起身,紧盯着漆黑的大门外。
“是我的错觉吗?外面景色和之前看的不太一样?”
“不是错觉,”霍律行微眯起暗金色的鹰眸,“走,去看看。”
二人小心地绕过杂物和人群,走到玻璃大门前。
雪麓怔怔的停下了脚步。
一片荒芜。
虽说处处细节能看出,格朗特策兰医院是位于郊区的客流量偏小的私立医院,可周围的景象也不至于空旷成这样。
并非暴雨或洪水后的“水漫金山”,而是建筑物行道树都消失了的“荒芜”。
二十几层的居民楼,二百多米的地标“电视塔”,甚至远处的山峦**曾经存在的身影,犹如电视错频前的幻影,全都没有了。
狂暴的雨幕下,一望无际的漆黑后,只有陷入黑暗的平缓的地平线。
这已经不能用常理和科学来解释了,格朗特策兰医院就像被突如其来的地震,从一个空间撕裂到了另一片空间,孤独的漂浮在漆黑天幕下的无边汪洋上。
仔细看去,那波光粼粼的荒芜,似乎也不是汪洋,是被风割裂出波*状的缓缓蠕动的泥沼地。
雪麓明白这个副本为何有一百个玩家了。
末日背景下,最恐怖的,永远是nei斗。
——
17点。
幸而A栋里没有住院病_F_和外科科室,否则场面更为混乱。
在保安的努力下,滞留医院的病人与家属被集中带到容纳人数更大的食堂,大厅里只留一些保安和医护人员值班,人群恢复了秩序。
毕竟从常识来说,就算是台风过境,待在医院这种大型建筑里也不会有危险。
即使短时间nei无法回家,却有吃有住有医疗条件,保证了人身安全三要素。
咖啡吧台角落的视野盲区里,一个个子小巧烫着梨花卷发的nv生,正*在转椅中,和另外两个人一起看手中的刚偷来的存货单。
“蔬菜很贵吗,储量就这么点?”她撇zhui,“这些面粉够吃几天?”
“算算看,”她的nv伴细声细气的说,“一百个玩家一日三个面包的话**呃,我去,两天都不够!”
两男两nv贴着墙角朝三人走来,nv伴抬手招呼:“饮用水储备咋样?”
“别提了,爱丽丝,”黑长直的nv生说,“我去看了医院自带的蓄水塔,没有任何防护措施,早被污染了,就算自来水不断也不能喝。”
爱丽丝低声咒骂一声:“刚进来的时候那么和平,谁往自然灾害方向考虑了,这他_M也太反tao路了,不应该是丧尸病毒之类吗**_M的,这么多玩家竟然谁都没反应过来?”
“时间线太紧,来不及。”黑长直安慰她,随即扭头看向男生们,“桶装水的情况呢?”
穿着炫彩骷髅头T恤的男生接话:“没找到A栋里专门储存桶装水的地方。但我们发现,每个楼层的茶水间下,都堆着十桶左右的桶装水。此外,一些办公室也额外储存了一桶。”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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