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诚握着贺司浩的手,像在保护一只弱小无助的_chicken_仔。
照顾小孩他并非没有经验,沉稳的x格让他很容易承担起年长者的责任。
但贺司浩比郭英还小得多,经历过大变后更胆怯敏_gan。聂诚有点不知所措,尽可能地拿出宽厚温和的一面,轻轻拍着他的背。
小家伙卧在他怀里取暖,慢慢睡着了,一只手拉着他衬_yi不松。
聂诚换个姿势,倚在床边陪着他。
D主任又进来一回,看他们一大一小相处很好,终于放下心,又拿来一张薄毯给聂诚盖上。
他轻声说一会儿就走不必麻烦,D主任示意他别动,把毯子搭在他身上,离开了。
夜已shen,D主任应该是下班回家了。聂诚支着头,试图抽出_yi角,小家伙立刻一抖,在睡梦中也警觉地皱紧眉,他只得苦笑。
今天上午他们队接到了人物,市西有一伙绑匪威胁撕票,公安定位之后他们支援突围,搏斗时撞上杂货箱,现在yaotui还隐隐作痛。昨天也是,强行突围时手肘嵌进块玻璃茬,伤不shen,还是有点疼。最近运气不太好,也可能是累了。
手臂撑得累了,他伸长手拽过床头的卡通玩具垫在脑袋底下,索x彻底躺下。
无论body还是j神都极度渴望休息,刚一躺他就立刻jin_ru睡眠。
他梦到小孩子银铃般的笑声,一串串爽朗又无邪。他记不清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的了,父亲离开得太早,M_亲也是。硬要回想,记忆就盘桓在高中,学校里有一排排的海棠花树还有几棵He欢花树,平时不显眼,一到开花的季节整个校园都生趣盎然。好多人成群结队地去照相,他没去,姜准也没去,等海棠花期快过了,He欢花还没开起来,青黄不接的时候姜准又要他陪着去。
他们趁别人午睡时偷跑出来,跑到最远的一棵He欢树下自拍。可是树太高了,试了半天只有从下往上拍下巴才能照到树冠,只好改了海棠树。
海棠花粉粉白白,地上飘得都是花瓣。这里迎着太阳,光线非常好。姜准选好了花树选好了位置选了好姿势,聂诚任他摆布,只管冲着镜头傻笑。
姜准偷偷翘起zhui角,故作认真地T整角度,聂诚就跟着他上下左右地摆头。
忽然间浮云散去,阳光炙热而耀眼,聂诚下意识垂下眼睑,眼皮里全是暖洋洋的红光,他偏过头,觉得脸上一痒,睁开眼看姜准正捏着一朵花打量。
“你摘他干嘛?”他问。
“头上。”姜准说,说完却随手扔在地上。
聂诚困惑地微微歪了脑袋,伸手蹭蹭自己的脸颊。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是个一啄即离的吻,早在高中就收到的吻。
梦里的灼热让他眼皮跳了跳,意识渐渐清晰,如芒在背的_gan觉却挥之不去。
不对!他猛地睁开眼,窗外已经天光大亮。贺司浩昨天哭累了,现在还在睡,手中的_yi角已经滑落。
聂诚警惕回头一望,就看见姜准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盯着他。
姜准?难道还在梦里?
他坐起身,目光扫到旁边的祖星辉身上。
祖星辉清了清嗓子,说:“队长们聊,我去趟卫生间。”然后往外走,离开了姜准伸手够得着的范围后扒着门槛对聂诚解释道:“我们来了有一会儿了,姜队不舍得叫您。”说完飞快跑走。
清晨的青光温和舒适,麻雀叽叽喳喳地叫,他看了下时间才七点。
“周六还这么早工作?”聂诚问。
姜准叹了口气,松了端着的架子,轻手轻脚地拉过一把椅子坐在聂诚旁边,“今天不歇,而且行程很满。你倒好,跑这哄孩子睡觉。”
聂诚被气笑了,“信不信你想问的事,就靠昨天我来哄了孩子。”气是假气,笑倒是真笑。
姜准被逗笑了,“信。你有哄孩子的天赋。小鬼长得不错,要不咱养了。”
这个“咱”微妙万分,聂诚似有所_gan,没有接话,随意笑了笑。
如聂诚所言,贺司浩醒后很配He,坐在D主任旁边,眼神坚定地望着他们。姜准把发问权交给聂诚,他问什么,贺司浩就答什么。
“司浩,我要问你些那天晚上的事,你能回忆回忆告诉叔叔吗?”聂诚问。
贺司浩长睫毛忽扇了会儿,点了点头。
“爸爸平时打_M_M吗?”
贺司浩想点头,又摇了摇头。
“不用怕,没有人会因为说实话而责怪你。”聂诚说。
贺司浩张了张口,轻声说:“平时不打的,就打过一次,_M_M就躺了好久。”
“那天晚上,你看到_M_M坐起来了?”
贺司浩点头。
“是你堵上的门,怕坏人再回来?”
他点头。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躲在花架下面?”
他迟了会儿说:“不是躲。我在那玩,那最安全,爸爸看不见我就想不起来骂我。”
聂诚沉默了会儿问,“爸爸做什么工作?”
“装修。”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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