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木柜,一重铁壁,先从百子柜中间的缝隙左右分开,一折,两折,三折**
秘道的门,匝匝匝地开启了。
“秘道共有三条出口,一条直通府外,一条连北镇抚司,一条连城北北门桥,城北山源遮蔽,地势平坦,贼人应该会往北门桥去,江行峥,你带人去北门桥闸口围堵,一部分人跟我下密室,我们前后夹击!”储疾已经猜到那个人的身份了,那人不按常理出牌,行为难以预料,若真让他拿到了什么东西,为死去的逄大人虑,为他自己的前程虑,他拼了命也要夺回来!
他咬咬牙,狠心道:“吩咐下去,此贼非常危险,若不能生擒,直接杀无赦!”
储疾在镇府司的威望还在,几句话下去,数名属下已经开始动了,可就在此时,江行峥冷冷开口:“储千户,您已被暂时撤职,兄弟看在往日的情分还尊您一句’千户‘,可这么大的行动您不能一个人T度,需要明日汇报吕大人再行安排。”
倏地,储疾脚步一顿,站在陡峭
的阶梯上不可思议地回头:“明天?时机刻不容缓,明天还来得及吗?”
江行峥寸步不让,烛火的照应下,他居高俯视,目光漠然。
储疾白日里拿杀香月敷衍了事,晚上又串联应天府揭发抢功,吕大人对这个逄氏留下的旧臣早已不快,今日谁若是这般下去,便是要触镇府司新大人的霉头!几员属下原本都按住绣春刀了,听闻江行峥一说,又都讪讪地止住了脚步。
储疾目光冷涩地扫了他们一眼,忽然懂了何为人走茶凉,“好**好**”他从牙缝里迸出这两个字,恶狠狠道:“天大的功劳不要,那便随你们去吧!”说罢再不回头,毫不迟疑地奔入秘道**
隧道shen处传来急促的奔跑声,听起来脚步声不多,但极为急迫。
“有人追来了。”杀香月回头,那足音空旷,站在涵闸口听来便尤其的清晰。
邝简站在闸墙上侧耳:“只有一个人。”
杀香月zhui唇苍白地蠕动,“应该是储疾。”
三月初的晚上还是很冷,月影轻抹过饱满的夜空,杀香月浑身*透,轻轻地打了个冷战。
邝简前后张望一番,此处临近西郊外郭,并无遮蔽,西北远方一座小山,黑暗中龙盘虎踞,脚下涵闸吞吐出一条小长干,水路不算宽,只三丈余,而两侧一片田垄,眺望旷野尽头,一片荠麦青青。
杀香月搓了搓手,回头仰望身后涵闸,这涵闸乃小秦淮泄水口,有三tao双He的铜水闸,呈上下*阳之状,他踩着防台飞快地踱步过去,垫着脚去抓那上He正中的一卷铁锁,月光下,青黑色铁锁衬得他一双手惨白惨白,邝简回头,只见杀香月手背上的青筋迅速浮起,一卷足需三人He力拉动的铁链在他一人发力的情况下缓慢地绞动了起来,紧接着,上下涵闸嘎吱嘎吱地响了三声,涵闸隆隆地开启——
“你做了什么?”邝简问。
杀香月原路返回,又用力搓了搓自己冰冷的手,“没什么,等会儿会多开一道闸口,布个疑阵。”
涵洞里的脚步声更大了,杀香月的声音在抖,zhui唇发抖发紫,俨然冻得不轻,邝简知道耽搁不得,拽着他的手臂飞速下了闸墙,可刚走了一段,杀香月踩在溪石上,忽然停住了:
“我们分开走吧,我去引开他。”
河岸辽阔,充满水声。邝简不明就里,有些暴躁:“什么?”
杀香月回身给他看这一路清晰的脚印,他浑身沉甸甸的都*透了,每走一步便是一步的痕迹,简直让追兵无法错认,他牙关打着颤,从怀里掏出他包了好几层的东西,脸色青白地递给他,“你是公门里的人,他看到我没事,看到你就不好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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