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西哲无言的看着他两杯酒下肚,手上没有点东西可以触碰,只能两手交握在一起,盯着发呆。
沈清闻又问酒保要了杯酒,眼见他还想一口闷,苏西哲伸手拦住他,“明明是我满腹忧心,怎么反倒你喝的这么视死如归呢。”
沈清闻从善如流放下酒杯,笑着说,“请我喝酒,心疼酒钱A?”
苏西哲财大气粗的说,“滚蛋,就算你把这里的酒喝光我也付得起。”
沈清闻说,“那不就得了。”但他举了举杯子,到底没喝,他看向苏西哲,“说吧,发展成什么状况了?”
苏西哲没直接回答他,而是说,“你说我大晚上游魂似的开着车在路上晃,是不是有病?”
沈清闻很诚恳的说,“病的不轻。”
苏西哲斜眼看他,眉毛挑了挑,“我这算不算交友不慎。”
沈清闻浅酌一口小酒,喷了一句,“老子大晚上的接个电话就来陪你喝酒闲的蛋疼。”
苏西哲盯着他看了一会,笑喷了。
他笑了一会,揶揄沈清闻,“还以为你当了个人民教师就立地成佛了,原来还是这么不入流。”
沈清闻“切”了一声,没把他的屁话往心里去。
苏西哲说,“说真的,你当时真是因为老爷子反对才甩手不干的么?这么多年兄弟了,你那臭脾气我还不了解,跟你家那个老古董不对着干就不错了,哪能这么有孝心。”
沈清闻看向他,“你就这么耿耿于怀?”
苏西哲说,“如鲠在喉A。我现在一个人*心*不过来了,小小那边**你也知道,总觉得一堆子事都码一起了,心力交瘁。”
沈清闻看他一脸疲惫,只能摇了摇头,“你争什么呢?你看看你那破胃,没准哪天就彻底罢工了。你争的那些成功,能被人记住多少,又记住多久,你还想名扬千古刻上一个英年早逝的名号?你太急功近利了。”
苏西哲不置可否,“你是不是被老爷子洗脑了,怎么这么悲观?整的跟个叨B叨的臭老头一样,哪有一点年轻人的朝气。”
沈清闻又一口闷了杯中的酒,把杯口倒扣在桌面,指尖绕着杯身打转,“苏西哲,你不就是想早点neng离苏家吗?你不就是想功成名就可以名正言顺么?但是你看看,小小她看得到吗?她只看到她哥哥为事业拼命,她只看到她哥哥忙的不顾家,她也只是担心她哥哥**”
苏西哲突然打断他,“够了!”
沈清闻一声轻笑,脸上总是带着的三分笑都没了,无端端带出一种刻薄,他继续说,“林远是吧,她那个青梅竹马。她为什么跟他亲近?不光是因为跟他有一段童年时光,更因为他无条件的陪伴跟_gan情付出。她从小_yi食无忧不知疾苦,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你不会不知道吧,她缺的是情_gan,对你给了她,但是以她的思维方式,看得出你那闷*的情_gan么?你凡事都先奚落她一番,你在糖果上包了一层尖锐的刺,光剃刺就要鲜血淋漓,哪还来的闲心管里面甜不甜。”
苏西哲艰难的说,“我是她哥哥**”
沈清闻打断他,“所以你必须这样管教她,她除了不切实际了点确实是个好姑娘,这是你的功劳。但也是因为这样,你没了先机。”沈清闻停了一下,才继续说,“放弃吧。”
苏西哲没说话。
他何尝不知道,苏小小敬他爱他,都是对亲人的_gan情,如果他忽然告诉她,他不是她亲哥哥,这份亲情也不太容易变味,反而会因为习惯使人手足无措。
苏西哲招招手,又要了两杯酒。他把其中一杯推到沈清闻面前,自己端起另一杯,微微抿了一口,笑着说,“我不放弃。”
沈清闻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从连蒙带猜的知道这件事起,大小劝过多少次自己都记不清了,不意外这次依然无疾而终。他拿起酒杯,重重的跟苏西哲碰了一碰,喝了下去。
在苏小小的事上,没有谁能劝得了苏西哲。
苏小小是被苏父苏M_捡回来的。
苏小小口中说的全家都是O型血,是苏西哲信口胡诌的。
那时候地冻天寒,天空飘着鹅毛大雪,苏小小还在襁褓里,被生M_扔在异国他乡的大桥桥面上。
那姑娘十八岁的年华,花一般的样貌,小小年纪就跟着个外国人跑了,不想那外国人不是个东西,回国就把她卖了。当时她这种黑发黑眼身材娇小的少nv尤其受黑市喜欢,她被人当成货物一样挑挑拣拣,几经转手,已经对人生不抱希望,可是就在她寻死的当口,她却意外的怀了孩子。
国外并不跟国nei,人流跟玩似的,她没有办法打掉孩子,而那个买她的富商,在发现她有子后居然对她很好。
她难得体验到了一点作为人的温情,可惜好景不长,她生下孩子没多久,富商被发现的未婚Q枪杀了。那个nv人用枪指着她,没来得及扣下扳机,被闻风而来的警察按住了。
她浑浑噩噩的接受盘问,一句话都不说。
当她被放出来的时候,她只剩下了手里抱着的婴儿。天空在飘雪,脚下积起的雪花纯洁又美好。她想起了她的家乡,凛冬时节的江南,似乎很少飘雪。
她淡淡的笑起来,哪怕_yi衫凌乱也掩不去她花一般的容颜。
她在雪白的街道上走了很久,走到了一座大桥上。
她慢慢走到大桥中央,她想把孩子扔下去,但是怀胎十月,哪里是想就能做到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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