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裴氏因觉着自己的病好不了,所以趁着苗夫人来的时候,提了一句能不能把两个孩子的婚事提前先办了。
苗夫人并没有当面答应,只说回头跟老太太略商议,且又让她宽心养病。
裴氏并没有多想,回头就跟裴宣说了,只笑道:“若是那府里老太太许了,我这最大的心事也就去了。”
可裴宣是个心细的人,自从八月十五那天晚上周蘋那几句话**便已经让他很不受用,且先前周蘋跟七宝来后,七宝故意让他两人相处,周蘋也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话,竟丝毫也未曾假以颜色。
若说避嫌,这嫌**也避的太过了,简直有点像是“嫌弃”的嫌了。
裴宣听M_亲说了这件事,心想国公府的老太太是何等仁慈jīng细的人,裴氏能想到的,她岂会无动于衷?且先前周蔚来探望的时候,听他的言外之意,仿佛也有尽快让两人成亲,可到了苗夫人这里,居然说要再商议商议,可见是周蔚回去没有商量妥当,事情有变了。
自己的M_亲病的如此了,人家当然不便说别的。可裴宣的心中已经疑惑起来,这才去当面询问周蘋。
闻听承沐领了石太医前来,裴宣qiáng打jīng神出来迎了,那石琉仍旧是谁也不理,只进了nei室,请裴老夫人的脉。
承沐跟裴宣立在旁边,承沐也瞧出裴宣容颜憔悴,也有些心疼他。便没话找话地说道:“七宝很是担心裴老夫人,我看她那样子,倒是恨不得一并跟着来。”
裴宣只淡淡地笑了笑。
倒是裴氏轻声笑道:“我前儿见了七宝,心里就也觉着喜欢,难得那孩子的心意。只是我这里病气重,她的身子又弱,还是不好让她过来。”
承沐忙道:“伯M_既然这样体恤七宝,那就快些将身子将养起来,那样岂不是能时常相见了?”
裴氏便笑着点头。
不多会儿,石太医听完了脉,起身往外走了出来。裴宣跟承沐也忙跟着到了外间。
承沐便问道:“敢问老太医,伯M_的病怎么样?”
石琉道:“老夫人的body虚弱,应该是祖上也有这种体虚之症,原本不是大碍,只是没有及早的补养,拖延太久,偏又请些无用庸医乱投药,如今弄做大病了。”
裴宣心头凛然:他先前的外祖M_跟一位姨_M,也是才过中年就缠绵病榻,直至去世的,可见这石太医说的很对。
裴宣满心惊痛:“您的意思是**”竟不敢说下去。
承沐忙道:“还请您老人家妙手回chūn。”
石琉来回踱了几步,道:“这种病到了冬天是最难熬的,若我不来,早则一两个月,迟则三个月,最迟也熬不过新年。如今我先开一副药方,喝五天试试,这五天里如果能够吃下饮食去,就还有些希望。”
裴宣qiáng忍着泪,却无法出声。承沐忙道:“都拜托您老人家了。”
石琉哼了声:“我不爱治这种病,眼不见为净,但一旦接手,治不好倒成了我的不是了。可谁叫我答应了那丫头呢。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石太医叹了口气,低头忖度了会儿,叫人笔墨伺候。
承沐亲自研墨,石太医皱眉想了半天,终于写完了,又端详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早午晚各一次。”
承沐小心翼翼接在手中,又问:“五天后呢?”
石太医低头又写了一副方子,道:“这五天里如果能进食,五天后就换这个方子;如果这五天里还是茶饭不思。那么就把这方子烧了,以后也不用找我了。”
裴宣红着眼睛,看向别处。承沐也觉着心头一阵阵发疼,却只qiáng做无事状道:“您老人家是有名的妙手回chūn,谁不称赞?一定无碍的!”
——
这天,张制锦忙完公务,突然想起早上周承沐送来的那封信。
他将抽屉拉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块帕子——这块帕子原本是那天七宝偷偷潜入紫藤别邸,给他捉住后哭的很不像样子,他拿了出来给她拭泪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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