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武犹豫一下,小心翼翼地继续回道:“顾大娘子出身承恩公府,虽未正式册封太子妃,却也是皇亲国戚,故而赵飞白紧咬着巫术这一条不放,也是笃定没有证据证明,顾大娘子头皮上的印记,不是娘子施的巫术”
云初点了点头,面色平静如水,无愤怒更无委屈的神色,就事论事道:“确实如此,眼下我既然已经死了,再加上顾大娘子的死因,对外宣称是暴毙身亡,太子和秦王一力压下巫术之事,以赵飞白渝国公世子的身份,想必也不会一直被关在京兆尹府吧。”
欢武听她这么说,扭过头来小心打量她的神色,见她理智淡定,不由得更加恭敬了几分。
“娘子说的对,虽说关不了几天,王爷却让我们把顾至才扔了Jin_qu”欢武咧开zhui笑起来,手里的马鞭甩的“*”响,马车走的更快了几分。
云初眼前一亮,不由得也笑出声来,她抚掌赞道:“这一招果然是妙!”
“那顾至才刚开始被我们抓Jin_qu,还摸不到头脑,直到看见赵飞白,便知道王爷的意思了”欢武语气中带着敬佩,“咱们出城的时候,赵飞白还和顾至才在里头交头接耳呢!那顾至才如今恨死顾婉柔了,想必经他这么一点拨,那赵飞白就算是个傻子,也能想通事情的关窍!”
云初点了点头,“但愿如此。”
她想了想,又问道:“欢将军可有办法联系上秦王殿下?”
“王爷在沿途的驿站皆安排了人手,让我们每天晚上落脚时都要传消息过去。若是娘子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也可交给我,一并传给王爷。”欢武赶忙回答道,背对云初的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
云初细细衡量,秦王和父亲之间不能有误会,但许多事情,却又不能在信里说,万一
“娘子尽可放心,信件是特殊渠道由专门的暗卫负责传递,从未曾被人截去过。”欢武见她半晌没有说话,细心补充道。
“有劳。”云初站起身,从马车的隔层里面摸索一番,掏出纸笔,把毛笔蘸了蘸茶水,提笔想要写些什么,却觉得脑子里面似有千头万绪,不知该从何写起。
想了许久,她堪堪落笔,写了两个字,“念安。”
是夜,在距京城几十里外的小庙里,一老一少正坐在地藏殿外头的廊下,一边吃着茶,一边看着从_F_檐上淅淅沥沥滚落下来的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听说您身子不好,此番出来,只能住在庙里头,可住的习惯?”年纪老的那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笑呵呵地给对面的年轻人续了半杯茶,恭敬问道。
“无妨。”年轻人穿着一身小厮的_yi_fu,端坐在老人的对面,语气略带清冷。
正是秦王和云初的父亲:云颂。
“小nv此番侥幸活命,多亏您施以援手,不知老朽能为您做些什么,以报答您的救命之恩?”云颂不卑不亢,神情自诺地说道,仿佛在讨论天气一般。
“云老无需客气。”秦王执起茶盏,转头看向一侧的月亮门,眼中若有似无的带着几分期待。
云颂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随即又有些释然,老子信道不代表儿子也要信道,秦王常年住在般若寺里,想必对天玄地黄之类的事不_gan兴趣罢。
两人一时无话,潮*的夜风吹着廊下的气死风灯,灯光摇曳,照的四周影影幢幢的,有几分*气。地藏殿里的香火气袅袅飘出来,倒是让人神色安然不少。
秦王垂眸看着茶盏许久,突然开口问道:“此次灵柩运回西南老宅以后,云老有什么打算?”
云颂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原以为是个不喜欢说话的,怎么就突然没话找话聊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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