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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就像一张网，勒的窒息喘不过气。

“李一念，你报考的是A大吧。”数学课上，陆扬无视老师的大嗓门，拿手肘碰了碰一念。

“没有。”

倏然陆扬拿起了笔，“C大？”C大好像也不错。

“不是。”一念不想回答，把头别开，空气安静下来，她没有看见陆扬眼里希翼的神采悄然离开。“李一念，你真的要考A师大的师范定向吗？依你的成绩……”黎老师苦口婆心的劝着，按李一念现在的状态，说考清华北大这些国家重点大学肯定稳稳当当，这对她自己和她都是好的。

“老师，谢谢你，不过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更重要的是自己无法把握住的未来，她拼不起。

黎老师看着她泛白的指节，知道自己劝不过，低低的叹气一声。只能放弃，想着虽然A大不是想C大F大那么有名气，可就像李一念自己说的，最适合她不过了。黎老师有些丧气，可惜了这孩子。网上志愿结束报名的第二天，整个学校都知道了“李一念报考A师大”这件大事。

李一念和陆扬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青梅竹马的俗套故事加上学神学霸的无人超越，更何况亮眼的帅哥美女向来都是大家八卦的对象。这突如其来的风吹淡了高考带来的压迫感，如此，大家更加孜孜不倦的猜测着事情的背后。

“话说李一念怎么会去报A大呢？”

“谁知道呢？学霸的世界不是尔等凡人可以明了的。”

“别说了，人家的家庭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再说，李一念的脑子在哪不好用啊。”

“也是，只不过可惜陆扬了……。”

“可是陆扬……”

……李一念深知没有和陆扬商量他一定生气，她其实也预想过后果，但童话里的爱情都是泡沫，现实更加残酷，她必须面对这些。一念也清楚，现在的她早已经不够资格和他在一起，又何必连累无辜拖他下水。

直至高考考完，陆扬也没在和李一念说过话，谁去都是一张冷脸相对，寒颤了不少人。

高中毕业那天，李一念再次见到陆扬，他们站在楼梯口，四目相对却互不言语。

还是陆扬先开的口，“不要去好不好。”漆黑的眸看着她“你的分数……。”你放弃好不好。陆扬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可她就这么看着他，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了，多看两眼。“已成定局了，陆扬。”无法更改。

“可以放弃，你知道的。”陆扬的脸色竟出现几分哀求。李一念，放弃好不好。

一念知道陆扬所谓的放弃指的是市教育局会在反复考察最后确定人选，学生可以选择中途放弃，继续参加高中的录取。毕竟所谓定向就是在教育局指定的学校就读五年，成功取得毕业证后国家教育局分配工作以及教书地点。教育局肯定择优录取，毕竟教师是灵魂的工程师，不是屠夫的杀猪刀，不能误人子弟，要再三考虑和斟酌人选。

“陆扬，算了吧。”当她报考时点下鼠标的一刹那，她就知道，已成定局了。

“李一念，你好得很。”

这是一念记忆中最后一次见陆扬。还依稀记得那天的楼梯间有光。

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而我们都不擅长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