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天,*雨绵绵。
砚湖公园附近有间小餐厅,靠窗正好见湖。雨下石桥无倒影,被水面泛起的烟波缭绕,似仙境。
蒋毅临窗而坐,身下一具蒲团,手边一杯白水。身后的墙上裱着唐卡,桌上细颈瓷瓶ca一支白花,窗外支着雨棚,虽窗明几净却不敌风吹雨散,偶沾几滴圆滚的水沫子,九十度掉落,滑出一道水痕。
他正看着水痕出神,恹恹的,没什么j神。那杯白水还冒着热气,他zhui唇干涸,却不拿来喝。_fu务员上一盘水果沙拉和三色糕,对面的哑巴朝他努努下巴,他看了看也不想吃。
店nei忽然蹿进一人,风吹竹竿一般飘至二人桌前。她穿着吊带连_yi裙,上披一件牛仔外tao,脚踏一双人字拖鞋,正虚拍身上的水,真正打*的其实是脚,在水里浸了个透,走一步留一个印。
她挨着蒋毅坐下,蹬掉鞋晾脚,蒋毅见怪不怪,不理她却也不赶走她。自从她头一次自文星楼附近尾随哑巴至此,三不五时总会掐着点儿过来碰运气,碰上蒋毅在了便逗留半下午,要是碰不上再找别的地方玩儿。
她从桌上拿了只空杯,撕开亮晶晶的包装纸,抖出半包粉末,转着眼珠看一圈,没看见水,便拿了蒋毅的水冲开,T羹搅拌时撞击杯身哐啷响。
捧着喝起来,斜眼瞄他:“喝吗?”
蒋毅不应她。
她盘tui坐在蒲团上,细胳膊细tui愈显娇小玲珑。餐厅不间断的人来人往,总有路过客人侧目她光着脚。
蒋毅来此寻安静,不耐被烦,道一句:“穿鞋。”
她便迅速穿好鞋,一点儿异议没有。
时间越长桑雅越知道界限,仍然爱缠着他却再不敢多烦他。她很清楚,只要不咋咋呼呼的触碰雷区,他也偶尔默许她的存在,她喜欢这份没有存在_gan的存在,安安静静的,甚至会放大藏在暗处不用言语的隐晦。
蒋毅不知她的心思,也不愿探究,为别的事乱七八糟想一通,又回到老杜身上。这两天他找机会怂恿老杜,效果很不理想。第一次和他说打铁要趁热,甚至计划出小批量发货的方案,但他只是看了看,并不松口。第二次和他说手头紧没钱花,再暗示发货的事,他仍旧只字不提,只是从自己的yao包掏出钱让他花。便不敢再试第三次了,太危险。
就在蒋毅为此事发愁的这天下午,砚湖公园的另一边有间茶楼,老杜正在茶楼二层会一个重要朋友。他的这位朋友发色花白,发福的身材高露的发际线,头D卷边遮阳帽,穿一件花衬_yi和白短ku,打扮得像外地来的游客。
初来时老杜不似往常客气,质问他在拉市海附近抓了几个回去。
“初步了解,四个。”
“问出什么了?”
“没问出什么,有一个因前一阵的聚众斗殴被拘留了,另外三个满二十四小时就放了,那三个没回去找你吗?”
“回来了,斗殴那个也保释了。”老杜松一口气,“幸好能对上。”
“人够数不就没问题,对什么?”
他这才替他倒茶,又请他喝。
“人数能对上,过程不一样。要是其中有一个说他没被抓Jin_qu,而是逃跑之后自己回来的,就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这种事他没必要骗我,如果说谎只能是被你们的人控制,对我是极不利的。”
“你太谨慎了。”
边说边笑,看上去温和慈祥。
“谨慎点儿好,不谨慎怎么保命。”
老杜边说边掏出一张银行卡,顺着桌面推到他面前:“你又帮我一回,一点儿心意先收着。”
他没接,顿了顿:“你们不是中埋伏了吗,按理说没帮上忙。”
“你的电话来得很及时,再晚一点儿我就完蛋了,中点埋伏算什么,自由在机会就在。”
他便不犹豫,拿了卡装进ku兜。
老杜看上去心情更好,跷起二郎tui听茶楼若有似无的轻音乐。这一抬tui,短ku下的小tui便露出来,褶出一道显眼的疤。
对面的人看了看那道疤:“你中枪了?”
他不在乎:“替蒋毅挡的,我的好兄弟,关键时候帮了我不少忙。”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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