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驮着炮仗花的墙外静悄悄。
秦淮照旧掐着点儿出门,屋外没有蒋毅,也没有哑巴。她并不意外,昨天闹的那么不愉快,没道理他今天还来。
铺前卖早餐的阿婆依然守着扁担做生意,隔壁饭馆还未开张,骑自行车的小张已驮着鲜菜归来,看见她时咧zhui一笑:“早A姐!”
“早。”
她打开卷闸门准备Jin_qu。
小张却架好车撑将她拦截:“你好一阵不和我们打牌,昨天说好的晚上一起打,结果你又早早关了门回家,连招呼都不和我们打一声,我师父让我问问你今晚还打不打,你要再不来他就只能另找牌搭子了。”
秦淮说:“我最近有点忙。”
“你不就卖卖烟酒嘛,有什么可忙的?”
一旁的阿婆接话:“你个憨包,每天都有男人来这你看不见?你姐每天都和那男人一起回家,她忙些啥你不晓得?”
“噢**我晓得了。”
那口气很是意味shen长。
“阿婆你别胡说,他就是送送我。”
那二人窃笑不语,小张拎着菜回饭馆:“这下师父完蛋了,最近的牌搭子散伙了。”
秦淮只好瘪瘪zhui,无法解释。
晌午,她卖出去五包烟和一瓶酒,午饭是跟隔壁买的,下午只稀稀拉拉几个客人来光顾,她闲着无事便掏出手机打游戏。好容易捱到天黑,她早已没兴致待在店里,草草收拾一通便准备回家。
将要关门时,门口却忽然蹿出一人,激动的挥舞着胳膊指向身后。秦淮看着突然出现的哑巴_gan到意外,更多的却是惊喜。果然随着他的指点,慢吞吞的蒋毅也走了过来。
蒋毅并不看向秦淮,神色郁郁。他能主动再来,秦淮还是高兴的。但二人略显尴尬,谁也不开口说话,剩下一个不尴尬的却是个哑巴,可想而知这一路有多么沉默。
行至一半,秦淮终于绷不住:“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我怕陶西平反悔干缺德事,既然帮了你总要帮到底。”
她心底滋生一gu暖意,再次觉得这样仗义的人不应该沉沦至此。
他又说:“我一个朋友盖了新_F_,请我明天去他家玩,你和我一起去?”
邀约突然,她不知该不该答应。
他看着她:“去了肯定要喝酒,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要是赶不回来又碰巧陶西平再来堵你,可没人能挡得住。”又说,“不想去不勉强,反正我已经告诉你利害关系,你自己当心点儿。”
“去。”她说,“我跟你一起去。”
蒋毅点点头:“明天下午我来接你。”
既是他的朋友,多半也是干这行的,去一趟保不齐能捞不少线索,这么好的机会她怎能放过。
于是第二天下午,二人结伴出发了。
蒋毅开着辆白色福睿斯,秦淮上车后看了看后座:“哑巴呢?”
“他在厂里干活,工程jin_ru尾期有很多事要做。”
她又打量车nei:“这车是你新买的?”
“杜哥送的。就这么大点地方,走几步就到了,平时不怎么开。”
窗外团簇的云朵落得极低,尽头贴着矮山顶,两旁是架了电线的绿地,路基蹿有红白相间的路障,随着汽车行驶,地里还偶现贴砖民_F_。许是因为空气*润,画有标线的马路总是色泽shen沉,像浸透了水后将干未干。
秦淮酝酿一番:“杜哥对你这么好,怎么到现在才分给你生意?”
“不知道。他很谨慎,陶西平跟着他的时间很长,没人能和他比,他愿意分给我点儿已经很不错了。”
“这次因为我搞砸了,下次他什么时候会再分给你呢?”
“这行不像卖烟,不是随时都有货,快些一个月能进两三趟,慢的时候半年不开工都正常。”
“那这半年不就没收入了?”
他笑了笑:“你卖一包烟能挣多少钱?”
“几块钱吧。”
“这东西一克能挣好几十,最次的也能赚十几块。这还只是本地价,转手去了省会番一两番,卖去北上广再增加几十上百倍,要是走水路送去国外,赚的就更多了。”他面露得意,“别说半年,半辈子不干活也不愁吃不上饭。”
“可这害人A。”
他似笑非笑看她一眼:“还想劝我改行?”
她不语。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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