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征河发誓,这是他经历过最难熬的两个小时。
整整两个小时,六十分钟,他眼看着传说中珍贵易碎的阮希出招、拆招,仅仅用一把不足手臂长的刀就将他j心培养多年的手下打得落花流水、措手不及。
厉shen使的也是一把刀,不过那把刀不厉害,是车上随时放着防身用的军刀。但是很明显,厉shen的落后不止是输在武器上面。
一手握小雁翎刀,阮希似乎就不再是那个阮希,而是战场上的一名战士,有被钢铁与血共同淬炼过的意志。
陆征河欣赏强者,对阮希也一样。
他虽然骄傲、喜欢决策,但作为领袖,他十分善于发现他人的长处。这一次,他愈发觉得经历过上次战斗之后的阮希,身上多了些不一样的气质。
那种气质是耐人寻味的、xi引人的。
几次战局下来,厉shen也没看清楚阮希怎么出招的,只觉得他动作太快,不拖泥带水,完全把自己当成稻草人靶子一样攻击,却又总能收稳力道,在每次即将击中要害时停下来。
最后一局,厉shen的刀勉勉强强抵挡住了阮希的劈砍。
居高临下,阮希双手紧握刀柄,手腕用力。接着,他放低重心,不动声色地将全部力气凌驾于小雁翎刀之上。
“不**不行了,”厉shen力气是朝上使的,_geng本抵不住阮希的往下用力,“刀尖离我太近了**”
“用你的武器把刀推开。”阮希道。
“不行**”厉shen的视线汇聚到了刀尖。
他眼神紧盯着大气不敢喘的厉shen,面无表情道:“很好。有去想象身后有人吗?”
“想了!”
厉shen这才_gan觉到阮希的冰凉。那是属于战斗的。
阮希手上再一用力,而厉shen半跪在地上,又被压下一寸,闷哼了一声。
他突然勾起唇角,笑得像吃到糖的小孩子,好奇道:“你想的谁?”
“是**”厉shen抵抗的手腕微微发着抖,“是我们的城市。”
“不错。”
不愧是要保护城市的人A,时时刻刻都想着自己的居民与土地。
想完,阮希收回手上力道,单臂抬起刀柄,锋利的刀刃在空中翻飞出弧度。
他在眨眼之间将刀收入刀鞘nei,朗声道:“你赢了。如果我再往下劈砍,你的刀尖会伤到我。”
“呼——”
厉shen这才松懈下所有力气,一屁gu坐在地上。
不过屁gu刚刚着地,他接收到了不远处越野车上陆征河投来的眼神。
他迅速擦擦ku子上的灰,挣扎着爬起来,哪怕tui已经没什么力气。说实话,如果再小看阮希一点,自己大意,刚刚差点儿就交代在这里了。
还好没受伤,不然文恺这个幸灾乐祸的人,回去一定会把他输给少主配偶的消息传遍全军,可能还会添油加醋地说自己险些被砍成摆盘漂亮的三文鱼刺身。
哦,而且对方还是个omega。
还有,北部联盟军队的男儿怎么能因为战败而一屁gu坐在地上!
他应该再次拿起刀,苦练好几个月,再找阮希来一场不要命的对决。不过不要命的意思是,大嫂可以杀他,他不能杀大嫂。
“阮希!”
厉shen叫住他撤去的脚步,“等我再练一段时间。下次再来试试?”
“可以!希望到时候你能换一把和我一样有分量的长刀。”阮希爽快地答应下来。
一旁的文恺放下单倍望远镜,结束观测天象的工作。
试探过厉shen的底子,阮希开始默默观察文恺。
医学、天象学、单兵突击、军车驾驶**他似乎什么都会。
“天黑了,差不多都休息吧。下次地面裂变暂时还没有预兆,我们可以放心地在这里住一晚。不过明天我叫大家的时候,就都要起来,”文恺说着,看了一眼落魄的厉shen,“不能有起床气哦。”
厉shen咬牙道:“只有懦夫才会有!”
“也许吧,”文恺耸耸肩,习惯x地朝阮希鞠躬,又对着陆征河所在的方向鞠躬,“您也晚安。”
陆征河点点头,挥手示意他差不多得了,“晚安!”
收起刀鞘,阮希小跑回了越野车边。
“阮希,别动。”陆征河忽然叫住他,“站过来一点。”
阮希还没来得及爬上车。
说实在的,他还有些紧张,毕竟自己又要和陆征河单独在车nei待一整夜了,而且陆征河还是完全清醒的状态。眼下,陆征河正靠在车门边,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蛋主意。
“怎么了?”
“我看到了极光,从你眼里。”
话音刚落,阮希惊讶地看见原本黑漆漆的天空逐渐有了些别的色彩。
那些青绿色的河流淌在了夜幕中,线条是生动的、*漾的。河流流进漫山遍野,惊起一片片雪白的蝴蝶。
夜空被照耀出shen不见底的墨绿,它如同窗帘,被风吹到他们头上,与陆征河的作战_fu融为一体。
“厉shen说看见极光会有好兆头!”阮希沉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你不许个愿?”
“许!”
他说完,低下头,闭着眼,乖巧地靠在陆征河身边,看不出是表面还是发自nei心。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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