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有趣,为了一坛酒来到这葬人无数的终雪山来
渗透到骨子里的寒凉包围了他。祁君阳睫毛上挂满了白雪,鼻尖通红,浑身颤抖地迎着暴烈的风雪艰难前进。一具具被冰雪永远固定在那一刻的僵硬尸体掠过他的眼睛,看着即便走了六个时辰也望不到尽头的雪山,无边的孤寂与恐惧突然侵袭了他。
如此广袤的空间中仅他一人踏雪前行,耳边除了一成不变的巨大风声之外再无任何动静,昏沉的夜幕悄然降临,本就极低的能见度一降再降,而他还看不到希望的曙光。哪怕是一丁点。
口鼻都被冰冷的空气冻到毫无知觉,他一直在凭着本能呼xi,极度僵硬的身躯中,仅丹田处熊熊燃烧的烈灼真火是唯一热源。
不断传来的热度温暖着他的全身,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中,他已经看不到任何尸体了,毕竟不是谁人都得到烛龙族的认可。假若没了它,他也会像葬身此地的人一样,早就死在刚踏入半山yao的那一刻了。
但烈灼真火的作用也在逐步减弱。
察觉到更浓重的*寒之气正慢慢沁入自己的丹田,祁君阳有些绝望地咬紧了牙,费力抬头望去,前方依旧一无所获。
随着烈灼真火的缓慢失效,他体nei的力气也在一点点流失,步伐越来越小,到最后的寸步难行。眼睛不受控制地流出泪水,立马又被冰雪冻住结冰,攀附在皮肤上形成难以言说的撕裂_gan。手脚失去知觉,*露在外的皮肤变成接近黑色的青紫,心脏在减速,思绪在变慢......
他可能真的要死在这了。
就在祁君阳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一抹肆意张扬的红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他看着那棵傲雪而开的寒梅,缓缓瞪大双眼,像是看到了散发着神x的救世主一般,眼眶酸涩,几近喜极而泣。
拖着冻僵的身子拼尽全力地跑到那棵缀满含苞待放花骨朵的梅树前,他跪在地上用已经毫无血色的惨白双手刨开雪挖出了一个小坑,颤颤巍巍地拿起酒坛埋在里面,之后又把坑填平,摘下一朵忍孤梅ca在了上面。
经过那一遭不要命似的奔跑,祁君阳的生命力已经不剩多少了。他neng力地躺在这棵红得极Yan的忍孤梅下面,双眼微眯,静静等候着他的审判者降临。
在满眼纯白渐渐化为shen不见底的黑暗、意识模糊的昏迷中,他听见了有人踩在雪地上的声音。
一位披着雪白狐裘的银发男子撑着伞慢慢靠近了梅树下处于濒死边缘的祁君阳,银白的发丝在这狂风呼啸的暴雪中巍然不动,红梅素伞,飘飘乎如仙人遗世独立,恍若与这银装素裹的终雪山融为了一体,美到令人屏息。
他透过白雪看了眼那坛被埋在红梅树下的酒,又看了眼面色青白将近断气的祁君阳,似是见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般,眉梢微挑,莹白手腕上缠着的两条白蛇化为两位小童出现在雪地上,一人一手扶着祁君阳走进了一旁不知现形的小木屋里。
外界风雪依旧,里头却亮起了温暖的火光。
冰凉的体温逐渐回暖,被放在_On the bed_的祁君阳不再发抖,而是整个人都埋在了松软的被褥里,只露出一头凌乱的黑发。
救了他的银发男子慵懒矜贵地半靠在美人塌上,怀中抱着一只通体洁白的狐狸,金眸在窥见他丹田处扎_geng的极地冰莲和烈灼真火后眯了眯,其中兴味更浓。
柴火劈里啪啦地陆续冒着火星子,祁君阳被这声音惊醒,快速从_On the bed_爬了起来,窗外的天空已然泛白了,澄澈阳光下辽阔的雪景一览无余。
雪停了。
察觉屋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祁君阳转头看去,一位银发披肩的美人正抱着只狐狸悠悠看着他,丝质的长袍随意自美人塌上垂落,露出Nakedness的足踝,冰肌玉骨,风姿绰约,似仙人般风华绝代,倾倒众生。
见他醒了,美人唇角弯了弯,贵气的从容浑然天成,却因来自上位者的压迫_gan让人不敢起任何旖旎的心思,只想低下头shenshen跪拜。
祁君阳在和他对上的第一眼就僵住了身子,*头好似被冻结说不出话来,只有费力挪开视线才勉强开口道:“多谢阁下相救。”
“呵呵......”沈隽珵轻轻一笑,压在祁君阳身上的压迫_gan瞬间散了许多。他托着下巴问祁君阳:“为了一坛酒,值得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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