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睛, 是活的!
他们甚至能听到这块毯状物发出的“呼哧呼哧”的低沉呼xi声。
“这是什么?”姜霁北顿住。
他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毯状生物,心脏疯狂乱跳。
比起怪力乱神,这种贴近现实生活的怪异生物更容易让人头皮发麻。
“还记得地皮卷吗?”在跃动的火光中, 池闲盯着不停往下滴着泥浆的毯状生物, 忽然问道。
“地皮卷?”姜霁北一愣。
他之所以讶异,一是因为“地皮卷”这个名字已经封存在他的记忆里很久,至少有十年。
二是因为池闲提到这个东西, 说明他已经不打算再对姜霁北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很久以前, 少年池闲曾经跟姜霁北说过一个关于“地皮卷”的民俗传说。
“那是我在柬埔寨流*的时候, 有一天晚上, 我们做完工,一起吃饭的时候, 听工地上的老人讲的。”池闲绘声绘色地对姜霁北说, “在广西的一个村子,有一条龙江河, 那条河下面有一个巨大的洞*通道, 通道里住着一种奇怪的生物,叫地皮卷。”
姜霁北开始挑刺:“柬埔寨还流传广西民间传说呢?”
“哥,你先听我说完嘛。”池闲一脸煞有其事,“那玩意儿平时就像一张毯子一样铺在地上,谁也看不出来, 可是一旦有人踩上去,它便立刻把人卷起来吃掉。”
“相传在很久以前,那个村子闹灾荒,村里的一对兄弟想要逃难到亲戚家,可是河上没有桥,想要到对岸去, 只能从地下的洞*走。
“兄弟两人点着蜡烛进了那个山洞,没想到刚走出一段,D_D的tui忽然被什么东西卷住,一口吃掉了。哥哥只好捡了一_geng竹竿,一边探路,一边背着D_D继续往前走。每走一步,竹竿就会短一截。原来,是被地皮卷吃掉了。
“后来竹竿彻底被地皮卷吃光,哥哥没办法,只能用自己的脚来探路。最后,哥哥一点一点地被地皮卷吃掉了,而缺了一条tui的D_D活着离开了山洞,逃到了亲戚家。”
那时,他们还讨论过,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地皮卷”这种生物。
能说出“地皮卷”的名字,就代表池闲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姜霁北的心脏再一次疯狂跃动起来。
这一次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欣喜。
k果然就是池闲!
就在这时,姜霁北脑中灵光一闪而过。
池闲用这种只有他们两个才懂的暗语和他相认,必定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池闲很有可能处于被feb监视的状态。
想到这里,他滚烫的心就像被浇了一瓢冷水,迅速地冷静了下来。
“我记得。”姜霁北盯着泥毯中露出的血红双眼,不忘苦中作乐,“你要用自己的tui替我探路吗?”
说话的时候他也没忘记观察,这张地皮卷浑身裹满泥浆,上面还长满了青苔。
“你的镰刀呢?”池闲紧紧地盯着地皮卷,以防它突袭。
“刚才摔倒的时候掉到一边去了,只顾着捡打火机。”姜霁北立刻会意,池闲是想用镰刀对付地皮卷。
他借着火光用目光搜索,很快就发现了两把镰刀:“在那儿呢。”
池闲顺着姜霁北的目光看去,两把镰刀一把卡在了石缝间,一把掉在地上。
“我去拿。”池闲慢慢后退,隐入黑暗中。
他的影子在火光的映照下飞速移动,地皮卷随着影子转动。
就在池闲即将捡到镰刀的时候,地皮卷突然整个向他倾去!
姜霁北适时地掰下身边钟*石的一角,往地皮卷身上砸:“看哪儿呢!”
锐利的石头接触到地皮卷,立马被它身上的淤泥给卸了力,又因为青苔的*滑而滑落在地。
但是地皮卷依然_gan受到了冲击,它立马回过头,朝姜霁北冲过去!
“呼哧、呼哧**”
地皮卷庞大的身躯裹卷而来,背后是*滑的岩壁,姜霁北无处可躲。
但他不准备躲。
姜霁北稍微抬了抬拿着打火机的胳膊,看到池闲拾起了两把镰刀。
就在地皮卷离姜霁北还有两米之遥的时候,一把镰刀呼啸着破空而来。
镰刀的刀尖因为高速旋转而变得更有杀伤力,只听“扑哧”一声,地皮卷被扎了个对穿。
紧接着,池闲提着另一把镰刀赶到,从地皮卷背后对着它狠狠一划!
“呼哧**呼哧**”
地皮卷浑身一*,发出了低沉的ChuanXi声。
淤泥和青苔形成的天然铠甲并没有让池闲划开地皮卷的表皮,但他并没有被阻滞。
池闲迅速翻转手腕,双手抓握镰刀,再度向之前被破开的地方划去。
姜霁北趁机上前。
地皮卷因为被捅穿而剧烈颤抖,发出更为激烈的“呼哧”声。
它不再保持直立的姿态,而是低伏在地,鼓*起自己的身躯。
在火光的映照下,可以看见它表皮的淤泥里伸出了密密麻麻的xi盘,每个xi盘里都长着细密的小牙,一开一He,一开一He。
此时,xi盘正贴着地表蠕动搜寻,试图寻找可以攻击的对象。
看起来不是十分聪明的样子。
姜霁北举着火机绕到了地皮卷侧面,给池闲提供光源。
池闲见姜霁北上前,沉声提醒:“小心,别靠太近。”
zhui上提醒着,他手中的速度却丝毫没有慢下来。
一下划不开地皮卷覆满淤泥与青苔的表皮,那就再多划几次。
因为反复而快速的攻击,地皮卷的表皮被割开了一道半米长的大口子,裂口两边的表皮向外卷曲,露出里面淡绿色的r。
姜霁北露出嫌弃的表情:“怎么是这个颜色?这事儿你们柬埔寨传说里有吗?”
“系统随机生成的吧。”池闲随口答了一句,把镰刀翻转了方向,将镰刀尖狠狠地扎进了淡绿色的r中。
鲜红的血ye猛地从镰刀与r的缝隙中涌出。
姜霁北更嫌弃了:“血又是红的。”
地皮卷狠狠地抖动了一下。
_gan受到背部的重击,它立马弓了起来,随后蠕动着肌r狠狠一扭,面朝池闲再度站起。
地皮卷的xi盘已经全部伸出,此刻它的正面看起来像一个巨型加厚毛肚。
可惜的是,它不像餐桌上的毛肚一样静谧安详,而是蠕动着xi盘,一伸一*地在空中触探,还用xi盘里的小牙发出“咔咔”的声音。
池闲手中的镰刀随着地皮卷的快速转身而neng手,在地上弹出“
哐哐”几声,落入了水中。
巨大的泥毯遮蔽了光线,看着面前的地皮卷,池闲皱了皱眉。
他回忆了一下洞*四周,寻找是否有可以借力来跳跃闪避的地方。
忽然,地皮卷蜷*了一下,从中间被划开了。
它“轰”的一声倒在地上,一头扎进水里,逆着水流游了一会儿,就挣扎着沉了下去。
地下河的水倏地被染红,又渐渐澄清下来。
“关键的时候还是要看哥的。”
姜霁北站在池闲面前,手持滴着鲜血的镰刀,活像一个死神。
死神此时笑得泰然自若。
原来是姜霁北在地皮卷站起来的时候,绕到它的身后,握住之前扎在它身上的镰刀,狠狠地往下拉了下去,来了一个完美的背刺。
看着这慈眉善目的死神,池闲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忽然,水中传来了“哗啦”一声巨响。
姜霁北走到河边,用打火机去照,只见一个巨大的暗影在水中蹿过,迅速地逃走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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