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康知道五阿哥在打什么主意。
但他却是不敢动弹。
因为,一个闹不好,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尔康还是很珍惜自己这条命的。
所以,毫无疑问的,他是不可能告诉皇上还珠格格不是他的女儿紫薇姑娘才是——要知道,这个念头已经盘旋了他一个晚上,连做梦都不放过!当然,那个梦,最后以福家被株连九族而惊醒,梦犹如此,人哪敢动作呢——所以,尔康保持缄默。
只是,再怎么保持缄默,尔康虽然藏秘密的本事,脸皮厚得可以和城墙相媲美,却还是禁不住那好似源源不绝的有关皇帝与漱芳斋的消息折腾!
他觉得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这么遭罪!
尔康看过皇上与紫薇姑娘相处时候的样子,明明不过是个小宫女罢了,但是万岁爷的眼神,根本就是看一个女人的眼神!
每每想到这,尔康就觉得自己身上的寒毛一根一根的竖起,在一根一根的跟自己说拜拜。
更离谱的是,紫薇姑娘看着万岁爷的眼神。尔康知道,紫薇姑娘一直都是很崇拜很期待万岁爷这位皇阿玛,还没见到面的时候,少女就已经露出了濡沫崇拜的眼神,现在见到,那种濡沫,那种崇拜,那种打从心里升起的渴望,绝对是数以万计相乘。尔康知道,那是因为少女实在是太过渴望了,他渴望万岁爷这个皇阿玛太久太久,以至于怎么也掩饰不住更没想到去掩饰。
但是!万岁爷并不知道啊!
还珠格格还好好的情况下,万岁爷怎么可能会想到紫薇姑娘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呢?面对这个娇美可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美人儿,在宫女都是皇上的女人的大前提下,他怎么可能会不对紫薇姑娘升起男人对于女人的y_u望呢?
尔康禁不住的对五阿哥有些怨怼。
五阿哥的出发点是好的,他想让皇上既喜欢还珠格格有喜欢紫薇姑娘,让皇上喜欢到舍不得杀了他们,到了那个时候了,万事揭晓的时候诸人能够安然无恙。但是他却忘了,按理说,还珠格格才是奴才紫薇姑娘才是主子的,但现在两人却反了过来。更不用说,若事实真的揭晓了,皇上不会恼怒吗不会因为自己曾经背德曾经差点乱伦而震怒吗?
哦,是了。
五阿哥可是皇
阿哥,与他们这些个奴才怎么可能相提并论呢?他们之间,就好似人类与蚂蚁,人类怎么可能会去关注蚂蚁的生活,那么卑微下j_ia_n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那个心情去注意呢。
“我——呸!”尔康狠狠的吐了口唾沫,一脸的厌恶。
所以说,最讨厌皇子公主了。
尔康心里呐喊的声音都有些扭曲了。
“福侍卫,福侍卫。”不远处,似乎有些怪腔怪调的声音传来。
尔康拉了拉裤兜,将腰带系好,厌恶的看了眼蚊蝇‘泛滥’的茅厕,心里mo了下牙,才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本就因为熬夜吹风而有些不舒服的身子因为蹲得太久的关系而使得头有些发晕,尔康晃了下脑袋,将那晕眩感从脑子里驱除,这才曼斯条理的弗古与博尔庆走去。
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另还有一个长相清秀说话尖声细气的太监。
“福侍卫。”那太监一看见尔康眼睛便量了一下,他笑眯眯的,声音尖尖的,“想必这位就是福尔康福侍卫吧?可真是长得一表人才啊。不枉令妃娘娘和五阿哥在万岁爷面上称赞你。”
称赞?尔康的头上冒出一个问号,他恭恭敬敬的询问着,原来是因为皇上感民间疾苦y_u知百姓同乐故决定出宫南巡,而他福尔康,便因此被令妃与五阿哥推荐成为随行的一员。
在别人看来,这是一件非常好非常棒的差事。
事实上,尔康自己也是这么认为。
他们这些八旗子弟便是闲散在家,亦是有俸禄可拿,之所以进宫入仕,是因为侍卫是除了科举之外最好的升官途径,做侍卫的时期到了便会主动转至官场,而在这期间,若是表现出色,不止日后官运亨通,还有可能遭皇上看重,前途无量。
所以,这次南巡,可谓是一次在皇上面前表现自己的好时机了。
尔康觉得,他可以借着这次机会让皇上看到自己的优点,让皇上信任。
他已经可以预测到那个美好的前景了。
只是,这一切前提是构筑在还珠格格并未随之南巡的情况下。
只是,这是不可能的。
据可靠的消息来源——说是来源,其实是还珠格格为了南巡撒泼打滚闹得太过,宫中盛传不止而已——还珠格格在宫中憋得实在太闷,对这次南巡随行可谓是志在必得。
既来之则安之吧。尔康想,虽然上次与还珠格格闹得有些不愉快(?),但严格算起来,就冲还珠格格那所谓的豪爽xi_ng子,他福尔康既是福尔泰的兄弟,想必还珠格格不会太过刁难才是——皇上已是开了金口,饶是尔康心中在如何惶恐在如何不愿,也不得不抓紧时间收拾南巡所需的事物。
而就在尔康琢磨皇上南巡的可能路线,以及究竟要如何准备方能万无一失的时候,有人找上门了。
不为寻仇不为找茬,只为求人。
为了她家小姐,金锁特别找到了尔康当日值班的地点,言辞恳切的请求着,请求着尔康救救自家小姐。
当时,不止是弗古在,交浅言深的博尔庆在,另外还有两三个侍卫也在一边候着。
在这种情况下,金锁急吼吼的跑了进来,虽然因为跑得太急最后跌倒在地,但那伴随着不间断的“尔康少爷尔康少爷,救命啊”的话语,实在是让尔康无法同其他同僚一样哄笑出声。
老实说,尔康是很想不理睬金锁的——让他在同僚面
前丢脸的人他缘何理会?——但许是哪个一向倔强的少女那泫然y_u泣的大眼实在是楚楚可怜太过,许是少女实在是太过狼狈,让他想起了哪个奋不顾身的维护自家小姐的丫鬟,又许是一时良心发作想要做下好人,总而言之,最后,尔康将其他人撵走,徒留弗古在不远处越三十步外候着。
也幸好尔康正值交班时期到了,可以小小休息一会,否则,金锁早被提到天边去,瞧一眼的心思半分也无。
支开其他人后,尔康这才曼斯条理的出声,他的语速很慢很柔和,只是听着,便让人有种心悦神怡怡然自得之感:“怎么了?金锁姑娘,你不在漱芳斋,跑来我这里作甚?”不知道这里都是一堆大灰狼吗小白兔?存心找死是不?
“尔康少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尔康轻柔的话语就好似一把钥匙,将一直颤抖着不敢说话的少女的话匣打开,他几乎就要惊声尖叫,最后还是见势不妙的尔康连忙捂住口鼻才只是发出一阵呜呜声。
“什么大事不好了?”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又或者是还珠格格终于被人发现是假格格了?尔康在心里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小姐、小姐不见了!”金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一脸的恐惧,满是惊慌的紧紧的抓着尔康的手,手中满是冰冷涩凉的冷汗。
“今、今天,还珠格格和五阿哥去了令妃娘娘那,本来只是很平静的事,但谁知道,小燕子他们后脚才出了漱芳斋,皇后娘娘的人前脚就来了。”金锁极力的回想早上发生的一切,对于皇后的憎恶皇权的恐惧,让这个可怜的小姑娘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的。
“然后,他们就将你家小姐带走了?”
“是的。”
“然后,到现在,紫薇姑娘都还没回去?”
“是的。”金锁点了下头,但是很快的又摇头,让尔康有些莫名其妙:“不是的不是的。”
“?”
“小燕子曾经去皇后娘娘那里找过,但是皇后娘娘也说了,他是有请小姐过去,但是因为小姐实在是太过放肆无礼,让皇后娘娘非常生气,所以小姐带了没一会就又离开了。”
“那说不定,呃,紫薇姑娘只是想去哪里散散心呢?”
“不会的不会的,小姐曾经说过,他去哪都会带着金锁的,小姐不会丢下金锁不管的。”
“除非,除非小姐有难言之隐。”金锁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很大,他紧紧的扯着尔康的衣摆:“尔康少爷,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只有你可以救我家小姐了。”
尔康眨了下眼,心中只觉奇怪:“不是啊,还珠格格跟五阿哥都有能力救你家小姐啊。”说什么‘只有你可以’,会不会太夸张了?他都快要自身难保了,怎么可能帮的了别人呢?话说回来,让弗古帮忙的事进展到底如何了?如果找到了人,那么或许…
本来只是在心里翻白眼发牢骚,但是随着思考的深入,尔康渐渐忘了金锁的存在而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直到金锁颤抖着说了一句话——
“可是,可是公主说,只要找尔康少爷,尔康少爷就肯定有办法救我家小姐的…”
“…”尔康眨了眨眼,他看着金锁,少女的身子因为恐惧害怕而瑟瑟颤抖着,看上去可怜极了,但尔康却全无半分怜香惜玉的心思,他的注意力全在少女刚刚话里所代表的含义里。虽说少女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含糊,尔康又正好想着自己的事情可谓是神游太空,但这并不妨碍他一心两用的聆听。所以,他可以确定以及肯定的表示,他确实是听到金锁提到公主两个字。
那么,这位所谓的公主究竟是谁?会不会就是之前的那位?
究竟,是怎么回事?
尔康弯唇笑了,他看着因为自觉说错话而紧抿着唇一张小脸更是煞白的金锁,声音更加的
轻柔,那缓缓的语调,低低近乎私语的话,就好似情人间的呢喃,让金锁的脸上不自觉的浮起一层红晕,但随后,话里的内容确实让少女愣住了,无措了。
“金锁。”
“是。”
“是谁告诉你我在这的?又是谁告诉你我有办法的?更是谁跟你说,我一定会帮忙的?”
“是谁这么笃定,我就一定会惹祸上身呢?”
“嗯?”
作者有话要说:戳戳,还好有大纲嘤嘤嘤嘤
第二十六回
“尔、尔康少爷…”金锁嗫嚅着,他看着尔康,漂亮的黑色眸子有着哀求。
“不敢当。”尔康虽然自认是惜花之人,但却不是每时每刻都会良心发作的,所以,他弯了弯唇,“被你叫一句尔康少爷就要遭受你的祸事,哎呀哎呀,我这个尔康少爷未免太过物超物值了点。”
金锁低头,静默不语。
等了一会,眼瞧着少女并不打算将那所谓的公主的身份说出来,尔康心里便多少有些不耐烦了:“既然不肯说,那么金锁姑娘,请吧。”尔康比了个送客的手势。
“可是尔康少爷,我家小姐他…”
“你家小姐怎么样,与我无干吧?我既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撑着了也不是和还珠格格关系太好慈悲心发作,你家小姐是死是活与我可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尔康扬眉,看着那个眼底满是焦急之色的小丫鬟,虽然依旧不明白到底为什么那位公主殿下就那么把握自己一定会去救,但既然如此,他若是如了对方的意,那是否是皆大欢喜呢?
尔康笑吟吟的:“其实,要我帮忙很简单,你只要答应我的条件就可以了。”
“什么条件?”眼瞅着尔康总算松了口,金锁兴奋极了,她连忙问着。
看着少女那饱含了期望星光的眼睛,尔康几乎就不忍将自己的条件说出口了,但是,尔康是谁呢,他可是自认心肠铁石的人啊,所以,那让金锁睁大了眼睛小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的条件依旧是从少年口中吐出:“我不问你公主是谁,我只要你…呵,只要你在公主出现的时候指给我瞧瞧。”
蓦地,尔康脑子里闪过了一个身影,那个有时候会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有的时候又是一脸憎恶厌恶表情,更多的时候,是嘲讽讥笑面容极爱兰花的少女,在这一瞬间,闯入了尔康的视线,让尔康眯起了眼。
该不会是…兰馨公主吧?
应该不会吧?我就那么惹人厌恶吗?尔康皱起眉头,心里有些疑惑不解。
他以为,那一年多的相处,兰馨公主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再那么处处针对自己了,但若真的是他的话,尔康实在是不能不怀疑,是否是这个身体的前身杀了他全家或是强了他了,否则,怎么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样,那么的令人讨厌呢!
可如果不是兰馨公主,那会是谁?我行的端做得正…呃,应该…嗯,没得罪谁吧?
尔康心里有些惊疑不定,他实在是不明白究竟由谁和自己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要那么的折腾自己。
这边厢,尔康还在胡思乱想着,那边厢,金锁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不知道为什么尔康会那么敏锐的察觉到公主的存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尔康少爷要像那位公主一样,一副要将对方咬上一口方才罢休的架势,他知道,有一个极大的问题横亘着摆在眼前,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尔康少爷…”金锁吞吞吐吐的,他看着尔康,眼底有着惊疑有着茫然与无
措,“我、我并没有看到过公主殿下…”
“哦,没看过啊。”尔康笑了笑,只是,下一秒反应过来的大脑让少爷发出了惊讶的喊声:“什么!没见过?!”
过大的声响更加吸引了本就探头探脑的弗古的视线,此外还要加上mo着下巴一脸邪肆笑容不知在想什么的博尔庆以及另外三个侍卫。——也就是说,尔康所谓的将人赶的远远地想法并没有实现,因为,他们一个个都回来了,此时正窃窃私语着一脸ji_an笑的彼此揣测尔康与那娇艳可人的尤物是何关系。
那讨论的声响越来越大,不止打断了博尔庆的思考,弗古多少有些诡秘的视线,更是让金锁红了小脸一副不止如何是好的模样,更是让尔康额顶青筋直冒,恨不能将身边的东西扔过去将那三个几乎吵翻了天恨不能别人不知道他们存在的家伙压死了才好。
“你们几个,可以再过分一点。”东瞅西瞅实在是没什么东西好扔,尔康只好很是不甘愿直接跑到那三名侍卫面前,笑眯眯的开口,笑眯眯的弯眼,在笑眯眯的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做出一个有几分狰狞的咬牙切齿的表情——那表情实在是太过狰狞太过恐怖,让那三个侍卫身子抖了一抖,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迅速逃离‘犯罪现场’。
满脸不耐的尔康半睁着一只眼睛,懒洋洋又极具威胁的看着博尔庆和弗古,直看得两人讪笑不已。但饶是尔康的‘火眼金睛’在如何厉害,也实在是敌不过这两只混球那脸皮与城墙相媲美的程度,所以,最后,觉得自己眼睛有些抽筋的尔康弃械投降,转移视线,落在了金锁身上。
他说,“金锁姑娘,我是不知道那所谓的公主殿下是如何肯定我一定会有办法以及我一定会帮忙的,我只想告诉你,我没兴趣,你家小姐的事,真的是让我提不劲去管,也不想管。”
“当然了,如果有好处的话,哈哈,随时欢迎你来找我。只要是我福尔康力所能及,自当竭尽所能。但若没有——”少年弯唇笑得更欢了,“我福尔康只认利益,其他一概不管。”
夜有些深了,弯弯的明月高空悬挂,在漆黑的幕布洒上丝丝缕缕银色光线,柔和而有些明明暗暗的投sh_e在每个角落里。
夜很静,那安静在风呼啸着刮过而发出的呜呜声中显得有些萧瑟,几分寂寥。
马蹄声踏踏,在夜中响起,打碎了周遭的宁静。急速奔驰着的骏马马蹄声清澈利落,仿若那骑于马上的人一般,永远都是那么干净利落毫不留情的样子。
快速的马蹄声渐渐的小了,最后,他慢慢的消失在一座悬挂着‘大学士府’牌匾的府院前。
尔康翻身下马,x_io_ng中憋着的那口气那没吐完,“哗——”,门打开了。
“大少爷,您回来了。”门房吴安急冲冲的跑到尔康跟前,一脸的欣喜。
尔康有些惊讶,他不由得笑了下,“是啊,我回来了。”婉拒了吴安伸过来想要将缰绳拿走的手,尔康顺着mo了mo黑马的脖子,问:“今天怎么动作这么快,我都才刚下马还没叫门呢。”
“呃…”吴安犹疑了一下,才在尔康挑眉看过来的视线中乖巧的答道:“因为二少爷还没回来。”
“尔泰还没回来?”尔康脚下的步子顿了下,“他今天没有回家吗?”这宫门都下钥了…不会是还珠格格托在宫里了吧?
“有的,二少爷有回来过,只是晚饭没吃就又出府了。”
“去哪?”尔康想都不想的问道,却不想吴安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嗯?”
“听、听服饰二少爷的万科繁说,二少爷他、他说…”
“说什么了?怎么吞吞吐吐的,尔泰说他要去那里?”
“…二少爷说他要去、去清风馆…”吴安闭着眼,一
副大难临头万事休矣的表情,但等了许久,却不见大少爷有任何动作,他不由得偷偷地呃睁开眼,却见到尔康边走边一副问号的mo了mo下巴:“清风馆?什么清风馆?那是吟诗作对还是比武打斗的?是武馆还是书院啊?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
“清风、清风,呦,这名字还不错”
吴安:“…”意料之外的大少爷对于清风馆的陌生让吴安在惊讶的同时,又忍不住松了口气,眼瞅着少年的身影越来越远,在瞅瞅有一段距离的大门,吴安觉得,自己还是乖乖去等待二少爷比较好,最近老爷可不怎么好,大少爷虽然没变,但永远都是最难缠的那位,所以他还是先闪再说,等到二少爷回来在出现吧,至少,二少爷比起这府中的任何人都要好对付多了。
尔康并不知道吴安心中那点小心思,他只是琢磨不透尔泰为什么会突然决定去清风馆,那里面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留恋的吗?瞧瞧这天色,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这么想着,尔康心里就有些愤愤的,恰在此时,经过福伦书房时,尔康看到了那里面灯还亮着,不由得眨了眨眼,皱眉。
“阿玛,还不睡吗?”吩咐丫鬟将夜宵端着放到桌案上,尔康皱眉,看着那个站在窗前,对着未打开的窗户上的纹路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福伦轻声说道。
福伦并没有回答,只是在许久之后,尔康听到了福伦的一声叹息。
“阿玛?”
“尔康,你知道尔泰晚上去了哪里吗?”福伦转身,他看着尔康,尔康发现,只不过一个白日未见,他那个总是神清气爽的阿玛似乎在一瞬间就苍老了许多,似乎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在他的心头缠绕,揪扯不清。
尔泰做了什么吗?尔康心里百般好奇,面上却还是乖巧的不露出一点疑惑的道:“…吴安说是清风馆。”
“那你知道清风馆是做什么的吗?”
“不是茶楼酒肆吗?那要不然,是武馆或是书院吧?”眼瞅着福伦不断地摇头,尔康眉头深深的拧起,他有些不确定的道:“那,难不成,是妓院吗?”可是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这么一家?等等,说道妓院,那是女人当的家,好像还有一家很有名的却是男人当的家的妓院,那妓院好像叫做、叫做——
轻丰馆。
尔康心底突地有些泛凉,还不待他多想些什么,便听到福伦那恨子不成钢的愤怒嗓音:“不,轻丰馆是一家小倌馆。”
“那里面全是男人!”
“臭小子,什么不去弄,居然跑去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橙子差点就无法更新了,因为网线那断线了,(那网线就好像蜘蛛网一样在地上放着每次走过都会踩到,结果就被踩得破破烂烂的 )不过橙子找到了那条断掉的线,把线给接起来了,本来橙子没抱多大期望的,但没想到又能用,哈哈哈,开心
打滚要留言要花花
第二十七回
“噗——咳咳咳。”偷空喝水的尔康被福伦这一激动惊得把水都给呛咳出来,一阵锤肝锤肺的咳嗽声吓得福伦心惊胆战的,“尔康,你没事吧?”眼瞅着尔泰是越来越不重用,尔康越来越让人满意了,所以福伦现在对尔康可是宝贝得很。
偏偏尔康可不怎么领情,福伦那担忧的不行的表情与动作不知怎么让尔康想起今日临休息时博尔庆的姿态,那般的肆无忌惮毫不客气,实在是让尔康怎么想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
非常的,万分的,不
舒服。
但是心情再怎么糟糕怎么不舒服,尔康也是不想让福伦知道,瞧着福伦一副对尔泰恨铁不成钢怒气冲冲的模样,不由得嘻嘻笑着说:“哎呀哎呀,阿玛,生什么气呢?”
“男人就男人嘛,可不正好,这样子就不用担心您未来的儿媳我未来的弟媳进门的时候有一堆的莺莺燕燕让他气道七窍流血啊”才怪!男人什么的,离我弟远点,离我最好是天涯永不见,哼!
“说什么混话!”福伦有些哭笑不得,他瞪了尔康一眼,却见少年慢悠悠的,曼斯条理的,一副温文斯里姿态,摆明了气死人不偿命,“要不然,阿玛,你是想让尔泰去弄女人嘛?”
“我哪有这么说!”
“哪里没有您说,‘臭小子,什么不去弄,居然跑去弄男人!’这不就表示您对尔泰居然碰的是男人表示愤慨,那么,不就是说,如果尔泰碰的女人,不管是良家妇女还是青楼□,您都会赞成吗?”尔康做无赖状。
“福伦更加的哭笑不得,“臭小子,怎么一堆歪理,明明知道你阿玛不是这种意思,居然还刻意歪解。”
“没办法,谁让阿玛你一开始就不好好说,才一碰面就唠唠叨叨的说什么尔泰跑去轻丰馆弄男人,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既然不知是真是假,那身为尔泰的兄长的我,自然是维护我家小弟尔泰的声誉了”尔康嘻嘻一笑,“更何况,也不知道是那个小人在你跟前嚼舌根呢。”
“这好端端的,破坏主人的声誉,不想活是不是!”少年的眉眼一厉,冰冷恐怖的视线落在打一开始就呆在书房的另一个人。
那人没料到尔康说着说着会对自己突然发难,当场吓得腿一软,居然就要跪了下去:“冤枉啊老爷,妾身、妾身怎么可能会去破坏二少爷的声誉呢,妾身每日所思所想的,可都是为了福家为了老爷啊。”美妇哭的梨花带泪,让人好不心疼。若是往日,福伦必是心疼的上前一阵温言暖语的呵护了,但是现在,尔康可还在身边了!
那小子可不是好惹的。他要真的上前了,呵护了,这回开心舒畅的是她,但是过后倒霉的,可是他啊。
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想让尔康挤兑。
所以,福伦干咳了一声,没有说话。
府里最能镇压大少爷的人都不敢发话了,婉玉更加不敢动弹了,他嘤嘤嘤的小声哭着,偏偏就是这样某人还是不肯放过他:“哎呀哎呀,哭什么啊,我这不是什么都还没说也什么都还没做吗?怎么就有人自动招认了啊?这是做贼心虚还是怎么样啊?”
尔康扬眉,那笑咪咪的ji_an邪模样让婉玉的身子狠狠地颤抖了下,手中的帕子望脸上抹的次数更勤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尔康皱眉,目不斜视的,脚下不停的,往那在深更半夜里还在欢歌燕语着的巷子走去。
烟花巷里通彻明亮,白日的萧瑟寂寥让人实在难以想象他夜晚的繁华。
尔康有些咋舌,他以为轻丰馆应该与青楼凑在一块打成一堆,却没想到他却是在京城最偏僻的角落,最寂寥的场所。进一步,乞丐小偷三教九流居住着的‘贫民窟’,退一步,笑语盎然瞧着文雅斯文但却又处处透着暧昧□的轻丰馆。
尔康觉得,自己从来没听说过轻丰馆这件事,实在是,太明智了。
这个地方,或许,远比清兰院还要复杂。
清兰院是京城最大的妓院,也可以说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博古最喜欢去的,动不动就要将尔康拖过去的,就是那了。那个地方,尔康去过一两次,也就是在那,他碰到了环思,那个让他喜欢的不能再喜欢的少女。环思是幸运的,他初入妓院便遇到了尔康,但饶是如此,清兰院的yin暗,让这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少女也是噩梦连连。
而现在,尔康来到的,却是轻丰馆,
这个在他看来比清兰院似乎要复杂许多的地方。
尔康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感到有些头疼。
小事打听的很清楚,尔泰是让人接走的,那接的人据看到的人回报,确实是扭扭捏捏的有些小女人姿态,但是那面孔,又是清楚的男儿面,而尔泰匆忙之间回复的,确实是轻丰馆三个字。
尔康实在是不敢想象尔泰是否真的就在这轻丰馆里,实际上,他很怀疑,尔泰真的知道轻丰馆吗?
他知道的到底是清风馆还是轻丰馆啊!
说不定那小子只是随口一说,实际上,人却在,却在.
“但愿真的在这个鬼地方。”尔康小声嘟嚷着,要他相信尔泰又被五阿哥找去不知道又要跟还珠格格折腾什么了他倒宁愿相信他在轻丰馆里。毕竟,这里只是玩男人,哪里却是玩命——
等等!
尔康突地想起上午金锁的祈求,少女哭泣的姿态实在是太惹人怜惜太让尔康心猿意马,所以尔康十分的印象深刻,是故,少女话里的内容也让尔康记忆犹深,只是,对于那所谓的公主的存在实在是太过厌恶太过恼怒,下意识的,尔康又将之遗忘了。而现在,那被忘记的内容又蹦进脑海,让尔康心不由得一颤。
“这位爷。”一位青衫做文客打扮的男子走到尔康身前,略略做鞠,“敢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尔康和小事一进入轻丰馆里,就被迎到雅间,杯酒菜均上了之后才终于看到了主事之人,只是这时,尔康也没了一开始的心思,他言简意赅的问:“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尔康的嗓音清清朗朗,因为心底紧张而略有些低沉,使得嗓子里又带了几分沙哑,让青衫男子眼睛亮了亮,本就欢喜的笑意更见愉悦了:“不敢不敢,小人苍兰,大家都叫我兰公子。”
“嗯?兰公子?”尔康面上弯唇一笑,和曦悦然,心里却是一讶:本以为是主事类似妈妈之类的,却没想到,这好像是那些咳嗽。
别瞎想!
尔康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面上依旧笑眯眯的:“那么,敢问兰公子,你们这,可曾招待过以为名唤伏尔泰的年轻公子哥儿?”
作者有话要说:对小倌馆生活想象不能。。。。
回家两日,咳嗽,终于能够上网能够打字能够更新了
打滚要留言要收藏
第二十八回
尔泰并不在轻丰馆。
这是尔康老早就知道的。
他回来轻丰馆不过就是走个过场,求个心安——他无法想象尔泰跟男人拉成一堆的模样,怎么想怎么鸡皮疙瘩,‘我那么乖巧的弟弟不是在喜欢还珠格格吗?怎么可能会突然喜欢上男人,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尔康心里这么想着——纯粹好奇心发作——说实话尔康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小倌长什么样子,是三头六臂还是妖里妖气的,他真的很好奇,而现在,终于看到了,尔康想说的是,其实也还好吧?就普普通通的文生啊吗,还是说,店家看他那么斯文正气的模样,于是特别找了个最斯文的人来对付,哎呀哎呀,这可怎么好意思呢——
这厮纯属想太多,闲着没事就开始臭美
既然没找到尔泰,并确认尔泰真的很有可能是被五阿哥或是还珠格格叫走了,那尔康也就没有继续停留在轻丰馆的理由了,自然而然的,他便想离开了。
只是没想到,在离开之际,从大门那擦肩而过的,却是四处寻找而不得的毛晴乐。
毛晴乐是位专治‘疑难杂症’的道士,尔康已经找了他很久了,上次还特别拜托弗古帮忙寻找,套句博古的话来讲,就是这人‘来无影去无踪,一天到晚不见人影不知到底在干什么’,博古的一位下人曾经受过毛晴乐的帮助,尔康本以为他应该有办法的,结果同样是无疾而终。
尔康本以为至少还要好些天才能够看到这毛晴乐,却没料到居然这种地方遇到这家伙,不过也是,有谁会想到毛晴乐居然会在小倌馆出没呢?
“不知这位俊美的小哥找贫道究竟有什么事呢?”毛晴乐mo着自己稀疏的可怜的胡子,嬉皮笑脸好不无赖的答道。
尔康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毛晴乐。
毛晴乐的长相有些猥琐,这或许有那滑稽可笑的胡子的原因,但更多的,却是因为他的表情——没个正行!但令人惊讶的是,毛晴乐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让人过目不忘。
弗古曾经见过毛晴乐一面,他说,毛晴乐长得真是古里古怪的,她的那双眼睛啊,你看了就知道了。
尔康正是凭借着擦肩而过时两人无意识的视线交接而不知怎的在心里冒出毛晴乐三个字,下意识,口中便喊了出来,毛晴乐也是乖巧,他就那么应了。——他若是不应,尔康真的很怀疑,自己究竟要什么时候才会碰到这家伙。
而现在,看着毛晴乐的眼睛,尔康便有些恍然了,弗古和博尔庆曾经说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尔康自己怎么照镜子都不觉得,但是现在看着毛晴乐的眼睛,尔康不由得想,这才是真正的漂亮的眼睛啊,那两个家伙眼瞎了么?我的眼睛哪里好看了.
“你凑那么近干嘛?”尔康差点翻了倒栽葱,他连忙后退了几步,狠狠的瞪着不知什么凑到跟前的毛晴乐。
“没办法啊。”毛晴乐耸了耸肩,笑嘻嘻的,“这位小哥你那么一眨不眨的望着我,这会让我以为你喜欢上我啊?”“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这位俊美的小哥那么的爱慕我,我毛晴乐就牺牲下小我,来,啾一个——”毛晴乐撅起了嘴,却让尔康一巴掌扇到桌子底下,“去死吧你。”
“怎么了怎么了?大少爷?”房间里的动作有些大,怎么听都不是安稳和乐的样子,这让本就紧张的小事吓得闯了进去,然后看着一脚踩在毛晴乐身上,手上还高高举着厚得可以跟砖头媲美一副随时准备将人砸死凶神恶煞模样的尔康,不由得呆若木鸡,半晌才呐呐的道,“需、需要帮忙么?”
“不用,出去。”尔康做死鱼眼状,他盯着从地上爬起,“哎呦哎呦”的交换着,又是捶肩膀又是揉大腿明明就是正常的动作但不知为什么就是让人觉得猥琐让人想揍他一顿的毛晴乐,“你是道士。”
“我是道士没错啊,专治疑难杂症。”毛晴乐觉得自己真是倒霉,早上醒来的时候眼皮跳个不停,原来真的是个祸事,白挨了顿打,“但是——”毛晴乐指着尔康,露出一个有些抽搐的笑容:“你这种的我帮不了。”
“我?”尔康冷笑:“我这不是还什么都没说吗?你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
“你该不会”
“哎,我可不是因为你刚刚打了我一顿,绝对不是哦。”毛晴乐竖起食指摇了摇,那得意的模样,实在是,太·欠·扁·了!
尔康翻了个白眼,强压下将书往他头顶上仍的y_u望:“我只是想说你是不是浪得虚名不学无术的无赖流氓,是你自己想歪的。”
“浪得虚名?不学无术?无赖?流氓?”毛晴乐一蹦三尺高,看上去怒气冲冲的:“我哪里像了?哪里像了?”
尔康没有说话,他只是看了毛晴乐一眼,却让毛晴乐更生气了,因为,尔康脸上的表情很明显的写着‘哪里都像!’几个大字。
毛晴乐气的直哼哼:“不管你有什么难事,我都帮不了,请回吧。”
尔康笑了,“是没办法还是没办法啊?”
“你什么意思?”毛晴乐怒火蹭蹭蹭往头顶上冒,尔康明明就说的同样的三个字,但他就愣是听出不同的含义。
“没意思。”尔康道:“我只是对养育了你的师父感到痛心。”
“这跟我师父有什么关系。”毛晴乐纳闷道。
“是没关系啊,毕竟,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哎。”尔康长叹了一声。
毛晴乐越听越不是滋味:“臭小子,你拐着弯骂我!”
“哪敢。”
尔泰有些兴奋,又有些愤怒,夜闯坤宁宫的紧张刺激感还没消逝,这让少年的精神处于实实在在的亢奋中。
他不由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门突的被人敲响了。
“谁?”话一出口,尔泰就大喊不好,他没想到,他的声音居然是颤抖的。
让哥听到了可如何是好?
“二少爷。”让尔泰松口气的是,门外响起的是红兰的声音,“奴婢送夜宵过来了。”
“不吃不吃,下去下去。”尔泰挥了挥手,脑子里不断地琢磨着明天应该怎么跟皇上说,他们应该怎么交代紫薇确实是在坤宁宫里?总不能说是因为昨晚夜闯坤宁宫吧?那让哥知道了还不被骂死!
想起尔康平日里对紫薇小燕子的不待见,尔泰忍不住有些埋怨,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大哥不喜欢他们两人。紫薇总是哭哭啼啼的确实让人不怎么喜欢,那小燕子呢?那么活泼明媚的小燕子,那般的可爱单纯,为什么哥也不喜欢呢?为什么?
门外突地发出一声轻响,打断了尔泰的思绪。
尔泰皱眉:“都说了我不吃夜宵,别来烦我,拿下去!”尔泰背对着门口,往书桌走去,他决定要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才能让自家亲亲大哥接受小燕子。
虽然永琪喜欢小燕子,但是小燕子并不喜欢他不是?只要小燕子还没有喜欢上永琪,那他就还有机会的,如果哥肯帮忙的话,那小燕子.
门“吱呀”一声让人推开了。
尔泰皱眉,“我没锁门吗?”嘴里便嘟嚷着便走出来,“都说了我不吃,红兰你”未尽的话语淹没在喉咙里,尔泰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个端着托盘的男子:“哥?”
“哥,你还没睡?”
第一声是惊讶,第二声,便是不由自主的心虚了。
尔康微微一笑,他将托盘置于桌上,明显还是滚烫而雾气缭绕着的粥点在那一瞬间氤氲了少年的眉眼,那漂亮的逼人的眼睛在一瞬间被模糊了许多——
尔泰不知怎的,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都没睡,我怎么睡得着呢。”
“吃啊,这是红兰特地爬起来为他家的二少爷特别烹煮的素粥,我尝过了,滋味很不错。”
“哥,我不饿”
“嗯?”
尔康的笑容很柔和,但那姿态,却是强硬的,对于尔泰的一番话语,根本就是半强迫式不允许抵抗了。
尔泰略有些颤抖的端起尔康成了近七分满的小碗。
粥还很烫,难以入口。尔泰不得不吹上一吹——
“晚上去哪了?”眼瞅着汤匙被尔泰放在嘴里了,尔康便笑容宛然好不和悦的问。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初四,mo下巴,看能不能恢复更新。
花花呢,留言呢,收藏呢,乃
们都在哪里在哪里
第二十九回
尔康之所以会知道毛晴乐这个人,是因为又一次他实在是头疼得很,而之所以会头疼,还是因为那个老原因——这厮又开始思考自己究竟是谁他又开始探究自己的身份了——或许真的是有什么东西在拦阻着,否则,为什么每次只要稍稍有一点关于过去的疑问就会头疼就会难受呢?
尔康本来是不信神佛的,但是它本身的存在就是个未解之谜,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疑团实在是不能不让尔康有些疑神疑鬼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的,尔康就会去注意毛晴乐这个有些名气的专治‘疑难杂症’的道士。
博古对毛晴乐并没有多推崇,他只是觉得这个家伙或许有些真才实学的,但也未免有些太夸张了,‘撒豆成兵’若真的存在,那还要他们这些侍卫做什么要边关守将做什么?直接撒豆成兵变出一大堆的天兵天将不就得了么?
尔康倒是不敢表达自己的意见,他绝对持保留意见,一切静待见过毛晴乐再说。
等到终于见了,失望到说不上,但是期望什么的,倒是从来没有过。之所以会特意拜托弗古帮忙找人的原因,尔康自己也说不上来,或许只是想要灭了心里的那点幻想,不想再让自己一次有一次的为过去的自己而纠结而头疼。
毕竟,他现在是尔康。
他有着自己的阿玛额娘和弟弟。
他并不是自己一个人。
但是毛晴乐那种明显不客气的态度或多或少的惹怒了尔康,那种无所畏惧的表情实在是让尔康额上青筋直冒,所以,心下冒火面上却是一般笑眯眯作态的尔康才会说话句句带刺,才会有些咄咄逼人。
或许是毛晴乐真的被气炸了,又或许是这家伙真的有那么些真材实料,在离开轻丰馆前,尔康最后还是听到毛晴乐所言——
“我真的帮不了你,你之所以会在这,或许是因为当时正好有人插队,又或许是你的仇人怨气太大,你前进的步伐被他们给弄乱了,在没有被鬼差发现之前,你都还是只能是这样子。”
这段话让尔康只觉莫名奇妙,但他想要弄个明白探个究竟的时候,轻丰馆却表示他们不接客了。——原来清风馆每到了半夜三更都会关门,不管是想要进来的还是想要出去的,都必须要等到第二天才行。当然,还有另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爬墙!
爬墙这种事,尔康可做不来,在他弄不清毛晴乐的话究竟有什么含义之前,他可拉不下脸跑去爬小倌馆的墙。
但是眼瞅着毛晴乐的那段似是而非实在是让人有些琢磨不着的话而人又在眼前却无法得到解答,这让尔康实在是有些窝火。
肚子里是一堆的火气,尔康的脸色可真是好不上来。
是可以对小事发作的,但是小事战战兢兢的,又没做错什么,这,不好发作。
于是,尔康气恼了。
巧的是,回到府里的时候,下人来报——“二少爷回来了,刚回来。”——尔康乐了:得,这正愁没个吵架对象,老天就给我送了一个过来,真好
于是,尔康来到了尔泰房前,正好瞧见尔泰的贴身丫鬟红兰端着夜宵过来,吩咐红兰不许声张的尔康看着从屋内投sh_e出来的帘布上那移动个不停的黑影,心里不由得诧异了:尔泰这是怎么了?心里在想什么这么激动一刻不能安宁的样子?他今天晚上到底去哪了?
心里才这么想着,尔康就听道了尔泰的声音,“不吃不吃,下去下去。”
少年的声线略有些低沉,微带着磁xi_ng,很是好听——这一直是让尔康自豪的存在,他总是回想着:哈,这可是我弟的声音,那么好听,可不知要迷倒多少芳华少女了。——但是现在,尔康听着尔泰的喊话,眸色却是禁不住的沉了。
尔康真的是忍不住要琢磨尔泰晚上究竟去做什么了,否则,为何他的声音回事颤抖的几乎都有些变调了呢?
尔康有些不满,不用想他都知道,尔康今天晚上的事,不是与五阿哥有关就是与还珠格格有关,再不然,就是向他今天早上的那样,是被金锁找去了。
而这些个人,不管是谁,都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存在,他们本身所代表的含义便不单纯。
回想着金锁的哀求,尔康禁不住有些头疼,什么借机发作什么吵架什么什么的他都顾不上了,他只期望尔泰今晚的失踪与他们没关系才好!好吧,退一步讲,就算真的有关系,那么至少,不要跟失踪了的紫薇姑娘扯上关系,出了坤宁宫就失踪的紫薇姑娘啊,不管在哪里都是一件麻烦事!至少不是他们这个普普通通的福家所能承担的!
心里想的事越来越有些严重,自然的,面上的表情便有些严肃了,这让尔康身体多少带了点寒冰,而在这个情况下,他却还伸手结果了红兰手中的托盘。托盘的分量很足,盅里的素粥又是刚出锅滚烫滚烫的,尔康只是一个分神,托盘一斜,本就没有盖紧的盅盖当下便倾了些热食出来,烫的尔康几乎脱了手,发出一个清脆的响声。
对红兰摇头表示让他下去,尔康端着托盘推开了尔泰的门——
幸好尔泰没锁门,否则,被烫的浑身一颤又装了满腹心事多少有些毛躁的尔康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踹门了。
或许会吧。他想。
尔康的出声并没有预谋,他只是瞅着尔泰那副明显做错了事让人给抓包了的表情心里感到窝火,有些愤怒,本来他以为尔泰再怎么样也会考虑道家里,但是现在瞧他的样子,这厮在做事的时候压根就忘了他姓什么了。这小子,实在是太欠扁了。
尔康本来就对尔泰之所以与五阿哥他们没关系不抱什么期望,而现在,本就沉到谷底的心瞬间掉落无底深渊了。
但是,在没问出口没得到确认之前,还是多少会希望,希望那只是一次简单的出行,只是一次无伤大雅的游荡。
所以尔康出声询问,带着一分期许,三分恼怒,五分的淡漠,以及最后的那一分刻意。然后,看着尔泰因为问题以及粥点的热烫而被烫了舌头,一阵难受的样子,慢悠悠的开口了:“怎么了,尔泰,没事吧。”
“没、没事。”吐着舌头哈哈哈的呵气扇风的尔泰讪笑了下,他的视线依旧是不敢对上尔康的。
尔康面上的笑容依旧不变:“既然没事,那可否告诉你大哥我,你刚刚究竟去哪了?”
“我、我…”尔泰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告诉大哥自己之所以会半夜离家是因为和五阿哥约好了夜闯坤宁宫而他们也真的是去闯了,这件事若是真的说出口了,尔泰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自己绝对会被骂的狗血淋头,但是不说出来,明天为了救出紫薇姑娘毫无疑问会告知皇上夜闯坤宁宫的一切,到时再怎么样哥也是会知道的,到那时,哥肯定会因为自己的隐瞒而大发雷霆的。这,早死跟晚死,差别…差别还是很大的啊!该怎么办啊?!
尔泰额头上开始冒汗了。
尔康面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凶恶了。因为尔泰的眼神实在是太闪烁也太躲闪,丝毫的,一点也不肯的,怎么都不敢看着自己。
尔康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告诉自己,尔泰还小,像他这种年纪的少年,许多都还是生活在父母的庇佑下,他们都只看得见自己眼前的一切,他们都只知道眼前的利益,却怎么都不知道将
来的利益,其中的危害,他们所思所想的,追根究底就只有自己而已。尔泰只是其中的一份子,他其实已经表现的很不错了,他不能强求,怎么能强求——
屁咧!他也就大尔泰一岁啊,怎么他就能想那么多?虽然平日里他也总是顾着自己,但到了最后,他也会为家里多想一下啊!
“尔泰。”尔康的笑容多少有些扭曲,庆幸的是,尔泰并没有抬头,否则他的心会狠狠的颤动而不肯停歇:“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去找还珠格格了。”
尔康并没有用疑问句,他用的肯定句,平铺直述的肯定句。
尔泰却没有听出来,他只觉得有些委屈,他的生活并不是离开小燕子就活不了的,而且今天晚上他只是和永琪会和并没有遇到小燕子,尔康这回提出来,是什么意思呢?
“我没有,哥,今天晚上我并没有碰到小燕子。”尔泰连连摇头。
尔康扬眉,他并不相信尔泰的话,以他对尔泰的认知里尔泰对小燕子的迷恋程度,实在是让他很怀疑尔泰的失踪跟小燕子没有关系,但饶是心里否认着,尔康面上却还是做得很足:“哦,是吗?那你到底失去了呐了?”
“我、我…”尔泰犹犹豫豫的,他实在是不知道究竟是早死好还是晚死好,最后一个咬牙,脑中思绪清的干干净净:“我去了清风馆。”
“…”尔康盯着尔泰,死死的盯着,让尔泰不得不在对上尔康目光的那一瞬间又立马移开:“怎么了么,哥?”
“…你说,你刚才去了轻丰馆?”
“是啊,清风馆,怎么了?”尔泰眨了眨眼睛,他有些mo不着头脑。
尔康怒极反笑了:“可是我刚刚并没有在轻丰馆里看到你啊,那里的当家也告诉我,他们今天晚上并没有接待一位名唤福尔泰的少年人啊。”
“…”尔泰眨了眨眼,他禁不住讪笑了下,“真的有什么馆叫清风馆吗?”
“你刚刚说什么?”尔康的耳朵竖的老高,对于尔泰的嘀咕他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但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尔泰。”
“什、什么事?”尔康的笑容实在是明媚太过,这让尔泰想起了之前遭殃倒霉的时刻,那时候尔康的笑容都是明媚灿烂很,这让尔泰的小心肝啊,忍不住一颤一颤的,发抖。
“你知道轻丰馆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的?”尔泰傻乎乎的回问。
“是…”尔康唇边扬起一抹冷笑,“轻丰馆是一家小倌馆,里面都是一些,男妓。”
“你说你去了轻丰馆?那为什么,尔泰,你会不知道,轻丰馆是一家小倌馆呢?”
尔康慢悠悠的饮了口茶,已经凉了冰了的茶水多少浇灭了尔康心中的火气,这让他脸上的笑容多少显得不那么恐怖了:“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当然了,能告诉我你今天晚上到底去那里了就更好了,是吧?尔泰?”
作者有话要说:深切表示还是用本本打字比较有灵感,前两张都是用电脑在作者后台写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花花,留言留言,撕心裂肺求——
第三十回
“哥”尔泰咬咬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如果真的要将夜闯坤宁宫的事情说出来的话,那他刚刚便应该说出来了,可是结果呢,脑子空白的最直接反映尽是逃避!尔泰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是好,在他看来,刚刚的逃避便已经是错过了最佳时机了,却没想到尔康虽然出口咄咄逼人,但却还是在找着台阶让他下,只是在那边狠狠地咬牙。
最后竟是不管不顾了:“哥,你就别管我了。”
“我在做什么我自己清楚,你这么管我,会让别人笑话我还没有长大,还只是个小孩儿。”
这话一出口
,尔泰便叫不好,果不其然,尔康脸上的笑容扭曲了下:“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再管你?我管的很宽吗?”
“谁笑话你?他们不知道长兄如父这四个字吗?我不管你,怎么?你是打算让阿玛额娘管你,阿玛额娘再怎么年纪也大了,你想让他们为你操心操肺最后心力交瘁吗?”
“我没有。”尔泰咬咬牙,他真的没有那么想过,他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不觉得自己又做错什么,但是他却很清楚,不管他做对做错,夜闯坤宁宫一事一旦说出口,大哥第一个不饶他,而照现在的情形看,更是不可能饶了他!
当下,尔泰便决定了,他不说出口,一切事宜,静待明日禀报皇上救出紫薇姑娘再说。
“不说是吗?”尔康冷笑,“也好,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哥管不了你了。”
一句话说的尔泰有些心酸,但他还是梗着脖子不吭声。
眼瞅着尔泰还是一丁点话都坑不出来,尔康的眸色不由暗淡了下,但是很快便又恢复原状了:“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强求。”望着尔泰那因为欣喜高兴而瞬间发亮的眼睛,尔康的瞳仁瞬间漆黑如墨:“但是有几句话我却是不能不说的。”
“哥”尔泰身体颤抖了下,他下意识的想要阻挡尔康,但尔康今日却是铁了心的,他想,你硬气,好啊,那就大家一起硬气下吧!
“还珠格格虽然天真烂漫,活泼可爱,但是尔泰,你是否忘了,她终究是宫外人,是民间女子,不说是否粗鄙不堪,单就身世而论,尔泰,若是你做好了让额娘伤心难过的准备,大哥就不阻止你继续喜欢她。”
“哥!”尔泰急急的喊着,虽然尔康话里的内容让他欢喜,但他就是有种不祥的预感,这让他连忙上前,想要阻止尔康继续发言,却让尔康脚下步子一转,闪了开去。
“可是,尔泰,你别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还珠格格现在是还珠格格,但那时因为她是万岁爷的女儿,大清朝的公主,一旦她假冒公主的身份被揭发,面临的,极有可能是砍头的大罪。”
“假格格是由皇上一口认下的,你和五阿哥的做法却是在违背皇上的旨意,一旦事情揭发之后,新仇旧恨,你以为万岁爷会待你如何?你以为你是五阿哥吗?你以为你能免过一死吗?”
“哥你怎么就这么悲观了?小燕子和紫薇姑娘可都是深的皇上欢心啊,他们不会有事的”
尔泰急切的反驳着,尔康只是扬了眉,自顾自的说着:“届时,龙颜大怒,福家很有可能会被满门抄斩,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局面?”若是真的满门抄斩,那估计所谓的远亲令妃娘娘也要遭殃了,所以尔康倒是不担心这个,但是拿出来吓唬人也不错,“尔泰,你怎么就可以自顾着儿女私情,而全然生你养你爱你护你的阿玛额娘,还有将你侍奉周全的福家奴仆呢?我们会受到牵连,是因为我们倒霉收留了紫薇姑娘被牵扯进了真假格格事件了,那他们呢?他们何其无辜,只是因为身为福家下人,便要遭受此等无妄之灾!怎么?是他们活该如此吗?”
“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我没有!”尔泰大声的反驳着,“我不正是在努力解决了吗?紫薇他现在非常非常的讨皇上喜欢,这进宫才几天而已,要是在多过几天,相信皇上一定会喜欢将他”
“拉上龙床吗?”尔康凉凉的道,尔泰羞辱的大喊了声“哥!”,一张脸涨得通红,鼻孔里喷出的气体吭哧吭哧,衬上那愤怒的脸,怎么都有几分色厉内茬的模
样。
尔康冷笑了声:“怎么?我说错了吗?你忘了,紫薇姑娘是以什么身份接近万岁爷的?宫女!地位卑j_ia_n任人使唤的小宫女啊!将紫薇姑娘送进宫看着万岁爷为了她流连漱芳斋你很高兴是不是?”
“我”五阿哥将紫薇送进宫的时候并没有与尔泰商量过,虽然是事后得知但尔泰却并不觉得有什么错,相反的,他觉得五阿哥这主意实在是太妙了,可是现在,听尔康这么一分析,又不由得大觉不妙,可是却拉不下脸来承认是自己有误,不由得有些吞吐。
“你知不知道万岁爷有多么的好色?他一旦喝醉酒了可是会直接硬来的,反正他是大清朝嘴尊贵的男人,便是太后,在呵斥万岁爷之前也要掂量掂量,而紫薇姑娘此时的身份,不过是一个让皇上看着喜欢的小宫女罢了,”不知道为什么,尔康心里突然有些怆然,心里的悲凉与憎恨厌恶让他的手紧紧攥成拳,一张脸埋在yin影里,看不清其上的神态:“一个小小的宫女,无权无势,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染缸里,便是那日让万岁爷一时兴起给上了也不稀奇。”
“皇上不是这样的人!”尔泰愣了几愣,他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尔康刚刚在说什么,打小在宫里穿行时碰到的尊贵高尚的男子形象轰的一下,几乎出现了一道裂痕,这让他不由大声的驳斥着。
“怎么不是?!”尔泰大声,尔康的声音比他更大,他不知道自己这会是怎么了,他知道,心头有一股怒火,掺杂着厌恨憎恶,那么的恐惧,又那么的害怕,可是却又什么都不想管不想顾了:“紫禁城内多少芳华少女,你见到的才几个?你以为他们当中没有人是曾经爬上龙床又让万岁爷厌弃最后凄苦致死的吗?你以为在他们死的时候,皇上会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温柔可爱娇媚无比的宫女侍奉过自己吗?”
“不,不会。”尔康脸上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有些疯狂,让尔泰止不住的颤抖着:“如果没有正好怀上龙子龙女的话,谁会记得你,有谁会关心你,那个宫女,死了都不会有人料理!”
“哥”
尔康没说话,他并不理人。
尔泰忍不住又小心翼翼的叫唤了声,尔康转了个身,竟是拿后背直接对着他了。
尔泰静默了半晌,又有些迟疑的开口了,他不知道这些论调大哥是从哪里得来的,但是他一直都觉得,皇上并不是那样的人,小燕子和紫薇,他们最后一定会各归各位,大家最后一定会生活的很幸福的。
“幸福?你以为现在是在出演西厢记吗?崔莺莺最后和那个张生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尔康又笑了,笑容里充满了讽刺:“你以为他们最后真的有幸福吗?就算是有,尔泰,哪也不属于你。”
“你别忘了,还珠格格并没有喜欢上你,他虽然似乎还有些懵懵懂懂的,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对五阿哥所拥有的好感绝对大于对你所拥有的。”
“更不用说,五阿哥他喜欢还珠格格,他喜欢得太炙热太明目张胆。万岁爷他们可能是因为不知道还珠格格跟五阿哥并不是亲兄妹,所以才会以为那是因为五阿哥怜惜这位从小吃尽了苦头的妹妹,但是你呢?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也应该知道,皇阿哥的女人,任何人都是觊觎不得的!”
“我没有觊觎的小燕子!”
尔泰今天的情绪一直都是高涨的,相比较看似冷静实则有些疯狂的尔康,已经双目隐隐赤红的尔泰便显得有几分恐怖,而那高高挑起的声音让过往的仆人不由得有些担心受怕,于是,福伦从被窝里被吵醒了,还没踏进院子,便听到尔泰的大声嚷嚷,不由得皱起眉,挥退吓人,悄声上前。
“没有?那你每天还和五阿哥去漱芳斋去的那么勤?你知不知道,我从别人那听来多少闲言闲语,你是打算让福家名声一败涂地是不是
?”
福伦皱眉,他听的有些糊涂,但还是明白个大概,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会去漱芳斋是因为担心小燕子会被皇后娘年怪罪,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后他处处针对小燕子”
“那与你无关吧。”尔康冷嗤了一声,那冷漠的模样让尔泰有些咬牙切齿:“还珠格格深的万岁爷宠爱,便是皇后娘娘也是奈何他不得的,既是如此,你凑合上去,说不定反倒惹了一身猩!”语峰一转,尔康微侧身,看向尔泰,眸里满是戏谑:“更何况,五阿哥是很愿意为了还珠格格的事鞍前马后,你不过是奴才罢了,能帮上什么?”
“五阿哥的身份摆在那,皇后娘娘便是心中不喜也会忌惮几分而不敢动还珠格格,反倒是你,你可别让皇后娘娘惦记上了才好。”
福伦频频点头。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皇后娘娘惦记上的。”尔泰瞪着眼睛,咬着牙,一字一字的从牙缝里蹦出来。
笑了下,完全不注意尔泰是愤怒是怨恨还是其他,尔康只是露出一个有些欣we_i的笑容:“既是如此,那离还珠格格远些。”
“我不”
“我知道,你的身份是五阿哥的伴读,当值期间五阿哥去哪最好都跟着,但你又不是五阿哥的跟屁虫,更不是他的贴身太监,有必要一整天都跟五阿哥混在一起吗?”
尔康今天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跑来跟尔泰说这些。福伦有些mo不着头脑,才来不过一会听得更是没头没尾的他自然不知道尔康尔泰这对兄弟之前是几乎要打起来的架势,更不知道他们现在的话题与最初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虽然有些弄不明白,但是福伦觉得尔康并没有,还珠格格压根就一个惹祸精麻烦鬼,他这个身居高堂的人每天都不知道听到多少与他有关的,尔泰因为五阿哥的关系而还珠格格关系密切,但是这个程度可别太亲密了!
“我知道,你喜欢还珠格格。”尔康的声音柔和得很,脸上的笑容更是让人感觉温暖,但尔泰还是忍不住的后脊背一颤,脚底生凉,脸色发白:“但是还珠格格是不可能喜欢上你的。”
“因为,他喜欢的人,是五阿哥。”尔康的声音淡然静默,相较之下,尔泰便是万分激动:“你胡说,小燕子才没有喜欢上五阿哥!”
挖了挖耳孔,轻敲了下被尔泰的大吼刺激得有些嗡嗡响的耳朵,尔康曼斯条理的冷笑:“你忘了我刚刚说什么了吗?比起你,还珠格格对五阿哥的好感更甚,而且,你是什么,五阿哥又是什么身份?”
“一个奴才,一个身份尊贵的皇阿哥,便是眼睛瞎了,还珠格格也会喜欢五阿哥的。”
福伦眉头皱起:这怎么越说越不像话,这三更半夜的,两哥俩关在房门躲在屋子里,怎么说的是这档子事!
福伦正要出声呵斥,尔泰的回答确实让他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
“可是小燕子现在还没有喜欢上五阿哥不是吗?那我还有机会,不是吗!”
尔康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拉拉扯扯了那么多,尔泰居然还是不死心,当下,那本就没有熄灭的火焰窜起三丈高了:“机会?什么机会?!你以为还珠格格没喜欢五阿哥你就有机会吗?你以为五阿哥会让他喜欢的女子投入别人的怀抱吗?你以为皇上会愿意将还珠格格许配给你吗?”
“为什么不行?令妃娘娘可是很赞成我跟小燕子在一起的。”令妃自然不可能将小燕子往尔泰推,已经将
小燕子牢牢拉到自己阵营里的令妃自然是希望能够跟尔康关系更亲密点,谁料尔泰竟是会错意,当下更是不管不顾的喊了出来。
尔泰不提到令妃还好,一提到尔康更活了:“令妃令妃,令妃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么,你是他的奴才吗?”尔康的声音更高了:“五阿哥令妃阿玛额娘!你什么时候能够想一下你究竟在做什么!”
“咳咳咳——”
门外突然想起一连串声嘶底里的咳嗽声,惊得四目相对似有噼里啪啦作响的尔康尔泰同时转头:“谁?!”
“阿玛?”尔康惊呼一声,看着咳得不断捶x_io_ng口的福伦,颇感错愕——刚刚房门外来人的时候尔康是有察觉的,毕竟那脚步声可是沉重不似练武之人的,他以为那人会主动回避,后来因为情绪一时激动便也忘了门外可能有人,却没想到,竟是阿玛。
“阿玛,你怎么在这?”尔康抬眼,往周围扫了眼,院子周围并没有什么人,但是有几个却是若隐若现的。
心里冷哼一声,尔康回头看向尔泰:“尔泰,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阿玛,儿子告退了。”
福伦与尔泰望着尔康远去的身影,两人静默相对。
竟是不言不语了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挠墙,橙子辞职了,又要开始寻找新公司的旅程了tat这是做了电脑面前一下午的结果,不知道写了多少,脑子苦苦记着大纲里的那句话,于是一张出来,橙子不知道多少字,也没什么信心去点——本本更有灵感啊,但是橙子的妈妈还不知道橙子有笔记本(他没想过),橙子又不敢拿出来,所以。。。。
挠墙,花花在哪里!
ps,在没码字之前,橙子登了半小时的,死活进不去,文也看不了(尤其是,一堆的502 +),这才乖乖去码字的,所以,姑娘们,你们说,这是该哭还是该笑 。
第三十一回
尔康尔泰这对兄弟在闹别扭。
这是有眼色的人几乎都看得出来的事。
只是,说是闹别扭,追根究底也只能算是尔康单方面的不理人而已,任谁都看出来,尔泰有好几次都是对着尔康y_u言又止,只是尔康的态度实在是太坚决了,他每次要么就头扭到一边,要么是直接闪身走人,时间久了,尔泰也火了,他并不觉得自己喜欢小燕子有什么错,尔康凭什么管他——于是,这下子,是真的谁都不理谁了。
尔康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巡视宫廷的侍卫,但却是甚入皇上青眼的人,要不是因为最近宫廷实在是有些平静,尔康真的没什么建树好说的,并且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职位,否则,乾隆老早就将人调到自己身边了。而尔泰,更是让乾隆大感得意的儿子五阿哥的贴身伴读得力助手,虽说看不出有什么才能,但本着爱屋及乌的优势,乾隆也多少的注意到了尔泰——这么一琢磨,其实,乾隆对于福家两兄弟的关注实在是有些大了,虽然这当中令妃的功劳还是占了绝大多数的,但不得不说,乾隆实在是喜欢这两兄弟啊。
而依照乾隆对尔康尔泰的喜爱程度,自然而然的,也就注意了这对兄弟之间的别扭争吵。
只是,虽然心里有些疑惑感到不解,但乾隆是谁呢,他可没那个闲心去管奴才的家事,更不用说,这一趟南巡,虽然距离上一次南巡才不过几年的时间,但乾隆实在是怀念欣喜的紧啊,望着马车外那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人流,在想想以前,乾隆不由龙心大悦,哈哈大笑,惹得一左一右坐在他身旁的紫薇小燕子诧异的眨了眨眼。
在这里不得不说的是,小燕子终于还是完成了乾隆交付的任务达到了目标,虽然过程投机取巧什么招数都是使了一遍,但不得不说,他成功的取悦了乾隆,而乾隆本来就又带小燕子这个活宝一起上路的
想法,于是小燕子高兴了。当然了,小燕子高兴之余还是没有忘了紫薇的存在,他拉着紫薇的手兴冲冲的来到乾隆面前,兴冲冲的推荐着,紫薇因为紧张期待而小脸涨得通红,看的乾隆心中实在是…那个那个啥,当下便拍板决定也让紫薇一起去了,再加上原来就预备着的永琪尔泰以及尔康博尔庆,另外还有几名官员太医侍卫等,实在是不能不说是大圆满结局了——
如果尔康尔泰这两人没闹别扭就更圆满了。
但是偏偏的,他们就是闹了,还闹得有点大,连小燕子这个迟钝道不行从不去关注别人心情的人都看出来了想明白了。
小燕子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他又很容易帮倒忙,这可以从他听说别人有难兴冲冲的跑过去在最后大多数时候却让诸人怨声载道这点看出来。只是,别人对小燕子的怨念再怎么大,都无法阻止小燕子决定要帮忙的决心。
而现在,瞧着尔泰尔康之间闹着别扭,兄弟的感情变糟了,这便让小燕子感到焦急,他决定要帮助尔康尔泰,让他们的之间的兄弟情谊还是像之前那么好——话说尔康尔泰之前是怎么哥俩好的啊?对于尔康实在是不熟悉,在几次碰面中更是没有多少交谈的小燕子自然是无法想象他们两人之间勾肩搭背的模样,毕竟,尔康在小燕子面前,那张脸便是和颜悦色的,也实在不是什么好惹的善茬,小燕子每次见到他,心里都觉得毛毛的,视线都赶紧转移了,更遑论去注意他跟尔泰是怎么相处的了。
不过,再怎么想不通,小燕子也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应该是很不错的,要不然尔泰不会从南巡到现在都没什么笑脸,更不会动不动就皱着眉头唉声叹气的。这怎么行呢!身为尔泰的好兄弟,小燕子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好兄弟伤心的,所以,他决定要让尔康尔泰之间的关系恢复如初。
只是,怎么做呢?小燕子咬着大拇指冥思苦想着,却怎么都想不出一个主意。想要找紫薇,可紫薇却是在抓紧机会和皇阿玛相处,在皇阿玛那了,小燕子再怎么没眼色,也知道这种小事不应该麻烦皇阿玛,自然,也就不好将紫薇叫过来。可是不把紫薇叫过来,自己又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小燕子头疼了。
就在小燕子想的头都大了忍不住哇哇大叫的时候,永琪过来了。在皇阿玛的身边没有看到小燕子的存在,这让永琪有些诧异,下意识的,便随口告退,人走出来找小燕子了,却没想到,看到小燕子的时候,小燕子正抓着头发将头发抓得乱七八糟哇哇大叫着,那个模样,说是可爱,倒不如说是滑稽可笑。永琪不由得愣住了。
“小燕子,你在干什么啊?”永琪看着被小燕子抓得乱七八糟的发型,禁不住有些心疼——这个发型一直都是小燕子的最爱,每次出宫不在带旗头的时候,小燕子都会梳着这个发型。
“在想办法让尔康尔泰和好。”小燕子想都没想的答道。
“想办法让尔康尔泰和好?”永琪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才想起尔康尔泰这几日的关系似乎有些紧张,不由得笑了下:“哦,你说这事啊,你放心好了,不用几天,尔康尔泰就会自己主动去和好的。”
“什么?!真的假的?”小燕子瞪大了眼睛,本来就大的过分的眼睛更大了,这让永琪禁不住扑哧一笑,毕竟,那乱糟糟的发型衬上小燕子那吃惊瞪大眼睛的表情,是在有趣得很。
“永琪,你在说笑吧?依我看,尔康尔泰他们两人之间绝对没有那么单纯的,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和好的。”小燕子持怀疑态度。
“那我们就骑毛驴看唱本,走着瞧。”永琪扬了扬眉,笑得狡黠。
“哼。”小燕子皱了皱鼻子,多日的相处让他非常明白自己那半桶水的深度,对于那些成语歇后语,他早就不像以前那么追根究底了,听过也就忘了,才懒得去理解他们表示什么了。但不理解并不代表永琪猜不出来,看永琪那得意的样子,嘿,他就真不信了!
于是,接下里几日,小燕子再也没有因为尔康尔泰之间的关系糟糕而烦恼过,这让永琪松了口气,毕竟,他喜欢小燕子,但是小燕子并没有喜欢他,更甚至的是,小燕子还在为两个不是他的男人而牵肠挂肚的,这永琪既是生气又是嫉妒,生气小燕子居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喜欢她,嫉妒尔康尔泰居然能让小燕子牵挂。现在好了,小燕子没有在想着他们,不会再皱着一张小脸了,虽然因为呆在皇阿玛身边没有那么多独处的时间,但永琪还是忍不住的一阵乐呵。
只是没过几天,永琪又乐呵不起来了,不只是因为小燕子又开始苦恼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正常的尔康尔泰之间的兄弟关系,更是因为,他一时好心救下的卖身葬父的少女采莲。
永琪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好心会为自己惹来一个怎么也清理不掉的麻烦,更没有想到,多少还有些理睬自己的小燕子突然跟自己怄气了,自己去到那,他就决定要在哪消失,一时之间,除了皇阿玛的身边,永琪竟是见不过小燕子的面了。
永琪真的苦恼极了。
相比较永琪的苦恼,小燕子烦闷的心情倒是好上许多,因为,经过他的努力,尔康尔泰之间的僵硬冰冻的关系终于还是春化消融了。
若说小燕子是怎么做到的——其实小燕子是真的苦恼了许久了,本来是想要问紫薇的,但想到紫薇和尔康的关系似乎不怎么好,这问题就怎么问不出口,还惹得紫薇奇怪了好一阵,只担心小燕子会不会生病怎么闷不吭声好像在胡思乱想的。后来,大概是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还是让小燕子想到了办法,那就是——将尔康尔泰关在同一间屋子里,看他们会如何。
在小燕子看来,兄弟嘛,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将你们关在一起,管你们斗嘴也好,打架也罢,哎,不都是一家人嘛,吵吵更健康。
小燕子的这个主意得到了乾隆的大力支持,他直竖起大拇指夸小燕子想法不错,也正是在乾隆的帮助下才成功的将尔康引了过去,要不然小燕子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欺骗尔康了——到现在,他看见尔康还是感觉有些压力,有种禁不住想要发抖的感觉。
——其实就是禽类看到兽类,小鸟看到狐狸了。
没有人知道,在那间屋子里这对兄弟谈了些什么,但是他们出来的时候,气氛却着实是融洽的。当然了,如果能够忽略事后两人身上出现的跌打药水的气味就更足够了。
或许,正是因为小燕子这次的多管闲事,让尔康对他刮目相看,对着小燕子,在乾隆皇帝在场的时刻,尔康竟是单膝跪了下去:“还珠格格,我福尔康感谢你这份大恩。”言下之意,便是承了小燕子的人情,欠了他一份人情。
乾隆不觉得如何,小燕子只是开心的笑着,尔泰却是被震动了。
他有些感动,哥说,他会试着接触小燕子,试着去理解这位民间格格,没想到大哥真的说到做到…想到自己落在大哥身上的那几个拳头,尔泰有些愧疚,几乎羞红了脸。
相比较尔泰的愧疚,紫薇却是着实愣了好一会,他有些反应不能,但是他知道,他一定错过了什么,那是非常重要的事。
紫薇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多日来因为乾隆的关爱照顾所带来的喜悦兴奋似乎一下子通通远离了,他的心情瞬间糟糕非常。
“我以为,你会一直离那位还珠格格远远的。”博尔庆看着头顶那片蓝色的天空,晴朗无云万际湛蓝的色彩让他眯起了眼。
“…”尔康拉了拉手中的缰绳,马儿步伐轻移,与博尔庆并肩,他抬头,看向那片蓝天,之后,低笑了声,慢慢地道,“那是我弟弟啊,在如何,再怎样,也改变不了我们两人身上流淌相同血缘的事实。更何况…”福尔康弯唇笑了,笑得和悦,笑得宛然,那双熠熠生辉的漂亮眼眸让不知何时转头看向他的博尔庆眸子沉了沉,“只是个人情罢了,我福尔康还欠得起。”
作者有话要说:尼玛的,橙子的母上大人老早就知道橙子有本本了,他老早就看到本本的包,尼玛的橙子和橙子的姐姐居然还傻乎乎的以为母上大人什么都不知道,尼玛的今天晚上好尴尬啊尼玛的除了讪笑还能怎么样啊尼玛的就不能晚一会打字啊尼玛的橙子从来不爆粗口的怎么今天这么多尼玛的怎么回事啊!
尼玛的怎么看文的人越来越少留言的人依旧那样啊?真的尼·玛·的!
不要再尼玛的啊混蛋啊啊啊啊
第三十二回
人情?博尔庆笑了,他看着尔康,严格上来说,尔康长得并不能算是好看,但或许是因为那双眼睛的关系,使得不论是什么时候看着尔康,都会不知不觉有着沉沦的错觉。
“我只希望,尔泰不要陷得太深。”尔康看了口气,他看了博尔庆一眼,然后移开了目光。
博尔庆道:“你可是他的大哥,大哥都劝不动能有什么办法呢。不过好歹尚主也算是分荣耀,有必要这么推拒吗?”
尔康微微迷了眼:“哦呀,照你这么说,你很赞成喽,那好吧,我会找个机会让还珠格格认识你的。”虽然跟还珠格格怎么都不熟,但这不是又尔泰么?臭小子的作用终于显现出来了——实在是太没用了!
“免了。”虽说男女不忌,但博尔庆还是更喜欢男人的,更不用说的是,“比起还珠格格,我更喜欢你啊,这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如此过分呢。”博尔庆摆了个泫然y_u泣的表情,成功的激起尔康满身的鸡皮疙瘩,腿猛的夹紧马腹,马儿嘶鸣一声,突然撒开蹄子跑起来了。
“哥?”尔泰有些错愕的看着越过自己跟那五阿哥,并且速度丝毫不减的尔康,不解的大喊,“你到哪去?”
“前面似乎有人家,我先去探探路。”遥遥的传来尔康的声音,瞧那有些微弱的回声,让人实在很怀疑尔康现在的马速究竟有多少。尔康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突地刮过一阵剧烈的风,睁开眼一瞧,那身影…是博尔庆吧?
“尔泰,帮我跟鄂尔泰大人说一声,我跟你哥一起去瞧瞧。”博尔庆遥遥的回头,挥了挥手。
尔泰傻眼。
“怎么回事?尔泰,尔康和博尔庆呢?”一直都在乾隆的车马前候着,眼瞧着尔康和博尔庆一前一后的奔去,但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劲的鄂尔泰在得到乾隆应允后将马车驶快了一些,来到了尔泰身边,鄂尔泰问道。
“我哥他跟博尔庆说去要去前面探路。”
“咦?探路?前面有人家了吗?”小燕子拉开车帘,兴致勃勃的道。
“有、有吧…?”尔泰有些支支吾吾的,他想说有,但又怕到时若是没有应该怎么办。
小燕子有些失望:“什么啊,还没有到达下一个村庄吗?”小燕子放下帘子,坐回座位上,撑着下巴怎么想怎么不高兴,最后不依不饶的拉着乾隆的手:“皇阿玛这谁挑的路程啊,怎么这么久啊还不见下一个城镇啊,实在是讨厌了啊,皇阿玛”小燕子竭尽所能的撒娇,这让乾隆有些头疼,也让紫薇
扑哧一声笑出来,“小燕子,你就饶了皇上吧,这出门之外的,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啊。这也不能怪那个准备行程的人啊,只能说是我们运气糟罢了。”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乾隆呵呵一笑,止住了紫薇的话语,他用扇柄拉起帘子:“怎么样,鄂尔泰,尔康他们两个回来了吗?”
鄂尔泰瞪大了眼睛,过了一会,高兴的道:“启禀皇上,他们两个回来了。”
“皇上。”尔康、博尔庆的声音,乾隆懒洋洋的嗯了一声,便听到尔康清朗的嗓音回荡:“再行不就便能够靠近下一个村庄,但若是在走上半天的路程,便可碰到城镇。”
鄂尔泰道:“敢问皇上,是要先休息一晚还是快马加鞭赶去最近的村庄。”
乾隆沉吟了下,眼睛无意识的扫过小燕子和紫薇,不由得顿了下:“大家都累了,先休息一晚吧。”
“是。”
众人都恭恭敬敬的应声,只除了一人,吵吵嚷嚷的,表示他不累,他想出去。
“皇阿玛,皇阿玛,好不好嘛,皇阿玛。”小燕子拼了命的使劲撒娇。乾隆哈哈的笑着,跟小燕子在一起,虽然有的时候会有些哭笑不得,但有的时候,真的很欢乐啊。
“怎么这么想出去啊,就这么急着离开皇阿玛身边,嗯?”乾隆决定逗逗小燕子。
“哪有啊,皇阿玛,我只是太无聊了么,在马车里都呆了半天了,小燕子都腰酸背痛的,哎呦哎呦,皇阿玛,你听听这个声音。”小燕子耍活宝,龇牙咧嘴的。
“哈哈哈。”乾隆更乐了。
“小燕子,这里。”看到小燕子拉开车帘走了出来,永琪愣了一下,连忙挥手,因为挥手引起的震动带着马儿嘶鸣一声,步伐乱了一下,也使得坐在永琪身前的采莲颤了下可怜的小心肝:“少、殿下。”
永琪愣了下,这才想起采莲的存在,而小燕子的目光也转过来了,本来还兴高采烈的眉目瞬间深深地褶皱:“得了吧,我自己慢慢来吧,尊贵的殿下。”小燕子哼了一声,眼珠子一转,看向尔泰,“嘿,尔泰,你的马给我骑一下好不好?”
“还珠格格,村庄到了。”淡淡的声线插了进来,尔康看了小燕子一眼,最后落在了博尔庆身上,翻了个白眼。
“博尔庆,你安的什么心?”尔康压低了声音,两人本来多少存在的距离因为这而又靠近了。
博尔庆扬眉:“我能安什么心啊?好心啊。”博尔庆的脸上浮起了近乎调戏嬉皮的笑容:“你放心好了,我一直都把你放在心上的。”
尔康眯了眯眼:“非常感谢,但是我不需要。”好心?可真够好心的!好端端的,那个民女本来就要打发走了,结果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经心的,五阿哥的身份居然被暴露了,连带着皇上的身份也为她所知,虽然说这中间有还珠格格一份功劳,但是谁又知道博尔庆到底想做什么了。
尔康瞪着博尔庆,一脸的戒备,最后,看着那个摆出一副可怜兮兮我很受伤表情的男子,尔康再次压低了声音,“我不管你要做什么,博尔庆,不要将主意打到我弟弟身上,更不要做出…”尔康顿了顿,他微沉思了下,才道:“我跟你好歹还算是个朋友,你可别弄得反目成仇才好。”虽然不看重,但少一个是一个,还是会有些可惜的。
博尔庆愣了下,“你会在乎我?”
那错愕的模样让尔康皱起眉:“你…”“哥?你在干什么啊?要去哪啊?”尔泰的叫声扯断了尔康的思绪,两人同时回头,看到的便是尔泰挥手大喊,再瞧瞧他周围,万岁爷,紫薇小燕子五阿哥鄂尔泰胡太医还有其他几名侍卫以及那民女都在一座宅子前站定。说是宅子,其实在这种几乎可以用鸟不生蛋来形容的地方,那屋子不过是大了点罢了,尚不足以装下所有人。
尔康皱眉了。
那时只是在村口问了一下,没有仔细看,现在好好瞧瞧,这村庄是在是太破败了。
尔康觉得自己太大意了。
只是…瞧着皇上的表情,似乎并没有那么厌恶这里?尔康有些捉mo不定,这让他脚下的步伐有些踌躇,就在这时,一个轻飘飘的嗓音落尽耳朵里:“想那么多做什么,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卫罢了。”
尔康眨了下眼,他抬起头来看着博尔庆:“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博尔庆笑了下,他看了眼扇着扇子无论怎么看无论在哪里都是其实浑然天成让人难以忽略的乾隆,淡淡的道:“这是南巡,皇上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尔康更糊涂了。
“反倒是你。”博尔庆回头,他看着尔康,眸子漆黑而深沉,让尔康止不住的想要后退一步:“你找毛晴乐到底有什么事?”
“那天,我正好也在,能否告诉我,毛晴乐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插队,什么叫回去?你是谁?”博尔庆声音有些冷,“毛晴乐是个道士,你去找道士帮忙…你到底想做什么?”
尔康抿紧唇,他看着博尔庆——
无话可说。
也不知道怎么说。
第三十三回
第二日的天气就如同昨日一般,万里无云,晴空无边际,天湛蓝而如洗,清新的让人有种心悦神怡之感。
尔康深吸了口气,一夜未眠而带来的困倦与疲惫似乎在一瞬间席卷而空,让他不由得微微笑了下。
昨日,关于博尔庆的问题尔康到最后什么也没说,应该说,他诧异与时间的凑巧,博尔庆的态度,以及自己的无措。尔康知道,自己真的不是尔康,或许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占了空子才会占了这个身子。这种事情,连尔康自己都会茫茫然感到不可思议,若不是平日里的违和感太多,尔康是真的觉得自己是尔康的。只是,毛晴乐的话不论是真是假,到底点破了一件事——那就是,尔康终究不是尔康,他是他,他们是不同的人。
尔康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些混乱了,或许,回到京城之后,应该再找一次毛晴乐?尔康想着。
昨晚的事,最后博尔庆也并没有多问些什么,不知是因为尔康的沉默,更是因为兴冲冲跑过来的尔泰将尔康拉走,化解了两人那一时间存在的尴尬——
“尔康,昨晚睡得如何啊?”尔康抬头,看到手中拿着一条巾帕擦着脸上水珠的博尔庆,不由得笑笑:“还行,就是没有家里舒坦。”
“那是自然,家里可是任何一个地方都比不上的。”博尔庆看着尔康,为低吟了下,才慢吞吞的道:“昨日可真是抱歉了,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昨晚?不就吵了个小架,朋友之间说这个做什么?”是的,朋友,再怎么样,也是尔康的朋友的,“倒是你可是折腾人,哎呀,我本来就睡得不怎么舒坦,你这么一念叨,啧,脑子里整晚的不舒服。”
“哎呀,那昨晚你睡不着,我不还出了份力?!”博尔庆扬眉,哈哈笑了下。
“可不是。”尔康捶了他一记,也跟着大笑出声。
如此,二人昨晚的不愉快的方算是真正的揭过了。
撇开尔康与博尔庆那看似和谐事实上也确实很和谐的相处不提,这日,在两个时辰的‘快马’奔驰后,福尔康一行人终于在阔别多日后见多了一个城镇。
这只是个乡下小地方的小城小镇,远
比不上京城的繁荣与喧嚣,更比不上众人之前所遭遇的城市,但是不管怎么样,他都还算是繁荣,人口繁多,香火鼎盛。
许是老天爷嫌众人一路行来实在是太过平淡无奇,决定给他们来点刺激有趣的事情做,所以,进城没多久,便听闻了城内有名的富豪正在扔彩球招亲。
一听到招亲两个字,小燕子怎么可能还坐得住呢,当下,她便拉着乾隆和紫薇兴冲冲的往城里聚集人群最多的地方跑去,身后还跟着永琪尔泰以及鄂尔泰几人,徒留下尔康博尔庆两人去准备住宿吃食事宜。
“还…小…”怎么称呼怎么拗口,尔康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小燕子姑娘未免精神太好了点吧。”
“是啊,想当初,不知道是谁,一坐上马车,连一刻钟都不到,就在那边大呼头疼大干头昏和不能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才好。”望着店掌柜那拿着门牌的身影,博尔庆笑了,当初小燕子那狼狈务必的样子可让他这个一直瞧他不顺眼的心情好一阵舒坦了,也是因此,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遗忘了关于毛晴乐与尔康之间关系的疑问。
“欸?两位客官,你们怎么不过去啊?”好心肠的小二哥突然凑过来,一脸不解的看着尔康博尔庆这两个一看就家世不凡潇洒风流的人物。
“去哪?”尔康接过掌柜递过来的门牌号,步伐轻移,便向楼上走去。
小二望了望周围,瞧着客栈里并没有多少人,自己的事不多,便兴致勃勃的跑到尔康身前,倒退着看着尔康和博尔庆,说道:“两位是外地来的吧?嘿,你们可不知道,前几日啊,我们这县城里最有钱的杜老爷扳了榜子,就是在今日,要抛绣球招亲啊。”
“抛绣球招亲?这可真有趣。”博尔庆笑了:“这种事京城里可从来没有过…”手臂突然被尔康揪了一下,突然的疼痛让博尔庆话说到一半就卡了壳了,只是,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未尽的话语倒是将意思表达得足够了。
当下,便见那店小二眼睛猛的一亮,一下子凑到博尔庆跟前,涎着脸笑道:“嘿,看两位客官这么英俊不凡,原来是从京城来的,那可真的是大富大贵好人物了。”店小二好一同夸赞,将尔康与博尔庆两人夸得那个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听的两人是直摇头。
“这间给老爷居住正合适。”尔康对着博尔庆低语着,博尔庆眯眼,瞧了瞧周围的摆设,点点头。
“唔,这间么…”尔康扬了扬眉,既靠近万岁爷的房间,又靠近楼梯,给谁住比较好呢。
“给我吧。”博尔庆笑着道:“这一路走来,反正都是同处一床,不如我们一同居住,伺候老爷也方便点。”
“也可以。”尔康并没有注意博尔庆话里那若有似无的暧昧,他只是点点头,拍拍手,道:“那么正好,老爷房间的对面就让紫薇姑娘小燕子姑娘一并居住,老爷旁边就是尔泰跟少爷,在往内就是胡大夫还有鄂尔泰先生还有柯离跟段言了。”因为涉及到人员的房间调配,所以尔康说话的音量很小,博尔庆为了听清便凑的有些近,一时之间,两人的身体接触得有些亲密了,这让说的口都干了却发现观众一点都不卖自己面子不理睬自己的店小二有些傻眼。
小城小镇的民风非常纯朴,并不如同京城那些大城市般表面繁荣暗地里各种肮脏污秽横流,所以,店小二也只是茫然了一下子,并没有多想,“两位客官,你们真的不去看看吗?那位杜小姐真的很漂亮很漂亮啊,他可是我们这里的第一美人啊。嘿,别的地方我可不知道,但是我们整个地方,来来去去这么多人,哈,我还没有见过比杜小姐更漂亮的人呢”
正和博尔庆讨论其他应注意事宜,无奈旁边有一只苍蝇一直“嗡嗡嗡”的叫个不停,这让尔康皱了下眉,他上前一步,漆黑而无以反光的眼瞳微微眯起,后又瞪了店小二一眼:“你啰啰嗦嗦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
”
店小二呆了呆,喃喃道:“客官,您的眼睛可真是漂亮。”
“嗯?你说什么?”突然让人称赞眼睛漂亮,这让尔康感觉很是莫名其妙。
“没有没有。”店小二讪笑了下,他擦了擦嘴角:“两位客官,你们真的不去看看抛绣球吗?杜小姐很漂亮的,而且也够温柔够娴熟的,嘿嘿,娶到这样的女人,可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啊”店小二露出一个向往的表情。
但可惜,不包括我们两个。博尔庆露出一个略有些嘲讽的笑容,没有说话。
尔康觉得这个店小二实在是有些烦人:“你一直劝我们过去,怎么,是那杜老爷特特吩咐你的吗?看到身家相貌差不多就赶紧拉人?”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是什么人物啊,那杜老爷又是什么人物啊,像我这种小民怎么可能攀上那有权有势的杜老爷。就算我愿意,人家也不屑一顾的。”小二嘿嘿一笑道。
“那你怎么…”
“这不是,找不到理由出去吗?如果两位客官也过去看了,那我就能给你们带路了,给你们带路我家掌柜就不会责罚我了,我家掌柜不责罚我那我就不会被扣工钱了,不被扣工钱我就有钱拿回家,有钱拿回家我娘…”
“停!”尔康翻了个白眼,耳朵听着店小二的碎碎念听得他耳里都快起老茧了。尔康掏了掏耳朵,道:“归根究底,其实是你自己想去看嘛,还想顺便看看能不能顺便接到绣球什么的”
尔康的语气很凉,那嘲讽的语气让博尔庆的话接的很顺:“不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理解理解”
“呃…”店小二脸上的谄笑扭曲了下,眼底一瞬家出现恼羞成怒的yin狠,但尔康跟博尔庆窃窃私语了一会而没有注意到,等到他们回神的时候,店小二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乖巧谄媚的。
“两位客官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帮助,小的我决定万死不辞。”店小二拍了拍x_io_ng膛,气势非凡的道。
“万死不辞的事没有,倒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上一秒还在和博尔庆说着什么,下一秒,尔康就伸出手,将快要离开的店小二的后领扯住。店小二的身子僵了下。尔康并没有多注意,他只是微微笑着:“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你们这个城镇,怎么其他客栈都满员了,倒是你们这,空了这多房间,哎呀,还不多不少就是五间,哎,整好了,我们这一群人也正好是五个,这也太巧了吧。”是的,来到这家兴荣客栈之前,尔康还去过其他客栈,但不管其他客栈是萧瑟的还是兴隆的,都处于客满状态,就只有这间客栈,非常诡异的,居然还有五间空房,这也未免太离奇了些。
虽然有地方落脚事件很高兴的事,但天xi_ng的谨慎让尔康不能不怀疑这个地方的可疑之处。
——说到这里,尔康禁不住对那个安排行程的人有些埋怨:按理来说,不是应该把一切在他们来到之前都打理得妥妥当当,但是,瞧瞧,这一路上遭遇的都是什么事啊?不是风餐露宿就是遭遇打架斗殴,除了那次野外餐饮紫薇姑娘妙语横生将无味的菜肴变得美味之外,实在是不止不出彩,还非常的差劲,简直烂透了!
乾隆忍不住打了喷嚏,把紫薇吓了一跳:“老爷,没事吧?”
“没事没事,可能是离家太久,有人挂念我把,乾隆哈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怎么回事啊,看的人越来越少了嗷嗷嗷,橙子越写越糟糕了吗吗吗吗吗
第三十四
回
“嗨,客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你以为我们愿意这样吗?你以为我们愿意让别人满员而我们这边却还有这么多空房间吗?”店小二抗议了,“要不是前阵子有个客官前来包房,你们也不会这么凑巧赶上了!”
店小二叹了口气,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那个人五天前就将整个客栈都包下来,定金也付了一半,他说要包五天,叫掌柜的将客栈里的人都清的干干净净,我们把人都清干净了,嘿,这下可好了,人没来,前天啊,我们等了一天了,一个鬼影子都见不着!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尔康:“…”那人钱太多无聊了吗?
博尔庆:“…”那人该不会死在半路了吧?
——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两只。
“嘿,这两天啊,要不是我拼命的拉客,我们这客栈,早就人满为患了,不瞒你说,在你么来之前,可不是五个房间,是个房间的,正好,你们刚刚踏进客栈,那房间就被一堆老夫妇要走了,你们要是再晚一步啊,说不定就是四间房了”
这店小二,观察得倒是仔细。尔康道:“那这城里是要发生什么事吗?要不然,怎么又是包客栈又是一下子就人满为患的?”
“还不是那杜家小姐要抛绣球招亲么你们是京城来的,当然是不知道,那杜家小姐在我们这一带可是非常出名的才貌双全的人啊,更不用说,杜老爷更是我们这方圆五里之外最有钱有势的人了。”一提到杜家小姐,店小二眼睛就发亮,又开始噼里啪啦的往外吐字了,“之所以会有这么多人,还是为了成为杜老爷的乘龙快婿啊。”
“嗯…既然这样,那你们这客栈让我们住没问题么?这招亲…说不定那包下客栈就在半路马上就到了,你让我们住…”
“不会不会,客官,你放心吧。”店小二摆摆手,他嘿嘿笑着,喷溅的唾沫让尔康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包客栈的时候,我们掌柜的就说了,若是一日不见人影,那就不能继续包下来了,着定金也是不退的。”
“你们掌柜倒是会做生意。”博尔庆赞道。
“那是,也不瞧瞧我们掌柜是谁。”店小二挺起x_io_ng膛,一脸自豪的模样。
尔康回想起那个大腹便便,留着两撇小胡子,油光满面,多少有些可笑的掌柜,禁不住乐了:“是挺厉害的。”
“不过…”乐归乐,尔康却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只是一直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小二也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什么不过不过,客官你怎么这么麻烦!实话说吧,我就没见过你这种人,唧唧歪歪的探头探脑的,你是在流亡吗?这么多问题?”
“我…”尔康语塞,他瞪着小二:这要他怎么解释是担心皇上安危啊?他又不是疯了。不过,在常人看来,确实有些可疑和古怪。
博尔庆噗的笑了:“哈哈哈,尔康,你也有今天,你也让人骂的一天!”尔康那有怒气而发不得的模样实在是太逗了,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个家伙这么逗啊!是因为以前都没有切到点子上吗?
尔康狠狠的白了博尔庆,伸出手,再次将转身准备离开的小二后领扯住——
身子突地一个激灵,尔康愣了下,不由得眯眼,他看着那个转身一副很愤怒很火大模样的店小二:“你走什么啊,我还没说你可以走了。”
怎么这么麻烦!店小二低着头,咕哝了一句,然后抬头,原本有些yin沉的表情已经换成了谄媚笑容:“那敢问,您还有什么事啊?”
“…”尔康没说话,他只是盯着小二瞅了半晌,直把店小二看的浑身不舒服才慢悠悠的道:“小二哥”尔康的语调婉婉转转的,就好像是戏园子里戏子们最常涉及的升调,让博尔庆扬了眉,也让店小二身子颤了一下:“什、什么?”
“这么害怕做什么?
我又不会把你吃了。”尔康弯唇,笑了笑:“我只是想请问你,那杜家小姐是在哪里抛的绣球。”
店小二呆了一呆,他傻愣愣的抬手:“从门口出去左转,直走在左转,然后再直走…”
“你怎么突然对那什么杜家小姐感兴趣了?”博尔庆凑到尔康耳边,低声私语着:“瞧你这样,也不像个喜欢风流的啊,怎么,转xi_ng子了?”
尔康撇嘴:“转xi_ng倒是没有,但是你是不是忘了,刚刚进城的时候,老爷他们可是兴致勃勃的去看那杜小姐抛绣球去了。”就留下他们两个可怜的,在这里准备所有的住宿事项。
“那也不用一直扯着店小二不放吧?”
“你不觉得这小二的表现越来越有些奇怪吗?”看着那个最后被拉着不得不帮忙带路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店小二,尔康挑了挑眉,曼斯条理的说。声音不大,但因为街道上的人们都因为杜家小姐抛绣球的抛绣球的关系而显得有些稀稀疏疏的,自然的,也没有出现刚进城时那还算是吵杂的状态,也所以的,尔康的声音就那么理所当然的传进了店小二的耳里。
小二哥的身子很明显的僵了一下,但并没有转过身来一脸谄媚的辩解,他只是依旧昂首阔步的,脚下的步伐却是快了许多。
博尔庆看着小二哥,粗布麻衣,虽有些瘦削,但谁又知道那隐藏在衣服底下,究竟是白斩鸡一般的身材,还是精瘦威武的体格呢。
博尔庆低低的笑了。
“你的恶趣味又发作了。”
“谁说我的恶趣味又发作了?”尔康嘿嘿笑着,“我只是太无聊了,谁晓得在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小燕子姑娘他们又会做出什么让人哭笑不得的事了,我只是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罢了。”
“你的所谓心理准备就是拿小二哥开刷?唰得人家开始怄气?”我们么?这词,我喜欢博尔庆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哪有”尔康叹了口气:“我怎么知道他那么禁不起玩笑。”尔康摇头叹气,一副心疼而知错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孩子是真的在诚心改过呢。
店小二的步伐更快了:什么东西啊?这是在开刷吗是吗?他怎么感觉不出来啊喂!
好热闹!尔康多少有些诧异的看着挤得满满的人群,他和博尔庆对视一眼,开始踮起脚尖四处查找皇上一行人的下路。
“这人也太多了吧?那杜小姐真的有这么漂亮吗”
“是挺漂亮的。”尔康眯了眯眼,头顶的太阳还在散发着威力,这让他的视线有些受阻,但便只有一眼,也不由深深觉的那杜小姐真的是美艳至极。只是这么抛头露面的,好吗?只是用个绣球就决定未来的夫婿,不会有问题吗?
“怎么?动心了?”博尔庆的声音有些冷淡,“正巧,出门一趟,带个夫人回去让伯母高兴高兴。”
“额,我娘才不会高兴呢,你不把我骂的耳聋才怪。”头顶忽的一暗,尔康本来是准备直接出剑将之看成两半的,但是抬头一瞧,哦呀,居然是绣球,当下便有些手忙脚乱了,他抢了博尔庆手中的扇子,扇子打开,扇面朝天,将那直直过来的绣球往旁边一扔。
“怎么往我这边过来了?”尔康这么念着,但是马上,又嘟嚷了句:“不是吧,我们都离开这么久了他们怎么还没得出一个结果啊?不是争抢着一下子就结束了吗?”望了望众人那与其说是抢绣球倒不如说是扔绣球的动作,尔康mo了mo鼻子,“这其实是在玩吧?
”
“只是一个玩闹吗?”尔康与博尔庆面面相觑,心中只觉莫名其妙。
就在这时,尔康隐隐的听到一个,明朗活泼的,非常熟悉的声音——
“永琪,接着。”
“小燕子!”
“少爷!”尔康踮脚,想从这黑压压的人群中看到乾隆几人,奈何人头是在是太多,不论是尔康怎么探头探脑,也看不见人,耳边的声音倒是听的更清了。
真的是皇上他们,可是,人在哪呢?尔康正在心里琢磨着,手突然被人一扯:“博尔庆,你找到人了?”
博尔庆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紧紧的抓着尔康的手,埋头前进着,围观的人群实在是太多了,越往里人头就越是耸动推挤,尤其是这中间时不时发生绣球在身周出现的状况,使得尔康脚下的步伐更是有些磕磕绊绊的,有好几次,尔康都看不到博尔庆的背影,若不是那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他们或许已经分散了也不定。
好不容易的,两人再次站在一起。尔康转身,看着那跳动兴致高昂氛围热烈的人群,在望望非常显眼的楼阁上那清晰存在着的杜小姐,深深觉得,从人群外挤到人群内,真的是比头一次扎一天马步还要累的事情。
心里还在胡思乱想着,眼睛却突地一亮:“老爷!”尔康看着近在咫尺的乾隆一行人,看着他们尤其是小燕子那高高兴兴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吐完,突然到来的黑影便让尔康的脸都黑了。本就没有还给博尔庆的扇子一展,突然觉得那绣球一直朝自己过来的尔康心里非常的不爽,“啪!”绣球被扇子狠狠的拍在了地上。
巧合的是,绣球掉落的地方正巧有一只黑狗,许是以为这是距离阁楼最近的位置所以反而没有人往前挤而空出不小的空位,使得黑狗懒洋洋的趴在地上,那绣球被尔康一拍便掉在他跟前,看上去,就好像是狗得到了绣球一般。
众人先是愣了一下,不一会便发出一阵哄笑。
“哈哈哈,怎么这么像是小狗抢到了绣球啊。”
“哈哈哈,小狗娶亲了。”
说是这么说,但这次很明显的是不算数,小狗怎么能娶亲了?于是,绣球被杜家家丁拿回阁楼,杜小姐重新扔了下来。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本全神贯注在绣球上面的乾隆一行人才看到尔康跟博尔庆。
“尔康,你怎么瞎捣乱呢!”乾隆举着扇子,指着尔康有些哭笑不得的道。
“就是就是,尔康,那杜家小姐可是多么漂亮的美人啊,你怎么就不接下来呢?差点就便宜了一条狗。”小燕子撅了撅嘴。他被紫薇打了一记,不疼,但是有些奇怪,紫薇道:“瞎说什么啊小燕子,尔康少爷怎么可能会娶那杜家小姐呢?”
小燕子:“…?紫薇,你该不会…”小燕子一阵贼笑,这让紫薇本就因为紧张而有些通红的小脸更加的涨红了,“什么不会啊,小燕子你在说什么啊,可别瞎说!”紫薇瞪了小燕子一眼,那眼里,有威胁,也有哀求,小燕子本就不笨,在这个时候,更是神奇的明白了紫薇未道的话语,不由得保持缄默,但还是保持缄默。
紫薇偷偷的望了尔康一眼,发现他正全神贯注和乾隆汇报着什么,因而不管是他还是皇上,都没有发现刚才的小插曲,紫薇不由得松了口气,但心里又禁不住的有些失落,一时间,五味杂陈,满腹的不是滋味。
就在紫薇情绪低落的时候,眼前突地有个yin影降落,紫薇下意识的接住,这才发现居然是一颗绣球,禁不住一呆:“小、小燕子…”紫薇求助的看着小燕子,小燕子也是傻眼,这、女孩子接到绣球,这是要扔出去了还是扔出去呢?
这绣球是用来招亲,接到的那个人,不管是谁,都是那仍绣球的小姐的未来夫婿,但若是被一个小姐接到,除了等家丁来拿
回去之后,真的是不能乱扔啊,否则,若是扔到了什么‘乘龙快婿’,那是要算谁的啊?你的还是我的啊?
紫薇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不敢乱动,而小燕子这回的脑子突然特别灵光,竟也是不敢乱动,不止是不敢乱动,他还阻止身后的人推挤着上前不让他们抢绣球。
眼瞧着家丁迟迟未到,紫薇小燕子又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群众包围了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紫薇突然的听到一个声音。少年的声音在嘈杂的人声其实并不明显,但是那淡然的,略有些冰冷的,以往让他有些痛恨的声音,在此时,却是那么的真实,让他有种想哭的冲动。
“紫薇姑娘,放手。”眼瞅着紫薇一眼放手,绣球掉到了地上,尔康眯眼,在那俯身的人捡到绣球的前一秒伸手,手中的扇子将绣球捞起,扔到了空中,然后在降落的时候又是随意的一拍,那绣球击中了杜家小姐后又掉了下来,落进了一人怀里。
“没事吧。”尔康看着紫薇,声音依旧很淡。
“没、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紫薇不由得捂住嘴,她低着头,擦拭着自己的眼泪。
尔康并没有说话,他的注意力让因为压力的消失而恢复活泼的小燕子给吸引了。
“嘿,新郎官出来了!”小燕子拍手,他兴奋的嚷嚷,“新郎官的名字叫…”小燕子俯身,看着那个还半跪在地上的衣衫褴褛的人,“喂,你叫什么名字?”
“齐志高。”那人看着手中的绣球,还有些傻傻愣愣的。
“哈,新郎官的名字叫做齐志高!”小燕子嚷得更大声了。
第三十五回
“喂,上面的杜家小姐,你的新郎官名字就叫做齐志高。”小燕子拉高了嗓子。
小燕子的表现实在是太兴高采烈,这让人群外围有些mo不着头脑,弄不清那人究竟是个乞丐还是个富家大少,只是跟着小燕子在那边欢呼,倒是小燕子齐志高附近的人有些议论纷纷的。
尔康看了那名叫齐志高的人一眼,目光在那人破破烂烂的粗麻衣衫上扫过,随后,脖子一弯,头抬起,看向了那杜小姐,正巧看到那杜小姐含羞带怯无比娇柔妩媚的样子,心中不由暗暗惊奇了。
“齐志高!齐志高!”许是因为小燕子的话语太过喜悦,外围人群的欢呼太具有煽动xi_ng,还是纯粹就是人群的盲从xi_ng使然,不过一会儿时间,除去乾隆一行人,众人竟是一阵阵的欢呼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齐志高’是一位擂台冠军之类的人物而不是一个明摆着吃不饱穿不暖的乞丐了。
“紫薇姑娘。”
“尔、尔康少爷?”紫薇的声音嗫嚅着,他羞羞怯怯的看着尔康…的背影,不由愣了下,顺着尔康视线可能观望的方向望去,正好见到了小燕子蹦蹦跳跳欢呼雀跃的样子,心,不由得寒了。
“你说的话,还…”尔康顿了下,他转过头,看向紫薇,漂亮的眼睛里带着踌躇,让紫薇的小脸白了白,“紫薇姑娘,比起别人,小燕子姑娘应该更听你的话吧?”
“是、是的。”低下头,紫薇柔声道。
“那么,将小燕子姑娘带回老爷那吧。”尔康的声音慢慢变得冷然,“别人家抛绣球招亲,小燕子姑娘实在是太过热忱了点。”
紫薇禁不住忘了尔康一眼,尔康却是已经转身往博尔庆走去,那一路上几乎都是形影不离的两人再次聚集到了一起,往人群外走去。他们低着头,似乎在窃窃私语着什么。那画面
,竟是无比的和谐。紫薇的心颤了下,不由得咬了咬下唇。他上前几步,使劲推开围着小燕子和齐志高的人群,视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小燕子身边的永琪于不顾的,拉着小燕子往人群外走去。
“好了,这里没什么人了,你可以把你的怀疑说出来了。”博尔庆看了看身处的地点,在瞧瞧那还在四处张望着的尔康,笑嘻嘻的道。
尔康皱了下眉,他左顾右盼的,却是怎么都找不着那个带他们来这里的店小二。许是真的回去了,尔康这么想着,然后才慢吞吞的道:“你不觉得这里有些奇怪吗?”
“奇怪吗?我倒觉得还好。”博尔庆眯眼,他看着阁楼上那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人群的杜小姐,“就是有些离奇罢了。”
“你刚刚在找什么?”博尔庆的视线随着尔康而胶着在乾隆身上,仿若漫不经心的道。
“找刚刚带我们来这里的店小二。”尔康道:“这里离下个城镇有多远?”
“大概一天的路程差不多了。”博尔庆道,“怎么,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吗?老爷可能不会同意的。”
“老爷会同意的。”尔康淡淡一笑,“这个招亲的事情结束之后,这个小城就没什么精彩的了,小燕子姑娘绝对会吵着要离开的。”
“当下之急,就是怎么从这招亲事情里脱身了。”尔康扶额,他几乎要呻吟了:万岁爷您怎么就那么慷慨呢?有空去救济那么一个身强体壮的‘乞丐’,倒不如将那两锭金子交给我保管,我保证一月后双倍还给你。
博尔庆循着尔康有些崩溃的视线望去,也有些哭笑不得了:时至今日,他算是明白了,他们的皇上究竟是个多么热忱多么乐善好施的人了!
只见人群里,那杜家老爷和杜家家丁站在一边,乾隆几人站在另一边,中间是那个自称齐志高的乞丐。杜老爷有些咄咄逼人的,满脸不高兴,本就有些凶恶的脸更是显得凶神恶煞的,不过也是,谁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不入流的乞丐呢。但乾隆几人却是输人不输阵,先不提当官的当官,阿哥的阿哥,格格的格格,但就乾隆的气势,便是无人能敌了,更不用说,他占了一个理,理直气壮!
只听小燕子的大嗓子在那边嚷嚷:“喂,你这人怎么这样!你说他没事,我们老爷已经给了他两锭金子了,现在你又嫌他穿的破烂,你这不是废话么,刚才身上没钱自然是穿的不好,你等一下,他马上就穿的漂漂亮亮的来见你。”小燕子说完还拍了拍齐志高的肩膀,“嘿,你说是吧。”齐志高点头点头。
“开什么玩笑。”杜老爷吹胡子瞪眼的:“我告诉你,就算是他有钱,长得好看也没用。我这个女儿,我不只要让她吃的好,穿的好,更要让他嫁给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要让他做官家夫人!”杜老爷指着齐志高,鄙夷唾弃神色尽显,“我女儿怎么可能嫁给这种卑j_ia_n下流的乞丐呢,想都别想!”
“卑j_ia_n?下流?”一向都是大声反驳的小燕子话都想出来,齐志高倒是恼了,他瞪着杜老爷,以尔康的角度看去,其中的厌恶之色尽显:“你说我是乞丐,我认,你说我没用,我也认,但是你凭什么说我卑j_ia_n下流?!我做错了什么?”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一直保持着观望状态的乾隆出声了,他手中的扇子摇了摇的,看着那个一脸悲愤满是不甘的齐志高,视线不知怎的,朝尔康望了一眼,正好和尔康的目光对上,被乾隆眼里的漆黑深沉惊到的尔康不由得低下头,耳朵却依旧竖的老高,“这不过是个抛绣球招亲罢了,怎么可能会有你什么错。那绣球拿到了就是拿到了,他就已经是你的。”
杜老爷嘴唇动了动,正要反驳,却见鄂尔泰几人上前一步,表情说不上凶恶,却极具压迫力,杜老爷的冷汗便下来了。
乾隆的话语还在继续:“听你刚刚
说话如此愤慨,怎么,可从参加考试?”
“小生不才,中过乡试,得过举人。”许是被乾隆的一席话激发了斗志,刚刚那个便是满腔愤慨也未免有些畏畏缩缩的齐志高x_io_ng膛一下子挺得直直的,只是,随着言语的继续,他重又变得萎靡了:“还曾经当过几个月的狗头师爷。只可惜,贪官横行,ji_an吏当道…”
“听你这话里的内容,倒真的是有些真材实料了,那怎么又会沦落到现在这等处境?”虽是被齐志高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激起了爱才之心,但乾隆是谁呢,出了名的好‘色’皇帝,眼前的齐志高,就那张脸,饶是洗上个千遍万遍也依旧是普普通通的,倒是不比某人,虽说长相只是勉强,但是那双眼睛,实在是漂亮的紧,漂亮的让人几乎就要忍不住…
尔康还在全神贯注的注意着乾隆打算怎么为齐志高主持‘公道’,身子却莫名颤了下,从脊梁骨处缓缓升起了一抹冰冷涩然的感觉,让尔康禁不住的抖了下:怎、怎么了?谁在算计我?
乾隆不动声色的望了尔康一眼,将那人颤了下一脸不解的动作全数收入眼中,然后又缓缓道:“或许你可以说出来让我听听,兴许,我们能帮上一帮。”
齐志高看了杜老爷一眼。
“说出来有什么用?官官相护啊,饶是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帮不了我。”齐志高摇头叹气。
乾隆并没有反驳,他只是微微一笑:“谁说就一定官官相护了,他们胆子再大也护不了他们不该护的人。”乾隆上前几步,看着死死盯着齐志高一脸厌恶的杜老爷:“杜老爷,你就别挑了,也别排斥了,既然这上天帮你选了女婿,那就证明他们有缘。”手一摆,止住杜老爷急切的反驳,乾隆道:“这齐志高只是时运不济,他日后想必是飞黄腾达的。怎么,你不信?”看着那杜老爷脸上显而易见怀疑的神色,乾隆依旧只是笑笑:“我倒是信了。”乾隆看着鄂尔泰永琪他们,道:“你们信不信我说的话。”
乾隆的声音很淡,并不大,但却有一种掷地有声的感觉,围观的群众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但随着乾隆言语的逐渐深入,那议论声便渐渐小了,最后,竟是鸦雀无声,满地静寂。是故,乾隆最后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宛若雷声轰动,十分清晰。
群众安安静静的,动都不敢动。
永琪他们倒是不受影响:“信,老爷说的话,都信。”
乾隆满意的笑了。
视线一转,落在了站在人群外的尔康博尔庆身上:“你们两人呢。”
博尔庆双手抱拳,躬下身子:“老爷所言,便是奴才前进之方向。”
“你呢。”
尔康垂下眼,他微低着头,轻声道:“奴才别的不知,却是明白一件事。便是老爷让奴才立刻于这时间消失,奴才也不敢有所怨言。”
“老爷的话,在奴才看来,可是比天还大的事。”
乾隆愣了,他没想到尔康会在这么个时间这么个地点,如此突然的表忠心。
尔康也愣了,在说刚刚那两句话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其实是一片空白的,但就不知怎么的,那些话便就那么蹦出来了,他甚至还是在说完之后才听到里面的内容。
原本便是静寂万分,这会更是寂静了。
乾隆深深的望了尔康一眼,眸子里平静无波的,便是有人敢于之对视,也瞧不出其中的涟漪波纹,更别提这会无人敢触之‘锋芒’。只听乾隆笑着说道:“杜老爷,我看,就这么着吧,既
是老天做媒把这绣球送到了这位小兄弟手中,那你也就认了。我呢,一时匆忙,没什么新婚贺礼,字帖,还是可以写上一幅的。”
杜老爷脸上的表情有些呆傻,也不知是因为被乾隆的气势惊的,还是被乾隆那莫名其妙的转折所弄愣了。
“至于这纸么…”乾隆不过沉吟了一下, 鄂尔泰便带着用红布做底覆盖着的红木托盘来到了身边,托盘上纸笔均是备好齐全,鄂尔泰道:“老爷,这是杜家令下人送来的纸笔,但这桌子…”
“桌子?”乾隆高声一喊:“尔康,过来。”
尔康依言上前,他望了望鄂尔泰手中的托盘,鞭子一甩,弯下身子。
乾隆便依着尔康的背写字。
乾隆的字迹饱满而苍硕有力,即使是在尔康背上所作,但因为尔康尽力挺直了背而并没有遇到多大阻碍,所以字墨完成的时候,与平日所写并没有多大差异,乾隆感到很满意。
杜老爷彻底呆了,他问:“你们究竟是谁?怎么…”
回去的途中,尔康依旧是和博尔庆走在一块的,依旧是那么不紧不慢的,缀在乾隆几人的身后。
“你在想什么?”博尔庆忽道。
“老爷玩的有些大了。”尔康淡淡的道。
“哦?”博尔庆扬眉,“还有呢?”
“我居然疯魔了…”这句话说是说出来了,但却是在心里说出来的,尔康面上依旧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但正是没什么表情,反而是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妹的呦,各种无力不想解释呦,想杀人啊有木有,你妹的你妹的你妹的【这是橙子这两天的口头禅,一直挂在嘴边,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