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这苦逼的人生
作者:秋漾
上卷
第一回
这里,是哪里?
为什么会这么黑?
我死了么?
死了吧?
要不然,我怎么会这么疼,我的肚子,怎么会像喝了毒酒一样,绞痛难忍。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好像着火了一样,那么的疼那么的热,像极了要灰飞烟灭一样.
难受,真的好难受.
我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
头好疼!
我我是谁?
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啊——
++++++++++++++被子没晒干净。
这是久卧于病床已经昏迷了整整七天的人醒来时候的第一个想法。
虽然还是头痛y_u裂,但是那被子上的霉味竟好像是如影随形一般,在鼻尖萦绕,不肯离去。
唔!重重的拧眉,少年开口训斥:“这谁晒得被子!”
少年以为自己的声音至多只是嘶哑沙利得很,却想到,那声音根本就是几不可闻,仿佛自己说话之后那好似撕心裂肺后的咳嗽只是一个幻觉而已。
我这是怎么了?
少年皱眉,重沉得头让少年只觉得白茫茫一片,钻心般的疼痛让少年无法思考。
可是偏偏的,少年就是想去想,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谁!
清醒时的头疼与茫然更重了,但相对的,那种无处着力的孤单寂寥之感更甚了。
我到底是谁?!
越是思考,头就疼得越厉害。
但少年并不放弃去想。
因为,人活一世,若是连自己都不认识,那真可谓是白走一趟人世间了。
可是.
微微抬起的身子又重重的落回到床上,额头更加的抽疼,少年看着手臂那些大大的好似被马拖着狠狠地在地上拖过一圈而造成的大小伤痕,心里除了对自己的疑惑外,还有的,便是,不真实感。
总觉得,我好像不是我?我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呯!”有什么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碎瓷声。
“大人!福晋!大少爷醒了!大少爷醒了!”柔软的女声带着惊喜,兴奋的嗓音逐渐远离。
大少爷?我吗?
心里突然有些放松了,少年冷漠的眉眼终是染上了一分柔软。
隐约记得,有个人一直恭恭敬敬的喊着自己大少爷呢还有,还有,弟弟,我的弟弟,以及,我的儿子,我的.
!
好痛!我的头!我的头为什么这么疼!啊!啊——
少年疼得在床上翻滚,病弱苍白的身体泛起了一层不正常的红晕,青筋暴露,异常的可怕。
“我的儿!我的儿啊!”一波一波汹涌而来的疼痛间,少年隐约听到了一个女人哭喊着,撕心裂肺般的,将自己搂进了怀里。
头痛渐渐的出现消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少年微微睁大了眼睛,心里感觉有些别扭,更多的,则是不真实。
“我的儿,别怕!额娘在这里,额娘在这里,不疼不疼,一点都不疼。”女人轻轻的拍打着少年的后背,温柔的语调带着丝丝颤音。
女人身上所穿华贵精美,但却嗑得少年有些难受,女人身上的香味,是玫瑰花瓣的味道,让少年只觉得刺鼻难闻,女人的身体一直都在微微的颤抖着,而那按着自己腰部的手,更是力大得让自己难受。
可是。
他的怀抱。
很温暖。
非常的,温暖。
突然有种哭泣的冲动。
就好
像是经历所有的困难所有的艰辛,被人误会被人唾弃,却又在回家的那一刻发现,自己的娘亲正笑眯眯的将喜欢的饭菜的端上饭桌,温柔的擦去自己所有的狼狈,告诉自己,可以吃饭了.
娘亲.
少年睁大了眼睛,可是不管他怎么睁大眼睛,却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是雾蒙蒙的,好像被什么遮盖了一般。
“孩子,你怎么哭了?”手捧着少年的脸,女人有些惊慌失措的看着这个打从醒来后就一声不吭的大儿子,一向倔强比谁都聪明也比谁都爱面子的大儿子居然会那样子哭泣,只让女人觉得自己的心都揪成了一团,难受之极。
“呜呜呜”女人的身后,一个穿上藏青色马褂的俊秀少年低下头,死死的咬着唇,大粒大粒的泪珠往下掉。
“哎,慢点,慢点!”一把挥开了小厮的那紧抓着衣服的手,老大夫上前,有些尴尬的看着将少年抱在怀里的女人,“呃,夫人,我该给大少爷把脉了。”
“那你就把啊!”女人将少年抱的更紧了,好似老虎护渎般的戒备。
“可是,可是您将大少爷护的那么紧,我无法准确的诊断啊!”老大夫哭笑不得,女人之前的撒泼唾骂让他至今想来依旧心有余悸。
“什”脸色一变就要发作的女人有些讶异的看着推拒着自己的少年,“我儿?”
少年摇了摇头,眸光一转,看向老大夫,苍白非常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温和的笑意,更显得整个人脆弱非常。他伸出了手。
许久未曾真正进食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力气,是故,少年只是举着手一会,整个人就大汗淋漓,感觉难受。庆幸的是,在少年即将要无力的垂下手腕的时候,老大夫的手指已经伸出来,按在脉门上。
“唔?”老大夫惊异的看了少年一眼,让少年莫名的有些紧张,“呵呵。”mo着那少的可怜的山羊胡的老大夫脸几乎要笑成了一朵菊花,他看着这个和往日里的传言天差地别的少年,微微点了头,向少年身边的女人道:“否极泰来啊。恭喜夫人,大少爷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
“什么?真的吗?”女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欣喜的看着少年,眼睛里满满的写满了慈爱,让少年感觉很是不自在。
“诶?之前你不是说哥哥身体里什么毒什么毒的,怎么突然就好了?”藏青色马褂的少年同样是一脸的兴奋,但眼底还是带着疑惑。
“当然没有全好啊。”老大夫摇了摇头,看着少年的眼睛里有着心疼,“大少爷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额头撞到大石头,又被那狂奔的马尔拖着行了那么远的路,这些外伤怎么着都不可能一下子就好了。不过呢,大少爷清醒了,就表示没有什么大碍呢,接下来只要好好疗养,就可以了。”老大夫看着少年,眼睛里满是慈爱。
“哦对了,小少爷。”才刚抬步又马上放下的老大夫看了眼哪个一脸温柔的一遍一遍的mo着少年头发的女人,估mo着这位母亲先下眼睛里大概只剩下他那‘可怜的儿’了,便拉住往前凑的藏青色马褂少年,道:“大少爷整整昏迷了七天,着七天里并没有进食多少东西,导致肚子里没什么油水,现在醒了,不能马上让他吃些大鱼大肉,否则会吐得厉害更加没有胃口。”看着藏青色马褂少年探头探脑的样子,老大夫恨不能敲他一记,但对方毕竟是学士府的二少爷,不是自家那皮的不行的小鬼,老大夫最后也只能是无可奈何的摇头。
“哎,我还是嘱咐别人去吧,否则啊,
我的这把老骨头哦”装模作样的揉了揉肩膀又锤了捶腰。
然后,老大夫很欣we_i的听到了身后的声音,只是那声音嘶哑的厉害,嗓子破败微小的很,要不是老大夫竖起了耳朵,他几乎要以为那是蚊子的嗡嗡声。
“谢谢您,我会遵照您的吩咐。”
当老大夫回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那坐于床上苍白病弱的少年微微低头弯腰,对自己鞠了一躬。
旁边,夫人、小少爷、小厮以及丫鬟,每个都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对比鲜明的很重要。
虽然是传言,但是差的太厉害了吧,这怎么都跟骄傲恣意,跋扈放纵严重不符了吧?那可是的温润谦逊的如玉君子啊,怎么会扯得这么离谱呢.
老大夫转身,看着身后那紧闭的大门,忍不住摇了摇头,心里非常疑惑。
真是太扯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新坑求包养求撒花:
第二回
眼看着那老大夫的身影彻底消失了,少年沉吟了一下,看着眼前陌生的却又一脸期冀的看着自己的两人,脑子里思路千回百转,最后,沮丧的发现,那空洞依旧是空洞,茫然照旧是茫然。
他依旧,什么都不记得。
依然,没有任何的记忆。
那么,要怎么办?是假装知道他们的存在还是…
算了。
算计什么的,精心什么的,还是消停会吧,我累了,折腾了一辈子,我还是…等等!一辈子?什么一辈子?我已经活过一辈子了吗?可既然如此,那这个大约估计不会超过十九岁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借尸还魂吗?别开玩笑了!
虽然心里种种感觉均不真实,并且自我嘲讽的厉害,但少年的心终究是动摇了。
一种狂喜油然而生。
只是…
微微的抬眼,少年看向那一脸紧张的盯着自己眼底有着欣we_i喜悦光芒的女人,以及旁边的那个因为不敢发出声音而使得下意识憋气最后弄得自己脸涨得通红的藏青色马褂少年,心里有股暖流缓缓流过,他们是这句身体的额娘和弟弟呢。也就是说,他们,是我的家人。
哪怕下一秒不是了,但这一秒,他们也是…
微微的吸了口气,干涩的喉咙并没有多少的水分润泽,刺痛嘶厉得让少年难受:“我…”突然停顿了下,少年看着女人,苍白的小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恐慌,“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
“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你又是谁?我的额娘吗?亲额娘?!”
“什…”女人倒抽了凉气,他看着少年,心里涌现出一股绝望,“你不记得了吗?我是你额娘啊,亲额娘啊!”
少年缓缓地摇了摇头。
“天!”女人发出一个惊讶的叫声,看着那个静静坐于床上的少年,脸上有着显而易见害怕的色彩:“怎么会这样?人都已经醒了不是吗?可为什么?!”手中的帕子绞成一团。
“哥!”藏青色马褂少年凑上前,急急的道,“我是尔泰啊,你不记得了吗?你的弟弟,尔泰啊!”
“尔泰?!”少年眨了眨眼,墨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的色彩,尔泰?我的弟弟?不!他不是这个名字,他的名字是…
“唔!”汹涌而来的疼痛感侵袭了少年所有的思路,原来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少年支撑不住的躺倒在床上,大汗淋漓的喘着粗气。
“孩子!孩子你怎么了?”女人下了一跳,连忙上前,却发现少年眉头紧咒,额头上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那苍白脆弱的模样,俨然已是昏了过去。
“天啊!来人!大夫,去把大夫带来!”
“孩子,我的孩子!”女人坐在床边,再次将少年揽在怀里。
“大夫,快点,快点啊!”早在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尔泰便拔腿跑出屋子,顺利的在老大夫离府之前将之拖了过来,只是可怜了那老先生,六十几岁的高龄了,却在一天之内连续两次遭罪。
“诶,慢点!慢点!哎呦,我造了什么孽呦!”老大夫为自己的老身子骨叫屈。
“大夫,你快看看!我哥他失去记忆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是谁也忘了!”尔泰急吼吼将老大夫推到床前。
“咳!大少爷,伸一下手好吗?”眼神有些诡异的瞄了眼再次将少年抱在怀里的女人,老大夫在心里一阵摇头,手下动作却是不停,俨然是一心两用。
“嗯…”装模作样的沉吟了一会,老大夫抬头,还没说什么便对上了少年的眼睛,那双眼睛,墨黑的厉害,有种黑沉沉的色彩,看着就让人倍感压力,且有种被看透了知道了的错觉。
好厉害的眼神!
心里惊讶的发现,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有那渗出细细密密汗珠的额头昭示了老大夫的紧张,“大少爷,能第一下,让我看一下你的头吗?”
少年顺从的低头。
“嗯…”眉头皱紧,老大夫苦笑了一声,道:“夫人,可能是从马上掉下来的时候撞到了石头之类的坚硬的物质,使得大少爷脑子震荡过度,进而失去记忆。”
“那,多久能治好。”mo了mo少年的头发,女人追问。
“额,这个么,就要看情况了,少则马上就恢复,多则…永远都好不了…”
“那可怎么办才好?”女人一脸的茫然,满是不知所措。
“娘…”尔泰弱弱的喊了声。
“哥…”
“嗯。”敷衍的应了一声,少年诧异的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女人,这是怎么了?这个样子可是和刚才天差地别啊,出什么事了吗?
“福晋,大少爷二少爷,老爷回来了。”有丫鬟在门外通报。
女人愣了一下,正要起身,却看到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不用下来了,福晋。”男人走到床边,看着少年,一脸的慈爱:“怎么样?尔康,感觉好点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尔康?这句身体…不,我的名字么?
少年以一种打量却不会人感觉没礼貌感到生气的视线上下扫视了男人,穿着一品官员朝服的中年男子,长相并不是多么的俊美,在他身上展现的,更多的是一种味道,让人看着就觉得舒服。他的眼底有着微微的还未消退完全的谄媚阿谀,似乎是个喜欢拍马屁的人…
拍马屁…
为什么想到这个词的时候,会突然感到悲伤,不甘心?
我曾经,不得不去奉承什么人么?
…
心里各种心思千回百转,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你是阿玛吗?我的阿玛吗?”
“…”男人睁大了眼睛,上上下下的看着少年,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女人,女人摇头,脸上有着悲戚。
“怎么会这样…”男人震惊得后退几步。
到底怎么了?明明一开始还挺高兴的,可现在这么震惊,是怎么了?少年扬眉,心里突然有了些不确定,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担忧却夹杂着欣喜吗?毕竟,我醒来了。可是这个样子…我的存在碍了谁了吗?或者说…我的失忆,会让谁遭罪?
心底各种揣测的少年眼角余光敏锐的瞄到了女人张了张唇,似有些微弱的问了声:“怎么办,老爷,
公主那边…”
回应他的,是男人无措担忧的的神色以及摇头。
便是连那名唤尔泰的少年也是一脸愤恨却又夹带了恐惧的样子。
公主?心里细细琢磨着这个称谓所代表的含义,少年眯起了眼。
原来如此,尔康之所以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公主的关系么?
公主…
皇上…
少年突然觉得很不舒服,在他想到那最高的统治者的时候,心底突然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情感,夹杂着惶恐愤怒与不干,种种参合,可谓是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这是属于我的东西。
少年想。
这是我的惶恐,我的愤怒,我的不甘。
可是,我究竟是谁。
这番强烈的怒焰,针对的,究竟是哪端坐九五之位的帝皇还是…
少年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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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一下点一下嘛,橙子很乖很好养的
第三回
天很蓝,洁白的云朵俏皮可爱的漂浮其上,优哉游哉的畅游在天空母亲的怀抱里,一队飞禽掠过,在天空留下一道隐约宛然的透明痕迹,让人望而心旷神怡。
“哥!”一个身着天青色短褂的少年策马飞奔,来到一个慢吞吞的牵着马匹的少年身上。
“嗯?”少年抬头,算不上俊美但绝对很有味道让人心悦神怡的脸上,一双墨黑的眸子好似蕴藏了世间最为纯粹的事物,美得惊人,让人惊艳。
“哥?”马上的少年愣了一下,脸莫名的红了一下,他下了马,一边平复着自己突然乱跳的心脏,一边兴致冲冲的道,“哥,怎么样,在家里休息了那么久,出来的感觉如何?”
“嗯”深深吸了口气,少年闭了闭眼,后睁开眼,漂亮的眼睛里映照着眼前的一切,那般的阳光开朗,使得少年不由得弯了眉眼,“很好。”
“我就说么”对方忍不住打了响指,吹了声口哨,心情更加的愉悦。
“谢谢你,尔泰。”谢谢你,只是单纯的因为我,只是单纯的关心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般单纯的对我好,已经…
尔康心里突然一惊,那突然涌上心头的悲伤让他皱眉,满腹的疑问。
什么叫做很久?什么叫做叫做单纯?他究竟是谁?到底经历过何事?又是怎么变成现在的情形的?他…
“唔!”痛苦的呻吟了一声,痛到极点的头让尔康恨不能以头抢地,在滚上几圈。
并没有察觉到那靠在身边马背上低着头发出小小呻吟声的兄长的疼痛难忍,尔泰的注意力正全力放在那神采飞扬的挥动鞭子指使身下马儿飞驰得更加迅速的身着淡黄色服饰的少年。
长相俊美的少年身上装扮无一不是精细华贵,无一不昭示了他的身份高贵,常人难以企及。
“尔泰!”那人停在两人身前,哈哈笑着,映在藏去所有思绪的尔康眼中的,就是那人那开朗活泼的样子。
正在尔康猜测着这极有可能是哪位贝勒爷或是贝子的时候,便见到尔泰兴冲冲的喊了声五阿哥,然后与那被称作五阿哥的人相互击掌,两人相视,哈哈大笑着,宛若好兄弟般的勾肩搭背。
尔康呆滞了。
这个人…是五阿哥?!这个人…是被皇上当众嘉奖曾是最有力的储君更是第一个被封为亲王且是的道‘荣’这一称号的五阿哥?不会吧?五阿哥不是应该生xi_ng纯良温文有礼吗?怎么感觉,很豪爽很简单,还好像和尔泰是好兄弟啊…这其中最为明显的是,这位阿哥,貌似很单纯?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单纯?哈?开玩笑吗?
…
尔康各种崩溃进行时,因为打击太大,使得少年一
时忘了追究自己究竟是从何处关于五阿哥的一切信息,毕竟,那其中可能大半是尚未发生的事情,而尔泰等人并未详明五阿哥的xi_ng格,只提过一丁点而已,当时尔泰的说法还是,“五阿哥是所有阿哥里最没有架子,也是最有才华的人。”这种种情况都与尔康记忆深处的印象不符。不过,也正因为打击太大,使得少年忘了追究,否则,刚遭遇了一场绞痛袭击的大脑,真的是不堪负荷。
“尔康,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永琪用手拍了拍尔康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架势。
从震惊中回过神的尔康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下跪行礼,这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大罪!当下,永琪便看到少年诚惶诚恐的将马蹄袖弹了下,跪地行礼:“奴才参加五阿哥,五阿哥吉祥。”
少年的动作很标准,不论是弹马蹄袖还是跪地,都准确完美的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更准确的说,那就好像是数百年后从某本里走出来得人所作的标准动作。
对于那些喜欢追求完美,标榜高贵却又喜欢在某几个小地方斤斤计较的皇室中人来说,尔康的动作太过完美,让人挑不出错,心情愉悦者可以将之当做是对自己的臣服,进而高兴,而生气愤怒者,却又可以多拐一个弯,认为这是在讽刺自己嘲笑自己,从而大发雷霆。
永琪的心情毫无疑问是愉悦的,但他却高兴不起来,当然,也不可能出现大发雷霆的情况,要知道:“尔康你怎么回事啊?”连忙将尔康从地上搀扶起来,永琪摆出一张臭脸,但那眼底却还带着一丝笑意,“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虚礼。”
“这些虚礼,繁琐又讨人厌,真是令人喜欢不起来。”永琪道。
尔康抿唇,敏锐的在五阿哥的眼底发现了一丝厌烦。
五阿哥?
正在尔康纠结五阿哥那情绪针对的是什么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独属于少女的声线清澈婉转,柔美可人,让听者忍不住心神一荡。只是,当知道其中的尖酸刻薄时,又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
“哈,繁琐是繁琐了点,讨人厌也是讨人厌了点,可是,五哥,要没有这些礼仪这些制度的存在,就没有我们大清朝,更不可能会有你。”少女身穿红色劲装,坐于高大的马背上,一副轻松惬意的姿态,可尔康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其中的嘲讽鄙视,“说什么讨厌的,五哥,等你什么时候能够离了这些活着的时候再说吧。”那人笑着策马奔离,独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兰馨这个丫头!”永琪深吸了口气,额角青筋暴露,却又被强自压下。
“哼!总有一天,我会让这个丫头知道,我可不是那么好惹的!”永琪恨恨的道,“明明就没做过什么事,却三番两次的找我麻烦,这丫头,找死是不是。”
尔泰被永琪吓了一跳,忙道:“五阿哥,像公主那种人,我们犯不着跟他置气。”尔泰笑了笑,眼中有着得色,“兰馨公主如此骄傲自满目中无人,总有一日会栽在别人手里。”
正在为少女临走时那投注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瞥里所蕴含的诸如鄙视嘲讽痛恨的情感而感到莫名其妙的尔康听到一旁主仆的对话,忍不住在心里犯了个白眼——骄傲自满什么的,那边那个一脸亲切温和的同皇帝身前的侍卫说话是谁啊?找死什么的,能够让皇帝和周遭大臣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哈哈大笑三次的人,怎么瞧都不是找死的人啊?所以,五阿哥,你确定你没招惹过他吗?另外,这个身体,没有干过什么见不
得人的坏事吧?那被藏得极深估计连主人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类似于看戏心态的幸灾乐祸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的汗毛倒竖总觉得会倒大霉啊!
尔康快抓狂了。
为什么他觉得自从他‘认识’了五阿哥开始,他的人生就会脱离正常人的范畴啊?那可是荣亲王啊!他疯了吗?!
尔康在心里将那名为尔康的小儿在脚下狠狠的踩了几下,以此来惩罚居然有如此大不敬想法的自己,却不料,在未来的日子里,他确实会与正常人有着差距。
而这,仅是开始,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这章会让橙子有种囧囧有神的感觉,橙子写的是正剧不是吗?写的时候耳际放的还是佛经不是吗?为什么会是各种吐糟无极限?为神马这是为神马?各种抓狂崩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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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怎么样,兰儿,这弓,使得还顺手吧?”
当尔康跟在永琪尔泰身后来到队伍前列的时候,耳边便听到一个清朗的带着浓浓笑意的男声说道。尔康扬眉,看向了那身着明黄色常服的男子,长相俊美的男子不怒而威,正笑吟吟的看着身边那把玩着手中红色弯弓的少年。
说是少年,其实便是之前那个出言讽刺永琪的红衣少女,只是这会,兴许是为了方便行动,女孩换上了一件月白色短褂,一身男装衬得少女英姿飒爽,别有一番风采。
兰儿?唔,兰馨公主么?没听说呢?话说,现在是乾隆皇几年来着。尔康momo下巴,正在心里百无聊赖的想着一些有的没的东西,眼角余光却敏锐的瞥到少女与皇上说了几句话后,两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五阿哥。
说是一齐看向五阿哥,更准确的说,是一个满是欣we_i自豪的看着五阿哥,一个直接越过五阿哥,嘲讽中带着鄙夷的目光落在…尔康忍不住左右看了看,有些错愕的在心里指着自己:我?!
我招谁惹谁了?不对,应该说,是前身做了什么坏事了?惹得那人这么仇恨的样子…尔康弯了眉眼,忍不住笑了。
“或许,只是简单的想找茬而已?”少年喃喃念出声。
“嗯?”尔泰走了几步,回头,发现尔康居然不知在想什么而喃喃低语着,不由得好奇的道:“哥,怎么了?”
在心里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尔康弹了下马蹄袖,弯腰低头施行跪拜之礼:“奴才福尔康恭请皇上圣安。”
尔泰愣了下,连忙跟着跪下:“奴才福尔泰恭请皇上圣安。”
“嗯。”乾隆点了点头,目光仍是投注在永琪身上,嘴里漫不经心的道:“起吧。”
“怎么样?永琪,身体还好吧?”
“启禀皇阿玛,儿臣感觉很好,并无大碍。”
“嗯。”乾隆满意的点点头,“兰儿这丫头说的没错,木兰这边的,呃,气场跟你很合,一来到这边你就会…”乾隆回头看向兰馨,兰馨捂嘴笑了下,道:“皇阿玛,是精气神齐齐上升达到顶点。”
“恩恩,对对对。”乾隆哈哈笑着,“兰丫头总是这个古灵精怪的。”
眼角余光无意识的瞥过静静站于一旁的尔康,不由得在心里咦了一声。
他不是没有注意过这个在三个月前成为永琪的伴读,却又在一个月前因为生病而开始缺席的少年,毕竟,永琪是他所有儿子里最让他喜欢的,对于皇帝来说,为了自己的儿子,调查在他身边出没的人是理所当然的事,哪怕这个人是最宠爱的妃子温言暖语开的口插得人。
其实,早在一
年前,尔康就够资格成为永琪的伴读了,只是却没想到那时少年生病了,而自己又因为其他的事在最后免了他的伴读职务,只安排了尔泰。而现在,不过是当上伴读没多久,就又开始生病…这人…该不会其实和伴读这个职务犯冲,和上书房不合,甚至有可能影响到永琪的前程吧?若真是这样,那可不能留呢…
——不过,以上都是再见到少年之前的想法,暗卫调查的资料显示着富察福尔康是个骄傲恣意有着小聪明关键时刻能够隐忍的人,而现在,乾隆却是想要添上一个词:谦恭,有礼。
以乾隆的角度,只能看到微低着头的少年那剔得干干净净的头皮,以及那尖细的下巴,明明只是露出一点,可不知为什么,却是引人无限遐想。少年的姿势并不刻意,却显而易见的让人感到欢喜,那般的自然,就好像这人将自己生命中所有的虔诚都献上却不求回报一般,使人不由自主的为之骄傲,为自己拥有如此忠诚的下属而自豪。
“呵,尔康看起来不一样,是不是跟永琪一样,同样与木兰气场合得很。”乾隆看着少年,眼底明晃晃的都是笑意。
“…”太过受宠若惊结果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尔康只能跪地领谢。
“嘻嘻,才不是呢,皇阿玛,这个人啊,可跟木兰不怎么合得来呢。”他合的呀,可是那祭天时候街道啊。兰馨掩唇,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是嘲讽。
“啊,是吗?兰丫头居然还会看相啊”乾隆笑了笑,压下心底因为少年的过于谦恭过于规矩的不喜,明明就不是不喜欢,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不高兴。
于是,乾隆决定将之掠过一边不提,却不料,早就看兰馨不顺眼很久了的永琪哼了一声,很是不开心的道:“怎么会合得来啊!前不久尔康还被某人设计坠马呢!那时候尔康可不就为了木兰而正在练习骑术吗?”
嗯?不是单纯的意外吗?乾隆扬眉,正要询问,却发现少年居然还跪着,头压得很低。
皱眉,乾隆淡淡的道:“起吧。”
一边,兰馨的声音悦耳亦笑意盎然,“哦呀,那未免太倒霉了点?是谁干的啊!真是不幸呢。”柔软的女声中,少年的声音显得很淡,但莫名的,乾隆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奴才谢主隆恩。”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不知怎的,让大清朝最尊贵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十分怪异。
当乾隆终于回神的时候,耳边便听到永琪气冲冲的声音:“哼!要不是因为这样,尔康也不会失忆了。哈!那人究竟是想做什么啊!他是要怎么样啊!”
失忆了?
同一个问题同时在两人心间环绕,相较于兰馨紧接而来的脸色突变,充满探究的神色,乾隆的表现便直接的多,他直直的看向尔康,语带不经意,却又藏着一丝连主人都没发现的颤音:“那么,尔康,你还记得什么?全都忘光了还是…无须跪下回话,朕准你站着回答。”见少年似乎还有些犹豫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乾隆忍不住一笑,慢悠悠的嗯了一声。
上扬着的声线似乎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含义,让尔康心底突地一颤,莫名的恐慌在心头洋溢,而皇上紧随而来的那句“更无须低头”更是让少年脸刷的一下白了,手脚冰冷,浑身僵硬。
慢慢的抬头,却不敢与之平视,尔康缓缓地道:“启禀皇上,奴才的记忆,都没了。”声音里隐约的娇气与熟稔,让尔康愣了下,那般自然而隐含着条件的答话,再次让少年怀疑自己的曾经。
等了许久,均不见皇帝的反应,耳边只闻永琪
告状的声音,心下颇感怪异的少年悄悄的微抬头,想要偷偷瞧下皇上在做什么,谁料,却直直的撞入乾隆的眼底。
好似子夜漆黑的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盯着自己,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暗流,缓缓流淌。
“呯。”在少年还有些心惊的时候,大脑已经直接下令,身体自动自发的跪下,“奴才知罪,请皇上降罪。”
“尔康你干什么?”永琪吓了一跳,也顾不上和兰馨的互瞪,连忙想去拉起少年,便是尔泰,也很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少年,只有兰馨,目光在乾隆与尔康之间隐秘的扫来扫去,眼底有着莫名的精光。
“你何罪之有?”乾隆慢慢的开口,看着身子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的少年,心里说不清是对其容貌的失望还是其他什么,只是淡淡道:“无罪,起吧。”
“奴才谢主荣恩。”尔康的声音越发的恭敬,语气里,满是谦卑。
乾隆不语,眸色深沉地看了哪个低着头,恨不能将自己变不见的少年一眼,转头,看向旁边的诸位亲王与大臣…
在心里为自己抹了一把虚汗,看着策马奔驰的一行人,因为担心未完全痊愈可能因为骑马震荡的关系而导致头疼的尔康多少有些羡慕有些欣we_i的看着尔泰。
“看!那是我弟弟!”虽然不知道此时尔泰在跟五阿哥说着什么,但目光一直紧紧追随着尔泰的尔康自然是发现了自己弟弟sh_e出的箭sh_e中了一只白兔,突然什么都不想不肯去深思的少年很是兴奋的拍了拍旁边格尽职守的侍卫,笑眯眯的指着尔泰,道:“怎么样,厉害吧。”尔康的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不许说不是,说的话你就死定了’
许是少年的太阳太过阳光,又许是少年的动作太过傻气,那名侍卫眼底的冷漠与淡然终于掩去,淡淡的道:“嗯。”
“呵呵。”眯起眼,望着在阳光下恣意撒着汗水的尔泰,尔康脸上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
落在别有用心的人眼中,不由得起了一点点涟漪。
然后,慢慢扩散开来,形成巨大的波纹。
作者有话要说:木兰围猎什么的,谁谁谁不要出现什么的,考据党乃们就忽略吧忽略吧,实在无法接受的话就点叉离开吧,橙子的blx很脆弱非常脆弱的嗷
然后,有谁知道尔康到底是谁了么【笑】最后最后,声明一点,本文cp不是皇帝,但他是男二号,还有就是,cp至少要等到下卷才能出现,远目,那至少得十几万字之后【按大纲来说的话,话说下卷的大纲我到现在都还没个头绪呢】,所以,如果想看各种cp互动的话,亲乃还是点叉,本文主旨纠结不是甜蜜到了后面更有可能变成虐恋。。。
当然了,不排除写过头将皇帝扶正的可能,今天橙子就特别想把它扶正,不过更喜欢跟男一纠缠不清,咳。
另外就是【还有另外?不是已经最后了吗?你这个家伙,敲!】,亲们猜下本章埋了多少暗线?猜猜呗【顶锅盖迅速遁走求收藏求留言,恩恩不是橙子不给力,是jj抽得太厉害了,八点多发的文到现在。。。快零点了才会出现,有木有搞错啊混蛋
第五回
“啊!等一下,请等一下!”
“哎!”急冲冲的跑到尔康身前的身穿淡粉色旗装的少女一手按着腹部一手拍着x_io_ng口,微微的喘着粗气,边喘气边皱眉,念叨着:“兰馨这丫头,怎么跑得这么快啊!”
尔康微微扬眉,以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少女的侧脸,饶是如此,依旧可以感受那独属于少女的娇媚与温婉。
温柔中不失活泼的女子么?尔康笑了笑。
怎么说呢…或许…
“啊!”女孩突然惊呼一声,尔康回神,便见到少女用帕子捂着小嘴,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及旁边的人,然后
,那白皙精致的小脸慢慢的红了,红的通透。
“嗯,哪个…”女孩扁扁嘴,使劲的绞着手中的帕子,一双灵活明亮的大眼里透着羞涩。
尔康微微一笑,正想说些什么来安we_i这个有着好似受惊了的小鹿一般的眼睛的少女时,耳朵突然听到一个尖锐的蜂鸣声。心中凉气四起,尔康猛地倒退一步,身子一侧,手一伸,突地捞住了那发出尖锐嘶鸣的事物。
脑中一片空白的尔康迅速转头,遥遥看向那些手持弓箭的人,隐约,似乎在其中看到了一个纤细的天青色身影一闪而过。
尔康扬眉,唇角弯起。
心中无边的怒气不断升腾着,但少年的脸上笑容却是越发的大了。
耳边传来一阵剧烈的脚步声,尔康抬头,明媚的阳光下,漂亮精致的少女唇角弯起,整个人透着一种优雅高贵的气息,可那墨黑的好似有什么在其中翻滚着的眸子,却又带了无边的寒意,生生的在在气息上点缀上一抹残酷。
“福尔康。”兰馨开口,眼里的鄙夷唾弃缓缓蔓延,“离晴儿远点。”
“像你这种人,哼。”少女的哼声充满了不屑,鄙视非常。
“兰馨!”晴儿皱眉,很是不解的瞪了兰馨一眼 ,“哪个,真的很抱歉…呃…”看着哪个打千行礼口道吉祥的少年,晴儿的脸慢慢的涨得通红,禁不住的,埋怨的又看了兰馨一眼。
“哼!”兰馨撇嘴,目光转到围场那边,永琪和尔泰似乎又猎到了什么,两人哈哈笑着,非常开心的样子。很是不乐意的在心里嘁了一声,兰馨转头,看向尔康,“呐,你不过去吗?你的好兄弟可都在那里等着你呢”用手指了指永琪和尔泰,那‘和乐融融’的景象让兰馨眯了眼,很是愉悦的看着福尔康,想要从他身上看到哪怕是一丝一点的愤怒。
只是,尔康肯让他如愿吗?当然不肯!那般明显的幸灾乐祸,尔康既非粗神经也非良善单纯之人,自然感觉得出。
“啊,尔泰做的很不错,紧紧跟着五阿哥,为了防止五阿哥有所意外而出手维护,确实是好兄弟呢。”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将尔泰不顾身份而做过的sh_e杀范围归拢到永琪身上。
兰馨噎了一下,但他转念一想,又咯咯的笑开:“呵,你的意思是说,五哥也有失手的时候吗?哈!你好大的胆子!你…”正在兰馨柳眉倒竖预备借此好好发作一顿的时候,声音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磁xi_ng的嗓音带了丝沙哑,很是好听:“什么胆子啊?兰丫头,你和晴儿,哦,还有尔康在这干什么呢?”
怎么就说我们三个,不是还有其他人嘛?兰馨转头,有些惊讶的发现,那些守在围场边缘线上的侍卫不知什么时候齐刷刷后退了三大步,他们之间间隔的硕大空隙看的少女一阵冷汗。
“奴才参见皇上,恭请皇上圣安。”
“晴儿见过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就在兰馨还在发呆的时候,尔康和晴儿不约而同的行礼。
兰馨被吓了一跳,忙跟着道:“兰馨见过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乾隆哈哈大笑,眼角余光扫过尔康,“朕不是说过了,现在可以不用行礼。嗯,起吧。”
“谢皇阿玛。”
“奴才谢主荣恩。”
“呵呵,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啊?好像很热闹啊。”
“启禀皇阿玛,刚才啊,晴儿正和,呃…”晴儿偷偷的瞄了尔康一眼,在心里默道‘原来他就是福尔康’
的同时,嘴里不停的说道,“晴儿正因为急着想在兰馨进入围场之前把这香囊交给他而不小心撞到福侍卫而心里感到不好意思呢,兰馨就过来了,这他人啊,一过来啊,”看着少女紧张的目光,晴儿扑哧一笑,“就想将晴儿手中的香囊抢走,晴儿不依,他就说晴儿好大的胆子呢”
尔康忍不住在心里微笑:想不到这位格格看上去乖巧伶俐的,说起话也这么通情达理,兰馨公主来到之时,皇上还正sh_e猎得很高兴,而兰馨公主的声音又算是小的很,致使皇上只能在靠近了才能听清,从而使得皇上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迅速的分析形势,在说上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有效的利用周围的环境,晴格格,不愧是养在太后身边的人呢。
“是啊是啊,皇阿玛,谁让晴儿动作那么慢,说是要送我的香囊到刚才才要拿给我,我巴望了好久的,所以就…”兰馨可怜兮兮的道,眼睛里满是对晴儿的控诉。
“我哪有,我明明就提前了半个时辰的,是你自己手痒了先跑进围场的!”晴儿忍不住抗议。
看着两个小女孩间充满了娇气的抗议与争吵,乾隆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
一场极有可能酝酿着怒火的灾祸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略过了,只除了,那个微低着头,但心里却笑得很是欢快的少年,心底如那面上灿烂心里咬牙的少女,那般的缓缓露出一个充满了不知名意味的眼神。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尔康’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半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大事没几件,小事却不少,其中,最需要说明的,便是尔康现在的职务,或许是因为真的和上书房犯冲,又或许是因为某人从中作梗的关系,尔康到底还是从永琪的伴读身份光荣退岗,然后成为景阳宫的侍卫…
尔康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兰馨公主对自己敌意那般的大。
要知道,不管是自己,还是前身,都并没有做过什么对公主不好的事,从尔泰的讲述中,尔康看到更多的却是‘刁蛮公主恶意欺压良民’,当然了,尔泰对兰馨的敌意也不是一般的小,不排除他口中的事实有夸大的可能。
不过,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尔康并不需要做出什么特别的求证,兰馨公主的敌意打从那次无意识的说了句什么后就更加的激烈,尤其是在自己认识了晴格格之后。
晴格格打小父母身亡,稚龄便被太后接近宫中抚养,许是因为与兰馨身世接近又生活在一起的关系,两人的关系很好,好到了,对于自己的出现,公主的敌意刷刷刷的上升了一倍,或是老虎护犊般那般紧张而张牙舞爪。
可是,晴格格接触其他人的时候,似乎也不见公主有什么紧张的样子呢。
尔康不解的摇摇头。
说道晴格格,就不得不想到的,便是那次意外的雪中相遇,明明自己只是刚好换班然后又刚好在路上碰到晴格格然后正值心情不错于是就和晴格格多聊了几句,可是为什么,那次之后,公主便发了那么大的火,恨不能将房子都拆了般…
啧!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兰馨的敌意却是直接促使着尔康心中的各种怒火,尤其是他们之间还有着一箭之仇的情况下…
就是倒霉了晴儿,这边刚和尔康春暖花开,那边就要遭受兰馨的狂风暴雪。
当然了,韬光养晦这个道理尔康比谁都明白,几次交锋都是在背地里进行,除了尔康,便是兰馨也mo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更不了解为什么总是折腾不了那讨厌的人…
而随着时间的消逝,他们之间那越来越往奇怪方向发展但在旁人眼中依旧是势成水火的关系,终于在一个月前兰馨与晴儿随太后前往五台山烧香进佛而告一段落。
尔康本以为日子终于可以过得轻松点,却没料到,新的一年的木兰围猎,将会带来让任何人都不得安生的事物。
当然,这一切是在撇除了后宫的某个妃子的关系。
令妃。
温婉善良大度的令妃。
福伦一家的远房亲戚,很大程度帮助了族人事业畅通无所畏惧的令妃娘娘。
大慈大悲的令妃娘娘。
尔康和他不对头。
尔康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按理来说,令妃其实帮了他不少,不论是伴读的职务还是景阳宫内明面上恭谨暗地里轻松的侍卫生活,又或是尔泰不注意冲撞了皇后,自己被皇后各种不顺眼诸番挑刺,令妃都做了不少对于他们有利但对于自己更有利的事。
所以,尔康一直很疑惑,他总觉得,自己其实是透过令妃去厌恶去憎恨某个人,那种情感太过强烈,使得少年在看到与之有关的人或物的时候,会心xi_ng大变,冷酷非常。要不是尔康擅长自制懂得隐忍,他都要以为自己会不会在某个时候向令妃扑过去,杀了以xie心头之恨…
这个感情很奇怪,尔康自己说不清道不明,所以,他下意识的远着令妃,许是热脸贴冷屁股贴的太久太冻了,令妃对于尔康的关照慢慢的小了。
尔康觉得这样很好,在没有大的利于己方优势的情况下,不要去碰触比自己‘强大’的人物,是尔康的行为准则。
只是,没想到,两个月后的木兰围猎,所出现的那个人,不止是暴露在众人挑剔的目光下,更是牵扯着福伦一家必须寻求令妃的帮助…
而这种帮助,毫不疑问,逼使的他们不得不在某些时候舍弃某些事物,不论哪事物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挠墙,都没人留言嗷嗷嗷,太打击橙子的积极xi_ng了,嗷。满地打滚要收藏要留言
第六回
乾隆二十四年,正是风调雨顺的一年,不论是一向吃紧的战事的放松,还是流民的减少,都预示着这是一个很好的念头。
在这样的情形下,xi_ng喜围猎酷好刺激的乾隆皇吩咐礼部着手准备木兰围猎事宜,然后,在木兰围猎这天,兴冲冲的召集了几位‘文才武略’的大臣,十几位贝勒贝子,以及几位皇子,一同加入了木兰围猎这一硕大的‘活动’。
相较于他人的神采飞扬神情愉悦,尔康就有几分苦哈哈的。
原因无他,便是因为永琪这位五阿哥。
虽然当初第一次接触永琪的时候尔康就心有所感,但真实情况比他想的还要离谱,所谓‘宠妾灭妻’什么的,目前连一个房里人都没有更不可能存在什么福晋庶福晋争风吃醋的可笑事宜的永琪,实际上在这方面远比宫内的其他皇子还要来的单纯,也更加的不知世事些。对男女之事的‘单纯’,使得哪怕是知晓‘男女七岁不同席’的永琪,很容易的便遗忘‘男女授受不亲’这一惯例。要不是又尔康各种小心隐蔽的引导,否则,‘御花园偶遇令妃’这种情况情况不知道至今为止究竟要发生几回。
更不要说,令妃还是永琪的皇阿玛的妃子,私下与皇阿玛妃子交好的阿哥,这种事情…
尔康不想深究令妃各种做法的用意,但他很清楚,目前而言,他已经和永琪绑在同一条船上了,在他跳船之前,他们之间的,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尔康有的时候就像是个老妈子一般,让永琪烦不胜烦。
当然了,‘老妈子’的范围把握得很好,尔康的做法并不刻意,不会让人反感,更不会让人产生他其实已经大不敬的念头。
而今日木兰围猎,已经参加了好几回的永琪,被尔康默认了不会出什么大事,很自然的,尔康放手,让永琪与尔泰另行。
只是,没想到的是,不过一会的时间,五阿哥就能变出一个x_io_ng口中箭的女子,不顾任何情况的可能xi_ng,飞奔到皇上跟前,还说什么是这女子是见他。
笑话!天子之尊,岂是平民小卒想见就能见到的?
当然了,这句话尔康也只能在心里面想想,毕竟,那女子不止是见到,还拿出一幅画和一把扇子,一句“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将皇上的心神勾的都没魂了。
该不会是什么私生女吧?那么响亮的一句“救救她!朕命令你们,将她救活!”,皇上,您是巴不得那些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事的人瞬间明白吗?
大军从木兰围场回拨到向皇宫前进的路上,尔康坐在马上,随着马儿行走时的颠簸,少年脑中的思路颇有些涣散。
“皇上,我要见皇上!
“小燕子,小燕子,你在哪里啊,小燕子!”
隐约的,好像听到了有什么人哭喊着。
虽然声音凄厉,饱含痛苦,但是,若是去除那多余的杂音,毫无疑问,这是宛若空谷清音般悦耳的嗓音呢。
尔康回头,耸动不停的人头,他只能隐约看到两个跪倒在地的翠绿色影,瞧那模样,可怜极了。
貌似长相不错。
尔康这么想着,然后随之将之抛诸脑后。
许是因为队伍上多了一个被皇上放在心尖上身受重伤的女子的关系,众人一路的快马加鞭,竟是生生的将回返的时间缩短为前往时时间的一半。
心中尚还在惊疑不定,尔康边听道有人说皇上将那姑娘直接抱到了令妃娘娘的延禧宫里,接受太医的救治。
听到时尔康的第一念头,就是,‘啊,皇后娘娘越来越不得皇上的喜欢了,越过主母去找小妾,天地上也就皇上能够那么理直气壮无所畏惧了。’第二个年头就是,‘五阿哥!这可没有您的事了,别冲动啊别冲动。’
或许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当尔康来到延禧宫门口的时候,除了看到那大把大把的侍卫守卫之外,便是那在宫外不断转悠,然后有时不时的朝宫门内探头探脑的五阿哥。
尔康本来想说,‘五阿哥什么身份,他做的事?算了算了我管不了!’却没料到尔泰的动作神情竟是几乎一样。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两个之间有谁的至亲之人出了什么事让他们这么干着急呢!
尔康当下气不打一处来,各种无力,无可奈何。
“奴才福尔康参见五阿哥,五阿哥吉祥。”
望了望周围,嗯,很好,除了这些侍卫外,那些原本留在宫中似乎有事启奏的大臣都已然离开,不枉自己特地动作一慢再慢。
恭敬且动作无一丝一毫可以跳出毛病的打千礼之后,尔康听到永琪一声漫不经心的“嗯。”。
已经‘熟门熟路’的尔康静悄悄的起身,凑近五阿哥,离他两步远的距离,然后,猛的将尔泰拉到一边。
“启禀五阿哥,奴才家中刚有人来找,希望奴才和奴才的弟弟尔泰立刻回家。”再次跪下的尔康声音极尽恭敬之意,“往五阿哥成全。”
“嗯。”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单音节词。
尔康心中大喜,将还有些mo不着头脑的尔泰轻轻推了一把。
——五阿哥已经习惯了尔康每次动不动的行礼,所以,基本上只要是眼角余光瞄到尔康跪下,口中念念有词的时候,五阿哥都会只是单纯的“恩”“啊”一声,尔康自然也很擅长利用五阿哥的这个习惯。至于大不敬欺上瞒下什么的,尔康的说法是“我规矩都齐全了,什么事情也交代了,还挑错,你存心的
吧故意的吧找抽了是吧?!”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尔康可是半点的羞愧之心都无,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有错。
——脸皮厚的可以跟城墙媲美了。
“哥!什么事啊!哥!家里怎么了?”
一路行来,尔康的脸色是严肃正经的,使得尔泰心中各种惊疑不定,因为想不通透昨天还笑吟吟的夸奖自己的额娘会让人来报家人发生何事,更想不清楚既然家里出事那为什么阿玛不叫自己跟哥一起走,使得尔泰心中紧张非常。
尔康突然停下,这使得因为太过于沉迷于自己的心事的尔泰禁不住脚下的步伐,直直的撞上尔康的背。
“哥!你干什么啊!”捂着鼻子,尔泰不解的喊道。
尔康却突然弹了弹袖子,跪下行礼:“奴才福尔康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
尔泰愣了下,然后被尔康不知怎么做到的一踢,人跪了下去。
“奴、奴才福尔泰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话刚说完,尔泰就皱起眉头。
那可是皇后,一直和五阿哥作对的皇后啊,哥在干什么啊!尔泰不满的瞪向尔康。
满头冷汗的接受皇后那宛若针扎般凶狠的光芒,尔康在心里叫苦不迭:完了,只想着这事其实就是人家的‘家事’,却是忘了,皇后娘娘发起火来,可是不留情面的…
当然,哪怕心里已经将皇后小儿在心里猛踩了几下,尔康面上却依旧是不动声色,只除了那额头冷汗让人看出他其实是在紧张。
或许很久,或许就一会儿,尔康心满意足的听到头顶传来的一声冷哼,yin影消失,微抬头,悄悄的偷眼瞧过去,欣喜的看着那鹅黄色的旗装越来越远。
“哥,你干嘛每次都这样啊。”尔泰开始了例行抱怨。
“那可是皇后。”尔康继续例行回答。
“哦,喜欢找五阿哥麻烦的皇后。”尔泰撇撇嘴。
“嗯?”尔康扬眉,黝黑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尔泰。
尔泰被瞧得浑身不对劲,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道:“知道了。”
“嗯”满意的点点头。
尔泰对尔康,针对皇后恭敬事件,以第一零一次失败告终。
“对了,哥,家里到底怎么了。”
“想知道?”
“废话!”
“先回家再说。”看着一脸不耐很是焦急的尔泰,尔康眯眼,唇角勾起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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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额娘?额娘!”一回到府上,尔泰就急冲冲的跑向大厅,正遇上半脚跨出门槛的福晋,差点没把福晋惊得跌倒。
“怎么了?尔泰,瞧你,急得满头大汗的。”福晋心疼的拿出帕子想要帮尔泰擦去额头的汗珠,谁料尔泰头一偏,躲了过去。
“额娘,家里没出什么事吧?阿玛呢?阿玛哪去了?”尔泰一阵东张西望,“该不会,该不会是阿玛出事了吧?!”尔泰吓得脸都白了。
“我能出什么事。”已经换回一身普通的长袍的福伦从大厅走来,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尔泰。
“阿玛!您没事?”尔泰几乎要喜极而泣了,他围着福伦一阵转悠,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紧张。
“我能有什么事。”被尔泰紧张的目光折腾的心里同样有些紧张的福伦哭笑不得的拍了尔泰一记,让他站稳。
尔泰眨了眨眼睛,眼底的狐疑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大大的问号,“既然没事,那哥干嘛…”
“我要是不这么说,说不定宫门下钥了你都舍不得回来。”慢悠悠走来的尔康甫一靠近,便听到尔泰的声音,当下不顾形象的翻了个白眼,淡淡的道。
“啊?”尔泰睁大了眼睛,“哥,你骗我?”
“嗯”理所当然毫无愧疚的回答。
“为什么啊?”
尔康盯着尔泰好一会,直把尔泰盯着心里发毛,之后,才又优哉游哉的答道:“尔泰,你把耳朵忘在宫里了吗?”还不待尔泰抗议,尔康又迅速的道:“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我担心你的心落在宫里出不来了。”
“啊?”尔泰有听没有懂,他momo后脑勺,依旧是一脸的问号。
尔泰不笨,甚至比起单纯的五阿哥来说,多了一份机灵善变,只是,许是因为有什么大事都是由尔康或者福伦拿主意的关系,造就了尔泰想事情常常不全面,无法将之想得透彻。
相处近两年,身为兄弟的尔康非常了解尔泰,他知道,尔泰现在缺少的,是耐心与细腻,还有善于见风使舵的本事。和五阿哥‘哥两好’的行为遏制了尔泰的目光,使得他只能看到与五阿哥有关的一切。但若是要将尔泰从五阿哥那里分离,毫无疑问的,这甚至比起将福家从令妃那里脱离要困难的多。而福家与令妃脱离关系…尔康深深觉得,或许他重新投胎转生为另一人会更快更有希望一点。
比起尔泰那根缺少的串联起所有事情的脑际,已经在官场沉浮数十年并且善于‘大蛇随棍上’的福伦想得就深远得多:“尔康,你的意思是,今天围场上的那位姑娘…”
这两年来,福伦对尔康是越来越满意,曾经让他和福晋多少有些头痛的儿子已经长大了,尽管花心了点有时候做事太过随xi_ng了点,但不得不说的,尔康的成长让他感到既欣we_i且失落。
但更多的,却是自豪。
这是我的儿子,我富察福伦的儿子啊!哼!让你们在看不起我!
想到傅恒,福伦就有些牙根痒痒,不就是有个做皇后的姐姐,哼!令妃娘娘虽然是福晋的远亲,但与福晋胜似姐妹,照他的受宠程度,说不定,等小阿哥出世的时候,呵呵…
福伦面露得色。
直看得一边的尔康尔泰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哥,阿玛怎么了?怎么又开始傻笑。”尔泰凑近尔康,一脸的好奇,而回应他的,是尔康的耸肩,以及那一第一零一号回答:“我怎么知道。”
耳边听到儿子们的那丝毫不遮掩音量的窃窃私语,福伦咳嗽了一声,然后被老大老二两个儿子齐刷刷抬头看过来的景象吓了一跳,差点没岔了气。
“老爷,老爷,你没事吧。”远远的端着点心走来的福晋被吓了一跳,他不明白,自己只是去吩咐了下人那点心过来,就那么一会的时间,回来却看到老爷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福晋皱眉,他一边拍着福伦的后背,一边瞪向两个儿子:“尔康尔泰,你们又惹你阿玛升起了?”
尔康尔泰齐刷刷摇头,一脸的委屈。
“没事没事,是我自己岔了气。”眼看着自家福晋鼓了起眼睛,似乎准备将两个不孝子‘家法伺候’,福伦连忙深吸了几口气,出声,护住自己的儿子。
“爹,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今天的那位姑娘?那位姑娘怎么了?”眼看着福伦似乎无事了,心思兜兜转转一直都落在同一件事上面的尔泰连忙出声,眼巴巴的望着他。
“那位…”突然消声,福伦皱眉,道:“先去书房再说。”
一来到书房,眼看着尔康吩咐人在门外看守着,又将房门窗户关紧了,尔泰便迫不及待的又将自己的问题说了一遍:“阿玛,今
天出现在围场的那位姑娘是怎么了吗?”
福伦并没有马上回答,他沉吟了好一会,然后看向走近书桌,自顾自的在桌前坐下,曼斯条理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的尔康,那悠闲的模样使得福伦有些哭笑不得,心里确实松了口气。
“尔康,这件事,你怎么看?”
“嗯?我吗?”慢吞吞的咽下喉间的茶水,尔康扬眉,看到了尔泰脸上显而易见的问号和阿玛眼底的深色。
“其实,今天这件事反映了好几个问题。”尔康微微侧头,黝黑的眸子有些发亮,漂亮的让人忍不住着迷。
“那几个问题?”尔泰连忙问。
心下有些郁闷地看着压根就没深思过的弟弟一眼,尔康心下有些苦闷,连带着,声音也有些抑郁:“具体几个说不清楚,我脑子怎么好也不可能想得全面。”
“嗯…”尔康mo了mo下巴,道:“第一,那女子是谁?围场那边守卫重重,其中的调配我不清楚,但是我相信,其他地方应该是和我所在区域相同的严谨。”想到那群看似严肃正经实则好玩风趣的守卫,尔康的眉梢眼角忍不住染上了一层笑意,但很快的又隐去,“既然是这么一个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一只小鸟都逃不掉的护卫,那个女子又是怎么进来的?”
“围场里唯一没被围住的,就只有一个地方,悬崖。”尔康敲了敲桌子,有些沉闷的声音竟好似敲在在场两人的心上,“也就是说,那女子,很大的可能,是从悬崖那边过来的。那悬崖峭而悬,不是登山好手是爬不上来的,可那女子却是做到了。”
“第二,那女子一来就嚷着要见皇上,他也太大胆了,皇上木兰秋狄或许众所周知,但他若不是碰见五阿哥而是碰见了其他人,兴许早也已被处死了。”无视掉尔泰那一声满是抗议的“哥”,尔康继续道,“当然,五阿哥的纯善大度也是众人深有体悟的,那人怎么就那么巧,就碰上了五阿哥?万一他是刺客,那五阿哥可是危险了。”
尔泰忍不住再次抗议:“哥,他不是刺客!”
“不是刺客?”尔康扬眉,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尔泰:“尔泰,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刺客?”
“就、就…他伤得那么重,而且他很明显的就只是为了那几样东西来找皇上,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刺客!”
“万一,这只是障眼法呢?你别忘了,当时我们大家可都离皇上还有一段距离,而他,可以说离皇上近的很,对于刺客来说,这样的距离足够了。”
“好了,别管他是不是刺客,我们先分析一下其他。”尔康自然知道那人不是刺客,那么笨拙的身手,连身为练武之人最基本的呼吸吐纳都不会,就算是个刺客,也是个下三滥的刺客。他之所以会揪着他是刺客这点发作,纯粹是因为他想要看看自己的亲亲弟弟那焦急说不出话来的窘态,简而言之一句话,就是恶趣味上来了。
“当时大庭广众的,大家都看到那把扇子和那幅画,也听到那女子的问话,更看到了皇上脸色的大变,更在之后,皇上居然直接取消围猎,返驾回宫。”
“并且,皇上居然将那人放在自己的銮驾上,不顾他人的阻拦,执意自己照顾。”
“不过是个受伤的女子罢了,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皇上做出违反他一向行为处事的事情。”
“在这里,我可以做个大不敬的猜测,那女子,不是皇上的私生女就是皇上曾经南下时遇到的…”尔康点到为止,尔康那糟到极点的脸色让他有些心疼,但是狠了狠
心,少年又接着道:“不管是哪一点,他被皇上带进了宫里都是事实。”
“不是选秀不是后宫妃子撂牌子与自己家人说话,而是有这大清最为尊贵的男人亲自带进了宫里,不管这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他都将会带来一些变化。”
“这变化是好是坏谁也不知道。
“我唯一知道的是…”
提起水壶,已经温了些许的茶水还带了点点的热气,柔和了少年多少有些冷硬了的眉眼:“这紫禁城,要变天了。”
“这紫禁城,要变天了。”站于窗外,负手而立的傅恒叹了口气。
“阿玛?”福康安惊讶的喊了一声,看向那有些疲累的阿玛,心里禁不住的,对那坐于玉座之上的人,产生了一丝怨愤。
“福灵安,吩咐下去,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诸人务必要谨慎行事,没有我的吩咐,不可乱动。”傅恒看了眼自己的小儿子:“尤其是你,瑶林,你的xi_ng子比起你的两位哥哥来说,要火爆些,必须要懂得克制自己。”
“知道了,阿玛。”福康安一躬身子,很是恭敬的道。
“我干嘛要克制自己的言行啊。我又没错什么事,而且,我一向都是跟着五阿哥的,不会出什么事的,哥,你想太多了啦。”福尔泰心情很是糟糕,面上却是强作镇定,他摆了摆手,明显的不受教。
就是因为你跟着五阿哥才糟糕,你是什么身份五阿哥又是什么身份,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而且,皇后是那么好挡的吗?尔康在心里暗道。
面上却依旧是不动声色的:“可是,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尔泰?”
“知道了。”扁扁嘴,尔泰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道。
“嗯。”点了点头,尔康对尔泰的委屈视而不见。打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尔泰远离五阿哥,尔泰的xi_ng子他太清楚了,而且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还对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感兴趣…但愿不会出什么事情才好,好歹也是他的弟弟啊。
尔康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他只期望,尔泰在做事之前,能够想到他刚刚说的话,想想他的阿玛额娘,想想他的兄长,想想他自己。
这里,可是他们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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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嘿,你知道吗?前几天的进宫的那位姑娘。”
那女的出什么事了?这么幸灾乐祸的语气?!
“前几天?哦!你是说在令妃娘娘那里养伤的姑娘吗?”
令妃娘娘?皇上没有换个地方吗?
“是啊是啊,你知道吗?那人被皇上封为还珠格格呢?”
啥?!
“还珠格格?什么玩意?”
“什么什么玩意!皇上可说了,这是他的养女,认得,有缘,喜欢的。”声音一绕百折回。
什么乱七八糟!
“哈?!”
“嘘!小声点!我告诉你,皇后娘娘可气着呢!”
“哎,这我知道这我知道,听说皇后娘娘在延禧宫里被皇上训斥了一顿呢。”
“是啊,骂的好凶呢,听说皇后娘娘都哭了。”
“我还听说令妃娘娘笑得很开心呢。”
“什么啊,真的假的。”
“…”
“…”
交谈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尔康在假山后面慢慢的现出身形,扬眉,看着那两个渐行渐远的宫女身影。mo了mo下巴,尔康将刚刚听到的讯息理了一遍:还珠格格,延禧宫,皇后娘娘…
看样子令妃娘娘越来越擅长把握机会了,一天到晚‘臣妾又要忠言逆耳’的皇后娘娘呦还有那个女人,皇上调查过他了
吗?还珠格格?估计这几天就会宣布了吧?养女?我呸!私生女还差不多!
尔康满是唾弃又很是yin郁的想到了这几日跟着五阿哥前往延禧宫后的尔泰那眉眼间的神态,禁不住又是一阵牙根痒痒:见不得人也就算了,还是狐狸精!怎么当初中箭的时候不直接死掉?!九命猫妖吗?还是打不死的蟑螂?
尔康的心思各种恶毒的话语纷纷涌现。
哼!还珠?沧海遗珠吗?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这是私生女吗?丢死人了!这种事有什么好宣告的!在宫里传传就行,皇上,您老人家可别大赦天下告诸世人啊!我不想别人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是那个风流花心好色还吃干抹净不负责任的老龙的大臣,那我会恨不能羞愧的自杀的!皇上,请三思!
脑子里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怎么都不可能对别人说出口的话,尔康眉头一皱,思绪又回到了还珠格格这边。
还珠格格之类的,皇上到底是疼她呢还是恼他呢还是恨他呢?可是,听刚才那两个宫女的对话,貌似皇上挺喜欢他的,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唔,话说回来,皇上真的确定了吗?那真的不是刺客或是前来告状的平民百姓吗?可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
想到皇上有可能认错人或是弄错什么事,尔康就忍不住一个激灵,呃,应该不会吧?应该吧…
天啊,谁的大腿让我抱一抱吧!
尔康被自己的假设打击的遍体鳞伤,就在他万分沮丧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尔康?尔康!”
回头,扬眉,尔康脸上带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呦?弗古?好了?”说完,少年还很是恶劣的从对方的下身看了看。
“看什么看!”弗古哭笑不得的拍了尔康的肩膀一下,“不就是临时内急而已,有什么可耽搁的!”
“话说回来,我不是让你在前面等我吗?怎么跑到这边来了?该不会?”弗古挑眉,脸上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没有没有,那就那么好命。”尔康连忙摇头。
钮钴禄弗古那可脑子除了黄色的废料之外,尔康自认看不到其他,所以他必须要赶紧撇清,否则真的误会了,鬼知道这小子又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敲竹杠了,他兜里的钱可是要用来生钱的!等他那天离开京城,那些钱,可都是衣食父母啊
严格说起来,钮钴禄弗古与福尔康,他们的关系,只能用一个词概括,孽缘!他们初次相见的时候,尔康才刚醒来刚离开床下地没几天,彼时的少年,对这个世界,既有着陌生得熟悉感,又有着强烈的不协调感,在被驹在房里好几天之后,心中只觉沉闷的少年使了个法子,支开了所有人,爬墙跳到外面。
算不上是大病初愈的尔康动作很是笨拙,从墙上跳下的时候差点就摔了个狗啃泥,正巧的,弗古从一边经过,见到了少年的狼狈样,当下就哈哈大笑个不停,让尔康忍不住拍了个白眼,又凶恶非常的瞪了过去。
偏偏的,因为久卧不起的关系,尔康的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有穿着宽大的长袍,风一吹,便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于是,弗古mo了mo下巴,很是不客气的凑近,然后一手挑起少年的下巴,很是流里流气的道:“呦,长得不错!来,给爷笑一个”
尔康的回应就是狠狠的一巴掌甩开,闪人。
不是尔康不想教训对方,只是对方的优势摆在那里,尔康已经丢过一次脸了,他可不打算再丢第二次。
心下只是抱着到处看看,逛完就回去的尔
康走着走着,竟是不慎走到了花街那,而彼时,非常凑巧的是,弗古正揽了一名女子从二楼往下瞧,就那么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一身白衣与周围严重不协调的少年,当下不由得起了兴趣。
再然后,尔康就被弗古硬是拖进了花楼里,在那里,开了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次荤…
现在想想,尔康依旧是有些郁闷。
你说,当初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呢?翻墙摔倒也就算了,还被这个家伙看到了,被看到也就算了,还迷路到花街,迷路到花街也就算了,还就那么凑巧的这家伙也在那,还瞧见了,这…我怎么这么倒霉!
尔康翻了个白眼。
“呐,尔康,你知道吗?”弗古嘿嘿一笑,那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成功的让尔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听说花楼里最近来了个姑娘,啧啧,那腰,那腿,那小脸,啧啧啧。”弗古不住的摇头。
尔康觉得自己快吐了,吃进嘴里的东西差点没喷出来:这家伙!现在是轮休时间,好不容易可以让饿了一上午的肚子填饱了,他有必要说这么些下流的话吗?虽然不讨厌,但也喜欢不起来!
“弗古!吃你的饭吧!脑子里不要一天到晚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瞧你说话的那副德行,怎么?你mo了亲了tian了吃了上了?”
“嘿,我就知道你感兴趣。”自动自发屏蔽前半部分,注意力击中最后一句的弗古相当有眼色的没有听见少年的讽刺,兴致勃勃的道:“怎么样,晚上,嗯?”弗古用胳膊推了推尔康的手臂,再次成功的让少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没空!”
“什么没用!”弗古皱眉,很是不高兴,他一把勒住尔康的脖子,将他拉得很近,眼睛看着对方的眼睛,漂亮干净的黑眸里显出自己的身影,这让弗古很是高兴,声音也由冷硬变得柔和:“怎么会没空?你不会又要去陪那个女人吧。”
“臭小子,怎么这么纯情啊?!那不过就是千人骑万人枕的…”尔康瞪了弗古一眼,成功的让弗古消音,“好好好,算我说错话。”弗古点了点头,一脸的愧疚。当然了,如果他的眼睛不是充满了兴味的话,兴许就真的像个样子。
“叫她嫂子总行了吧?”语气依旧是毫不客气的傲慢,“喂,我说你,该不会真的陷进去了吧?”
这个想法让男人皱眉,脸上的笑容终于收起,弗古看向那个小了自己三岁的少年,眼睛里满是不赞同:“尔康,你别告诉我…”
“没有。”少年淡淡的话语打断了弗古的话,成功的让弗古脸上洋溢出一丝笑脸,“我只是觉得,在环思那里,我很放松。”因为那里,我并不是福尔康,我只是我自己。
尔康知道,自己其实还有着一份记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份记忆丢失了。
尔康想要把它找回来,无关其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心里那么空落落的,不想再和福伦一家嬉笑着的时候克制不住的悲哀。
他知道,自己是借尸还魂的,不管曾经的他究竟是什么,他都有很大的可能,已经死过一次了,毕竟,那些在不经意间出现的老辣都代表某种很重要的东西。
尔康不想放弃那份记忆,那是属于真实的他存在的证明,而大学士府上太过温馨,让他几乎就迷失了,只有那女孩那里,能够让他更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好了好了,怎么突然冷着一张脸。”弗古拍了拍尔康的x_io_ng膛,笑嘻嘻很是不正经的道:“要知道,妻子如衣服,兄弟可是如手足的。我几乎要以为我要被你抛弃了呢!”
弗古摆出一张泫然y_u泣的脸,偏偏那眼睛里满含笑意,之后不一会更是止不尽的挤眉弄眼,让尔康很是哭笑不得。
就在他要开口之际,前方突然传来几个整齐恭敬的声音:
“参见五阿哥,五阿哥吉祥。”
尔康和弗古面面相觑,彼此都看到对方眼底的疑问。
“五阿哥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上书房学习的吗?怎么会在这?”弗古指了指发出声音的地方,小声的道。
尔康双手一摊,耸肩:“我也好奇着呢。”
但愿尔泰没有跟着,不过身为伴读,尔泰不跟着五阿哥也说不过去。
尔康眨了眨眼,看到弗古正要说些什么,只是还没等弗古发出声音,他们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永琪,这个地方怎么好像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干什么的啊?”
“当然不一样,这里,可是宫里的守卫平日里休息吃饭的地方。”一个清朗的男声回答。
那女的是谁?
尔康与弗古对视,再次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疑。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橙子睡觉做梦,发现文下有人留言了,很嗨皮,醒来点手机一看。。。嘤嘤嘤,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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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还珠格格,你可当心点,诶,小心脚下。”有一个男声说道尔康:…尔泰?!
弗古:你弟怎么在这?
前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下意识躲到附近的花丛后面的尔康弗古相互对视,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不解。
“哈哈哈,这个地方虽然没有其他的好看,但是比起我和柳青柳红住得大杂院的院子要好看多了。”清脆的女声带着豪爽,声音很大。
“柳青柳红?”永琪的好奇的扬眉,他看向自己这个与其他人绝对不相同的别具风味的妹妹。
“呃…”虽然离得远了看不清楚,但尔康可以清楚在脑中填补出那女子支支吾吾的样子,“柳青柳红就是我来到京城的时候收留我的一对兄妹拉。”似乎是因为说开了的关系,女子说话越来越溜,竟是万分兴高采烈的样子:“你不知道,他们对我可好了,当初要不是他们,我可能就被卖到一户人家去做丫鬟了。”
“什么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差点被人贩子卖掉?有没有事?不会怎么样吧?”尔康的声音听上去焦急万分,逐渐步入尔康弗古眼帘中得,是永琪和尔泰,还有一名身量较为娇小的太监。
太监?!
尔康睁大了眼睛,发现那女声竟是从小太监口中发出的。
“这就是还珠格格?”弗古咋舌,“怎么穿着太监的衣服?女儿家的脸面不要了?”
尔康撇嘴,目露凶光的看着那被尔康围得团团转得小太监:“什么还珠格格,还猪格格来差不多!”将‘猪’之一字咬音咬得特别重的少年皱了皱鼻子,满脸的愤愤。
弗古在心里忍不住扑哧一笑,心下清楚身为弟控的尔康正在嫉妒那称为还珠格格的少女。
哎呀哎呀,在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万一尔泰那天喜欢上那个女子了,尔康还不是要跟对方拼命么?嘛,果然还是应该解决尔康才好。
弗古mo了mo下巴,看着尔康,尔康转头,视线正对上弗古,猛的被吓了一跳。
“喂!”因为心里还记着尔泰三人还在不远处,所以尔康的声音压得很低,听上去颇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的架势:“你那是什么眼神。”
“什么什么眼神?”弗古心下纳闷。
“大灰狼看见小白兔的眼神。”尔康翻了翻白眼,冷冷的道。
弗古嘴角抽了抽:“哈?”
“或者说是看见了玩具的眼神。”尔康压抑住将弗古一拳揍飞的念头,满眼的凶光,恶狠狠的扫sh_e向弗古:“说吧,你那满是黄色废料的脑子里又在想什么?”
“我哪有想什么。”弗古哭笑不得,“尔康,你嘴巴怎么越来越毒了?!”
“小心将来没人要。”
“放心好了,从来只有我不要别人,没有别人不要我的。”尔康扬眉,哼了一声。
弗古momo下巴,目光带着非常露骨的色彩上下扫视着尔康:“这么自信?”
“这是当然。”尔康抬起了下巴,一脸的骄傲。
“是么?那么…”
“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弗古未完的话语在那一瞬间被人打断,两人回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起站在花丛前面的正好奇的看着他们的尔泰,不约而同的干咳了一声。
“没有。”尔康连忙站起,正巧弗古也要站起,彼时两人又站得很近,于是,双双哎呦一声,撞在一起的两人双双往后一到,摔在地上。
“噗哈哈哈。”正在尔康弗古以及尔泰双双愣神的时候,一个惊天动地的响亮笑声响起。
眸色蓦地一沉,尔康、弗古回头,齐齐看向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
小燕子擦了下眼角溢出的泪水,又大喘了几口,笑得正欢的时候,突然接收到尔康弗古的目光,冷漠幽深的光芒让小燕子一惊,当下,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于是,继惊天动地的笑声之后,是那让人耳朵生疼的咳嗽声。
“小燕子,你没事吧?”永琪一惊,连忙身手,轻柔却不失有力的拍着小燕子的后背,为他缓解那留在喉咙里的气。
“还珠格格!”尔泰大惊,正要上前,不了步子才刚抬起,后领就被什么人扯住,止住了自己的去势。
“哥?”尔泰惊疑不定的看着目沉如水的尔康,尔康没说话,他和弗古同时上前一步,弹袖,跪地,行礼:“奴才福尔康钮钴禄弗古参见五阿哥,五阿哥吉祥。”
“奴才福尔康钮钴禄弗古参见还珠格格,还珠格格吉祥。”
同时响起双互交叠的声音音量效果叠加,成功的将全身心都投注在小燕子身上的五阿哥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嗯,起吧。”永琪的声音淡淡的,他的目光依旧是紧紧地黏在小燕子身上,竟是忽视了尔康弗古那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大不敬的窥视的目光,自然的,也忽视了两人眼中那惊疑不定的色彩。
永琪可以理所当然的忽视,并不带表直面两人的小燕子的可以视若无睹,这个一天地不怕地不怕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少女,生平第一次的,感受到了名之为羞愧的情绪,伴随着恼羞成怒。
“哦哦,起吧。”小燕子很是不高兴的道。
一路走来,被人前前后后行礼的小燕子自然知道,眼前的两人必须要等到自己点头之后才能起身,因此,他忽略了心中的不自在,过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的说起,然后,忍不住又在心里想着,哈,要是我一直没说,他们是不是要一直在这里跪着?一直到我说起的那一天?哈哈,真是有趣。
这么想着,原本心情烦闷心中羞愤的小燕子忍不住眉欢眼笑,又一次哈哈笑开。
尔康弗古面面相觑。
“呐,弗古,那个,还珠格格,呃…”
“嗯?”尔泰眨了眨眼,有些不解的看着尔康,然后突做恍然大悟状:“啊,对了!”跑到小燕子身边,尔康很是兴奋的道,“小燕子小燕子。”尔康跟弗古睁大了眼睛,两人对视,成功的,绿了脸。“小燕子,这是我哥。”指着尔康的尔泰全然没有注意到尔康的神情,兴高采烈的向着这个让自己‘眼前一亮’,禁不住喜欢的少女介绍着自己最尊敬的大哥。
“你哥?”小燕子上前几步,向尔康靠近,而随着他的靠近,尔康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一进一退,小燕子不由得一阵恼火:“停!”
尔康后抬起的脚放下。
“干什么干什么你干什么?!”小燕子不高兴的嚷嚷,“我进一步你就退一步,你干嘛?瞧不起我小燕子是不是?”
谁敢瞧不起您这只燕子啊?您可是大名鼎鼎鼎鼎大名的还猪啊!心中各种讽刺不断地尔康面上却还是那副恭敬的神态:“奴才不敢。”
“诶,什么不敢!”小燕子双手叉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我看你敢的很!”那气场啊,空前的强大。
“哼!要不是看你是我小燕子的好哥们,尔泰的哥哥,我铁定告诉皇阿玛,让他好好惩罚你,哼,砍你的头!”
弗古目瞪口呆,尔康嘴角抽搐,他们看着那个很是豪爽的大踏步离开的‘小太监’,一阵呆滞。
谁能告诉我,这货不是格格这货不是大清朝尊贵的公主殿下。
嗷!这个粗鲁野蛮好似路边的泼皮猴除了恃宠而骄还是恃宠而骄半分女孩气息也无的太监哪里像格格?!大清的格格什么时候这么掉价了!
尔康弗古双双崩溃中。
只是,尔康没想到的是,更离谱的事居然在后面。
比起猴子格格刁蛮格格太监格格,假格格要来的更加的可怕些,而若是这个假格格就是那个猴格格刁蛮格格太监格格,那可真是比毒蛇猛兽还要来得可怕千万倍!
所以,当知道还珠格格居然要参加祭天仪式,并且自己被皇上安插在还珠格格马车的后面守卫的尔康,在见到那个大呼小叫的小姐丫鬟,并在之后的日子得知了他们的身份时,只想对老天爷比个中指——
茶,贼老天,玩人也不是这么玩的!当心我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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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尔康看了看周围,马儿的高度使得少年的视线可以看得很远,虽然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看,毕竟那其实就是一堆黑压压的人头耸动而已。
无聊死了,为什么皇上祭天我要随行啊?弗古那家伙,这次躲得倒是挺快的!
尔康有些愤愤的想起临行前弗古那个混蛋那个得意的嘴脸,不由得再次冷哼一声。
“哥?”尔康驱马靠近,内双的大眼微微睁大,一脸的好奇,“怎么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谁惹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揍他!”尔泰伸出一手,挥了挥拳头。
尔康嘴角一抽,一脸的无奈:还能有谁?还不是你?先是在家里聊起皇上要去祭天,然后料到还珠格格,再然后不知和五阿哥说了什么,五阿哥又去和皇上说了什么,结果,还珠格格好端端的一个格格去祭天也就算了,居然连我也要一起去,你这个惹祸精!
心里哼了一声,尔康面上却是半点不显,依旧是那副温和良善的模样,“不,我只是太久没有出门了,一时间有些不习惯而已。”
“…”
“?”
“哥你不早说!”尔泰一脸的埋怨,“之前我和五阿哥出去逛街的时候,你都不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等等,逛街?逛什么街?”尔康眨了眨眼,一脸的不敢置信:“你跟五阿哥,逛街,就你们两个人,你…”
“啊,我突然想起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尔泰眼瞧不妙,连忙闪人,正巧此时小燕子不知道在干什么
,突然喊尔泰的名字,“尔泰尔泰,快过来!”声音很大,在感觉较为敏锐的尔康听来,竟好似响雷一般。
当然,这里面也有小燕子一个闺房中的格格居然喊着一个男人的名字而这个男人还是自己弟弟的缘故。
哼!
尔康听到了,其他的侍卫自然也有不少人听到了,一时间,目光在投注到尔泰和还珠格格的车架上之余,还有不少是放到了尔康的身上。尔康咬牙,想要发作,却又无可奈何,于是心中一股邪火怎么都消不下去。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几声嘶吼,在民众那虽然不小但只是议论的声音中,特别的显眼。
“皇上,我要见皇上!”
“小姐,小心点,小姐。”
“皇上!皇上!金锁,我看见皇上了,我看见皇上了。”
“小姐,小姐,小心脚下。”
“金锁,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
这两个声音,一个温柔,一个娇媚,竟是各具特色,尔康循声看去,只看到那在一层‘灰扑扑’的群众间,娇艳漂亮如花般娇嫩的少女。
“皇上…”做少女打扮明显较为金贵,眉眼除了疲累柔和就是慌张的女孩明显就是那‘小姐’,他的目光正好对上尔康的,不由得愣了下,喉里的呼喊与惊喜瞬间消失,她微微低下头,双颊迅速飞上一抹嫣红。
尔康眉眼一挑,唇角弯起一个弧度,样子轻佻,好似喜欢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然后,视线一转,正对上一双饱含愤怒烈焰的眼睛,少女的眼睛很大,斜上挑的眼睛勾出几分妩媚,偏偏当事人尚不自知,于是,风流浪荡气减少,纯洁处女气息明显,那模样,那姿态,竟是□与贞洁烈妇的最佳集合体。
许是尔康的目光太过火辣了,那女孩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小脸涨得通红,最后低下头,很是羞愤的样子。
呦看样子,祭天虽然无聊,但到底还是有些有趣的事情的就不知道到底是那家的小姐和丫鬟,这番绝色,啧啧啧。
尔康觉得自己蠢蠢y_u动了,可惜的是,祭天是大清建立以来就极为重要非常重视的仪礼,压根就容不得尔康有半分不恭敬的‘想法’,所以,尔康也只能悻悻然的皱了皱鼻子,在脑子里过过干瘾。
“…”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因为声音大小不一,让人听不太清,只能隐约的辨认出那其中叨念最多的是什么。
“格格!那是格格!”
“这就是皇家格格!”
“好漂亮啊,皇室中人就是不一样。”
“是啊是啊。”
侧耳倾听久了,尔康已经能够直接摘取掉那些不要的部分得到自己需要的,所以,他从群众的声音里得到上述的对话。
格格?什么格格?尔康诧异的扬眉,视线一转,落在了前方不远处,那里,有人掀开了车帘子,和围观的群众挥手打招呼,而那个地方,群众的反应也最为激动,非常的喧哗。
“…还珠格格?!”尔康的眼睛危险的眯起,落在小燕子的身上,后又一转,落在小燕子车架旁边的尔泰身上,尔泰被盯得额角冷汗直冒,只是,当他回头的时候,尔康视线一转,已是望向了别处。
“?”尔泰抓了抓后脑勺,满脸的问号。
“…”尔康沉默的低头,眼角余光无意识的瞄过一边的群众,然后在转开…突地一愣。
眨了眨眼睛,尔康眼珠子一转,正正落在了群众里的那对主仆身上。
“小姐,是小燕子,真的是小燕子!”那丫鬟喊着,落在竖起耳朵的尔康耳中,似乎就是这一句。
“小燕子?怎么会是小燕子!”原本欣喜的声音变得惊慌充满了不敢置信,似是又最信任的谁背叛了他一样。
“小燕子,我要见小燕子!”
“小姐!小姐!”
“皇上!小燕子,啊——”闷响被淹没在人群喧哗的包围声中。
尔康回头,看到的便是两个守军打扮的人站在那对主仆前面,挥舞着手中的刀,似乎在呵斥什么。
嗯?结束了么?尔康扬眉,一脸无趣的撇嘴:还以为会有什么有趣的事呢?原来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啊。
“哥,你在看什么?”尔泰好奇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尔康眨了眨眼,将心中层层繁杂的思绪抹去,眉眼一转,尽是一片清明,“没有啊。”少年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柔软,漂亮的眼睛眯起,让人忍不住抿嘴一笑。
“倒是你,不在还珠格格旁边好好呆着随驾,干嘛跑到这边来,小心被人参你一本,说你擅离职守。”尔康幸灾乐祸的笑了。
不高兴的鼓起包子脸,尔泰哼了一声,曼斯条理的道:“放心好了,是小、还珠格格让我过来的,他说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让我过来看看。”
“让你过来看看?我看其实是他自己想过来看看结果被你劝住了吧?”尔康讽刺的道。
还珠格格进宫不过半月的时间,平日里尔康与她交集少得很,但这并不表示尔康不知道小燕子这个人,粗鲁无礼是他听过最多的词汇,野蛮三脚猫是诸位侍卫每天都要头疼好一会的问题…这才多久的时间,还珠格格就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要不是秉着‘家丑不外扬’的‘习俗’,恐怕还珠格格的风传就要传到民间去了。
——届时不知道民间又会作何是想。
还会像现在这样,那么喜欢的看着他争着和他打招呼吗?嘴角讽刺的弧度越扯越大,尔康看着重又拉起帘子,毫不犹豫的将头探出窗外的还珠格格,忍不住在心里又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呃…”尔泰尴尬的笑了笑,身为小燕子的好哥们,隐藏而尚不自知的爱慕者,他虽然知道小燕子那动不动就‘上树’的做法常常给尔康他么这些侍卫造成困恼,但他难以深刻的理解到那其中的各种‘酸苦辣’,是以,要不是因为尔康是自己最尊敬的哥哥,他早就哼了一声,驾马离开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皮赖脸’的呆着。
“其实,哥,小燕…呃,还珠格格,还珠格格。”尔泰讪笑了一下,和小燕子越来越熟,使得他越来越能接受小燕子的好哥们理论,同样的,也动不动的无意识中喊出小燕子的名字,眼看着尔康一个厉眼加白眼扫过来,尔康连忙改口,讨好的笑笑,“还珠格格不会做这种事的…”
“…”尔康决定保持沉默,不做任何评价。
“咿…”尔康的沉默抗议使得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冷场之中。
就在这时,无意识的转头的尔康眼角余光似乎瞄到了什么,他愣了下,连忙策马过去。
“你们在干什么?”尔泰皱眉,厉声喝道。
什么?尔康愣了下,他忙转头,看向尔泰,尔泰在做什么,好端端的,突然跑到后面去,不要命了?!
“尔…”身边正好有人从队伍前方下来,尔康手疾眼快,连忙拉住对方的马鞭,“博尔庆,帮个忙?”
“嗯?”来人扬眉,浓墨般的眉毛修剪的非常漂亮,衬得那张精致细腻可与女人相媲美的脸更是漂亮。
“帮我把尔泰那个臭小子叫回来!”
“呦,尔康,你在求我?”博尔庆微微一笑,目光很是肆无忌惮的在尔康身上扫来扫去。
强压下心中的那抹不自在与落荒而逃的冲动,尔康没什么
好气的道:“对,我在求你,求求你,帮我把尔泰带过来。”
“呵。”一声轻笑,似乎没有多余的含义,又好似什么都包含在里面。
“哥?什么事?”跟在博尔庆身后的尔泰皱眉,他看着尔康,眼底满是担忧的色彩。
看着偷偷往后看,然后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松了一口气的尔泰,尔康冷哼了一声:“事情办完了?”
“嗯。”尔泰傻笑。
“那还不快滚回还珠格格身边去!快去!”
“哦。”
翻了个白眼,尔康决定,在祭天结束之前,他绝对、绝对不要再和尔泰说话了!
总有一天,他绝对会因为这个弟弟活活被气死。
“呵呵。”旁边传来一声轻笑,让尔康全身上下的寒毛都竖起来。
“你欠我一个人情哦,尔康”博尔庆这么说道,那缓缓行动的马儿又突地快速奔跑起来。
“…”
“混蛋!”满腔的怒火积压在x_io_ng,尔康却只敢小小声的咒骂。
“流氓!”
“变态!”
“臭兔子!”
——最后,他这么骂道。
——当然,那声音也没有谁能听见了,除了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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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鼻尖只闻一抹清香。
尔康的唇畔缓缓的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烛光下的少年,长相算不上精致,但是那双眼睛,顾盼流转,徒生几分暧昧与妖娆,在烛火的映照下,就好似一团足以吞噬人心的火苗,一点一点,让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爷。”天青色服色的少女脸上飞上两朵红云,他微微低下头,间又偷偷看了尔康一眼。
“嗯”尔康看着少女,他的目光在少女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扫来扫去,风流暧昧的气息非常的明显,火辣辣的视线使得少女的小脸更红了,呵呵笑了几声,尔康啜饮了口杯中的茶,微微眯了眼,感受那清香缭绕在唇齿间,久久方散,不由得语带赞叹:“环思,你泡茶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环思弯唇,眉眼弯弯,小脸虽依旧是通红粉嫩的模样,神色却是尔康最喜欢的落落大方,他的声音很是柔和,千娇百媚亦敌不过少女声音中隐隐的羞涩:“全赖爷的教导。”
“呵,这个高帽子我可带不起。”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尔康虽然同样泡的一手好茶,但他更喜欢别人动手,而所有人当中,就属环思的手艺最和他的心意。
“爷,今晚…”踌躇了许久,环思终于问出了一开始就盘桓在心头的问题,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门外就传来一阵“呯呯呯”的敲门声,“爷,二爷找您,希望您快点过去。”是尔康的小厮小事。
“嗯?尔泰?”手中的杯子立刻放下,才刚倒下只是浅浅啜饮了一口的茶水水面清荡,波动中在桌上留下了一道深色的水渍。
“爷?”咬了咬唇,环思心有不甘的喊出声。
——尔泰?又是尔泰?!虽然已经是爷的人了,爷也不是那种薄情寡xi_ng的人,但是二爷,真的很讨人厌!
环思小人在心里重重的跺脚。
头顶突然被一层yin影笼罩,环思愣愣的抬头,发现尔康正看着自己,两人靠的极尽,远远望去,就好似想用在一起一样,而让环思忍不住心底一颤的,是尔康的眼神,那般的露骨,那般的□,好似积压了许久,漂亮的墨色眸子里,尽是一片暗ch_ao汹涌。
“爷?唔?”唇突然被人掠夺,口中的氧气被人贪婪的吞噬着,与以往不同的强势与疯狂让环思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在环
思以为自己将要窒息而亡的时候,唇终于被放开,那游离在身上并且顺势侵入的手突然缩了回去,心里突地升起一阵怅然若失之感的环思愣愣的看着尔康,却只见尔康一脸意犹未尽的tian唇,他咂咂嘴,一脸不甘的说:“太可惜了,时间差不多了,真是!”
尔康一脸的惋惜。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环思只觉得自己好像隐隐在那一番火热之后看到了冷漠,如冰盛雪般的冷漠。
错觉吧?环思想。
这一想法在少年肆无忌惮的目光落在身上的时候被环思坚定了想法。
“偌,环思,等我,今晚不出意外,我应该会过来才对。”
尔康这么说道。
环思点头,扫去心底所有的想法,满心满眼的,只有那眼睛漂亮惹人的少年,那火辣辣饱含某种意味的目光。
于是,忍不住,环思又红了脸。
“尔泰是怎么了?突然叫我回来,我不是跟府里的下人说过来,今天要在外面过夜,没事别找我,有事更别找我。”尔康眉目清冷,昏暗空旷的街道上,只听得见两个清脆的马蹄踏踏声。
“二爷说,呃,急事,大事,务必请爷回府。”小事抹了把汗,神态恭敬的回答。
尔康虽然平日里看上去温和良善,但只要稍有眼色的人都知道,比起跳脱活泼有时甚至喜欢迁怒人的二少爷,大少爷那冷漠的一眼才是最最可怕的,尤其是,这位少爷及其擅长一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招式,落在他手上的人,若非少爷的心情好,否则,‘不死也脱层皮’!
明明就好似活菩萨般的人,但手段,却是yin狠毒辣不输绿林盗匪。
值得庆幸的是,这位爷虽然有时情绪yin晴不定,但大部分时间都似个温吞好人,而对于被归入自己圈内的人,更是善待有加。
是故,小事很庆幸,虽然他来到尔康身边不到两年,期间少年的各种脾气发作多少有些苦不堪言,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荣幸与欢喜。
不过,虽然荣幸尽管欢喜,可是,当尔康眉眼一冷得时候,小事还是会忍不住冷汗直冒。
——这是最纯粹的条件反sh_e。
尔康瞟了小事一眼,对这个一脸惶恐的跟班他懒得多家苛责,毕竟,整个学士府里,谁不知道他宠尔泰都快把她宠上天了,有的时候,尔泰的话比他的还有效,毕竟他时常顺从尔泰的心意。
只是,必须要像个法子了。
尔康momo下巴,心下不住琢磨着。
好不容易祭天归来,想要消消那股邪火,还没开始呢就被人打断了,虽然吃了点东西稍稍解了馋,但真枪实刀的上阵才是真理啊,才不过是个前戏,这…
尔康皱眉,忍不住在心里踩尔泰小人几脚,在将之踢到天边去。
“大少爷。”厚重的门在几声沉闷的敲门中被人打开,低沉略有些嘶哑的开门声在空旷寂静的夜中回荡,多少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之感。门房甫一走出,便看到了半个身子埋在黑暗中的尔康,连忙恭敬的道。
“嗯。”嘴上简单的应了声,尔康将手中的缰绳扔给门房,大跨步走近府里,身后,小事急急的落后一步,跟上。
不过走了几步,尔康那原本迅疾的步伐便变得缓慢,他微微有些惊疑的看着此时灯火通明的大厅,忍不住看了看夜色,琢磨了下时间,不由得心中诧异。
走进大厅,端坐着的福伦让尔康
的错愕怎么也掩饰不住。
“阿玛,您还不休息吗?时辰…”福伦的摇头,眉眼见藏不住的疲累与苦恼让尔康喉里未尽的话语全数掩去,他皱眉,视线一转,看向了一旁的尔泰以及…
少女穿了一身藏红色的连襟长裙,眉眼柔和,却又带了脆弱与绝望,咋一眼看去,犹如出水莲花般,圣洁不染,让人心疼,使人忧心。
尔康眨眨眼,在眨眨眼,毫无掩饰的目光让少女略有些惊慌的低头,脸上飞上两朵红云。
有点眼熟呢,在哪里见过呢。
尔康mo着下巴,脑子里飘来这么一句,不待他细想,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清脆干爽的声音里带了点小心翼翼:“小姐,我刚去厨房煮了碗莲子羹,您尝尝吧。”
“热热的,会舒服点…”未尽的话语尽数掩去,丫鬟惊叫了一声,他将莲子羹放到一旁,散发浓郁香味的汤碗微微震动了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登徒子!”丫鬟这么说道,然后将小姐拉到身后,一副保护者的架势。
“呦?”尔康扬眉,他凑近丫鬟,而随着他的靠近,丫鬟开始后退。
“登徒子?我吗?我登了谁了?”尔康懒洋洋的挑眉。
与此同时,一个怯弱娇羞的声音响起,与尔康的声音一前一后出现,“金锁,金锁。”
尔康眯眼,那娇弱柔婉的声音刺激着他心底深处那还未消灭完全的邪火,让少年的目光忍不住越过丫鬟,向其身后飞去,可惜的是,只能看到一个低垂着黑压压的头顶。
“小姐,别怕!我保护你。”丫鬟还在逞强着,睁大了的眼睛里有着坚定,却也有着害怕与恐惧,略上挑的眼角却又显出几分妩媚来,勾的尔康心痒痒的。
“嗯,那个…”干咳了声,在心里念叨‘□空即是色’的尔康微微一笑,露出一个最为温和无害的笑容,“我们在哪里见过吗?”虽然小姐只是大致粗略的看了眼,但感觉不错,而这丫鬟么,同样是绝色一个,如此极品的主仆,他若是看见了怎么可能不出手?!按理来说,应该是没见过才是。只是…看着确实眼熟呢
尔康扬眉,忍不住又看了丫鬟和小姐,正是这一眼,让原本放松下来的丫鬟又开始‘全民戒备’中。
“如果又看到的话,应该是之前祭天的路上吧。”尔泰在旁边□来一句。
“祭天?”尔康皱了下眉,祭天途中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事是让他欢喜的,这使得少年很不喜欢回忆祭天路上他曾经注意过什么人,不过,依尔泰的说法…mo了mo下巴,脑中纷杂的思绪尽退,仅余下那些有可能的存在…
尔康微笑,他看着丫鬟,缓缓地道:“原来是你们。”那仅是一眼就让他想吹口哨的主仆。
只是…
“尔泰,我们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门远亲了?”而且三更半夜不睡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好吧,不是孤男更不是寡女,这室还是灯火通明的大厅,但怎么算,都于理不合吧?不怕别人说闲话吗?万一那街头巷角的三姑八婆又开始嚼舌根了可怎么办啊
——平日里对众礼数呲之以鼻的尔康,此时,心中各种批评,俨然一副平日里是遵礼守礼的正经人一样。
心里虽然各种叨念,尔康面上却是半分不显,他笑了下,眉眼弯弯,落在小姐和丫鬟的眼中,不知怎么的,让他们一个激灵。
站在尔康左后处的尔泰可不知尔康在悄悄的威胁着主仆二人,他只是犯了个白眼,道:“那是什么亲戚啊,哥,他们,他们是…”
尔泰y_u言又止,让尔康好奇的扬眉,看向他。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反正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里去,而且哥知道了就是共犯了,他必须像个办法保全大家了!
——心
里抱着上述想法的尔泰深吸一口气,他语出如连珠,语速快的让尔康听不大清:“他是格格,小燕子不是格格,他才是。”尔泰指着紫薇,眼睛左右漂移着就是不敢对上尔康的。
“啥,你再说一遍,说得太快了,我听不大清。”嘴里这么说着,尔康脸上的轻松笑意却是慢慢的隐去,他盯着尔泰,尔泰平日里有时说话会喜欢说得很快,时间久了,尔康已经能够捉住其中的大致含义,所以,此时,尔泰的话里深意让尔康只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又或是尔泰说错了。
要知道,他不是格格,他才是格格什么的,可是会造成‘天下大乱’的啊!
“…”
“嗯?”
“…我说…”
“说啥?”干嘛吞吞吐吐的。
“…”
“…小燕子不是格格,他才是。”
“…”什么意思?
“当初,要进入围场见皇上本来是他,但是他爬不上山,于是让小燕子帮忙。”
“…”所以?
“可谁想,小燕子居然成了格格。”
“…”
“…哥?”
“…”
“…”
“…你的意思是说,皇上昭告天下他所收养并因为太过喜欢而连祭天仪式都带上的还珠格格实际上是一个假格格,而这个才是?!”
“是…”
“…不是我幻听么?”
“不是…”
“…尔泰…”
“嗯?”
“…这是什么事啊?!你要害死谁啊?!”尔康当场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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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已经深夜了,哗啦了一天的天空终于放了晴,漆黑色夜幕下,滴答滴答的水珠从绿叶上滚落,在有着细小水波的地面绽放出一点涟漪。
褪去了白日的喧哗嘈杂,夜色的大学士府更显寂静,偏大的府邸因为人员并不算充足且没有多少巡夜的人的关系,使得学士府某些地方看上去yin森森的黑暗,漆黑的让人心生恐惧。
金锁在路上走着,他走的很快。
虽然心里一直默念着不怕不怕,也知道学士府中应该不会有什么冤魂的存在,但金锁还是会感到害怕,毕竟,从小到大,他和小姐能够活动的地方其实很小,夏家的人因为担心小姐步了他娘的后尘而管得极严,从某种方面上几乎算是□了,而身为小姐的贴身丫鬟,金锁的待遇自然也好不到那里去…也正因为在夏家的遭遇,使得金锁尤其害怕黑暗的地方,那般的yin森与可怕,都让小丫鬟不住的颤抖。
快了,就到了。
手中的托盘微微颤动了,引得其上盛放的瓷器发出一阵清脆的摩擦声,金锁被这声音下了声音,脚下的步子变得飞快。
眼看着小姐居住的院子就在眼前了,金锁忍不住松了口气,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细微的好像什么东西哗哗流下的声音在丫鬟的耳边如炸雷般响起,惊得小丫鬟身子一颤,手一抖,托盘差点被打翻,而小丫鬟也几乎就要惊声尖叫了。
当然,说是几乎,自然就表示了金锁到最后都没有喊出声。
而金锁之所以没有发出声音,自是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在学士府拥有绝对权威,某些时候他的话语甚至比大人和福晋更加有用的人,尔康。
说道尔康,金锁肚里就止不住的感到愤怒。
先不论这人居然在祭天路上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小姐,便是小姐因为孤苦无依来到学士府的第一天,也被这人一阵调戏,最最重要的是,这人居然连自己也敢调戏!
怎么,招惹了小姐还不够,居然还要来招惹自己吗?真是混账!
想到每次偶遇尔康的时候自家小姐那羞涩娇羞的表情,金锁就一阵悲愤。
为什么小姐要喜欢这个混蛋呢!当初尔泰少爷请求帮助的时候,这个混蛋居然拒绝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后面突然改变了想法愿意帮助他们了,但这并不能掩盖这人恶劣的行为。而且,说不定,这人会突然改变主意是因为,他看上了小姐,他…喜欢上小姐…
金锁想不下去了,因为,他突然觉得心间一片苦涩,那种隐约刺痛的感觉似的少女忍不住伸手揪住了自己x_io_ng前的衣服,唇,被牙齿紧紧的咬着。
对金锁的各种心里变化一无所知也没有兴趣去了解的尔康只是懒洋洋的瞟了他一眼,手中酒瓶唯一倾斜,一道透明的水柱向白玉小瓷杯灌注而下,后被尔康一饮而尽。
意犹未尽的tiantian唇,笑眯眯的看着手中杯与酒的尔康身子一转,原本极有可能和金锁撞上的身子瞬间错开金锁一步距离。
然后,那一步变两步,两步变三步,在小丫鬟的眼中,那距离越来越大,越来越远…也越来越遥不可及…
“啊,对了。”
就在金锁的心被紧紧的揪住几乎就要无法呼吸的时候,尔康回头,漂亮精致的眼睛里,漆黑的夜色笼罩,唇边漾开一抹微笑,让金锁的心脏狠狠的跳动了一下:“呐,我刚刚听人说,待会,嗯,可能还会有一场雨,如果不想被淋湿或是受风寒生病什么的,最好赶紧把手上的事情回自己房间躺去。”
尔康说完话,人边转身走了,留下金锁站在原地呆愣愣的看着他,心头有着茫然有着无措,也有着欣喜。
“要、要你多管闲事。”张口呵斥的声音软绵绵的,没有半分杀伤力,更不用说,说这句话的时候,少女那通红羞愤的双颊。
尔康并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一句话会让金锁倍感羞涩,他只是非常纯粹的,一时良心发作,看那借宿的小丫鬟任劳任怨的样子觉得有些可怜于是出言提醒一句而已。
事实上,比起这么一件小事,尔康更为关注的是另一件事,那件可能牵涉到学士府满门xi_ng命的大事,‘真假格格’事件。
尔康到现在都还无法完全相信紫薇和金锁的说法,毕竟,两个弱女子从济南千里迢迢来到北京,一路上居然没发生什么拐带事件,实在是,该说那些劫匪没目光呢还是该说这两个家伙好得逆天呢?
虽然尔康很想倾向于第二种可能xi_ng,但实际上,他更相信第三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在暗中保护着这对主仆,并且做得不动声色,滴水不漏的让人无法察觉,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知道他们的身份,甚至意图将学士府牵连进去…
嘛,想那么多做什么,再多的说辞在铁证面前是起不了作用,尔康相信,只要他派去济南调查那对主仆和悄悄还珠格格在身为小燕子的‘民间生活’的人能够回来向他报话,那么,哪怕是事情依旧不能迎刃而解,但是好歹,也能确定,谁是说谎的人。
说道说谎的人,尔康突然想起今天看到的那场闹剧。
从紫薇和金锁入住学士府到现在,过了差不多一星期的时间,而这一星期里,不止是尔康因为真假格格事件而头疼不已,被困在深宫中无法飞出去更不能自由自在的小燕子也很不好过。
没办法,谁让还珠格格在自己关系与皇后娘娘日益恶劣的现在依旧不改民间的顽劣与野蛮,做出一系列让人头疼的有失格格
身份的事情,比如,让漱芳斋的太监宫女不要下跪,比如说,关起大门,和太监宫女一起赌博,再比如说,在假山上蹦蹦跳跳,冲撞了皇后还出言顶撞的事…一件一件,若不是因为还珠格格荣宠正盛,恐怕那所谓的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就真的是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而今天,小燕子因为不想学习格格礼仪而打伤容嬷嬷并且将脚下的花盆底差点扔到皇上头上的事,就将所有的矛盾一齐爆发出来。
皇帝的和颜悦色不见了,被冒犯了权威的他下令狠狠打了还珠格格二十大板,女孩子的身体身娇体嫩的,本来就不经打,更不用说,这将近一个月的皇宫生活将原来还有些粗皮厚肉的小燕子滋润的娇气十足,很自然的,很怕疼的小燕子自然是哭爹喊娘了。
他喊皇阿玛,喊完皇阿玛就开始喊娘,这一喊娘,令妃娘娘就跪下了。
“皇上,您原谅小燕子吧,他还只是个孩子啊,民间的生活造就了他无拘无束的xi_ng子,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拘束他的天真与活泼了”
“皇上,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啊,臣妾相信,如果夏姐姐还在的话,他绝对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儿惹他的皇阿玛生气,更不希望看到女儿被打的一幕吧”
“皇上,臣妾求您了,小燕子他毕竟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啊”
令妃磕了几个响头,对皇上说了诸如上述的话。
彼时,第一次听到这段话的时候,尔康除了呲之以鼻,剩下的,就是满心的佩服了:好一个令妃,好巧妙的手段啊。先不论那时他是否觉得小燕子有错,事实上,他也跟就没说小燕子错也没说小燕子对,他只是讲了一通的话,模棱两可的,却能够让想要知道的人看到其中的意思,并且,他提到小燕子的xi_ng子,提到了小燕子的娘,不论如何,小燕子都欠了他一份很大很大很难还上的人情,毕竟,在之后,皇上可是吩咐了让还珠格格不必遵循宫中的礼仪的。那番天大的恩赐,一般人可是无法得到的。更不用说,其实,在开始打板子的时候皇上就已经后悔了,只是找不到台阶下,而令妃的行为,不止是送了他一个台阶,更是让他看到了这位妃子的大度与慈爱…
那个时候,将所有的一切添油加醋说给尔康听的弗古本来是想看到尔康脸上其他的表情,毕竟,同他们一样,尔康并不喜欢这位还珠格格,那个惹祸精麻烦精,怎么都入不了他们的青眼,尔康同是如此,哪怕,他的弟弟尔泰似乎和还珠格格感情不错的样子。
不过,到最后,弗古到底还是看到了尔康的看法,在他说道其实当时五阿哥和尔泰都有在场并且帮还珠格格求情的事情,尔康脸上那一直都是浅浅的微笑终于破裂,目光冰冷的少年语带无奈:“都说了不要靠近还珠格格,尔泰这家伙,是觉得自己活得太久了想赶紧投胎吗?”
并不知道尔康府上住进了一个大麻烦的弗古只是纯粹的幸灾乐祸的笑了,那个尔泰能够倒霉,还是尔康出手而导致的倒霉,每每都能然弗古愉悦很久。
虽然这种愉悦的感觉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已经存在很久了,弗古也就懒得去深究了。
不过,不去深究这一深层的原因究竟有几分是因为自己懒还是因为觉得清楚了明白了会出大事,就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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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早在第一次听到令妃这个称谓的时候,尔康心中就有种名为不满谓之为愤怒的情绪
在环绕,那种情绪太过突然,让尔康很是错愕。
他想,这应该是灵魂深处的烙印,极有可能的,便是因为令妃曾对真正的自己做过什么事情,毕竟,按照福伦一家的态度,明摆着是和令妃娘娘站在同一条船上,而且,在两年前尔康刚刚醒来的时候,令妃着实给予了不少的帮助,可惜的是,不论令妃予以多少‘善心’,尔康在看到他的时候,依旧会别扭会厌恶,还有…杀意…
尔康知道自己不应该,但他控制不了自己,每次看到令妃的时候,他总有种错觉,下一秒,那个看似温柔可亲的女子,就会变化做一只庞大的老虎,将自己拆吃入腹…不过,也最多就是一个错觉一个厌恶和一丝杀意而已,不知道为什么,尔康总觉得,使得自己变成如此模样的,应是与令妃亲密的人所为。只是,研究的再久,尔康也找不出来是谁做的,这也使得他心中烦躁,除了对自己的真身越发的好奇之外,对令妃也更加的不待见——哪怕这个人对自己着实算得上不错的。
如果能够在不错点,对自己在疏远点就好了。
被令妃的贴身宫女冬雪牵引着走在延禧宫的路上的尔康如是想着。
尔康想要远着令妃,同时,他也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够远着他,只是,先不论福伦一家和令妃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但就尔康自己,哪怕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巡视皇宫的侍卫小队队长,但比起除了不是五阿哥的伴读就是五阿哥的玩伴实质上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职务的尔泰,虽是朝中一品大学士但在政绩上并没有多大建树平庸的很的福伦,以及令妃自己的那些压根就不争气的娘家人,尔康的前途几乎是不可限量了。
更不用说,令妃不止一次的从皇上口中听过他对尔康的赞扬,虽然有些纯粹就是一个夸奖,但这就已经足够了——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尔康想着法子疏远令妃,令妃也会想法子将他提留出来帮忙。
令妃不是没有察觉尔康的异样,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尔康之所以会越来越稳重,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两年前的坠马事件,因着这个,尔康才会变化那么大,而且,虽然尔康表面上道貌岸然,但在宫中mo爬打滚几十年的令妃自然是轻易的察觉出尔康眼底对于礼教的讽刺,这个孩子,只是纯粹的爱面子,做给别人看罢了。
而对于尔康有的时候看向自己时那令自己浑身不舒服的视线,饶是令妃再怎么聪明,他也想不到,尔康居然会想要谋害自己,毕竟,他可是帮了福家良多,对于尔康的关照也不少…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有谁能想到,有那么一个人,对于让他承受了莫大恩情的人,会暗藏了那么一丝杀机——令妃再怎么聪慧,他终究也只是个凡人而不是添上那些能够窥探人心神机妙算的奇妙人物。
也所以,饶是尔康再怎么想要疏远令妃,令妃凭借皇上的宠爱以及他在宫中的权势,自是有办法让尔康照他的吩咐办事。
而这次,令妃下旨冬雪口述的,便是延禧宫的七格格九格格想要见他的小表哥了。
这个说法明摆着就只是个借口而已,但不论是心中各种腹诽的尔康还是心里各种鄙视的弗古都不能不接受,而尔康,自然也只能是毫无选择权的跟着冬雪走。
不过,说是去延禧宫,也并不是真的就在延禧宫碰面,令妃还没有笨到让皇后握住自己把柄的时候,所以,在离延禧宫还有一段距离的路上,尔康很‘自然’的,就碰到了九格格。
此时,九格格正猫腰在树上,掏鸟窝。
尔康不知道令妃娘娘到底想要做什么,若是想让自己看一场闹剧的话,毫无疑问的,他成功了,如果想让尔康受伤的话,毫无疑问的,他也成功了——
尔康憋笑憋得快内伤了,谁能告诉他,在树上的这个一身泥土很是狼狈好似向下野孩子的小姑娘,并不是令妃的
女儿,大清朝的格格?哈哈哈,真是让人捧腹。
尔康很不厚道的侧身,用手捂着唇,万分痛苦的笑得欢快。
倒是一边的冬雪以及另外两名看顾九格格的宫女如临大敌般很是紧张的看着九格格。
“格格!格格!”
“在等一会,我马上就下去。”小姑娘奶声奶气的说着,小脚微微移动着,向那已经有两只破了壳正啾啾叫的欢快另两个还只是圆润的鸟蛋的鸟巢mo去。
想也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还珠格格那般三脚猫的功夫的,所以,九格格的花盘底一个不稳,瞬间便是一滑,唰!小姑娘从树枝上掉落。
“啊!”宫女们惊叫出声。
时间在那一瞬间仿佛静止,当惊叫着的宫女回神且心慌意乱瑟瑟发抖的时候,却发现,九格格此时正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
“格格…”差点被吓得心脏停止跳动的宫女话没说完,身后,一个严厉非常的声音便传来:“和恪!”
尔康扬眉,看着本来还是一脸惊奇的看着他眼睛里满是对于自己轻功的好奇与欢喜,但在那个严厉的女声出现之后便是狠狠一颤的九格格,不由得在心里好奇起令妃平日里与两位格格的相处模式:或许,其实只是比皇后娘娘与十二阿哥相处模式的减弱版?不,应该不是…或许,只是犯了错误会比常人严厉许多…唔…
心中思考峰回电转,尔康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迅速转身,跪下行礼:“奴才福尔康参见令妃娘娘,令妃娘娘吉祥。”
“起吧。”令妃声音淡淡的,他的注意力完全在九格格身上,九格格放在紧紧揪着尔康衣角的小手,委委屈屈的向令妃走去,“额娘”和恪奶声奶气的撒娇。
“和恪是大笨蛋!”被令妃牵着乖巧的呆着一边的和静做了个鬼脸,和恪对此的反应是,小嘴一嘟,非常傲娇的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别处。
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令妃非常的了解,所以他只是刮了下和恪的鼻子,留下一句“等回去在收拾你”,便放过了和恪,无视和恪的欢天喜地,令妃视线一转,落在了静静站着低头不语的尔康身上。
“尔康。”
“娘娘有何吩咐?”
“…”令妃微微的皱了下眉,他缓缓的说着,声音非常的温和,满是慈爱,那语气,不知道的人兴许还会奇怪尔康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年轻的额娘呢:“你不必这么拘礼,你额娘和我是好姐妹,你是姐姐最器重的儿子,我自然也会照顾你的,你不比如此紧张。”
娘的,你是那只眼睛看到我在紧张?心里一阵咒骂的尔康面上去依旧是一片恭敬:“尔康多谢娘娘厚爱。”
“嗯。”令妃满意的点点头。
尔康的心情很不好,非常非常的不好。
他脑子里一直回转着令妃说的话,那其中的某些话,实在是让他很是恼火。
“尔康,尔泰最近是不是和还珠格格走得很近?”
——臭小子,难不成看上哪个还猪格格了吗?!
“虽然还珠格格活泼可爱,但他终究只是个女子,尔泰的身份不比五阿哥,他这样子太过招摇。”
——妹的,出身是谁都可以选择的吗?可以的话,我也只愿自己出身在平凡的富庶之家!五阿哥,那个家伙,除了出身比尔泰,又有那里比尔泰出色呢?!还有,太过招摇?也就是说,低调就可以了吗?毁了大姑娘的闺誉逼得尔泰不得不娶她可怎么办——等等,说不定尔泰会很欢天喜地
呢…臭小子,你敢给你哥我欢天喜地试试!不揍得你不知道你是谁你哥我就跟你姓!
“其实,小燕子是个很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尔康,你还没有见过他吧?身为尔泰的哥哥,你应该看看尔泰的朋友的。”
——这句话是毛意思啊?为什么感觉很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
除此之外令妃还讲了些其他,但尔康已经懒得去注意了,也幸好,尔康一直低头,令妃说的又都只是‘废话’,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尔康的走神,要不然,指不定令妃要怎么发作呢。
只是,虽然尔康走神走得很光明正大,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憋屈,天知道,在看到令妃的时候,他有多想直接闪人连话都不讲一句的,可是结果,他就必须要乖乖呆着,听令妃‘絮絮叨叨’的说话…
心中非常烦闷的尔康抬头,望向了那个自家府邸的深红色大门,脚下步伐一迈,正要走近叫门,眼角余光突然看到另一边有一辆马车正静静的呆在yin暗的角落里。
这辆马车…那看守马车的小太监…
五阿哥?!
尔康愣了,他瞄了眼天色,离开宫门时夕阳的余晖还在静静的在天际挥洒,金红宛若炽焰的光芒在云上跳跃着,而现在,则是夜色沉沉,白日的喧闹被寂静取代,只有几声夜虫鸣叫的声音以及人家晚饭时说笑的声音。
这个时辰…五阿哥来做什么?
尔康mo了mo下巴,忍不住有些好奇。
难不成,他知道了?!
尔康呆住了,一股寒气止不住的从骨子里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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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五阿哥皱眉,他一脸责怪的看着尔泰,叹了口气,听在尔康的耳里,那声音竟是满怀怨念,无一丝的怒气:“尔康,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要早点跟我说的!”永琪拍了拍尔泰的肩膀,落在尔康的眼里,那脸上的表情,除了兴奋之外,竟是带了一点欢喜。
欢喜?欢喜什么?尔康眨了眨眼,在发现五阿哥并没有因为府中私藏格格一事而动怒并有向皇上禀报的倾向后,心中不由得落下一颗巨石。
在发现五阿哥的马车之后,有那么一瞬间,尔康就要以为自己的脖子上什么都没有,而现在,五阿哥的表现让他知道事情的转机。只是,为什么?还有,那隐约的欢喜是什么?
尔康眼睛眯起,想起在宫里流传的五阿哥与还珠格格十分交好的消息,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五阿哥该不会喜欢上那个还珠格格了吧?
尔康倒抽了口凉气,他连忙甩甩头,想把脑中的念头撇去,可越想遗忘,那念头就越向拔根深重一样在脑中盘驻不去。
就在尔康只觉心中满是苦涩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大少爷?”
尔康转头,看到的是一个匆忙跑向自己的小丫鬟,翠绿色的衣裳,因为还带了点婴儿肥而显得更加可爱的小脸上,一双干净剔透的眼睛正担心的看着自己:“大少爷,是头疼了吗?”
“不,没事。”尔康微微一笑,看着自己的贴身婢女,目光一转,落在了原本是跟在翠竹身后的紫薇和金锁。
果然,该来的躲不掉吗?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是半分苦恼疲累都不显得尔康弯起唇角:“夏姑娘,你这是…”眸光一转,看上了大厅——虽然刚刚就猜到尔泰将紫薇的存在告知五阿哥,但等到真的确认了面对了,尔康还是有点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若是现在站在那里的人是那个身披黄袍的大清朝最为尊贵的男人的时候,将会是怎么的结局。
一定不好过,尔康心里想着。
踏出门槛的尔泰却是管不了尔康心里有什么想法,他兴冲冲的
朝紫薇和金锁招了招手,“夏姑娘,这里。”
眸光一转,落在自家大哥身上,眼瞧着某人前进的方向,尔康不满的抗议道:“哥!”
心里有点抗拒,前往书房的步伐却是一顿,尔康瘪嘴,转身,走近大厅。
“你就是紫薇,我的好妹妹,是吗?”永琪激动的走向紫薇。
“你、你是?”紫薇愣住了,他看着眼前那个丰神俊美衣着华贵的男子,一个念头在心间一闪而过,使得少女隐藏着yin霾的眉眼渐渐的绽开,在尔泰的那句“紫薇姑娘,这是五阿哥,你的亲哥哥。”传到耳里之后,少女终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你是我的哥哥,哥哥?”
少女以帕子掩口,泣不成声,被眼泪遮掩了视线的眼睛却依旧是紧紧的放在永琪身上。
“对,我是你的五哥,永琪。”
“哥。”紫薇忍不住小小的喊了一声,然后又喊了一声,一声接一声,在永琪的应答声中泪流满面。
好似梨花带泪般精致可怜的小脸让人打从心里一颤,顿生怜惜。
“辛苦你了,紫薇,从济南一路来到京城,这一路上,你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对吧?”永琪一脸怜惜。
“不不不。”紫薇拼命的摇头,否认永琪的话:“能够见到哥哥,能够见到皇阿玛,紫薇,此生无憾了。”少女转头,看着一旁的丫鬟,“金锁,你看到了吗?这是我的哥哥,亲生哥哥。”
“是的,小姐,太好了。”早已是红了眼眶的金锁拼命的点头。
只是,这对情绪激动的主仆却没有看到,在紫薇说道皇阿玛的瞬间,永琪和尔泰脸上笑容的僵硬与不自然。
尔康眯了眼,他忍不住在心里琢磨着永琪和尔泰打算要做什么。
“其实,紫薇…”待到紫薇的情绪终于不再那么激动,永琪开口了,他一脸的犹豫,语里带着斟酌,“小燕子他…”
“对,小燕子!”紫薇快走几步,靠近永琪:“哥,小燕子她怎么了?为什么我听说他变成了还珠格格,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永琪和尔泰面面相觑,他们快速的交换着眼神,在紫薇和金锁复又变得苍白的脸色中,尔泰看到了尔康,眼睛一亮的尔泰大跨步走到尔康身边:“对了,哥,你应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来说吧。”
被尔泰推得几乎一个踉跄的尔康半分形象也无的翻了个白眼,嘴里嘀咕“管我什么事啊臭小子就只有这种情况才会想到你老哥,不想活了是不是?”后才缓缓的开口,“夏姑娘,还珠格格他…”
“你不用说了。”紫薇崩溃的打断了尔康的话,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少女声音断断续续的,语带抽噎:“小燕子他抢了我的皇阿玛,是不是?小燕子他,在宫里面很快活,是不是?他已经忘了我的存在,是不是?他早就不认我这个姐姐了,是不是?”
连续好几个是不是,让尔康目瞪口呆,虽然早就知道紫薇多才多艺,但是这番充满了哀怨与忧愤的语气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从中最多也就听出愤怒,而全无被人抢了父亲的恨意?这个女的…
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你打了他左脸他还把右脸伸过来让你继续打的人的存在的尔康心下一片愕然。
“不是不是,怎么会呢!”尔泰被吓了一跳,她连忙摆摆手:“小燕子…呃,还珠格格他其实一直都在叨念着你,他一直都在想你,他只是开不了口,他不知道要怎么跟皇上坦白,他…”被尔康按住肩膀的尔泰说不下
去,面对自家大哥笑眯眯的眼睛和那声近乎虚无缥缈的耳语“谎话说多了不好。”,尔泰不由得心虚的笑笑。
轻哼了一声,尔康撇嘴:就知道那个就会闯祸的格格在乐不思蜀的情况下不可能想到他的好姐妹的存在。不过,真的是好姐妹么?茶,去济南的人怎么还没回来?他们是要多久?!
这边尔泰被尔康打断了话语,那边,永琪很自然的衔接下去:“是的,小燕子他一直都在想你,做梦都在想,都在跟你说对不起。”
“小燕子是不是到现在都还没跟皇上说起小姐的事情。”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让尔康忍不住看了对方一眼,便看到金锁睁大了眼睛,一脸愤怒的模样,哪怕是那眼眶依旧是红通通的,小丫鬟的气势却依旧不减,甚至因着那份愤怒而增加了几分。
尔康忍不住吹了口哨,在心里欣赏着这个勇敢的护主的丫鬟。
“呃,小燕子他没找到机会…”
“怎么会找不到机会?我听说,小燕子现在很受皇上的宠爱,所以,比起其他人,他应该更容易见到皇上才是,怎么可能会找不到机会。”金锁咬了咬牙,一脸的愤恨:“明明就是他舍不得格格的位置,不想还给小姐。”
“放肆!”一个声音呵斥道。
众人一愣,抬头,看向皱着眉头的尔康。
“哥?”尔泰眨了眨眼,无法理解亲亲大哥为什么会那么生气的样子。
“尔康?”永琪微微有些吃惊,他已经很久没有尔康又太大的交集了,很自然的,没有看过现在的尔康那么愤怒的模样。
“尔康少爷?”紫薇一脸的茫然,他不明白,为自己抱不平的金锁哪里得罪大少爷,让他这么生气的样子。
“尔康少爷…”金锁这吓了一跳,他有些怯怯的看着大少爷。
“你的名字,我记得,是叫做金锁,是吗?”尔康的声音极尽温和,轻柔得好死情人间的柔软暧昧,但说出的话语,却是会让人感到刺骨的疼痛,“那么,你知不知道,就凭你刚刚的话语,你就能够人砍很多次的头,甚至,有可能拖累你家小姐。”
“我、我不知道。”金锁一脸的荒落。
“先不论还珠格格是否真的贪于荣华富贵,你们刚刚的态度就很有问题。”
“什么叫让?大清朝最尊贵的男人,未来储君的皇阿玛是能够让你们让来让去的吗?格格的位子,你以为真的好做吗?”
金锁羞愧的低下头。
“不过,你只是个小丫鬟罢了,归根究底,仆人都是向主人学得。”语气一转,尔康唇角讽刺的意味越发的浓厚,他微微靠近紫薇,缓缓一笑:“夏姑娘,你在怨恨着还珠格格吗?因为得不到,所以才会教金锁说这些吗?”
“不!”金锁吓得直磕头,砰砰作响的沉闷声音在室内回荡,“这事与小姐没关系,是金锁自己想的,都是金锁嫉妒小燕子,嫉妒他为什么就能够受尽万千宠爱,小姐却…”
尔康的话并没有说完,他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你着什么急啊,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少年的笑容恣意洒脱,但眸子里却是一片黑暗,好似任何光线都无法从其中反sh_e出来,“刚刚五阿哥在说话,你却把它打断啊,五阿哥是谁,皇室的阿哥,就凭你刚刚那个态度,五阿哥就能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名,你是夏姑娘的丫鬟,同样会牵扯到夏姑娘的闺誉。”——无缘无故被点到名的永琪连忙摇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这么做。
“还有…”
还有?哥,你还没完了?尔泰在心里咋舌,他不知道尔康吃错什么药,居然训人训上瘾了…
只是,尔康接下来的话语,不止是尔泰,便是永琪紫薇和金锁,甚至一直都站在后面看着他们的互动充当雕塑的福伦夫妇都大吃一惊。
“夏姑娘,你真的是皇上的女儿吗?”第一课炸弹。
“从济南到京城,迢迢千里,你们两个女孩子,到底是怎么能够安然无恙的来到京城的?路上,就没有遭受过劫匪什么的吗?”第二颗炸弹。
“人常说,放人之心不可无,你们认识还珠格格多久了?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还是说一年?两年?”尔康摊手,唇边的笑意不变,漆黑的眼里映出紫薇惨白的小脸,“照你们的话,连一个月都不到的时间,你们就将能够认出自己阿玛的重要证物交给他保管,这个,究竟是因为你们太容易相信人了,还是因为,还珠格格,本来就是格格?”第三课炸弹。
“还是说,其实你们只是从某个地方听说了还珠格格的事迹,所以,特地诈骗来了。”最后一课炸弹。
在尔康的话语结束之后,周围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沉默当中。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得时间之后,紫薇的尖叫打破了僵局:“我没有,我没有。”
“我才是真正的格格,小燕子不是。”
“尔康少爷,你们不是已经跟小燕子确认过了吗?怎么还怀疑我家小姐?”金锁搀扶着已经濒临崩溃的紫薇,一脸愤怒的道。
尔康的眼睛亮了亮,然后他很是无赖的回答:“哦?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我和还珠格格确认过了?事实上,我跟她的交集很少很少非常少”那么一个移动麻烦精,谁要去理他啊!尔康撇嘴。
金锁愣了愣,他看向尔泰和永琪,接触到小丫鬟惊疑不定的目光的两人心中万分心虚,视线不住的漂移着,就是不敢对上金锁和紫薇的目光。
在紫薇越来越绝望,金锁越来越愤怒的目光中,尔泰期期艾艾的说,“小燕子终究是女孩子,我们…”
尔泰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这让主仆两人心中冰冷一片。
小燕子并没有后悔!甚至还在继续欺骗大家,还抢着皇上不放!
这一刻,紫薇心中对小燕子的失望达到了顶点,金锁更是愤怒的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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