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飞甲同人细水长流(风雨向)
作者:茨莼
1
夜深,却有人仍是不眠,挑了灯花喝酒。
“我说,你怎么就死了呢?”那人像是醉了,“死了……就什么都不剩了……”猛地灌下一杯,那人又斟了一杯,扶桌站了起来:“不,还剩……这金碧辉煌的东西……剩……嗝,死物……”说完便将杯里的酒全倒在地上,继续念叨:“这杯……敬你……”忽而刮过一阵风,带着清幽的冷香。
“喝吧……好酒……”醉酒的人大着舌头说,话音未落,手被人抓住了:“风里刀,你发哪门子疯?”风过,留下一丝不可捉mo的冷艳。
扔掉酒杯,风里刀嗤笑:“大爷我文艺了一回,怎的就发疯了?你来理会我这疯子作甚?”言罢推开常小文的手。
“谁稀罕得理你?东厂派了几只疯狗来,你这疯子正好去会会他们。”常小文有些没好气。
“东厂?”醉酒的人酒醒了大半,揉揉眉心,“大晚上的跑来才是发疯……大爷我马上去……”
“你这样就去?”常小文冷哼了哼,“西厂督主可不是江湖混混……”话未说全,风里刀却是清醒了,斜飞一眼来,尽是yin狠毒辣,像是蛇信子钻来。虽只学来三分像,也足以让常小文闭嘴。
“女人……”冷哼一声,风里刀扬起袍角,刚走两步却停下,脸上的冰冷化去,嘻笑着问:
“可像?”
那厢终于反应过来,一个酒杯砸过来,常小文啐了一口:“你倒学得快。”闪过杯子,风里刀收起笑脸,问:“刚刚……是不是他来了?”
“谁?”
“他……”风起,暗香浮动
风里刀顿了顿,轻笑:“是来过了。”言罢,理了理衣领,换上属于另一个人的表情出去了。
室内,常小文皱起眉头,清幽的香侵满了一室,与浓烈的酒香混在一起。
自斟一杯,常小文一饮而尽:“好酒!风里刀,你小子还真是不够意思,我便先走了。”扔下酒杯,常小文奔出门外。
风里刀在门外使劲甩了甩头,刚才这一路过来,被凉风一吹,一股子寒意就从背后冒了上来。拽着袖子闻了闻,那酒气当是被风吹散了,也顾不上颊上的红晕,咳嗽了一声便迈着步子进去了。
“厂公。”那太监微微颔首,全然不将风里刀放在眼里。风里刀的手攥紧了衣袍,很快手心里尽是冷汗。
“大半夜的,不知东厂的人跑到西厂来,是做和打算?”悠悠地飞过去一眼,风里刀自顾自地踱着步子过去。
“贵妃娘娘仙逝,咱家是担心厂公啊。”那太监的眼里尽是嘲讽。
“哦?”风里刀停在屏风前,背对着那太监,“我还不知我须得东厂这班子疯狗来担心了。”尾音带着点上扬的冷笑。
“如此,咱家也不好多说什么了。把这话说明了,如今您的绣床是垮了,上不得了,今后您可不是想怎么管就怎么管。毕竟,这东厂资历摆在那里,哪是西厂能比的?”
听着那尖嗓子一掉一掉的,风里刀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转身,脸色一沉,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西厂比不得?确实,东厂丢人的本事,西厂学不来,也比不得。”也不多理会那太监,风里刀抬脚就走人了。
风里刀窝着一肚子火怒冲冲地回到属于那人的寝房,看着地上一片狼藉,跟着太阳穴就突突地跳了起来。
估mo着常小文已经离开了,他和常小文一起设计毒死了万贵妃,但官场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常小文那种野惯了的定是受不了先走了。
长吁一口气,看来东厂那帮人已经按捺不住了,想着万贵妃那个后台倒了,便想吞并了西厂。按理说,但是万贵妃死了,西厂也垮不掉,吞掉东
厂也不是没可能。只是,风里刀毕竟不是那个人,那个人已经埋在了千里外的黄沙下。
眼眸一暗,他本来就不是那人,怎么演也演不好,想是东厂那边已经看出了些门道,不然怎么敢一个太监就欺上了西厂?
默了半晌,风里刀就像是梦呓一般地喃喃出声:“你走了,倒也痛快,留下这么大的摊子。得,爷不管了,爷自己潇洒去了!”
从刀架下取下一把匕首来,风里刀看着匕首上映着的脸,竟就伸手抚了上去,继而,就不受控制地出声:“雨化田……”又是风起,幽冷的香四溢,将那名字化去了。
2
背着行囊,风里刀将脸上的粉全部抹去,脱掉官服,mo着黑居然跑了出来。长长地舒了口气,风里刀站在空无一人的街上伸了个懒腰:“果然还是外面舒服,这官谁爱当谁当去。”拍了拍行囊,里面叮当作响,当下风里刀就笑开了:“有这么些钱,倒真是逍遥自在。”便哼着小曲去寻客栈。
挑了家靠近城门的客栈,风里刀不客气的拍开了门,心里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惆怅,要是顾少棠在的话,这门早被踹开了,还这么拍半天。
大致扫了一眼这件客栈,风里刀有模有样地扔出去一粒碎银,那掌柜脸上的睡意是散得一干二净,谄媚地将风里刀送入了天字号,回头咬了咬银子,带着笑退了。
不顾形象瘫在床上,风里刀有些挑剔地拍了拍床,继续他的小惆怅,西厂厂公的床比这天字号的软多了。当下风里刀给了自己一耳光,想什么呢你,睡觉!
埋首在被子里,风里刀不知怎的有些烦躁,没有熟悉的幽香。还记得第一次躺上厂公的床,风里刀立马沦陷在那股子幽香里,几下就睡着了,梦里一直有双凤目斜着看过来,看得风里刀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后来几乎每天晚上风里刀都要梦见那双凤目以及凤目的主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就是第二天早上起来有点小麻烦……在心里默默抽了自己一嘴瓜子,风里刀暗骂自己没骨气,搂着枕头也就睡去了。过了一会儿,帘动,风气,一室幽香。
一直到了午后风里刀才打着哈欠起来了,看着床顶的雕花有些发愣,昨晚他又梦见那双凤目了,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和以往的轻蔑不太一样,感觉……mo了mo裤dang,风里刀在心中哀号了一声,冲着门外就大吼了一声:“来桶热水!”
泡在热水里风里刀还是没怎么回过神来,昨晚那双凤目带着一点问询,眼尾又带着三分抚媚,含着一分春水,雾蒙蒙地就看过来了。然后,风里刀很没骨气地就这么遗了。
猛往自己脸上泼水,风里刀暗骂自己,就你这么个小样,一个死人你也想。粗略地洗了洗,套上风里刀的衣物,风里刀才觉得自己的魂回来了。
得瑟地拍了拍衣服,不得不说,那个猥琐的风里刀又回来了。“呸,小爷就是学不来你,我风里刀干嘛替你活着?往后要是不小心你出名了,那小爷我就亏死了。唉,我这又发什么疯呢……”拢了拢袖口,背上行囊,带着那股子猥琐气,风里刀滑了出去。
城门已开多时了,午后的太阳还是有些毒辣,人来人往的街上嘈杂不已。风里刀左右小心瞄了瞄,这东厂的狗鼻子应该没这么灵,趁早走了,免得给抓了。自己有几斤几两风里刀还是蛮清楚的,以前是有顾少棠,后来杀出个常小文,现在只能自己咯。风里刀又开始了他的小惆怅。
想着他这黑脸,与那厂公的白面相去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