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再一拐弯就是相亲的餐厅,听闻此话手一抖,赶紧打方向盘错了车道往回开。我对他这种话有很严重的条件反sh_e,生怕我泡完妹妹回家,就找不见人了。“小哥你先等等,怎么回事?慢慢说**对了,早饭吃了么,王盟在么**”我对着手机开始一通狂扯,对头没挂,让我心里好过些。
以前在斗里,这人就动不动给你玩儿消失,现在好点了,会跟你说声再见,我倒宁愿不要他说,上次在云顶天宫真把我魂都吓没了,以至于现在他跟我说任何要别离的话,我都他_M的想一巴掌拍死他。
其实我知道这世间没有不散的宴席,但有些人,你就觉得他应该一直都在,以为那些日子从来都不会过完。这是一种单纯的愿景,跟他本人飘渺不飘渺完全没有关系。即使回想起来也没什么好的,风餐露宿,蓬头垢面。但这些人是你郁闷点烟的时候可以伸手撩到,勾肩搭背的。我知道他算一个。
我以为他这次金盆洗手了,我会有很多时间带他逛逛杭州,在孤山路上傻乎乎地轧来轧去,谁知道他这就是要走了。我心里头梗着,心想反正都不下地了,他能去哪儿?火起来捆了也要塞家里头。
这一来一回又是大半个小时,心急火燎地冲进铺子里,闷油瓶正坐在我的躺椅上发呆,旁边放着那个简单的登山包,黑金古刀倒看不见。我这才松了口气坐到他身边,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也皱了皱眉头,心说这次可得给我一个明白交代。
闷油瓶也爽快,摊出来一纸拓片直接让我自己看去。我坐到工作台边D上眼镜,粗粗看了半来个小时,大概认清了上头的意思:“这河西文只西夏一家,看nei容,像是祭文。”
他点点头,长指往上一点,问我那两个词熟悉么?
“‘统万’是南北朝时候夏朝的国都,后来的西夏和他们应该有传承,往上数都是匈奴血统,出现在西夏的祭文里
不算稀奇;‘冰镜’**这个倒真没听说过。”
他又问“统万”的本意是什么,古书上常常跟什么词串上,我想了想:“那时候立都,应当是‘统一天下,君临万邦’这种意思。”他点点头,指尖慢悠悠地叩起了扶手,让我继续说。
其实论这些东西,我哪里有他的造诣,不过很多时候他都会这么引着我想下去,这种_gan觉非常窝心。我们在斗里,很多灵_gan都来源于发散式的胡扯,他就在旁边静静地听我和胖子瞎贫,偶尔ca一两句话。
我道“统万”这个词本身含义就很大,无论放到什么领域都可以有所指代。比如说,如果是说易,那可以指太极;说卦算,那可以指大衍;如果是风水,那就是指我们循的“龙”;如果是星象,那大概是指北斗星。他重复道,北辰。
两人一对眼,我就知道他想的是这个。
“可是看这篇祭文,倒觉得他说的这两个好像有实指。”我把细框眼镜摘下,用镜脚点了点拓片,“总觉得在说某两个地方,或者像塔**之类的,总之是个看得到mo得着的东西。”
小哥很淡很淡地笑了笑,缓缓道,为了这篇祭文,他查过很多资料,最后查到萨满的拜歌里。
“萨满?”我很有点稀奇。怎么说呢,这种非中原的体系出现在斗里的频率并不高。小哥却摆摆手,说既然是西夏文,也自然会牵扯到一些匈奴的原始宗教。在草原的传说里,“冰镜”与“统万”总是成对出现。统万的意思是“控万生之游气”,很清晰,但是冰镜的资料不太多。我想起来,萨满是口耳相传的,取的材料多是二手。
他猜得很直接,说有可能“冰镜”就是执死的那一端。古谣歌里往往将二者比喻成潜行的豹与愤怒的熊,永恒而不知疲倦地相搏,胜败衍化作生命的轮回。更有颂歌说她们是草原上最美的明珠。
我低头再仔细看了遍那拓片。我以为其中一段是对哪两个nv人的描写,译过来是:*l_uo洁白的足踏过之处,会开出能够还魂的花和承命的果。现在想来却并非修辞了。
他怀疑这些优美的诗篇并不仅仅是想象。因为在很多民族地域xi_ng的传说里,都存在着这样的植物,说药理也好、科学也好,在玄学中就是续命承魂。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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